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緊緊握著傀儡蟲,,魂不守舍地回到了金鰲島,,涼亭中,申公豹腦海中一直在不停地推算著這個任務的利弊得失,。
至于說會不會良心不安,,內心愧疚,覺得對不起敖烈……這種情緒是肯定不會出現(xiàn)的,。哪怕表面上兩人維持的關系再好,,他始終都不會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你想什么呢,,這么出神,。”涼亭一角,,敖烈目光驚訝地望著根本無視了自己的申公豹,,忍不住開口問道。
“誰,?”申公豹身軀猛地一顫,,雙眸之中爆射出駭人兇光,幾欲擇人而噬,。
“是我,,還能有誰?”敖烈對著他揮了揮手,,語氣狐疑地說道:“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像是做什么壞事被當場抓到了一樣,,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算計我,?”
“當然不是,!”申公豹眼眸中的兇光迅速收斂,臉上掛起了一抹憨厚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我是在想記憶中還有沒有那些有潛力的神仙妖怪,,好帶到截教里面來供師兄你來挑選?!?p> 敖烈深深望了他一眼,,轉而說道:“一起喝一杯吧,今天是中秋了……”
申公豹對于什么中秋佳節(jié)并不感冒,,他也沒有可以用來思念的人,。哪怕是仇人,現(xiàn)在也正坐他身邊呢,,用不著去思念,。
不過最終他還是陪著敖烈喝了起來,,中途過程中有好幾次想要把傀儡蟲放進酒水里面,但最終都放棄了,。
因為他很清楚,,敖烈看似粗狂隨意,可對于吃進嘴里的東西都會不斷審視,。倘若今日被抓了一個現(xiàn)行的話,,那么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推杯換盞,,邀月狂飲,,兩人喝了整整一夜,共計一百三十七壇烈酒,。
這一夜,,敖烈喝了一肚子的離愁和孤寂。
這一夜,,申公豹喝了一夜的忐忑和不安,。
“敖烈,敖烈可在島上,?”黎明時分,,敖烈飲酒微醺,一道聲嘶力竭的聲音突然宛若驚雷一般,,從島外虛空中傳了進來,。
敖烈抬手敲了敲自己的眉心,抬目望了過去,,只見一名衣衫襤褸的青年道人神情焦急地駐步在虛空之內,,連聲疾呼。
看到此人,,敖烈原本有些迷蒙的神智瞬間清醒了過來,,驚訝說道:“徐福?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看他的樣子像是在被人追殺,。”申公豹說道:“敖烈?guī)熜秩羰遣幌肴锹闊┑脑?,裝作不在就是了,。”
“我是那種怕麻煩的人嗎,?”敖烈失笑,,將懷中喝了一半的酒壇子放在桌上,起身飛起:“我在這里,老徐你這是什么情況,?!”
看到敖烈的一瞬間,,徐福布滿了血絲和慌亂的眼眸驟然亮起,,聲音急促地說道:“敖烈,我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你愿不愿意護我,?若是不愿的話,我就繼續(xù)逃亡,!”
“說清楚點,,你惹了什么麻煩?”敖烈沉聲說道,。
“目前我正在被天河水軍追殺,!”徐福心驚肉跳地轉目向后望了一眼,低聲開口道,。
敖烈眼皮猛地一跳,,略微感覺有些棘手。
這些年來通過申公豹這個窗口,,他對三界內發(fā)生的許多大事都有一些深入了解,。很清楚天河水軍目前在天宮中的地位,更清楚天蓬元帥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招惹的存在,。
“先隨我進島,,然后再說其他?!卑搅覕[了擺手,,帶著徐福主動來到了涼亭之中。
“這位就是申公豹申道長了吧,?我叫徐福,。”徐福沒有見過申公豹,,不過到底是聽說過不少最近的傳聞,,以此做推斷勉強確定了面前這人的身份。
“徐福道長,,久仰大名了,。”申公豹呵呵笑著,,話語中似乎若有所指,。
敖烈看了他一眼,也不去計較這些小節(jié):“徐福,你怎么招惹上天河水軍了,?”
“我沒想過招惹他們,。”徐??嘈φf道:“前幾日我正好好的在我神國內當著我的國王呢,,誰曾想突然之間就遇到了八萬天河水軍壓境,半個時辰之內就掀翻了我的神國,。若非是我有一個傀儡替身,,現(xiàn)在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p> “天河水軍是在剿匪,!”申公豹突然說道。
“剿匪,?”敖烈轉目看向了他,,神情間露著一絲探究。
“沒錯,。在這三界之中,,天庭是唯一至高無上的主宰。除了天庭以及至尊和圣人的勢力之外,,但凡是沒有敕封而匯聚起來的勢力,,無論是神,仙,,妖,,魔,都是匪類,,天庭是有資格將其剿滅誅殺的,。”申公豹解釋說道,。
敖烈心中恍然,,對徐福說道:“你就暫時先待在這里吧,天河水軍那里,,我來為你周旋,。”
徐福大喜,,他現(xiàn)在真的是已經走投無路了,,堪稱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惶惶不可終日,,敖烈的這番話宛若一根定海神針鐵,,將他的心安定了下來。
自石凳上站起,,撩了撩衣袍,,徐福紅著眼跪倒在敖烈面前:“救命之恩,不敢忘卻,,將來任憑君驅使,,百死不悔?!?p> 敖烈伸手托住了他的雙臂,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你我曾一起求道,,把酒言歡,,情同兄弟,我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遭人追殺,,顛沛流離,?”
徐福心中充滿了感動,雙手緊緊握住了敖烈的手掌,,像是握住了一團名為希望的光芒……
“敢問敖烈掌教可在,?”
兩日后,金鰲島外,,遠方蒼穹之上烏云翻涌,,其上站立著無數(shù)手持利刃,身披甲胄的軍士,,銀白色的寒光閃爍成片,,殺氣森然,卻又十分守禮的沒有進入金鰲島領空,。
一名身披黃金戰(zhàn)甲,,頭戴束發(fā)金冠,手持黃金大戟的魁梧大將站立在軍士之前,,拱手行禮說道,。
敖烈沒想過對方居然會如此禮敬自己,心中對其產生了一些好感,,主動飛出了金鰲島,,拱手還禮道:“只是掌教大弟子而已,當不起掌教這兩個字,,敢問將軍尊名,?”
“吾當初的名字已經舍棄,如今喚做天蓬,?!苯鸺讓④娢⑽⒁恍Γ饪±实拿佳壑g帶著堅毅神情,令人下意識地便心生敬重,。
“天蓬元帥……”敖烈眼中閃過道道精芒,,輕聲呢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