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欣講述的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愛情故事,,這樣的故事每一天在每一個地方都有上演,,幸福來得太突然,當(dāng)女人一無返顧地追隨愛情時,,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竟然是一個謊言,,原來愛上的竟然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這么說你雖然知道了他有家室,,但還是選擇了留在杰哥的身邊,?”高隊問道,。
洪欣點了點頭,臉上顯出一絲驕傲來:“在感情上,,他并沒有騙我,。”
“你見過駱紅穎嗎,?”
“沒有,。”
“真的沒有,?”
洪欣猶豫了一下,,似乎想了想然后肯定地點了點頭:“沒有,他們分居很久了,,杰哥好象也從來不聯(lián)系她,。”
一個罪犯的愛情故事,,你總不能認(rèn)為罪犯的愛情就是虛偽的,。高隊覺得沒有必要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他只想通過這個問題觀察洪欣的記憶,。
“那么在你們相處的這個階段,你始終沒有發(fā)現(xiàn)杰哥從事什么職業(yè),?”問題回到了正軌上,。
洪欣搖了搖頭,有些慌恐地回答道:“他說他在一家公司做職員,,業(yè)務(wù)方面的,,我也見過他的一個同事……”
“什么樣子?”
洪欣努力地回憶著:“個子挺高,,光頭,,長得有些兇,但人還不錯,?!?p> 高隊也小張相互看了一眼,資料中馬達(dá)的形象立即浮現(xiàn)在眼前:“接著說,?!?p> “他有時候會出差幾天,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家里,,這和我想象中的業(yè)務(wù)員有些不同,,我認(rèn)為做業(yè)務(wù)的經(jīng)常會不在家呢?”
“你沒問過他嗎,?”這次提問的是小張,。
洪欣搖了搖頭:“我沒有問過,,但他自己解釋過,公司又不是他的,,每個月掙到自己的份額就行了,,沒必要拼死拼活的?!?p> 洪欣的嘴里,,杰哥就是一個新好男人,工作不錯又戀家,,對洪欣更是百依百順,。這樣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罪犯呢?
經(jīng)過這番回憶,,洪欣甚至懷疑警方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可以問一聲嗎,?他到底怎么了?”
高隊猶豫了一下,,然后才正色說道:“我現(xiàn)在說出來會完全毀掉你心目中杰哥的形象,,我希望你能夠正確對待這件事,你明白嗎,?”
洪欣點了點頭,,臉上顯出一陣的恐慌。
“我們有證據(jù)相信,,杰哥是一名毒販,。”高隊故意停了停觀察著洪欣的表情,,洪欣的眼神中充滿了懼意,,嘴巴張大了卻發(fā)不出聲來,這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高隊心中這樣判斷著,,繼續(xù)說道,“而且他很可能是本市最大販毒團伙中的重要一員,,其實我們盯了他很久了,,本想通過他把這個組織搗毀,但也就在昨天,,杰哥突然失蹤了,。”
“失蹤了,?他不會出什么意外吧,?”洪欣擔(dān)心的問道,雖然這問題顯得十分幼稚,,但卻充分地表明了她的情感與駱紅穎完全不同,。
高隊暗自嘆了口氣:“這個我們現(xiàn)在還不敢說,,所以今天早上本想向你了解情況,沒想到……你現(xiàn)在還想不出你為什么要自殺,?”
洪欣嘴角抽動著,,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好吧,?!备哧犝酒鹕韥恚澳阍谶@里好好休息吧,,如果想起什么就跟我們聯(lián)系,。”
從病房出來,,小張低聲問道:“頭兒,,你相信她是真的失憶了嗎?要不要明天做個測謊試驗,?”
高隊嘆口氣,,站住腳步看著小張:“她不是犯罪嫌疑人,你用測謊儀是不合程序的,。明天醫(yī)院會對她檢查的,。”
小張喏喏地點了點頭,,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忍了回去,。
“明天如果她還沒有什么好轉(zhuǎn),恐怕咱們必須轉(zhuǎn)移目標(biāo)了,。”高隊也有些不甘心,,畢竟杰哥這條線他們跟了很久,。
小張心中更有不甘,只是當(dāng)著隊長的面不宜過份表露,,他故意點了一下頭,,笑著說道:“也許明天杰哥會自己蹦出來呢,頭兒,,今天忙了一天,,您也該休息了?!?p> 高隊點了點頭,,他確實感到累了。
這時,,醫(yī)生走了過來:“高隊,,有一個情況我必須向你們通報一下,!”
“什么?”
醫(yī)生猶豫了一下:“病人的身上有被傷害過的痕跡,!”
高隊與小張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都很清楚,洪欣身上的傷是從何而來,!
駱紅穎倦腿坐在臥室的地上,,背倚著衣柜,嘴里叼著煙,,在她的面前是雙人床,,被子堆到了最里面,騰出的空間上放著二十摞百元捆扎好的鈔票,。
錢是從那個黑色皮包里拿出來的,,現(xiàn)在就擺在自己的面前,駱紅穎竟然沒有一點感覺,,仿佛這錢只不過和一張椅子一樣,,擺設(shè)而已!
沒有想到皮包里會有這么多錢,,這是駱紅穎打開皮包拉鎖后的第一個反應(yīng),,她立即想起了高隊所說的話,杰哥的手頭極可能有筆贓款,。
把錢拿回到家里,,駱紅穎就開始犯愁了,如何處理這筆錢成了最大的問題,?
按照正常的程序來說,,通知警方是必須的,畢竟這是一筆贓款,,但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對自己的現(xiàn)狀其實是沒有任何改變的。
一個身患絕癥的人,,法律在他面前已經(jīng)沒有任何效用了,。也許,還有其它的選擇,。
第二個選擇就是用這筆錢來治療自己的絕癥,。
絕癥,上網(wǎng)查過了許多資料,,能夠治愈的也是鳳毛麟角,,許多人花了大筆的積蓄最終只是延長了自己在醫(yī)院里受苦受難的時間,而這段時間對于個人來說又有什么意義呢?不能隨心所欲地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能在醫(yī)院里重復(fù)著化療吃藥這些動作,,這樣的生活是駱紅穎不能接受的,雖然她這一年其實過著的也是極其無聊而且重復(fù)的生活,。
用這筆錢揮霍,,反正是將死之人,好好的享受一下,,這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可是還有沒有更好的選擇呢?
看著煙頭冒出來的火光,,駱紅穎眼前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幻象,,這四四方方的錢在火里燃燒了起來,淡藍(lán)色的火苗中,,那些親切的偉人頭像毫無痛楚地繼續(xù)微笑著,。然后這火苗慢慢地越來越大,變成了火舌,,舔噬著這張孤冷的雙人床,。
奇怪的是,整個床雖然燃燒了起來,,但卻沒有影響到屋內(nèi)其它的任何東西,,而那火焰雖然高漲卻沒有變成赤紅色,依舊是淡藍(lán)色的,,以至于能夠看見床上的一切,,在床的中央,慢慢地洇出一片血跡來,,這紅色很是強烈,,如女人的血,骯臟卻透著頑強的生命力,。
直到煙燒到了手,,駱紅穎才清醒過來,她懷疑自己做了一個短暫的夢,,但這個夢卻暗示了她應(yīng)該怎么去做。
駱紅穎下定了決心,,這個城市因為杰哥而邪惡,,那么逃離這個城市才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