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相處鐘離越看著表面上適應(yīng)這里的一切,,隨心自在,。但心中一直籌劃著該如何才能奪回屬于他的東西,阿粟雖然能感受到一些,,但也只是感覺并不知道鐘離越并不想一直平淡的長久的住在這里,。
平時在這里都下下棋,雖然每次阿粟都會耍賴,,鐘離越也不說破讓著她,。再不然就是彈琴,而他們兩人彈琴卻全然是兩種不同的感覺,,鐘離越的琴藝就不用提了,,但阿粟彈起琴來如同鋸木般難為聽。好在這些天在鐘離越的悉心教導(dǎo)下,,阿粟的的琴藝有了些好轉(zhuǎn),。
論琴阿粟比不過他,劍術(shù)可是絕對占上風(fēng)的,。幾次都將鐘離越的衣服劃破,,有時還因未來得及收劍而傷了他。每當(dāng)這時,,阿粟都會情不自禁的喊出子阡二字,,而鐘離越聽到這兩個字時好像有些不高興。
“阿粟我想要離開這里,?!辩婋x越淡淡的目光看著天空。
“你想去哪兒,?”阿粟停下了手中穿針的動作,。
“闌國?!辩婋x越想都沒想便道,。
“那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卑⑺诘?。
鐘離越本以為此言一出他們便要分別了,沒有想到阿粟會說要和自己一起去,。
“你可知闌國是什么地方,?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嗎,?”鐘離越雖然是在勸阿粟但心里確是想她和自己一起去。
“我知道,,我要和你一起去,。”阿粟一口咬定,。
鐘離越心中自然歡喜,,阿粟低下頭又繼續(xù)縫著衣服。
走了半日才出熠城,,這一路走來阿粟一直說笑不停,。為了騙過那些官兵鐘離越喬裝成了一位白發(fā)老人,出城沒多久,,鐘離越曾幾度想將這胡子扯下來但都被阿粟阻止了,,畢竟才出熠城這滿城的通緝令,要是被哪個想要領(lǐng)賞的人發(fā)現(xiàn)鐘離越定是要招來不少官兵的,,所以鐘離越也只好一直戴著了,。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不過是阿粟想看著鐘離越這身裝扮,看一次笑一次,。這一路走來也沒碰到過客棧之類的住所,,累了就隨處找個地方歇歇,再烤個地瓜之類的,,阿粟好似習(xí)慣了這種生活,,并未覺得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悠哉悠哉的吃著烤地瓜,。
阿粟突然想起了什么,,邊吃邊問:“阿越,我們?nèi)リ@國做什么呢,?”
鐘離越道:“復(fù)位之事我一人之力辦不到,,還需要闌國國主相助?!?p> “那他會幫我們嗎,?”阿粟道,鐘離越與那闌國國主之前并無交情,,甚至都可能沒見過,,怎么會好心相助。
“會的,?!辩婋x越想了一會兒才道,言語中似乎還有顧忌,。
阿粟拿著烤地瓜坐近了些,,問:“阿越聽說闌國有罕見的紅晶石,,在闌國時可否允我?guī)б活w回來?!?p> 鐘離越看著阿粟微笑道:“你帶回來多少都可以?!?p> 阿粟聽了此言高興極了,,她對紅晶石并無多少了解,只是時常聽楠笙提起過紅晶石,,說是通過這石頭可以知道自己前世的心愛之人,,因為紅晶石就是前世心愛之人的血淚化成,且這紅晶石只有闌國才有,,有時阿粟還會借這紅晶石說楠笙是想憑著紅晶石再覓前世愛人要續(xù)前緣的,。
吃完了地瓜也就休息的差不多了,阿粟與鐘離越又得趕路了,。路上有阿粟一路上說說笑笑的,,這去闌國的途中倒不會感到無聊。
不久太陽就已經(jīng)落山了,,好在這次走到了一個小鎮(zhèn),,從一塊石上看到這個鎮(zhèn)的名字,桃李鎮(zhèn),。阿粟一聽這名字以為有好多果子可以吃進(jìn)來才知道這僅僅只是個名字而已,,與其相反的是一路走來這里未見一棵果樹,說是小鎮(zhèn),,但人煙稀少的很,,倒是有許多破敗的房子,無人居住里面空空蕩蕩,,破殘不已,。
不過這并不是一個壞消息,這些破敗的房屋勉強(qiáng)可以住人的,,現(xiàn)在連住客棧的費用都省下來了,。
他們找了一間稍微好點的屋子,反正就歇一晚,,隨便收拾一下便可,。阿粟再拿了些銅板,買了幾個饅頭充饑,。
阿粟拿著饅頭回來,,鐘離越正在扯自己臉上的胡子,想著都離熠城這么遠(yuǎn)了,,應(yīng)該是沒人能認(rèn)得出他了吧,?看來這胡子貼的挺緊的,,鐘離越使了點力氣,表情扭曲,。待鐘離越扯完胡子阿粟便將饅頭遞給他,,坐在他身側(cè)。還是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阿粟看著習(xí)慣些,。
夜闌人靜,,阿粟與鐘離越都彎著胳膊當(dāng)枕頭睡著了。阿粟應(yīng)該又是夢到慕子阡做的魚了,,時不時用舌頭舔了舔嘴唇,,甜甜的笑著。一旁的鐘離越也睡得安穩(wěn),,兩人做著各自的美夢,。
“您說的人在哪兒?”一個官兵看著很著急,,手中拿著兩張畫像,,帶著一隊人馬朝這里走來。
那路人引著他們往前走,,便見一間破敗的屋子,,他指著眼前這個屋子,道:“就是這里,,我昨天看到他們來這里了,。”
外面紛雜的很,,阿粟也被他們的說話聲吵醒了,,她好像還沒有睡好,揉了揉眼睛,,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逼近,。鐘離越同樣醒來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頓覺不對表情凝固,。
阿粟與鐘離越同時站了起來,,只聽“哐”的一聲帶頭的那位官兵一腳將門踹開了,阿粟用手擋了擋陽光,。
官兵拿出畫像對照著阿粟看了看,,又看了一眼鐘離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道:“九殿下,,還請跟臣走一趟吧。”
阿粟擋在鐘離越身前,,手緊握著劍,,道:“阿越不會跟你們走的,有我在你們休想帶走他,?!?p> 站在那位官員后面的玄衣男子,緩緩上前一步,,阿粟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他身上,。只見此人也手握一劍,長得倒是一臉正派,,看著氣度不凡絕不是泛泛之輩。
“你就是那日劫囚車的姑娘吧,,當(dāng)時那么多士兵都敗于你手下,,朱邪倒也想討教姑娘幾招?!敝煨翱蜌獾?。
阿粟緊盯著他,手又緊了緊,。
“他是天師之徒朱邪,,也曾修習(xí)術(shù)法以你的靈力是打不過他的,快些逃命吧,?!卑⑺诙ㄔ谀抢铮呁蝗粋鱽硪蝗说恼f話聲,。阿粟也聽清了那人說的什么,,心想,“沒想到這桃李鎮(zhèn),,竟還有其他妖類,。”
他的好意提醒阿粟收下了,,但自己若是走了阿越該怎么辦,?無論怎樣都不能棄下他獨自逃走。
“既然大人非要討教兩招,,那我也只好不客氣了,。”阿粟道,。
說完她將劍拔出,,與此同時朱邪也將劍拔出,兩把劍的銀光一閃,阿粟便與朱邪交起了手,,幾招之下阿粟都未討到好,,但那朱邪也未想著要她的性命,只想將其擒住,,所以并未傷阿粟,。
兩人斗得太兇,這間屋子本就有些破爛,,現(xiàn)在怕是快支撐不住了,。
“殿下,快跟我走,?!闭f話之人名青衫,是鐘離越在位時的護(hù)衛(wèi),。
他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來,,鐘離越聞聲立即出了屋去。朱邪自是不會眼睜睜看著鐘離越被救走,,轉(zhuǎn)身就要去追,,阿粟飛身過去擋住了朱邪,一劍刺去,,朱邪脫不了身,。
青衫與鐘離越一同對付外面的官兵,隨后青衫用劍抵擋住那些士兵的進(jìn)攻,,插了一句:“殿下我們快走,。”
鐘離越與青衫沒走幾步,,鐘離越就停下了腳步,,忙道:“青衫與我一路的還有屋里那位姑娘,我不能丟下她獨自逃走,?!?p> 青衫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好進(jìn)去相救,,可后面的官兵又追了上來,。要解決他們也是一件棘手的事。
朱邪為了盡早脫身使出自己全部力量,,阿粟靈力低微已然不是他的對手,,朱邪以血祭劍長劍直逼阿粟,阿粟豎劍擋住可沒支持多久就被他強(qiáng)大的術(shù)法一擊,,飛出數(shù)米遠(yuǎn)撞在后墻上,。阿粟的劍從手中脫落“咣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又“噗嗤”一口鮮血破口而出。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快要現(xiàn)出原形了,,眼睛慢慢變成了綠色,,耳朵也冒了出來,眉心的亮光忽閃忽閃,,阿粟有些慌亂摸著自己的耳朵,。
“原來是只貓妖?!敝煨罢Z氣中并沒有吃驚,。
“阿粟?!辩婋x越又回到了屋中,。阿粟聽見這熟悉的聲音,連忙轉(zhuǎn)過身,。
可是無論她怎么做都遮掩不住她那對貓耳朵,。鐘離越看著阿粟現(xiàn)在這個樣子似乎被嚇住了,睜大的雙眼愣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好一會兒他的嘴唇才微微動了動,震驚道:“原來你是妖,?!?p> 阿粟全身似乎被驚雷劈住了般,她緩緩放下了捂著耳朵的手,,眼中淚水盈眶她一直不敢告訴鐘離越自己是妖,,但心中又念想著也許他不會在意,可是現(xiàn)在聽到他如此冷漠的一句,,才知是自己錯了,。
朱邪倒是挺佩服阿粟的忠心,竟然敢孤身劫囚車,,若不知阿粟是妖,,或許還會留她一命,但現(xiàn)在朱邪是絕對不會饒過她的,。
朱邪慢慢松開手,,劍懸于半空中他一運功劍飛了過去,阿粟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一滴淚奪眶而出,。突然從窗戶刮來一陣狂風(fēng),,這滴淚突然分裂開來散發(fā)出強(qiáng)大的力量,像個靈力罩擋在阿粟身前靈力波動將那長劍擋了回去,。朱邪未來得及躲閃,,那劍在他手臂上劃開一條口子,劍染上了血一下插在了地上。
阿粟腦海中一陣迷茫還未弄清楚狀況,,卻見鐘離越雙手握劍指向自己,,他的雙手還在顫抖,驚恐問:“你這妖怪,,你說你跟著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阿粟看著眼前這把指向她的冷劍,,心痛不已:“阿越我沒有目的,,就算有,也只是為了回報你的恩情,。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你,,不該不告訴你我的身份,我也只是怕你一時接受不了,?!?p> “我才不信呢,你這妖怪,。今日我念在你一口熱粥的份上不殺你,,你別再跟著我了?!辩婋x越丟掉了劍,,殊不知阿粟聽他這一席話,淚如雨下心如萬箭穿心般疼,。
鐘離越正要走出屋去,,朱邪拔起了劍擋住了他的去路,道:“九殿下,,還請跟我走一趟,。”
阿粟冷眼看著朱邪,,道:“他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我不會讓他跟你回去的?!?p> 朱邪沒有想到鐘離越這么對她,,她卻還要護(hù)著鐘離越,道:“你還不死心,?”
“是啊,,我就是不死心?!卑⑺趪@道,,哪怕身受重傷也要與朱邪硬拼到底她拿起了劍主動出擊,,朱邪亦不會心慈手軟,阿粟拖住朱邪對鐘離越大聲道,,“阿越你快走,。”
這一次鐘離越毫不猶豫的出了屋,,青衫見鐘離越出來,,打退了那幾個官兵與鐘離越一同離開了這里,最后他連回望這里一眼都沒有,。
阿粟再一次被朱邪打倒,,連站起身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朱邪的劍停在那里似乎有些動容了,,道:“你看錯人了你拼死救他,,他卻拋棄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可悲,?!?p> 阿粟已經(jīng)很累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微微動了動唇道:“不可悲呀,,我心甘情愿?!?p> 阿粟倚著墻,,頭發(fā)凌亂,口中含血笑得蒼涼,。
朱邪蹙著眉頭也沒說多余的話,,猶豫片刻一劍刺去,。
“子阡,,阿粟不能再保護(hù)你了,若能回到過去,,阿粟只愿是一只貓,,一只普普通通的貓能一直陪著你?!卑⑺趲еz憾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劃過臉頰。恰好滴在朱邪刺來的劍上,。
“鐺鐺”兩聲,,朱邪的劍瞬間斷成三節(jié),朱邪看了看手上的劍柄心覺奇怪,,再看向阿粟,,頓時背后一陣涼意襲來,,一條水繩纏住朱邪續(xù)而他被強(qiáng)行帶走了。阿粟緩緩睜開雙眼,,只見眼前有個黑色身影疏忽不見,。
鐘離越和青衫已經(jīng)走出桃李鎮(zhèn)幾里遠(yuǎn)了,后面的官兵也沒有追來,,他們停下腳步緩了口氣,。
青衫的衣裳也有不少血,大多是那些官兵的,,還有一些是自己身上的傷口流出的,。他朝后看去,道:“都這么遠(yuǎn)了,,應(yīng)該是追不上來了,。”
鐘離越大喘了幾口氣,,道:“青衫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青衫道:“我也是一路跟著朱邪來的,想來能讓他親自出馬的,,也只有殿下了,,所以一路尾隨至此。他們一路人多,,所以并未注意到我,。”
鐘離越只見青衫一人,,忙問:“紅衣,、莫潁他們呢?”
青衫吞吐半天,,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