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么眼神,?”傅明禮皺眉問道,。
云清縮在被子里悄悄覷著他:“陛下怎么在這兒?”她四下掃了掃,,咳了咳又接著道:“寧王殿下說過,女子閨房男子不能擅闖,。”
“你以為朕愿意守在這兒看著你嗎?”聽她說起討厭的人,,傅明禮不太高興地道:“還不是云姐姐平素人緣太差了,,你那些丫環(huán)太監(jiān)們都不樂意伺候你,朕正巧沒事,,就過來瞧瞧?!?p> 她昏睡了兩日,嗓音啞的不行,,傅明禮自覺紆尊降貴地走到桌前給她倒了杯水,,遞過去時還甚是不滿地嘀咕:“這可是朕這輩子頭一回伺候人呢,。”
“伺候我還委屈了你不成,。”云清白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接到手上,,話出口時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迎上傅明禮訝然的目光翕動了兩下唇瓣,將杯中水一飲而盡,,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
傅明禮卻不肯放過她,,眼眸在她臉上仔仔細(xì)細(xì)掃了兩圈才開口:“云姐姐,,朕還是頭一回見你口不擇言而不自知的?!?p> “陛下說什么呢,我聽不太懂,?!痹魄迕蜃煨α诵?,把茶杯遞還給他:“煩勞陛下送回桌上,?!?p> 傅明禮不可置信的樣子:“你這是使喚朕還使喚上癮了?”
“云清是病人,,陛下就體恤體恤吧?!痹魄迦嗔巳囝~角,“為什么我的頭這么疼???”
皇帝陛下又紆尊降貴地幫她把杯子放了回去,,聽言沒好氣地回道:“睡了那么久能不疼嗎,?”他又有點鄙視地道:“暈血暈到兩天倒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朕還是頭一次見到?!彼魄逍Φ弥C謔:“多謝云姐姐幫朕長見識了?!?p> 云清:“……”
傅明禮推開房門,對著外頭候著的紅袖和惠然道:“你們的主子醒了,,去把太醫(yī)叫過來?!?p> 兩個小丫頭早就聽到了聲響,,只是礙于陛下在里面不太敢進(jìn)去,得了吩咐本想先進(jìn)去看看,,頭剛探出去就被傅明禮淡漠的目光嚇住,二人膽怯地縮回脖子,,乖乖請?zhí)t(yī)去了。
云清趿著鞋子走到廊下坐了一會兒,,盯著閣樓前的那顆發(fā)黃的銀杏樹發(fā)呆,。
傅明禮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在她眼睛前方晃了幾下,,納悶道:“不能啊,暈個血還把腦子給暈傻了,?”
云清瞪他,。
傅明禮坐到她旁邊,,“云姐姐,我原本覺著你膽子挺大呢,,現(xiàn)在一看,原來你也不過是一個見不得血腥的弱女子罷了,?!?p> 云清唇瓣上挑,輕輕笑了一下,,忽然說道:“我睡著的這兩天,做了一個夢,?!?p> 傅明禮睇向她:“什么夢?”
“血,,漫天的血色,我身邊的人,,全身上下都流著血,我站在血光里,,想要保護(hù)他們,卻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
“云姐姐是被那小宮女打破屁股的那點子血給嚇出了陰影,?”
云清默默地扭開頭,,她沒辦法和這小皇帝聊天了,。
傅明禮一臉莫名其妙地道:“果然,,不僅僅暈血暈傻了,還給暈啞了,。”
云清忍無可忍地抬起腳,,使足了力氣踩向傅明禮繡著龍紋的精致長靴,待對方滿面震驚地看著自己時,,又一臉淡定地說:“抱歉,,云清暈血還暈瞎了,,沒看見陛下的腳,。”
傅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