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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寒前腳剛走出客店,,白鳳馬上遣荊棘去往追蹤,,直至看見其的確遠去才能止步折返,然后,,他開始與慕容嫣一起收拾行李,,像是要再次踏上長途旅行般備齊行李馬匹,駐守在客店前等待荊棘,。
不過一會兒,,荊棘應約而歸,只報告說那守卒當真在分派人手去尋人,,并沒有誆騙白鳳幾人,。可那位少年劍客卻回道:“我可不指望他能替我們找到獨孤祈,?!?p> “告訴燕大寒我們要找到獨孤祈,不過是借故支開他的注意,,使其分身乏術,,再不能輕易掌握我們的行蹤。而且我們提前知會過他,,之后沿街走訪時再不會輕易引起官差的懷疑,。”
話畢,,白鳳把御馬韁繩丟給荊棘,,自己則是拍拍另一匹馬的額頭,繼續(xù)駕輕就熟地講道:“竟有為官者所不熟知的位高權重之人,,那這位‘獨孤祈’必定有著另外一個更為世人所熟知的稱謂,。我們這便上街四處問問,切忌不要節(jié)外生枝,?!?p> “嗯!”荊棘與慕容嫣異口同聲說罷,,便即跟隨那位少年劍客穿街走巷,,開始尋訪之旅。
每當他們遇見那些對自己青睞有加的路人過客,,就會立刻上前搭訕詢問要事,,僅過半日,便已走過大大小小二十多條橫街,,在尋訪的上百人當中,,居然皆無一人識得獨孤祈。
俄頃,,他們來到一片茶攤前駐足良久,。這三人三馬,,皆是風塵旅客打扮,本該非常惹人注目才是,,可在茶攤前聚集的人群卻無一人曾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恰恰相反,他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道路中間正自徐徐經(jīng)過的巡游花車上面了,。
說起這輛布置精美,、別具匠心的花車,人們站在遠處第一個可以著眼的地方,,必然是正在熟練駕馭兩匹馬前進的馬車夫,。只見其用木簪束起發(fā)髻,雙鬢如雪,,臉戴著一個赤色鬼面具,面具上雕刻著犀利而尖銳的五官,,用白色,、黑色的顏料勾勒出駭人惡鬼的形象。
再而人們可以大致看清楚花車的整體構造——從轅軛到外殼,,花車的每個部分都由朱砂色上過漆,,并且認真拋過光,在明晃晃的朱漆間,,有四扇用金漆描邊的窗戶,,窗戶內(nèi)坐著四位曼妙的金發(fā)女子。
她們戴著透明的耳墜,,身著正式的束腰長裙,,在看見路旁百姓時,她們會從四扇窗戶見分別伸出手來靦腆地問好,,她們目光深邃而靈動,,有時與同伴談笑風生,有時又害羞地躲起來偷看外邊的狀況,??偠灾际且桓敝蓺馕疵?、朝氣蓬勃的樣子,。
須臾,有一位不知名的黑發(fā)女郎從車內(nèi)沿著樓梯走上馬車篷頂?shù)捻攲有¢w,。小閣四周插滿了花卉,,可謂姹紫嫣紅、五彩繽紛,。這位黑發(fā)女郎打扮得端莊貴氣,,腰帶上縫制著好幾顆綠松石,,脖頸間裝飾有一顆拳頭般大小的紅色寶石,這些寶石同樣被拋光打磨得很精致,。
圍觀者見狀,,連同馬車內(nèi)的四位金發(fā)女子一同頓時噤聲。眾人靜靜地看著黑發(fā)女郎在小閣內(nèi)四處走動,,聽她向周遭百姓一一問好:“愿天神保佑你們,,善良忠誠的子民?!?p> 在馬車輪轂聲,、馬鈴聲的交織下,黑發(fā)女郎的聲音全然沒被掩蓋,,反而極具穿透力地傳達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她的聲音有一種與她年輕相貌不符的沉穩(wěn),足夠讓任何一個僅見過她一面的人感到驚奇,。
肩扛雜貨架子的貨郎一邊搖起撥浪鼓,,一邊正襟注視著花車,他認真對待的神情,,好似真心覺得能夠被馬車里面的貴人相中保佑一般,,虔誠非常。然而與此同時他卻完全沒發(fā)現(xiàn),,正有一名少年模樣的小賊趁機偷走了他貨架上的志怪傳奇話本,。
正當賊子將要穿過人群脫身之際,白鳳三人正巧擋在了他的去路上,。
荊棘二話不說,,馬上從小賊手中拿過話本,正欲大聲教訓一番,,卻馬上被白鳳所制止,。那位少年劍客把話本送回到小賊手中,同時脅迫著他親自走到貨郎面前,,自掏腰包把話本的錢交給貨郎,,只道:“記得下次買東西,要先遞銀錢,,再拿東西,。”
貨郎拿著錢一時還未意識到發(fā)生了何事,,便即問道:“這位公子,,是相中什么了?”
白鳳一語不發(fā),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名小賊,,大家也不知所謂地跟著他一起盯著那小賊,,直至最后,賊子終究沒抵過被抓現(xiàn)形的羞恥感,,無奈把話本還給貨郎,,“等我賺到錢了,我再回來買……”留下這句話后,,他轉身逃之夭夭,。
貨郎看著遠去的花車,心有不甘地抱怨道:“奇奇怪怪,,你們,,耽誤我看花車了!”
“這位大哥,,小弟初來乍到,,不知方才遠去的花車上究竟是何人?”白鳳拱手相敬,,續(xù)道:“若是小弟冒犯了天神,,還請原諒小弟的無禮?!?p> “仁慈的天神怎會怪罪你們這些迷途羔羊,?”貨郎把話本放回貨架,,再數(shù)數(shù)方才白鳳所給的銀錢,,一并還了回去,又道:“方才那是我們的圣女大人,,你們在圣女大人的眼下做了這等好事,,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圣女大人,?”白鳳與荊棘幾乎同時發(fā)出感嘆,并一同看向慕容嫣,。
慕容嫣聽罷,,登時恍了神,再過須臾,,適才故弄玄虛般問道:“大哥,,聽你話中的意思,你知道方才的少年偷了你的書,?”
“那小子平時就常常來我的書攤看書,,那本書他都快看完了,我見沒幾個人想要買,又恰好碰見他小子賊心不死,,那書,,便算是我贈他的了?!必浝稍挼桨肷?,連連嘆氣:“唉,誰知道碰上你們這些熱心腸的了,!”
“看來,,我們是好心辦‘壞事’了?鳳哥哥,?”慕容嫣向白鳳如此打趣罷,,因花車而臨時聚集起的人群也漸漸隨之散訖。
花車巡游,、貨郎贈書事畢,,白鳳、荊棘二人在路上一直旁敲側擊地問慕容嫣為何對“圣女”之事避而不談,,然而慕容嫣卻始終不肯當眾解釋清楚,,言辭舉止支支吾吾、躲躲閃閃,。直至他們?nèi)税頃r入住另一家客店后,,她才肯開始講述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