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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骨

第二十一章 你是夢中人

凄骨 秋末笙簫 4257 2019-08-23 16:50:39

  懸崖下是一條碧綠的湖,阿粟受傷暈倒掉入湖中,,瞬間湖水四灌逼得她醒來她連喝了好幾口水,,用兩只手捂住嘴,強(qiáng)忍著不呼吸,??蓻]堅持多久就堅持不住了,她松開了手,,水直灌入她口中,,阿粟只覺得難受的要命,卻怎么也喊不出,,漸漸沒了意識,,合上了雙眼。

  湖上漂著一個小竹筏,,一人戴著斗笠,,迅速往阿粟掉入湖里的地方劃去。

  “王上,,果真有此女,。”一位白發(fā)老者,身穿錦繡官服匆忙走了進(jìn)來,,高興的向鐘離宥報告這個消息,。

  “那她現(xiàn)在在哪兒?”鐘離宥欣喜問,。

  “快到熠城了,,那姑娘受了傷,掉入湖中嗆了水,,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那老者回道。

  “到現(xiàn)在都還未醒,,丞相且讓那些人再快些,,好讓太醫(yī)們好生給她看看?!辩婋x宥急了,,有些擔(dān)心那姑娘。

  “臣,,遵旨,。”丞相拱手行禮便退下了,。

  鐘離宥一直在翼陽殿內(nèi)等著,,時不時走來又走去,心中又急又喜,。

  傍晚時分太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白云也多了分色彩,。白蓮宮內(nèi)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見此等美景,。那救下的姑娘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中,鐘離宥端著藥,,一勺一勺的喂給那姑娘,。

  宮女們對此女可是艷羨極了,覺得那姑娘長得也沒有什么不同,,竟能得王上如此照顧,。

  已是半夜,那姑娘躺在床上手指輕輕一動,,鐘離宥一直坐在床邊見她有了動靜立即湊近了些,,輕聲呼喚:“孟惜,孟惜,?!?p>  那姑娘腦中還有些恍惚,半瞇著眼見到昏黃的光影,輕柔的淺藍(lán)色帷幔,,中間還有繡著金邊花紋的圖案。緩了緩睜開眼,,可眼前還是有些朦朧,,他知道自己躺在床上,偏過頭才見屋中還有一位身穿藍(lán)衣的男子,,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微笑道:“子阡?!?p>  鐘離宥主動握住了那姑娘的手,,那姑娘并未看清他現(xiàn)在是何等表情,只是心中歡喜,,只覺他的手冰冰涼涼的好舒服,。

  為了能看清些她搖晃了一下腦袋,才忽然想起慕子阡早已不在,。她再看了一下鐘離宥這次她已經(jīng)能完全看清他的樣子,,見此人自己根本不認(rèn)識,慌亂不已將手收回,,又立即抓住被子,,兩只眼睛睜得極大盯著鐘離宥,問:“你……你是何人,?”

  鐘離宥看著她害怕的眼神,,道:“孟惜你不認(rèn)得我了嗎?我是阿宥,,你在瓊桑山遇到的阿宥,。”

  那姑娘看著他的眼神是陌生的,,那姑娘雖然能感到一絲熟悉之感,,可搜索了腦中的記憶,確實(shí)沒有什么叫阿宥的人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中,,姑娘搖了搖頭道:“我不認(rèn)識你,。”

  鐘離宥有一點(diǎn)失落,,剛才激動的情緒一下子就低沉下來,,他看著前面的屏風(fēng)呢喃著:“這真的只是本王做的一個夢嗎?”

  姑娘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屏風(fēng)倒是與其它屏風(fēng)無大區(qū)別,,只是那上面的畫有些不同,這屏風(fēng)上畫中是一名女子倒是與那姑娘長得有七八分像,不過一般還是能辨認(rèn)出來并不是同一人,。

  那屏風(fēng)一共六面,,每一面都是畫的同一位女子,那畫中女子的樣子看著一樣,,但又不一樣,,總之是大同小異。第一面花的是她聞花香的樣子,,第二幅畫的是她背著一個小背簍低眉淺笑……姑娘看著畫,,想來鐘離宥是錯將自己認(rèn)成那畫中女子了。

  姑娘見鐘離宥知道自己不是那畫中女子有些落寞,,她微微起身問:“那畫中女子可是你喜歡的人嗎,?”

  “是?!辩婋x宥脫口而出,,抬頭瞬間那姑娘離他更近,鐘離宥仔細(xì)的看著她的眼睛,,努力回想腦海中那女子的模樣,,他邊想邊道,“不,,你是她,,你就是她?!辩婋x宥突然抓住了那姑娘的手,,情緒更加激動。

  姑娘使勁從他手中掙脫開來,,有些恐懼的神色道:“你看錯了,,我不是她,我的名字叫阿粟,,不是你口中的孟惜,。”

  阿粟越是想掙脫他的手,,他反而將手抓的更緊,,甚至直接將阿粟抱住,仍然堅持道:“你不是別人,,你就是孟惜,,是我的孟惜?!?p>  阿粟是真的被嚇到了,,但同時又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她沒繼續(xù)掙扎自己能活著在這里,一定是他出手相救的,,既是如此當(dāng)一當(dāng)那孟惜又有何妨,。阿粟輕拍了拍鐘離宥的背,就像撫慰一個孩子般溫柔,。

  總算是讓鐘離宥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鐘離宥在此照顧自己差不多一天了,現(xiàn)下自己已無事就勸鐘離宥回去休息,,鐘離宥自是不放心,但也沒耐住阿粟的苦心相勸只能先回去,,阿粟也覺得困意來襲,,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躺下繼續(xù)睡覺,。

  這一覺便睡到了天大亮,,周圍有不少宮女在候著,手中端著的托盤上放著顏色不一款式各異的衣裙,,讓阿粟自行選擇,。阿粟隨意挑挑看看,這些衣服都是用上好的絲綢綾羅制成,,上面的繡花也別致,,雖然都很好看,但也不能都穿吧,,她放下手中拿著的桃紅色羅裙,,選擇了自己最喜歡的翠綠色衣裙。

  阿粟道:“就這件吧,?!?p>  其他端著托盤的宮女都退下了,留下了一個嬤嬤帶著阿粟去了澡堂,,宮女們正要為阿粟解開衣裳,,阿粟連忙止住,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們不用幫忙,,我自己來,,你們要不都先出去吧?!?p>  宮女們看了看嬤嬤聽候吩咐,,嬤嬤放下了托盤道:“那奴婢們就先退下了?!?p>  宮女們在屋外候著,,阿粟換好了衣裙打開門,,用手擋了擋陽光,這才知道外面已經(jīng)這么亮了,,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這里竟這么大,,這些建筑也都金碧輝煌,不似瑤山素雅,。這里很多人都穿著一樣的衣裳,,一切都井然有序。

  阿粟轉(zhuǎn)身問嬤嬤:“這里是哪兒???看著挺大挺漂亮的?!?p>  嬤嬤回道:“這里是清川王都熠城,。”

  “熠城王宮,?!卑⑺诖蟪砸惑@,自己不是早就出熠城了嗎,?現(xiàn)下怎么又回到龍?zhí)痘⒀ㄖ?,這不是找死嗎?想起昨晚在這宮中的那個男子又問,,“那昨天在這宮里的那個人不會是你們王上鐘離宥吧,?”

  嬤嬤回道:“正是王上?!?p>  阿粟只覺頭頂如一個晴天霹靂擊下:“竟然是他,,就是他奪了阿越的王位,還派人到處追殺阿越,,這個大壞蛋,,我今天非得給阿越討回公道不可?!毕氲竭@兒阿粟的怒火在心中沸騰,,氣沖沖道,“你們王上在哪兒,?”

  嬤嬤慢騰騰道:“現(xiàn)下正在翼陽殿同大臣們議事,。”

  阿粟提著衣群就往前走,,她在宮中繞了大半時辰,,將所有宮牌都看了個遍,沒見到什么叫翼陽殿的地方,,宮女貝羅跟著她都快被她帶暈了,,阿粟自己也快繞暈了,。終于停下腳步,雙手叉著腰,,喘了幾口氣道:“翼陽殿在哪兒呀,?”

  貝羅指著那個稍大些的宮門道:“這是后宮姑娘要去翼陽殿,得從那個門出去,?!?p>  阿粟只怪自己太笨怎么沒早些問,一直在這后宮繞圈子,,修這么大的王宮,,得費(fèi)多少人力財力,真是暴殄天物,,阿粟又順著那宮門走出去,。

  貝羅跟著阿粟走了出去,見她要去翼陽殿,,邊小步跟著邊道:“姑娘,王上正在與大臣們議事,,姑娘是進(jìn)不去的,。”

  阿粟全然當(dāng)做沒聽見,,徑直上了臺階,。貝羅站在大殿外便不敢上前了,阿粟回望了貝羅一眼,,頓了頓還是提著衣群上前去了,。

  果真在殿外就被兩個帶劍的士兵攔下了,義正詞嚴(yán)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翼陽殿,。”

  阿粟左右看了看兩個士兵,,什么也沒說,,一把將他們的手推開,還是什么也沒說,,就闖了進(jìn)去,。

  “你……”那兩個士兵沒想到這丫頭會有這么大的勁兒,后知后覺喊了一聲,。

  所有人像看稀奇一樣盯著阿粟,,阿粟見那上方的王座無人,四處尋找見一個老頭兒正盯著自己,。

  阿粟走過去問:“你們不是在議事嗎,?鐘離宥呢,?他此時在何處?”

  “哪里來的野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來人把她給我拿下,。”一個武將粗著嗓子,,招呼門外的士兵,。

  門外的兩個士兵突然就沖進(jìn)來,一人架著阿粟的左手,,一人架著阿粟的右手,,阿粟掙扎著大喊:“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鐘離宥,,你們放開我,。”

  那武將怒道:“你竟敢直呼王上的名諱,,簡直豈有此理,!”

  阿粟反駁道:“名字取來就是給人叫的,我這么叫怎么了,?”

  “你……”那武將氣得眼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丞相連忙走上前來勸道:“姑娘這兒不是你一個女子該來的地方,,你還是先下去吧,。”

  阿粟像一個玩童,,堅持著不見鐘離宥,,絕不下去:“我不,我要找鐘離宥,,你要不告訴我他在哪兒我就不走,。”

  武將對著那兩個士兵大喊:“愣著干什么,,把她拖下去,。”

  阿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硬是不下去,,那兩個士兵漲紅了臉也沒能將她拖走,,心中甚是疑惑這小丫頭哪兒來這么大的勁兒?

  “且慢,?!必┫嘣俅纬雒鎰褡瑁姲⑺谒阑畈豢献?,只好向她道出實(shí)情,,“王上此時不在這里,,你若真要見他就去鎏聆宮吧?!?p>  阿粟與那兩個士兵同時松了力,,她瞧著這老頭兒不像是壞人,姑且相信他一次:“老頭兒,,你可不許騙我,。”

  丞相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阿粟朝那武將吐了吐舌頭,,大搖大擺的出了翼陽殿,那武將氣得不行,,但見丞相都沒有說什么,,只能將那團(tuán)怒火咽下去。

  這鎏聆宮四下緊閉,,阿粟眼瞧著有些奇怪,,她此次進(jìn)鎏聆宮并無人阻攔。這鎏聆宮的人還真不少,,都是些身穿深藍(lán)色官服的太醫(yī),,還有站在一旁等待傳喚的宮女。

  那些太醫(yī)正在為躺在床上的鐘離宥施針,,只見他面色青黑,嘴唇烏紫像是中了毒一般,。阿粟見太醫(yī)取出的銀針都變黑了,,看來是真的中毒了,太醫(yī)看著銀針無奈的搖頭,,這毒恐怕不是輕易能解的,。

  阿粟靜靜的看著太醫(yī)針灸完,才道:“他怎么中毒了,?”

  宮女小聲回道:“王上被人下了毒,,今早在朝上突然毒發(fā)就成現(xiàn)在這樣了?!?p>  阿粟走上前去為鐘離宥把脈,,四下的人見狀也并沒有阻止,隨后她道:“還好毒未入侵肺腑,,不過照太醫(yī)這樣醫(yī)治找不到解藥,,這毒總有一天會侵入心肺的?!卑⑺谝婄婋x宥眉頭緊皺手微微一動,,但轉(zhuǎn)念一想,,“你謀權(quán)篡位這是你罪有應(yīng)得,我不會救你的,,堅決不救,。”

  阿粟一下子站了起來,,自己本來是來找他算賬的,,但見他這副模樣也夠可憐的,今天就先算了,。阿粟匆匆出了鎏聆宮,,她怕再看鐘離宥一眼就會忍不住出手相助。

  輾轉(zhuǎn)阿粟又回到白蓮宮,,趴在桌上再次看了看那屏風(fēng),,不知這孟惜到底是怎樣一位女子,讓他如此牽腸掛肚,。

  阿粟看向站在一旁一直跟著她的貝羅,,問:“這畫是鐘離宥畫的嗎?”

  貝羅應(yīng)道:“這是王上親筆畫的,,除了這個屏風(fēng)外王上還畫了許多這女子的畫像,,起初畫的都有些模糊,只是后來這幾天才真正將這個人畫了出來,?!?p>  阿粟聽貝羅的意思像是鐘離宥根本就不認(rèn)識這個女子,但又為何如此鐘情于她還將自己錯認(rèn)成了她,,而且桃李鎮(zhèn)離熠城這么遠(yuǎn),,他怎么會知道自己會遇難派人相救,這鐘離宥還真是奇怪,。

  靜下心來阿粟又開始擔(dān)心鐘離越了,,她走了也不知挽時將鐘離越他們怎么樣了。鐘離越一心想要復(fù)位,,而自己連他這唯一的心愿都沒能幫他實(shí)現(xiàn),,想到這兒阿粟心下就覺得過意不去。

  阿粟自知開天眼會很危險,,她靈力低就如楠笙所說開天眼要她半條貓命,,可她實(shí)在擔(dān)心鐘離越想知道他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再開一次天眼,。

  這里比不得觀星臺,,阿粟得再多費(fèi)點(diǎn)靈力,她盤坐在床上,將自己的食指劃開一條口子,,血凝成珠散發(fā)出紅色的光,,阿粟緊閉著雙眼。

  大道邊雜草叢生,,鐘離越與青衫負(fù)劍行走在其中,。看到他們無事阿粟也就放心了,,阿粟收了法這次還是能感覺到很不適,,但并沒有上次那般嚴(yán)重,想起上次在那山上看到的說話的白骨,,也不知是誤窺了誰的星命,。

  阿粟再一運(yùn)功卻覺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她有些疑惑看著自己的雙手,,又一運(yùn)功還是沒反應(yīng),,阿粟奇怪道:“我的靈力呢?”

  白宗在瑤山看到阿粟在人界的一切,,知道阿粟再開天眼便封了她的靈力,,畢竟這開天眼窺星命,實(shí)則也是有違天命的,。她既然選擇這條路,,便要知道不管前路如何她都要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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