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俞國,,云清一行趕起路來就方便了許多,,城中風(fēng)物雖不及平國繁華,,百姓卻更覺淳樸和善,,云清的馬車走在路上時甚至接到了一些百姓扔過來的點心盒子。
“姐姐,,丞相說再有七日,,我們就能到俞都了?!痹铺m頗有閑情逸致地尋了針線在馬車上刺繡,,邊下針便美滋滋地沖云清道:“等回去了我就去問沈大人?!?p> 云清奪過她手上的絹布和針線:“問他什么,?”
“問他樂不樂意娶我呀?!痹铺m想要拿回針線,,“我都想好了,他要是同意,,那我立刻就去找皇兄,,讓他給我們賜婚?!?p> 見云清不肯還,,云蘭皺著眉頭不滿道:“姐姐你把針線還我呀,我想給沈大人繡個帶梅花的帕子,,才開了個頭呢,。”
“在馬車上弄刺繡,,前方要是有塊石頭擋了路,,仔細(xì)那針扎進你眼睛里面去?!痹魄骞室鈬樆5?。
云蘭一聽果然害怕了,乖乖坐直身子:“那我等到了再繡,?!?p> 云清看了看外面的環(huán)境,思量了下囑咐道:“這一路你不許再下車,,乖乖在車上坐著,,讓我發(fā)現(xiàn)你往外跑,我就讓你皇兄阻了你和沈敬之的婚事,?!?p> 這個威脅明顯對云蘭很有用,小姑娘咬著嘴唇想了想,,“那好吧,,我聽姐姐的,我不下去,?!?p> 云清滿意地嗯了一聲,站起身往外走去,。
云蘭張大嘴巴:“誒姐姐,,你不是不讓我下車嗎?你怎么自己下去了,?”
云清白了她一眼,,懶得回她,扶著裙擺下了馬車,,順便叮囑旁邊的侍衛(wèi):“盯緊蘭公主,,不許她下車?!?p> 侍衛(wèi)自是應(yīng)下,。
云清走到安陽橋旁邊,蔡懷允狗腿地把自己的馬讓出來,,去和旁邊的沈敬之?dāng)D在一匹馬上,。
云清上馬之后不經(jīng)意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四五十歲老氣橫秋的蔡懷允和風(fēng)華正茂的沈敬之一前一后坐在一匹馬上,,沈敬之修長的手臂環(huán)在蔡懷允身前,,年逾不惑的蔡大人約莫是有了安全感,,展露出一個欣喜又不失靦腆的微笑。
云清:“……”
安陽橋沒看到后面的情形,,徑自在一旁提醒:“殿下,,前方馬上就要到了,您還是小心些為好,?!?p> 云清收回視線,淡淡地點了點頭,。
又行了二里路,,是一片地形略微起伏的小山包,車隊剛剛走到上坡,,前方的枯樹林里驀然跳出一群黑衣刺客,。
黑衣人們行動有素,車隊的侍衛(wèi)反應(yīng)不及,,一時沒能抵擋下來,,讓其中一名刺客鉆了空子,執(zhí)劍便朝云清刺來,。
一把長劍直直地落在云清心口,,旁邊的大臣們都慌了神,好在侍衛(wèi)們很快醒過神來,,全力應(yīng)對之后很快轉(zhuǎn)守為攻,,成功將刺客制服。
云清捂著心口被扶上了馬車,,車門關(guān)上之前心口血流如注,,眼眸緊緊閉在一起,性命攸關(guān)的模樣,。
……
云清那日一句“既然不吃就餓著吧,,以后也不必再吃了?!敝?,如花的馬車上果真不再有侍從送上三餐。
如花撐了兩三日就不太受得住,,很快和看顧自己的宮女服了軟,,成功吃到了一頓葷素得當(dāng)?shù)奈顼垺?p> 馬車晃晃悠悠走了半個多月,這一日,,如花剛剛用過飯,,就見旁邊的宮女柳兒接二連三地嘆著氣。
他有些好奇,,扭頭小聲問道:“柳兒姐姐,,你是有什么不高興的事嗎,?怎么一直在嘆氣呀?!?p> “殿下遇刺了,,現(xiàn)在生死不知,,我怎么可能高興得起來,。”柳兒眉心緊得幾乎能夾死蒼蠅,,耷拉著嘴角憂心忡忡地說道,。
“殿下遇刺了?”如花大驚失色地站了起來,,“柳兒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殿下真的遇刺了,?她現(xiàn)在還好嗎,?”
柳兒暗忖,自己從未在此人面前透露過殿下的身份,,他聽到自己這樣稱呼主子,,為何一點都不驚訝呢?
這樣琢磨著,,柳兒面上不動聲色地回答道:“殿下心口被刺客刺了一劍,,如今正是危險的時候,御醫(yī)說殿下失血過多,,還差一點就傷到了心脈,,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樂觀?!?p> “失血過多,?”如花心急如焚地握住柳兒的手腕:“柳兒姐姐,殿下傷的這樣嚴(yán)重,,難道就一點醫(yī)治的辦法都沒有了嗎,?”
“這……倒也不是?!绷鴥捍瓜卵?,欲言又止地低下了頭。
如花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其實是有辦法的,,抓著柳兒手腕的手加大了些微力道:“柳兒姐姐,你是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快告訴我,,怎么才能治好殿下,,我能不能幫上忙?”
柳兒還是支支吾吾地不肯多說,。
如花眸光一閃,,開始打起了感情牌:“柳兒姐姐,殿下把我?guī)С銮喽U寺,,還一路收容我,,我心里很是感激,現(xiàn)在殿下出了事情,,我不能干看著一點力氣也不出你說是不是,?如果真的有什么能治好殿下的辦法,還是我能幫上忙的,,請你一定要告訴我,。”他與云清有幾分相像的眼眸真誠地注視著柳兒:“柳兒姐姐,,你就告訴我吧,,行嗎?”
“好,?!绷鴥汉孟裣露撕艽鬀Q心一般咬了咬牙,回握住如花的手:“一直的御醫(yī)說了,,殿下的流血過多,,眼下正是性命垂危的方法,還是安陽大人特意去邊境請了巫醫(yī)過來,,才想出一個醫(yī)治的法子,,只是也只有三成把握,加上沒有合適的人配合,,所以才拖了這么長時間,。”
“什么法子,?”如花心急火燎地問道,。
“巫醫(yī)說,百年前的醫(yī)書上曾經(jīng)有過一則記載,,據(jù)說當(dāng)時有一位達官貴人受了重傷之后,,在上百個平民之間找出了和那位貴人血脈相似的血液,將那平民的血液灌注到貴人的身體里,,貴人恢復(fù)了血氣之后很快轉(zhuǎn)危為安,,免去了性命之憂。”
柳兒無精打采地道:“可惜剛才巫醫(yī)試了整個好多個宮女和侍衛(wèi),,都沒能找出一個和殿下血液相似的人,,殿下都昏迷過去好幾個時辰了,再找不到合適的,,殿下只怕……”
如花手臂的線條繃得很緊,,突然大聲說:“我去!”
柳兒躊躇著抬起眼:“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