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春末,嫡長子密謀以武力弒君篡位,,失敗。帝政燁毫不留情的將四皇子,,以及密謀造反相關(guān)的主要人員處以死刑,,并復(fù)帝昊太子位。
然而不過數(shù)月,帝政燁不知因何緣由再次廢除帝昊,,而將皇長子推上太子之位,。
來年,皇長子因私收賄賂,,包庇下屬買官賣官,,縱容親信欺民盜命,遭百官彈劾,,言其品行不端管教無能德不配位,,而后被廢貶為庶民,且再次復(fù)立帝昊,。
今年帝政燁又再次上演廢太子立新儲的戲碼,,算是順應(yīng)帝昊三皇子的排位,湊個整數(shù),?
帝昊,,年僅二十有五,在這短短兩三年就被立了兩次廢了三次……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經(jīng)歷……
可惜這廢太子被廢后就不知被帝政燁弄到哪里去了,,不然現(xiàn)在的宮宴上,,她就能一睹這位三皇子的風(fēng)姿了。
一念輕舒微顰眉宇,,盡己所能的表現(xiàn)出一副兒媳晚輩之態(tài),,又不失一國公主之姿,舉杯警謝宣德賜酒,。
不管帝政燁是出于什么緣由立了毫無作為的帝昰為新太子,,參照前兩位廢帝昊之后所立的兩位太子,倒也難怪耄耋之年的黎宗會不惜壞了一世英名,,裹挾一國之君,,將其唯一的女兒和自己的外孫綁在同一條船上。
一口飲下杯中酒,,立于正中位置的一念,,朝在這宮宴上居于最高位的人行了半禮后,款款落座于帝昰身側(cè),。
她方落座,,身側(cè)人的手已伸至她嘴邊,笑道:“來,,鈺兒你嘗嘗這個,,本宮剛嘗了一口,味道不錯,?!?p> 嘗了一口,這家伙想干什么?一念垂眸一瞧,,骨節(jié)分明的凈白手指上拈著的糕點(diǎn),,牙印清晰可見。
秀恩愛,?哼,,看看這宮宴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想來他們都已經(jīng)知道,,昨夜新婚,,太子并未在太子妃的寢宮留宿,今日卻又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
迎著帝昰溫恬的目光,,以及自他身畔另一側(cè)隱隱瞟來嫉恨又驕傲的柔和目光,,一念嬌俏一笑,以袖掩容,,張嘴去吃,,喉頭低低出聲:“這算是,補(bǔ)償嗎,?”
說著,,一念佯裝咬了口糕點(diǎn),而后蹙眉搖頭,,將帝昰拿著糕點(diǎn)的手一推,,道:“殿下吃吧,臣妾,,不喜這味道,。”
哼,,想補(bǔ)償就補(bǔ)償,,也得看她受是不受。
“鈺兒不喜這個,!”帝昰驚慌,,隨意丟下手中糕點(diǎn),又匆匆拈了另一款糕點(diǎn)遞到一念嘴邊,,一臉期待的看著一念,,笑顏低語。
看在旁人眼中,,帝昰所低之語,,必然是些討人歡心的花言巧語。
可作為唯一聽眾的一念,,卻真真切切的聽到,,這家伙居然認(rèn)了她的質(zhì)問,。不但認(rèn)了,,還順帶解釋了,。
帝昰說,算是吧,,昨夜算是對曦兒的補(bǔ)償,。可歸根究底,,是本宮虧欠了鈺兒,,現(xiàn)在,便算是對鈺兒的補(bǔ)償吧,。
傾城模樣,,頑笑神態(tài),說出口的話卻一本正經(jīng)的不能再一本正經(jīng),。
一念眉眼中的笑意更盛,。
昨日她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査幈阋阉闶歉裘鳎矍八乃魉f……
見一念眸中笑意越盛,,帝昰嘴角噙著的弧度向上勾深,,拈著糕點(diǎn)的手又往一念嘴邊送近些許的同時,他的嘴也蹭到一念耳邊,,低聲戲謔:“若是鈺兒覺得這個補(bǔ)償不夠,,今日宮宴散后,本宮便隨鈺兒回寢宮,,可好,?”
綿長純厚的尾音仿若風(fēng)拂過水面般,絲絲扣上一念的心弦,,非情動,,是危機(jī)。
商國人常言,,傾城安王空有衣,,腹中無墨空有心。
人云亦云終究只不過是口耳相傳的傳說,,不可信……一念笑顏依昔,,張嘴狠狠咬下一口點(diǎn)心,帝昰這家伙分明就是扮豬吃老虎的老手,,得想辦法盡快拿到藥才行,,畢竟除了身側(cè)這個一臉無害實(shí)則莫測的男人外……
“九弟與公主如此恩愛有加,魏公公你后日大可放心回東秦向汝皇復(fù)命了,?!睒O具穿透力的渾厚嗓音,,不輕不重。
一念抬眸快速睇過對面位于次席位的男人,,眼底一抹警惕一閃而過……還有他,!
身形魁梧,剛?cè)菘∶?,姿態(tài)飛揚(yáng),,一個渾身上下都透著侵略氣息的男人。打從四年前一念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的潛意識就告誡自己,,遠(yuǎn)離這個男人。
如果說,,傾城二字是為帝昰而生,,那危險二字便是這個男人的代名詞。
帝晟,,在帝政燁還是太子時所生的二子,,其生母雖是以姬妾被帝政燁所納,可因其生母有個能力卓絕的兄長,,在帝政燁登基不久后,,才被封為惠妃的她,便成為帝政燁第一個,,也是至今唯一一個被封為貴妃的女人,。
現(xiàn)如今,帝政燁原配因攛掇縱容嫡長子謀逆而被一同處以死刑后,,就一直沒再封后,。
群龍無首的大商后嬪們,便尊份位僅次皇后的蕙貴妃為首,。
與生母早逝的帝昰相比,,子憑母貴,帝晟更應(yīng)該當(dāng)太子,。
帝政燁膝下子嗣不算少,,可平安長大活到至今的幾位皇子當(dāng)中,真論學(xué)識以及能力來評判一位佼佼者的話,,那就非帝晟莫屬,。
他自幼隨舅舅鎮(zhèn)西候在軍中長大,年少時憑著自小在軍營中磨練出來的能耐贏得聲譽(yù)和戰(zhàn)績,,爾后一步一步歷練成盛名在外的將軍王爺,。
在其十八歲那年,更一舉剿滅長期潛伏在商西定城,,也就是原西疆首都,,意圖復(fù)辟西疆皇朝的西疆皇族余孽軍,。
因此,本被封為賢王的帝晟,,成為帝政燁唯一授封為親王的兒子,。
與空是皇嗣只會游山玩水的帝昰相比,帝晟更適合當(dāng)太子,。
可宣德卻選了帝昰為新太子……
作為此次送嫁使者的魏乙,,頷首笑道:“孝賢親王又拿咱家說笑了?!甭舆^一念的笑眸眼底,是一念深知的督促之意,。
按照金上煜的計劃,,一念代嫁拿到藥,要立即交由魏乙?guī)Щ貣|秦,,魏乙后天動身……
帝晟眉目一擰,,嫌棄哼道:“魏公公多思了,本王這是在拿本王的好九弟說笑呢,?!?p> “哦?!蔽阂腋尚B連:“如此說來,,還是咱家自作多情了?!?p> “哈哈哈,,晟兒如今竟也會玩笑了。嗯,,好,,看來朕去年將晟兒召回東都是對的?!弊谘缦鲜椎牡壅铨堫伌髳?,連連大笑,欣慰道:“晟兒你自幼跟在你舅舅身邊長大,,與朕和數(shù)位兄弟不甚親近,,朕于此甚是愧疚,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