大媽無語道:“你還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怎么滴,,他一個年輕人和我這個老頭打架,難不成還讓我遷就他呀,,我沒下重手已經(jīng)夠?qū)Φ闷鹚?。警察來了也幫我,,還判他給了我兩百塊醫(yī)院費,。”瞿文地說話間,,從口袋里掏出了兩百塊錢。
大媽沒好氣地說:“行行行,,你有理,,不過你也不想想,萬一被他記恨上,,下回讓他遇到你,,懷恨在心,做出不理智的舉動,,怎么辦,?”
瞿文地無所謂地說:“有什么好怕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再說了,那小子就是個慫包,,到了派出所,,就跟孫子似的,話都說不利索,,還敢找我報仇,?”
“隨便你吧?!贝髬層行┎幌胝f了,,起身往里屋走去。
“別理她,!”瞿文地對著趙琦說:“老劉最近怎么樣?。俊?p> 來之前,,劉南齊跟趙琦交待過,,不要跟瞿文地說起他生病的事情,這種事情還是尊重他本人的意愿比較好,。
而且看瞿文地的性格,,趙琦懷疑瞿文地都會立刻坐車前往江東,到底六十歲左右的老人了,,還是隱瞞比較好,。
“劉叔還行,就是前段時間,他的店里失竊了,?!?p> 瞿文地嚇了一跳:“啊,!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被偷了什么東西?他怎么沒跟我提起,?”
“好幾樣東西被偷了,,損失了將近七十萬?!壁w琦說了日期,,同時也反應過來,有些奇怪,,為什么沒有把事情告訴瞿文地,。雖然沒有那幾件物品的照片,但描述了樣子,,也能夠增加一些找到的機率,。
“哎呀,這么嚴重呀,?!?p> 瞿文地搖了搖頭,顯得很可惜:“說起來,,我一位朋友的店,,前些天也被偷了,不過他每回都把好東西拿回去,,當時損失了將近三十萬,。好在他運氣又還好,沒過多久,,就抓到了小偷,,追回了一部分臟物,最后算下來,,只虧了五萬左右,,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p> 趙琦說:“偷劉叔店里的小偷,,非常厲害,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留下,,而且還事先買通了店里的人,?!?p> “啊,還能這樣,?你跟我說說詳細的情況呢,。”瞿文地對此非常好奇,。
趙琦把那天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不過他把劉南齊生病,改成了那幾天劉南齊有事外出,。
“老劉還真夠倒霉的,。”
瞿文地嘆息道:“那幾天我到外面去旅游了,,可能山區(qū)信號不好,我沒有接到電話,。但他怎么昨天打電話給我時,,沒有提起,太不把我當朋友了吧,。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問問?!?p> 他拿起茶幾上的座機,,撥通了電話:“老劉,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什么事,?你還有臉說……什么!這樣呀……這兔崽子,,怎么沒跟我提起,!好,我知道了,,回頭我?guī)湍銌枂?,有沒有線索,不過,,最好還是要有照片,,硬盤也被偷走了?好吧,,你這家伙確實夠倒霉的……”
和劉南齊通完電話,,瞿文地又氣勢洶洶地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怒喝道:“給老子回來,,半個小時不見你人,,我打斷你的狗腿!在工作也得給我回來!”
說完,,他把電話往座子上重重一摔,。
“我說兒子又做什么了?”大媽皺著眉頭說道,。
瞿文地氣得牙癢癢:“之前老劉打電話給他,,說把東西發(fā)到他的電子郵箱,到時再轉(zhuǎn)給我,,這兔崽子不知道干什么了,,把這事忘到爪洼國去了,要是因為他壞了事,,這回我一定要打斷他的狗腿,!”
大媽說:“說話就好好說,兒子是狗腿,,你是什么,?”
瞿文地張著嘴巴,一時不知說什么好,,一旁的趙琦則努力的憋著笑,。
“早晚被你氣死!”瞿文地嘀咕了一句,。
大媽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果盤:“來,小趙,,多吃點水果,。”
趙琦接過大媽遞給他的蘋果,,說:“謝謝,,我自己來就行了?!?p> 吃了水果,,趙琦講起了自己這次的來意。
瞿文地說:“小趙,,你將來是準備開店嗎,?”
“暫時我還沒想好開什么店,但肯定會開的,?!?p> “我可以給你介紹幾位朋友,但怎么接觸,,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有一點我提醒你,,咱們這行大家都是競爭的關(guān)系,我買了,,你就沒有,,反過來也是一樣,關(guān)鍵你不是本地人,,可能會遇到排外的情況,。
如果遇到,你也不要生氣,,要謹記和氣生財,,能低調(diào)盡量低調(diào),還有就是千萬不要把錢看得太重,,至少你表面上要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讓大家知道你敢買貨,不計較小錢,,不要被別人覺得你摳門,。當然,這不是說你不要計較得失,,只要保證利潤和長遠利益就行……”
瞿文地給趙琦講了一些處理古玩行人際關(guān)系的方法,趙琦也一一記下來,,別看瞿文地說的一些事很不起眼,,但小事積累起來,就能質(zhì)變,。
一番交流下來,,趙琦收獲良多,暗道,,要是前世能夠有這樣的領(lǐng)路人,,也不至于走了太多冤枉路,搞得自己一事無成了,。不過,,說到底,他還是覺得自己性格缺陷,,太注重短期利益得失,,就像老林頭那樣,格局太小,,自然做不成大事,。
“爸,我回來啦,!”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緊接著,一位相貌和瞿文地有六七成相似,,體形卻比瞿文地壯了一圈,,頭上還扎著一個小辮子的青年,滿頭大汗地走了進來,。
瞿文地操起旁邊的沙發(fā)枕,,對著青年就扔了過去:“你這個兔崽子!”
“爸,,有什么事?。窟@么急急忙忙地讓我回來,,我差點就累死了,。”青年接過枕頭,,對著趙琦點了點頭,,又注意到瞿文地臉上的傷勢:“爸,你臉上是怎么了,?”
“不要你管,,你是自己交待,還是要我說,?”瞿文地怒斥道,。
“我真沒做什么事啊?!鼻嗄険现竽X勺,。
“好好想想,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您想打就打吧,。”青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行,,我成全你!”
瞿文地起身就想找棍子,,被大媽攔住了,,怒道:“你是不是吃胞了沒事干!整天就知道打打打,,你把事情講出來不就行了,!”
她又看向青年:“是你劉叔的事情,你是不是給忘記了,!”
青年露出恍然的神色:“哦,,那事啊,,我還真給忘記了,是我錯了,,我不好,。”
他輕輕地給自己打了兩耳光:“哎呀,,那天正好跟曉光喝酒,,喝著喝著,就給忘記了,?!?p> 瞿文地聽了這話,反而怒氣更盛:“你還有臉說,,給你說了多少次了,,別跟鄭曉光喝酒,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青年嘆息道:“爸,,人家曉光已經(jīng)夠可憐了,您對他的意見怎么還這么大,?”
“那是他自己作的,,怨得了別人嗎?”瞿文地還是沒有好臉色,。
“俊民呀,,我覺得這事得聽你爸的,上回我見到鄭曉光,,臉瘦的都脫相了,,別得了什么病了吧,!”
“好吧,,以后我就跟他少接觸?!?p> 瞿文地一聽,,心里的火又冒了出來,正想開罵,,卻被老伴的眼神給制止了,,隨即沒好氣地說:“快上網(wǎng)去把你劉叔發(fā)給你的東西,打印出來,!”
“好咧,!”瞿俊民連忙跑向自己的房間。
“哎,!這兔崽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讓人省心?。 ?p> 瞿文地坐在沙發(fā)上嘆息道:“俗話說,,養(yǎng)不教父之過,,這事都是我不好,他年紀小的時候,,我把精力都花費在古玩上了,,疏于對家庭的關(guān)心,這才造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小趙呀,,你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訓,事業(yè)再重要,,也沒有家庭重要,,否則就會像我這樣,后悔也來不及了,?!?p> 趙琦點了點頭,這種事情,,他聽到過不少,,自然不會不放在心上,更何況,,女兒那么可愛,,父母又那么照顧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疏忽對他們的關(guān)心,。
隨意聊了幾句,,瞿俊民拿著打印出來的紙過來,遞給了父親,,隨即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趙琦看到那沙發(fā)墊凹陷下去的深度,都能感覺到沙發(fā)發(fā)出的哀嚎,。
“老弟,,你和劉叔什么關(guān)系啊,?”瞿俊民笑呵呵地問道,。
“劉叔是我的師長?!壁w琦遞了張自己的名片,。
瞿俊民打量著名片:“哦,原來是趙老弟,,你是專程為劉叔的事情來的么,?”
趙琦說:“這到?jīng)]有,,我這次來商都,主要是來見識一下,,這不來拜訪瞿老師,,請他指點一二?!?p> “那你算找對人了,,我爸……”
瞿文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又不是這個圈子的,這里有你什么事兒,?”
瞿俊民嘿嘿笑道:“那是以前,,我現(xiàn)在也打算進這個圈子了?!?p> “就你塊料子,?不是我說,你還是省省吧,,不對,!”
瞿文地眉頭又皺了起來:“你是不是又把工作給辭了?”
“沒有的事,?!宾目∶襁B連擺手。
“嘿,,我信你才怪,!”
瞿文地拿起了電話機,又指著鬼頭鬼腦的兒子道:“給我坐好了,,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別想走!”
瞿俊民一看這架勢,,干脆就坦白了:“行行行,,你別打電話了,我直說了吧,,我把老板給炒魷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