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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之后,空余寂寞,。
偌大的宅子待收拾完畢后就顯得特別空曠,,除了主人和小主人之外,還有二十多仆人,,依然沒法填滿這里的空虛,。
白鳳每天在相似的時候醒來,寧早不晚,,然后就有婢女看見他在庭院里練劍,。
練劍完畢,按說是時候沐浴更衣,,準(zhǔn)備出行了??墒?,今日卻讓一些事情耽擱許久。
“你剛才說什么,?”白鳳赤膊上身,,站在庭院里望著長廊上的某個女仆說道。
天空灰蒙蒙的,,開始有雨點(diǎn)飄落下來,。
“公子要是歡喜美人,小奴相識的一位小姐……”
“不對,,是上一句,。”
女仆聽罷,登時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乞饒說:“公子,是小奴一時多嘴,,不該說起昨夜的事情,!小奴知道錯了,公子饒命??!”
白鳳招手叫來另一個仆婦,說道:“替我拿鞭子來,,動作快點(diǎn),!”他拿過軟鞭,再令左右按住女仆的雙臂,,續(xù)道:“肖嫲嫲沒有教導(dǎo)你什么事該說,,什么事不該說嗎?”
“公子饒命??!公子我知道錯了!”她睜大了雙眼,,惶恐至極,。
白鳳冷冰冰地回道:“把衣服脫了,省得打壞了還要花錢買新的,?!彼叩脚蜕砗螅銊潘Τ鲩L鞭,,女仆細(xì)嫩白凈的背部霎時多出一道血肉淋漓,。
“啊?。,。 ?p> “肖嫲嫲,,這就是你管教的下人,?”白鳳側(cè)目看向一位看似平平無奇的老嫗,她拿過一件袍子貼心地披在白鳳身上,。
她平靜地躬身答道:“若是公子不悅,,我大可親自責(zé)罰,不牢公子費(fèi)心,?!?p> “你對她們太仁慈了,,還是說,皇后娘娘就是這樣交代你的,?如此傲上無禮,,若是換作某一位盛宴上的貴客,那下場可不是我能把控的,?!卑坐P話里有話,隨即又準(zhǔn)備施以酷刑,。
細(xì)棉的雨滴落在嬌小的身軀上,,卻像一根根尖刺插在背脊。
“公子饒命啊……”女仆疼得喊不出聲音來了,。
不過須臾,,俞珂提劍而至,大喝一聲:“住手,!”
白鳳不作回應(yīng),,繼續(xù)鞭笞,怎料俞珂突然揮劍橫斬,,竟將長鞭直接砍斷,。
她劍指白鳳,繼續(xù)質(zhì)問道:“義兄,,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你竟敢拿劍指著我,?”白鳳譏嘲似的笑道:“從前,?何謂從前?你是看見她受苦受難,,想起從前的自己了,?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要遭受責(zé)罵毆打,,那個楚楚可憐、無能為力的你,?”
他慢慢走到俞珂面前。
“你要做什么,?”
舉手挪開劍尖,,彎腰慢慢的,頗有條理地從俞珂身上找到“一串銅錢”,,像是個腰飾,。
白鳳拿下其中一枚銅錢徑自收下,,只剩下一枚。
“記住這一天,,你第一次懷著殺心對我拔劍,。”白鳳扔下業(yè)已斷損的鞭子,,揮揮手讓左右小廝把負(fù)傷的女仆帶下去,。
“你快要自由了?!彼徵嬷v道:“把那個亂說話的奴婢趕出去,,路費(fèi)給夠,讓她回老家做做小生意吧,,這種麻煩的貨色,,最好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還有,面前這個女人也是,?!?p> 白鳳說的正是俞珂。
“如果這女人也想離開,,麻煩肖嫲嫲也一并安排妥當(dāng),,不需要再向我過問了?!?p> 俞珂當(dāng)即回絕,,擲地有聲地說道:“你休想!只要有我在這里一天,,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肆意妄為的,!”
講罷,姑娘收劍入鞘,,拂袖而去,。
“自作多情?!卑坐P隨性嘲諷了一句,,隨后肖嫲嫲問道:“公子,這已經(jīng)是你趕走的第十個仆人了……”
“怎么,,你有異議,?她今日敢對我無禮,明天就敢對宮里的大人們無禮,,到時候你來負(fù)責(zé)嗎,?”白鳳道:“就這樣吧,記得路費(fèi)一定要給夠,,讓她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我再也不想看見她,。”
肖嫲嫲無話可說,。
沐浴更衣過后,,白鳳如約出行,正巧在宅邸外碰見仝允和尉遲瑩二人,。
他們站在在屋檐下躲雨,,身上濕漉漉的。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白鳳問道,。
“我們……”仝允話音未落,尉遲瑩便搶言道:“我今天是來賠罪的,,白公子,。”
“賠罪,?”
“是的,,請收下我的禮物?!蔽具t瑩邊說邊四處端詳,,看到有人在監(jiān)視著,不由得更加謹(jǐn)慎,。
白鳳自然很快覺察出端倪,,于是問仝允道:“仝允,你今天不用值勤嗎,?”
“我……我生病了,,肚子疼。哎喲,!”仝允捂著肚子,、扶著墻,仿佛當(dāng)真生了瘧疾似的走不動半步,。
“你們先進(jìn)來吧,。”白鳳將二人領(lǐng)到前廳,,繼續(xù)攀談,。
“白公子,昨夜是我一時沖動,,我不該這樣對你,。”尉遲瑩再次把禮物端上來,,可白鳳蓄意不收,,只是讓下人先把禮物拿走,而后再問道,。
“你的誠意,,就值這么點(diǎn)東西?”白鳳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p> “什么?”尉遲瑩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無助地看向仝允,。
仝允依照自己對白鳳的了解,回道:“白公子,,瑩妹就是一個‘泥腿子’,,既不高貴、也不漂亮,,像白公子這樣的貴人怎能屈尊與之交好,?”
“交朋友無論貴賤,從心而待之便可,?!卑坐P如實(shí)應(yīng)答:“在下素聞尉遲家的女子身上都會有‘守宮砂’,若是尉遲姑娘愿意讓在下看一眼這樣的奇物,,之前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
“什么,?公子是在哪聽說的,?”尉遲瑩不解道。
“這你就不必問了,?!卑坐P意味深長地笑道:“如何,愿意還是不愿意,?”
仝允亦是驚詫不已,,問道:“瑩妹,你真有這種東西???”
事到如今,還哪管有沒有,。
尉遲瑩毅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選擇完全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跟我來,,到我房間里,?!?p> 在外人面前睥睨眾生,對任何人都不屑一顧的仝允這時終于坐不住了,,他對白鳳說:“白公子,,這樣是不是太過了?看在我倆曾經(jīng)相識的份上,,你放過她吧,?”
“你害怕什么?”白鳳安撫道:“既然守宮砂在身,,她的清譽(yù),,可由不得我去玷污?!?p> 尉遲瑩款款起身,,隨白鳳進(jìn)屋小敘。
不一會兒,,尉遲瑩完璧而歸,,與仝允一起走出宅邸。
仝允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說什么,,問尉遲瑩道:“你……真的有守宮砂,?”
“我哪有那種東西!”尉遲瑩步伐越走越快,,香汗淋漓,。
“什么!”仝允追了上去,,問道:“你沒有,?那……那白鳳豈不是對你!”
“你在胡說些什么,!”尉遲瑩就近找到一間沿街展開的茶肆,,這才緩過氣來,續(xù)道:“我告訴白公子,,哥哥不愿意跟他見面,,呵,其實(shí)哥哥的原話是‘不愿與這樣的人同流合污’,,可我覺得白公子并不像常人眼中那般放蕩,。”
“你告訴我,,那小子剛剛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仝允的情緒還沒緩過來,追問道:“昨天夜里我看你就不對勁,原以為白鳳只是性格使然,,說了些瘋話把你嚇到了,,不至于會對瑩妹心生歹意……剛剛他那個樣子,簡直就想把你吃了,!”
“他沒有對我做什么,。”尉遲瑩格外冷靜地從身上掏出一封信:“他只是偷偷把這封信塞在我身上了,。”
“信,?原來如此,。”仝允松了一口氣,。
“要看嗎,?你要是看一眼,你就是我的‘共犯’了,?!蔽具t瑩拆開信封,自己偷瞄了一眼,。
“要看一起看,,誰怕誰啊,!”
二人就著茶水快速閱覽,,原來白鳳是想從大理寺里調(diào)閱所有有關(guān)“太平道”的公文、案件,,迫于無奈,,只能拜托尉遲真,然而尉遲真不肯,,就只能從妹妹尉遲瑩身上想辦法了,。
“我總有一種預(yù)感?!蔽具t瑩語氣突然沉重起來,,:“白公子要做的事情,日后將會對我們所有人產(chǎn)生影響,?!?p> 仝允敲了敲她的額頭,打趣道:“你是不是天天在家里算賬算傻了,?哪有這么多預(yù)感,?無非就是幫朋友一個忙,能幫就幫唄。太平道那群雜碎,,我也早看不過去了,。”
他們相視一笑,,好像找回了青梅竹馬時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