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隊怎么也沒有想到洪欣會來電話,他下意識地記住了來電顯示,,然后問道:“你們在哪里,?”
洪欣在電話那一頭顯得很猶豫:“我也不知道我們在什么地方!”
“你沒有被馬達他們抓???”高隊繼續(xù)追問道,,他以此表明自己知道的情況遠比洪欣以為得要多,。
洪欣并沒有隱瞞,將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高隊做了交代,,經(jīng)過一天,,她顯然不再那么害怕了,但說到最后,,洪欣的語氣變得有些擔(dān)心:“你們說杰哥是拿著一筆贓款失蹤的,,那筆錢大概有多少?”
“我們不得而知,!”高隊老實地承認道,,“但數(shù)目不會很少,應(yīng)該有上百萬之多,,駱紅穎是不是換過車,?”
洪欣嗯了一聲,雖然打著電話,,她卻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說些什么,,打這個電話的具體目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駱紅穎換車的那筆錢極有可能就是贓款,,她很有可能知道杰哥的下落,,那么你們現(xiàn)在的處境就很危險了,我希望能和駱紅穎直接對話,,你能辦得到嗎,?”高隊毫不客氣地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洪欣愣了一下:“她并不在我身邊,,我是偷偷地打這個電話的,。”
“你們?nèi)ピ颇鲜谴蛩闩c杰哥匯合嗎,?”高隊繼續(xù)詢問案情,。
洪欣沒有直接回答,她有些哽咽地問道:“其實……你們認為杰哥還活著嗎?”
高隊怎么也沒有想到洪欣會問出這句話,,難道她知道些什么,?
杰哥絕不能死,這件案子中最重要的線索便是杰哥,。
“我們想會的,,你是想起什么了嗎?”高隊小心翼翼地說,,他覺得從洪欣身上找到突破口的可能性非常大,。
洪欣沮喪地說道:“沒有,對于失憶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還是想不起來,,但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我認為杰哥極有可能死了,!”
“你為什么這么認為,?”高隊盡量想讓自己的語氣放松,也許這樣可以給洪欣一個更充足的思考時間,。
但事實遠不是高隊所想象的那樣,,洪欣站在電話機的另一頭,她猶豫著,,“我懷疑駱紅穎殺了杰哥”這句話始終沒有說出來,。而這句話正是洪欣要與高隊通話的主要原因。
撥通了高隊的號碼后,,不知為什么,,洪欣似乎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測就是事實,她幻想著杰哥還活著,,還在云南等著自己,,而駱紅穎只不過要將她送到了杰哥的手中。但這種幻想其實是很幼稚的,,駱紅穎即便不阻止自己和杰哥的交往,,也不可能親自送自己去見杰哥。
電話的那一頭,,高隊又跟了一句:“現(xiàn)在的情況看,,如果杰哥真的遭到不幸,那么駱紅穎的嫌疑是最大的,!”
高隊以為這么一說就會將洪欣嚇到,,對于洪欣這樣的弱女子,她真的不應(yīng)該卷入這個案件中,,但他錯了,。
洪欣經(jīng)歷了生死的兩天,,遠不是當(dāng)初那個被杰哥圈養(yǎng)在家里的弱小女子了。
被駱紅穎劫持著離開那座城市時,,洪欣感到自己很無辜,,也很可憐,尤其肚子里的孩子,,讓她覺得生不如死,,所有一切好象都是一場夢,夢雖然曾經(jīng)美好過,,現(xiàn)在卻變得很恐怖,,這其實是個噩夢。
尋求幫助,,依靠別人,,自怨自艾,這是昨天的洪欣,,但晚上所發(fā)生的一切卻讓她徹底地改變了,。
惡果是揮之不去的,仿佛有一條不知時務(wù)的狗,,無論你把那惡果丟得多遠,這條狗總要把它銜回來,,而且還得意洋洋地沖著你笑,。
洪欣在尋找?guī)椭臅r候險些被那個過路的年輕人非禮,更險些被馬達兩人劫走,,但這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洪欣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如今的自己竟然還能夠平平安安地站在電話機前與高隊通著話,。
如果杰哥真的死了呢,?而兇手就是駱紅穎,那么我應(yīng)該怎么做呢,?
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畢竟駱紅穎兩次把自己救出虎口,難道真的為了杰哥把自己的救命恩人出賣嗎,?
洪欣沒有想好,,現(xiàn)在她的腦子很亂,所以索性掛掉了電話,。
洪欣的來電對于高隊來說既是一件好事,,又令他有些擔(dān)心。
是的,,洪欣與駱紅穎現(xiàn)在并沒有遭受到意外,,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一個與案情無關(guān)的年輕人死去,雖然沒有人知道當(dāng)時403號房間里發(fā)生了什么,,馬達飛機以及洪欣都有嫌疑,,但高隊相信洪欣的描述,他幾乎可以肯定,,殺人者一定是那兩個人,。以這種手法殺人,從容而陰狠,,這絕不是莽撞的馬達所為,,兇手肯定是那個留著長發(fā)的小個子。
如果駱紅穎與洪欣再被他們追到,,那么后果便不堪設(shè)想了,。
另外一點,駱紅穎竟然能夠用撞車的手段救下洪欣,,說明這個女人的確不同凡響,,絕不能用普通女人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但從材料上看,,駱紅穎絕不可能是這樣一個充滿了勇氣的女性,。
這個女人似乎一直被愛情所困擾,為了愛,,她離開了云南跟隨著杰哥,,在這里安家立業(yè),直到一年前,。
高隊想起了那份離婚起訴的文件,,她很理解駱紅穎所遇到的一切,除了離婚,,她沒有其它的選擇,。但既然離婚了,她又是怎么得到的那筆贓款呢,?難道真如洪欣猜測的那樣,,杰哥已死,而兇手就是駱紅穎,?
辦案多年,,高隊并不在意把人性想得多么惡毒,但不知為什么,,這個猜測剛剛閃現(xiàn)出來,,他便拼命地遏止住了,不愿意再追尋下去,。
人老了,,心也善了,!高隊這樣安慰著自己。
這時,,小張把洪欣所用電話的地理位置查找出來了,,交給高隊。
“她們改了路線,!”小張滿懷期待地問道:“這不是去云南的路,,咱們是不是通知當(dāng)?shù)鼐礁纱喟堰@兩個女的控制起來吧!”
高隊搖了搖頭,,淡然地說道:“也許咱們想通過這兩個女人找到杰哥的這個思路根本就不正確,!”
“什么?”小張納悶地瞪著高隊,,“可是那筆贓款,?”
高隊笑了笑,并沒有直接回答,,轉(zhuǎn)身離開了,,留下莫名其妙的小張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