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下不容我
“該死,,這批殺手不簡單?!被辶娲丝潭阍跇淞掷锏哪硞€草籠之中,,一襲黑衣讓她與夜色融為一體,。
這種四處逃命的日子,,她已經(jīng)過了三年了,三年前因?yàn)樾蘖?xí)蠱術(shù)被花宗驅(qū)逐出宗,,又因與花宗交好的“夜辭樓”四處張貼她的肖像,,高額的懸賞金讓她不得不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多少批殺手了,。
“報(bào)告,,這里沒有那花宗叛徒的身影,?!本驮诨辶娌贿h(yuǎn)處傳來男子的聲音。
“繼續(xù)搜,,她身負(fù)重傷,跑不了多遠(yuǎn),。”黑衣人之間的交談讓花洛伶心里一沉,。
她的胳膊剛剛在與黑衣人打斗時被刺了一劍,,這一劍直接入骨,,如若不及時醫(yī)治,恐怕是要廢了,。
花洛伶思索著,隨即伸出食指,,一只小蟲便從她的衣袖之中鉆了出來,。
這不是普通的蟲子,,而是名為“萬蛇”的蠱蟲,,這種蠱蟲身上有著能夠吸引毒蛇的香氣,也是花洛伶儲備較多的一種蠱蟲,。
蠱蟲以驚人的速度爬向黑衣人的方向,僅僅只是過了三秒,,草叢內(nèi)便傳出陣陣“嘶嘶”的聲音,,隨即大批毒蛇吐著芯子慢慢將那群黑衣人包圍住。
“大哥們,,你們自求多福,。”花洛伶從草叢鉆了出來,,調(diào)皮的朝著那群黑衣人吐了個舌頭,也不顧黑衣人是何表情,,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今日早晨,,她便趕到了北溟國的主城“云陽”,路途迢迢加上她幾天沒吃飯,,本來想從攤販那里順走幾個包子,,卻發(fā)覺后面有人跟蹤,她便沿路逃到了這個樹林,,在她觀察地形后發(fā)現(xiàn)這樹林的蛇很多,,通常蛇都是晚上行動,,所以花洛伶與黑衣人一直玩起了躲貓貓,,直到夜幕將至,,她才放出手中的“萬蛇”蠱,。
花洛伶身無分文,根本沒錢買藥材,,只能憑借她驚人的醫(yī)術(shù)經(jīng)驗(yàn)找了一些野生的止血草藥,。
放入嘴中嚼爛以后直接敷到了傷口上,。
“撕,真疼,。”花洛伶皺起了她那精致的眉頭,,夜光透過樹葉灑在她的臉上,雖然臉上因?yàn)槔仟N逃命被蒙上了一層灰,,但是仍舊看得出她那張巴掌大小臉上的精致五官,,她長的并不驚艷,,但是屬于越看越好看的那種。
“來看得找個大戶人家偷點(diǎn)錢去買藥材,?!被辶婵粗直凵系膫瑖@了一口氣,,抓起一把土就往臉上抹,,本來精致的五官給她這么一抹直接變得慘不忍睹,。
穿過樹林后,,花洛伶看到一座府邸,,單看外觀便知道是個有錢人家,,她看了一眼旁邊水洼中折射的自己,確保沒人認(rèn)得出來她后便悄無聲息潛入了這座府邸,。
花洛伶輕輕掀開府邸內(nèi)某座屋子房頂?shù)耐咂?,屋?nèi)射出來的光讓她不禁捂住了眼睛,,適應(yīng)光線過后她便看到了屋內(nèi)一名男子正躺在浴桶中一動也不動。
花洛伶眼神掃視著屋內(nèi),,終于,,眼神定格在了那個男人衣袍上擱著的玉扇,,那玉扇的扇骨皆是上品羊脂玉制成,,一看就價格不菲。
突然一抹淡藍(lán)色的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咦,?寒蝶毒?”花洛伶瞇著眼睛盯著底下那名男人,,他的后頸處若隱若現(xiàn)著一朵似蝴蝶一般的淡藍(lán)色毒斑,。
這個世界一共有三宗三國四樓,三宗分為:花宗,,毒宗,,琴宗,。三國分為:北溟國,南厭國,,西緹國,。四樓分為:夜辭樓,,百里樓,暗香樓,,塵月樓,。
三宗百年前關(guān)系甚好,,不參與任何斗爭,,也不站任何人的立場,,講究公道。雖然現(xiàn)在三宗之間的關(guān)系不比以前好,,但是也并未發(fā)生過任何爭執(zhí),。
三國之中,北溟國兵力強(qiáng)健,,南厭國豐衣足食,,西緹國巫術(shù)詭異,,三國之間雖然經(jīng)常明爭暗斗,但是并未真正發(fā)起戰(zhàn)役,。
而四樓,,皆是江湖中最有名的四座殺手樓,,為了錢可以做任何事情,。
然而當(dāng)年“夜辭樓”不惜花費(fèi)千萬黃金也要抓捕花洛伶時,世界上所有人都沒想的通,,不過在金錢的誘惑下還是出現(xiàn)了上百批殺手追殺花洛伶,。
毒宗秘訣不外傳,,而花洛伶今天竟然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毒宗秘訣“寒蝶毒”,,毒宗只有宗主的親傳弟子才可以學(xué),,而目前毒宗會“寒蝶毒”的不超過五人,。
“嘖嘖嘖,,真是可憐,,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竟然被下這么狠的毒,?!被辶嬖抑欤睦锇档?。
毒宗用毒,,名字越美,,毒性越毒,,而“寒蝶毒”是毒宗最陰狠的一種毒,,中毒之人遇不得寒冷,,稍微吹一點(diǎn)冷風(fēng)都會使全身經(jīng)脈凍的僵硬,。
既然知道了這個男人身中“寒蝶毒”,,那她也放心了,,此刻這個男人肯定很虛弱,,一直小蠱蟲順著屋檐掉到了浴桶中,,悄無聲息爬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
這是一種能使人催眠的蠱蟲,花洛伶給它取了一個很地道的名字“睡蠱”,。
花洛伶見蠱蟲生效,,她便從房頂上輕輕跳了下去,。
直接將玉扇揣入懷中,,準(zhǔn)備離開時她看了一眼浴桶中的男子,,男子是背對著她的,,身材不錯,,皮膚卻透著一絲慘白。
“唉,,真的不好意思,,江湖救急?!被辶鎳@了一口氣,,從前在花宗的時候宗主就一直教導(dǎo)不能偷人錢財(cái),謀人性命,,但如今確實(shí)是萬不得已了,。
在花洛伶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一把劍突然架在她的脖子上,,那劍散發(fā)的寒氣讓她抖了抖,。
“江湖救急?”一陣富有磁性低沉的男聲傳入她的耳朵內(nèi),。
花洛伶心里一驚,,睡蠱居然對她沒起到作用。
“該死,,我竟然忘了中寒蝶者百毒不侵?!被辶媾牧艘幌履X袋,,無意中將自己將心里話說出了口。
劍上寒意更甚,花洛伶感覺她的血液都要被凍結(jié)了,。
“你知道寒蝶毒,?”那男人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情緒。
“呃…毒宗大名鼎鼎的寒蝶毒誰不知道,。”花洛伶內(nèi)心絕望,,蠱蟲便是由毒煉成的,,他若百毒不侵,蠱蟲對他也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呵,,是嗎?!蹦凶永湫Φ?,聽聞寒蝶毒的人不少,卻能一眼認(rèn)出來的,,怕是沒有幾個,。
花洛伶大概了解了他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如果自己不付出點(diǎn)什么他大概不會放自己走,。
“少俠,,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劍放下,,我有辦法暫時壓制住你的寒氣,。”花洛伶當(dāng)然沒辦法壓制他的寒氣,,毒宗秘訣那么容易被壓制的話那毒宗秘訣簡直就是個笑話,,她能做的就是將他從被下毒時到現(xiàn)在的累積寒氣一并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雖然日后他體內(nèi)還是會不停累積寒氣,,但是會輕松很多,。
傳聞被下“寒蝶毒”的人,活不過一年,,這也是為什么花洛伶敢將寒氣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的原因了,,她認(rèn)定這個男人被下毒到現(xiàn)在不超過一年。
“哦,?你壓制不住的話,,你的小命就不保了?!蹦腥嗽捓飹熘唤z嘲諷,,似乎絲毫不相信她說的話,,但還是將劍放了下來。
花洛伶準(zhǔn)備回頭時突然眼睛被人蒙上了一條白布,。
“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為我治療便可?!蹦腥说脑捵尰辶嫘睦镆惑@,,這個男人恐怕身份不簡單,連臉都不讓看到,。
“好,,我不看你,那你接下來聽我的,?!被辶鎻囊滦渲谐冻鲆桓鸾z線,她并不打算明目張膽的用蠱,,畢竟這世界,,用蠱的,只有她一個,。
“你扯著金線另一端,,然后一定要閉上眼睛,不能看,?!被辶媸持负椭兄笂A著金線,扯了扯,,確實(shí)被那男人抓在手里,。
“然后一定不要睜開眼睛?!?p> “嗯,。”
花洛伶衣袖里爬出一條金色的蠱蟲,,比一般蠱蟲體型小的多,,這金蠱蟲能吸取萬物毒素,一直寄存在花洛伶的體內(nèi),,只剩一只所以也舍不得廢掉,,她認(rèn)為區(qū)區(qū)一年寒氣自然是比不上她的金蠱貴重。
金蠱趴在金絲線上一直汲取著那男人的寒氣,,寒氣順著金線被催到了花洛伶的體內(nèi),,一開始還覺得只是有點(diǎn)冷,后來那金蠱越吸越多,,花洛伶突然覺得自己仿佛掉進(jìn)了一個冰窟窿中,,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她卻仍然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的寒氣不見底,。
“你……你的寒氣累積了多久?!被辶嬉е绬柕?。
“23年?!蹦腥说馈?p> 花洛伶聽聞過后差點(diǎn)暈了過去,,被下了“寒蝶毒”的人能活23年?這怕是都可以入花宗的異聞錄了,。
她體內(nèi)的寒氣越來越濃郁,心里一陣驚慌,,不能繼續(xù)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即使她醫(yī)術(shù)再好,她自己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心下一狠,金蠶被她強(qiáng)行自爆了,,她養(yǎng)的每個蠱蟲都與她的意識相通,金蠶自爆沒有任何痕跡,,在爆裂開的一瞬間,,金線斷成兩半,,花洛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我已經(jīng)幫你消散了十年的寒氣,這是極限了,?!被辶娌]有告知他,寒氣被渡到她體內(nèi)了,,畢竟她不確定這個男人會不會威脅自己將寒氣全部渡到自己體內(nèi),。
“嗯,你叫什么,?!蹦腥说恼Z氣中還是沒有絲毫感情,,但是似乎沒有剛剛那么兇了,。
“我叫阿伶?!被辶孀匀皇遣桓彝嘎蹲约旱恼婷?。
“嗯?!?p> “那個…我此次為你壓制寒氣,,能不能…給點(diǎn)藥錢,?!被辶娓杏X寒氣在她體內(nèi)四處亂竄,,她的內(nèi)臟都要給這股寒氣凍僵硬了,,現(xiàn)在只想拿了錢趕緊跑。
“你方才不是拿過了嗎,?”男子意味深長的語氣讓花洛伶心里一驚,她方才忘了自己將他的扇子拿走了,。
“那…那多謝少俠,,我告退了,。”花洛伶眼睛上蒙著的白布都忘了取下來,,一頭直接撞到了門柱子上,,她痛的揉了揉頭,手一揮準(zhǔn)備扯下白布,,扯下白布的一瞬間,,一股莫名的力量將她移送到了府邸大門口,。
“現(xiàn)在修習(xí)內(nèi)力的人都這么霸道的嗎,?”花洛伶扯了扯嘴角,,她拿出那把玉扇子,,這把扇子恐怕值不少錢,。
她當(dāng)然不是傻子,,自然不會直接拿去賣,,她暴力的將扇子的扇面扯碎,,毫不猶豫的扔掉了,只留下了玉扇骨,,衣袖中爬出一直蠱蟲,,那只蠱蟲就像個鋸子一般將扇骨切割成了二十個同樣大小的羊脂玉,。
“好像很久都沒有醫(yī)過人了,。”花洛伶抬頭看向頭頂?shù)囊惠啅澰?,苦笑一聲?p> 一年前,她在南厭國的一個附屬小城里呆過幾個月,,那時她日日蒙面,,每天都去幫包子鋪的老板幫忙做包子,管吃管住,,雖然每天只有兩文錢的工錢,,但她過的很開心。
“阿伶啊,,你怎么每天把臉蒙著???”包子鋪老板邊和餡邊疑惑的看著花洛伶,。
“牛叔,,你都問了好多次啦,這是我們家鄉(xiāng)的習(xí)俗,,只有成親了才可以摘下來?!被辶嫘Σ[瞇的看著牛叔,,手里還不停包著包子,。
“哎呀你瞧我這記性,,人老了,,腦子不頂用了啊,?!迸J迩昧饲米约旱哪X袋,。
“哎,,哪有,,牛叔年輕著呢,!”花洛伶的話讓牛叔咧嘴大笑起來,。
“阿伶這嘴真甜,可惜你不是我女兒啊,,我那個不肖兒子天天就知道去賭錢,?!迸J逄岬剿麅鹤右荒槺ВD(zhuǎn)瞬即逝,。
“沒事的,,牛叔,,阿伶會一直陪著您的,?!?p> “唉,阿伶真好,?!?p> 兩人就這樣每天像親人一樣在一起生活,除了偶爾牛叔的兒子會回來找他要錢以外,,日子過得很幸福,。
她本以為這種幸福會持續(xù)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
牛叔的兒子欠了一大筆賭債被人打成重傷,,兩條腿全斷了,花洛伶不忍心看牛叔傷心,,便告知了他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將他兒子醫(yī)好過后,她便打算與牛叔告別了,。
“阿伶,,牛叔一直把你當(dāng)親女兒啊,晚上我們在一起吃最后一頓飯吧?!痹谂J宓恼埱笙禄辶娌坏貌淮饝?yīng)了,。
……
她記得那天雨很大,牛叔一直跪在我們生活在一起的破房子門口,,他嘴里一直喊著“對不起,。”喊了很久很久…
自己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關(guān)在一個小黑屋里,,身上肋骨斷了三根,,雙目暫時失明。
那時她才明白了,,她始終是個外人,。
那頓飯里牛叔下了迷藥,她有一身精湛的醫(yī)術(shù),,竟然被迷藥迷倒了,,真是太可笑了。
為了還他兒子的賭債,,終歸還是將她出賣了,,沒有人知道她在那個小黑屋里是怎么拖著接近殘廢的身體逃出來的…
一股寒氣將花洛伶拉回了現(xiàn)實(shí),她敲了敲腦袋,,看著手里的羊脂玉碎片,。
“今日我得找個好點(diǎn)的客棧,犒勞犒勞我自己,?!被辶孢肿煲恍Γ袢招那椴诲e,。
如果可以,,她愿意開個小醫(yī)館,靠醫(yī)人賺錢,,可是現(xiàn)實(shí)不允許,。

KoiLin
大家好,這里是新人KoiLin,,叫我小琳就好啦,,第一次寫文,希望你們能夠喜歡,。 ?。╬s:花宗異聞錄,記錄世界上的各種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