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環(huán)顧四周,不管是裝飾器具還是各種東西,,的確都是肉眼可見的“貴”,,他笑了笑,道:“本王可算是摸清晏姑娘的喜好了,,又喜歡名貴的,又得要清雅不俗氣的,?!?p> “那殿下喜歡嗎?”
容昭點了點頭,,算是笑納,。晏傾見狀笑瞇了眼,有容昭給她做招牌,,還愁掙不到大官們的錢么,?
容昭看了晏傾一會兒,才道:“晏姑娘沒有什么想要問詢本王么,?”
晏傾動作不停,,臉色也未有絲毫變化,只是悠閑道:“有什么可問的,?既然是殿下的私事兒,,晏傾插一腳進去做什么,?未免也太不長眼了吧?”
容昭聞言笑了笑,,起身走到晏傾身邊,,拿起了桌上被勾畫得紅艷艷的書冊,笑道:“本以為會嚇到晏姑娘,,本王還特意上門道歉,,卻沒想到晏姑娘根本不放在心上?!?p> 晏傾玩轉著筆桿,,撐著下巴道:“嚇到還不至于,就是有些驚奇罷了,,不過殿下放心,,晏傾不是多事兒的人,我就當什么都不知道,,絕對不會給殿下添麻煩,。”
容昭一邊欣賞著晏傾的字跡,,只覺得娟秀小巧,,卻又不失風流氣度,一邊淡淡道:“既然如此,,晏姑娘可要小心了,,指不定什么時候本王變成了冷酷無情的人,欺負了你,?!?p> “欺負”這兩個字成功地讓晏傾想到了那夜的恥辱,她咬了咬牙,,恨不得將那日的容昭拖出來打得半死,!
容昭站在晏傾身邊,稍稍垂眸就可以瞧見她的情緒變化,,見她一副恨極了卻又什么都不敢做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聲,。
晏傾聞聲撇了撇嘴巴,,正欲抬頭問詢這有什么好笑的,卻見容昭將書冊放到了原位,,而他自己也稍稍趴下,,離她很近。
“晏姑娘既然見識了他的壞,,以后可千萬要小心了,。他不是本王,,從來不知曉憐香惜玉,以晏姑娘的性子,,難免受委屈,。”
晏傾耳朵一陣溫熱,,她轉了轉眼睛,,忍不住稍稍往旁邊抬了抬身子,離聲源處遠了那么一點,,幾不可聞的一點,。
容昭見狀也不在意,就當沒有瞧見,,他側眸看了眼盡在咫尺的白玉耳垂,,忍不住闔了闔眸,低聲道:“那家伙就喜歡欺負人,,本王代他向晏姑娘賠罪,。”
晏傾的臉已經(jīng)和外面花圃中的嬌花有的一比了,,七月份又正是酷暑之際,,晏傾像是有些熱,連忙從軟墊上跳了起來,,離容昭遠遠的,,順帶干笑道:“哈哈,這屋子沒有開窗子,,不透風,,不透風!”
容昭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隨即轉身向房門外走去,,“醉謠已經(jīng)送到晏姑娘府中,本王告辭了,?!?p> 晏傾聞言一愣,她倒是忘了這樁事情了,。按理來說她絕對不可能忘記和酒有關的事情,,更何況該是像醉謠這樣的好寶貝,難不成是因為最近太熱了,,精神不太好,?晏傾疑惑地敲了敲腦袋。
☆
自從昔酒樓開張以后,,晏傾每日都能體會到“日進斗金”的快樂,,這種財源滾滾落入口袋的日子實在是太有意思,,太令人滿足了。晏傾笑呵呵地打了個呵欠,,想著是時候再回去睡一覺補補身子,。
“小姐!”
素謠從外面走了進來,,腳步有些急亂,,晏傾蹙了蹙眉,素謠可是遇事不驚慌的性子,,怎么這幅急切模樣,?
素謠快步走到晏傾身邊,吸了口氣才道:“小姐,,出事兒了,。跟在大公子身邊的人傳消息回來,說……老爺出事兒了,?!?p> “怎么回事兒!”
“據(jù)說是老爺在圍剿盜賊的時候被人砍了一刀,,回去才發(fā)現(xiàn)傷口有毒,,幾日前便昏迷不醒,如今已經(jīng)在回程的路上了,?!?p> 晏傾手中的花朵瞬間化作了殘花,落在了地上,,晏傾一腳踏過,,冷聲道:“可知道是什么毒?”
素謠掏出一張帕子,,上面還有黑紫色的血印,,遞給了晏傾,道:“這是傳信人一起帶回來的,,是從老爺傷口上換下來的,。”
晏傾接過帕子,,放在鼻下聞了聞,,抿了抿嘴,“這血跡已經(jīng)干涸許久,,看不出什么線索來了。小紅,?!?p> 渾身似血的小蛇不知道從哪兒鉆了出來,,瞬間纏到了晏傾的手上,晏傾將帕子罩在它腦袋上,,吩咐道:“快去快回,。”
小紅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腕,,哧溜一聲跑了個沒影,。晏傾將帕子遞到了燭火之上,紅彤彤的火光將她白皙的臉蛋襯得越發(fā)嬌艷起來,,如果忽略那雙眼睛中的無窮殺意,。
☆
陵枝夏日的夜晚也是十分悶熱的,蟬鳴之聲一聲接著一身的響,,令人心生厭煩,。夜幕籠罩大地,彎月逐漸透出身影,,皎潔清冷光輝四耀,。高挑俊秀的樹上銀亮一片,透出神秘的銀色光芒,,載滿了茂密樹葉的枝丫輕輕顫了顫,,勾勒出一道快得令人躲閃不及的身影。
晏傾跳下樹枝,,懶懶地理了理臉上的黑布,,隨即掏出一塊地圖,在令人眼花繚亂的院落之間選擇了一點,,腳下稍動,,瞬間沒了身影。
月光透過繁茂的樹葉,,留下一道道清冷孤獨的顏色,,忐忑不安的風在云花意臉頰邊上吹過,瞬間沒了蹤影,。
“噠,!”
輕到幾乎聽不出來的聲響在黑漆漆的房間里響起,晏傾順勢往后退,,在光滑的墻壁上摸了幾下,,摸到了一個開關,快速打開,。
“吭,!”
利器相對的聲音在房間響起,一人從暗室里掠了出來,鋒利的劍尖直接刺向晏傾的喉嚨,,晏傾蹙眉,,彎腰向后躲去。
菲薄的劍刃和云花意的喉嚨錯開,,在潔白的秀頸上擦出一道血痕,,晏傾摸了摸頸間的傷口,不退反進,,拔出了腰間的武器,。
晏傾的第一把武器,喚做流刃,,是一把手臂長短的軟劍,,劍身輕薄,近身便能感覺到凜凜寒氣,。
兩端鋒利的劍鋒相碰,,火花四射,晏傾瞇了瞇眼,,反身朝身后捅去,,那人被逼躍身逃開,一瞬間,,晏傾看見了他的臉,。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就是命不長,。
兩人的動靜將整座府邸的燈都吵亮起來,,無數(shù)道護衛(wèi)隊從四面八方圍來,帶火的箭穿過平靜悶熱的空氣,,響起尖利的刺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