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一帆道:“這個鐵手義肢造價著實不菲,,如果對方真的是打劫你們,,怎么可能自己還留下這么貴重的兇器賠了本兒,?依我看,,倒像是純粹的想要不計后果的殺死你。你確定是賊人打劫,?”
“遭了,,被發(fā)現(xiàn)了?!绷桢行南耄綍r撒謊撒少了關鍵時刻果然穿幫穿得快,。有些慚愧地看著花飛燕,,希望她說幾句話來救場,。
花飛燕心領神會,道:“薛神醫(yī)有所不知,,那些賊人雖然打我們的主意,,可是我們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他們也被我們所傷,,所以才留下這貴重的義肢,?!?p> “但是這也太奇怪了,,究竟是什么樣的賊人會使用這么邪門的武器,?”薛一帆道,,“以我看,,漢唐帝國會使用這種東西作為殺人兇器的人不超過四個,。難道你們所遇到的賊人。是這四個人里面的,?”
花飛燕道:“可能我們遇到的不是單純的賊吧,?也許是遇到了什么邪門人物?!?p> 薛一帆頷首道:“哦,,原來是這樣。但是遇到這四個人你們還能活著,,你們可真是牛?。』ü媚?,說,,你到底是誰,?”
花飛燕愣了愣,,問道:“咦?薛神醫(yī)你說什么,?什么我是誰?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啊,?!?p> “死神仇人”薛一帆道:“怎么可能,?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會滿身擦不干凈的血腥氣,?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能從江湖‘四大鐵手’這樣的怪客手下逃生?”
花飛燕道:“我身手一般,,但凌逍厲害呀,不然對方為什么不殺我要殺他?”
咦,?她這么說倒也沒錯哦,。薛一帆看了看凌逍,,這小子看不出什么實力,?難道是因為很會隱藏,?花飛燕的實力雖然強,,但是看起來也不像是“四大鐵手”那個級別的??磥砉皇橇桢刑珡娏?。
薛一帆眼珠子轉了轉,似乎仍然有些將信將疑,。姑且信了吧,。
“對了,,我們那兩匹寶馬?我們那兩匹好馬呢,?”凌逍迷迷糊糊道,。
花飛燕道:“我急著救你的那會兒就不見了,,說不定是讓他們順手牽羊拐去了?!?p> 凌逍道:“我擦,,那匹‘龍吟天蠶馬’特別稀有,是無價之寶級別的,。被這兩孫子偷去能賣好大一筆錢啊,,虧死了虧死了?!?p> “龍吟天蠶馬,?”薛一帆愣住了,,“怎么你連你師父那匹寶馬也......偷出來了?”
凌逍假裝摸了摸頭,,不好意思道:“哈哈,,是我調皮啦,把師父的寶馬偷出來騎著玩,,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p> “演技拙劣,!”花飛燕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薛一帆盯著他們,臉上的表情很復雜,,他總覺得這兩個小年輕有什么事情在瞞著他,。但是他又說不好他們瞞了他什么。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將鐵手取出來,。”薛一帆輕嘆道,。
他從身旁取過一個土黃色的包袱,,包袱看起來料子很厚實,跟羊絨一樣,。薛一帆從里面取出了一些器具,,想了想道:“我建議你們還是先回避一下,一會兒場面過于血腥,?!?p> 花飛燕瞪大眼睛道:“我無所謂的,正如薛神醫(yī)所說,,這樣血淋淋的場面我見得已太多,。蒼行健,你呢,?”
蒼行健心想這時正是跟她唱對臺戲報復她之前無禮的好時機,,道:“本公子雖然并不是什么白紙,但也不想看人內臟,。多惡心啊,。”
花飛燕怒道:“你怎知會看到內臟,?”
蒼行健撇了撇嘴,道:“你想想都知道啊,,肚子里還能有什么,?要把這鐵手取出來動手術會怎么處理,?總之你要是樂意留在這里看那些血淋淋那是你的事。我可不奉陪,,而且,,也確實沒什么好看的?!?p> “這家伙,。”花飛燕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滾滾滾,。”
“哼,,滾就滾,。”蒼行健不滿的回房間里睡了,。
花飛燕道:“我就奇了怪了,,一個學醫(yī)的還怕看到血腥看到內臟的,怕看這些學什么醫(yī),?”
方敏道:“所以他跟我學了這么久,,還是只會一些普通看病把脈的東西,一旦涉及外科,,他就很是排斥,。”
花飛燕道:“而且他老子是當年江湖一代梟雄蒼天傲啊,,怎么生出這么個廢柴來,,簡直聞所未聞?!?p> 方敏嘆了口氣,,道:“就是因為他父親是蒼大俠,所以我們也不好強求他,。”
花飛燕道:“蒼天傲近年來的確是做了一些義事,,不過稱大俠還早吧,?”
方敏道“外面已經(jīng)開始稱呼他為‘江南大俠’了,怎么你不知道嗎,?”
花飛燕道:“花某人一向不太喜歡管別人的閑事,。近年來江湖的變化我知道的其實不算多?!?p> “也罷,,”方敏望著凌逍,,又看了看正在忙手忙腳的薛一帆,道:“想來這樣的手術我還是得在師父旁邊做助手的,。師父,,對嗎,?”
薛一帆點點頭,,道:“有個助手在身邊當然好了,手術更能夠確保萬無一失一些,?!?p> 于是就只有蒼行健一人出去了,其他人都留了下來,。
凌逍被薛一帆用藥麻醉了,,據(jù)說是手術過程會太痛苦,。凌逍半睜著眼,看著一些奇形怪狀的器具,,在自己肚子里攪來攪去的,只有些許輕微的感覺,。證明麻藥的效果非常好,。
“咚咚咚?!痹鹤拥拇箝T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薛一帆驚了一下,,手上的刀具差點掉進凌逍的肚子里,。
“薛神醫(yī),注意,,注意!”凌逍提醒他,。
手術這時已經(jīng)完成得差不多了,,只差縫合。
“這么晚了,,會是誰呢,?”方敏看了看那扇門,,道,。門外面究竟是誰,?
花飛燕道:“我去看下?!?p> 方敏道:“不,,我去吧,萬一是找你們麻煩的人……直接逮到你就不好了,?!?p> 花飛燕感激地笑了笑,道:“也是,,方醫(yī)生你真是個好人,。”
方敏淡淡一笑,,表示這沒什么,。
薛一帆道:“我們先把凌逍和這鐵手藏一下。萬一被人認出來就不好了,?!闭f著便四處找地方藏那帶血的鐵手。
凌逍道:“有必要么,?你覺得他們真的是來找我的,?”
薛一帆一想,瞞不住了,,索性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跟你師父鬧翻,,你師父派人來追殺你的事了,路過的信鴿被我無聊截了下來,,偷看過里面的內容,。”
原來這“死神仇人”醫(yī)仙薛神醫(yī)竟然有這無聊的愛好,。
凌逍想了想道:“你知道了,?那你……為什么不把我交給我?guī)煾福€要保護我,。我記得我跟你并無交情?。俊?p> 薛一帆冷笑道:“哼,,我就是要跟他作對,,讓他知道得罪我跟我鬧翻的下場,。你師父那個人,表面上很正義,,其實背后是個蛇蝎心腸的偽君子,。前些年因為某些事,我被他捅了好幾次,,早就看透他了,,這個人渣,我早就跟他絕交了,。只不過我跟他絕交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而已,。”
“原來是這樣,。”凌逍簡直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沒想到自己這么走運,,這回真的是遇到貴人相助了。
門外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來人聽起來還不止一個,。不但不止一個,聲音還特別粗暴特別兇,。
花飛燕把凌逍推進床底下,,把那個臭烘烘的鐵手也塞了進去。
“喂喂,,痛,,花大姐,難道你不覺得,,把我藏在這里面有點太容易被人想到了么,?萬一他們找到我怎么辦?”凌逍道,。
花飛燕道:“這個我可以跟你擔保,,他們還沒找到這兒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我殺死了?!?p> 凌逍倒抽一口涼氣,,的確,花飛燕要殺人滅口,,當真是世界上最合理最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一個漢唐帝國有名的女魔頭女殺手,號稱漢唐帝國第一女殺手,,殺死七八個人,,這根本就不叫事,。
“那就拜托了?!绷桢心可怀?,他隱約覺得來的不會是什么好對付的主。
“方醫(yī)生,,外面是什么情況,,怎么會這么吵?”花飛燕已經(jīng)走了過去,。
方敏眨巴眨巴眼睛,,道:“不是,這幾個人蠻不講理,,這么晚了,,非要進來搜我們的屋子,說是要找什么人,?”
找你個頭,!想死直說!
花飛燕心想,,但表情不動聲色,,道:“我們這屋子,能有什么人,,不都在睡覺么,?”
來人至少有四五個,都是一身天一門的打扮,,花飛燕見過他們的衣服,,一看自然知道是來抓她和凌逍的。
但是這些人,,很顯然并沒有見過她,,所以就算她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是完全認不出來的,。
但花飛燕還是故作驚訝道:“哦,?你們要找的是什么人啊,?”
來人為首的一個過來,,抱拳道:“我們奉天一門掌門天一老人之命捉拿天一門的叛徒凌逍,還請各位配合一下,,把人交出來,。”
“你貴姓???”花飛燕問道,。
來人面上有些不悅,正色道:“我是天一門下第三弟子,,我叫汪宏牛,,你們快把我大師兄凌逍交出來?!闭Z氣激烈而咄咄逼人,。
這人是個大個子,看起來卻又非常的年輕,,五官長得土里土氣的,,像個傻子愣頭青。
花飛燕笑了:“這就奇怪了,,我們這里是個醫(yī)館,,住的都是善良的醫(yī)生。你們?yōu)槭裁匆豢谝Ф?,你們那個什么大師兄凌逍就在我們這里呢,?”
汪宏牛冷冷一笑,道:“我們跟著血跡一直走到這里,,如果說這血跡不是凌逍等叛徒的,難道是別人的,?這未免太可疑了,。”
在這時,,就見薛一帆走了出來,,道:“各位難道不覺得醫(yī)館門前有血跡很正常么?醫(yī)館,,本來就是救死扶傷的地方,,難道病人都是內科疾病,不見血的,?最近這一帶流氓斗毆頻繁,,剛才有個小混混打架受了傷。我們臨時收治了他,,所以才會有血跡,,跟你們要找的人,并沒有關系,?!?p> 汪宏牛道:“你以為你怎么說我們就怎么信么?老不死的,。證據(jù)呢,?要想我們不搜,,有本事把那個傷員叫出來對質啊。怎么,?怕了嗎,?難道受傷的不就是凌逍嗎?”
“汪宏牛你眼瞎了么,?連我都不認識,?”薛一帆道,“你好好看看我是誰,?我犯得著騙你么,?”
汪宏牛聽他說著,仔細辨認了一下這張臉,,就覺得十分面熟,,好像以前經(jīng)常見的。
“我是你師父以前的好友‘死神仇人’醫(yī)仙薛一帆,,你敢叫我老不死的,?你個撲街?!毖σ环f著一掌打在汪宏牛臉上,,把他打得一愣一愣的。
長輩教育晚輩,,確實沒什么錯,,但是……
汪宏牛怒了:“別他媽倚老賣老了,你跟我?guī)煾冈缇汪[崩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別以為人人都是凌逍那個傻逼?!?p> 薛一帆怒了:“就算我跟你師父鬧崩了,,也輪不到你個小輩在我面前猖狂,你給我……”
他說著又是一掌打向汪宏牛的肩頭,。
“老不死的,,剛才那一下我沒還手,來勁了是吧,?”汪宏牛道,。說著一掌“榆木推手”推在薛一帆肚子上。
薛一帆沒有閃開,,挨了他這一掌,,被他打退了五六米,嘴角微微滲出點鮮血,。
“年紀大了,,這些小傻逼都能在我面前作死了,。”薛一帆道,。他的武功并不低,,但是這汪宏牛也不是泛泛之輩。
花飛燕道:“薛神醫(yī)你閃開,,讓我來,,看我不殺了這些暴徒?!?p> “什么,?講我們是暴徒?我們?yōu)樘煲婚T清理門戶也算是暴徒嗎,?姑娘你滾開去,,不要礙我們的事,不然我們……連女人都打,!”
“咦,?這些人難道是千里眼嗎?他們怎么知道我受傷了,?”凌逍在床底下聽到這些對話,,真覺得有種莫名其妙地感覺。
“你……”花飛燕看汪宏牛氣焰囂張,,想動手但又沒敢動,。實話實說,作為一個武林人士,,對面的實力有幾斤幾兩還是很容易看出來了?;w燕畢竟不像薛一帆主業(yè)是個醫(yī)生,,她常年在外面跑,在外面殺人,,對手什么程度她太清楚了,。
眼前這個名叫汪宏牛的高壯愣頭青,功夫看起來竟十分不弱,。
非但不弱,,花飛燕甚至能看出來他的武藝比凌逍要高很多。非但他不弱,,他身后這幾個,,也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就好像天一老人把門派里所有武功最好的精英,,都叫來抓他們了,。
“好,,天一老兒,你等著,,叫這么多強手來,,這么趕盡殺絕,你記著,,日后有機會,,我一定要殺了你?!被w燕心想,,心里已經(jīng)氣得有點發(fā)狂。
“看樣子有點難纏啊,。天一老人這是把天一門的精銳都派出來追殺凌逍了,。”花飛燕恢復了理智,,眼里邪魅中帶點笑意,,瞟了一眼方敏,方敏又看了看薛一帆,。
她大概是準備想奮力一擊出手殺人了,。殺不殺得死看運氣,但總不能讓對方再這么狂妄下去,。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大嚷著道:
“草你奶奶的,王八蛋,,是哪個龜孫這么晚了打擾老子睡覺,?”
隨著這聲音響起,一個人走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蒼行健。
蒼行健穿了一身很沒有品位的衣服,,走著螃蟹步,,手上打著繃帶,還在流血,。
“你們幾個撲街是不是有?。看蟀胍沟牟蝗フ夜媚锱艿竭@兒來打擾老子睡覺,。想挨打?。俊?p> 別說,他這模樣,,還真像個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