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叫什么名字?也姓薛嗎,?”
薛文月?lián)u頭道:‘師父姓司,,單名一個奇字?!?p> “不姓薛就好了,!想必沒什么大恩怨,而且都過去十多年了,,該報的仇也報了,,你看你爹,他不也放下了仇恨,。你師父當年不管出于什么考量將你帶走,,可過去這么久了,,應該沒事的?!?p> 陸銘勸道,。
薛文月點了點頭,似乎同意了陸銘的看法,,但她心里總有點不安,。
此時,屋外傳來一聲叫喊:“大小姐,?太晚了,明日還要去拜會各家的長輩,,您快些和我們回去吧,。”又傳來輕輕地敲門聲,。
薛文月站起身,,嘆了口氣,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對陸銘道:“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陸銘不知為何想起當初拉開她裹胸的時候,,臉上一片燒的慌,,他壓住心緒,連忙道:“沒有的事,!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薛兄弟呢,,只是那一日連鋒長老和我說了,我才醒悟過來原來你是女兒身的,,哎,,薛兄,你可把我騙慘了,!”
薛文月笑道:“那是你笨,!”一轉(zhuǎn)身,大步跨出了門,,和幾個丫鬟快步走了,。她走得不快,眼角一直在往身后看,,似乎在等陸銘追出來,,不過等了半天也不見陸銘出來,不由得嘟囔了一聲:“不好玩……”這才快步走了,。
她身邊幾個丫鬟低眉順眼的跟著,,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二日早晨。
陸銘剛醒過來就有一個身材嬌小的丫鬟扣門進來,,恭敬的道:“秦公子,,大小姐請你過去呢?!币浑p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陸銘,,她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平日里見的少爺多了,,對這個救了大小姐的人很好奇,,不懂這么一個年級輕輕的少年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
陸銘應了一聲,,整理衣衫,,和那丫鬟一起出來。門口早已備下了一輛寬大的馬車,,趕車的是個半百老者,,呼吸深沉,修為有六階,,雖然比不上當初那個薛家的七長老,,但也算高手了。薛文月穿著白色的衣裙,,端坐在馬車內(nèi),,她偷偷的掀開一個窗簾看著,見到陸銘的時候連忙喊了一聲:“快來這里,!”
那趕車的老者見了,,皺了皺眉,但也讓陸銘上了車,。
馬鞭揮了一下,,四輪滾動,往上蕓城的西廂去了,。連家的宗堂建在上蕓城最中央,,不管往哪邊走都算是出城,行了不多時,,就出了城門,,進了一座山莊。
一個小丫鬟掀開簾子,,輕聲細語的道:“大小姐,,這便是祖奶奶家了,昨日家主就吩咐了讓您先來給祖奶奶請按,稍后就去祭祖,,然后還要拜會各家的叔叔伯伯呢,,還有……”她說著忽然遲疑起來,“還有薛家一部分人也住在上蕓城,,連家主說了,,也要去拜會他們呢?!?p> “去拜見薛家那幫人,?”
陸銘皺眉道。
薛文月也有些遲疑,,她本家那些人如狼似虎的,,一個個都恨她入骨,怎么能去拜見他們,?
“嗯……家主便是這么說的……”
那丫鬟小聲道,。
此時馬車已經(jīng)進了內(nèi)院,薛文月探出頭來,,見這里依山傍水的十分清凈,心里也舒緩了一些,。她下了馬車,,讓陸銘先等一會兒,然后就進了一間屋子去拜見祖奶奶了,。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她才出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絲的疲憊,一上馬車就嘟囔了一句:“陰陽怪氣的,,可累死我了,!”
陸銘一直在打坐,好奇的問道:“那老家伙說什么了,?”
“噓……可別說什么老家伙,,你是不知道,我剛才進去的時候一幫人可嚴肅了,,看得我心里慎得慌,!那祖奶奶還說我不僅是連家大小姐,也是薛家唯一的繼承人,,說我肩負重擔呢,!”
陸銘驚訝道:“你是薛家唯一的繼承人?”
“對??!我娘當年就是薛家唯一的繼承人,后來我娘嫁了我爹生下了我,,我娘就想著薛家不能沒有統(tǒng)領,,于是就和我爹商議著將我取為姓薛,,以后作為薛家的繼承人,可是……后來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了,,如今薛家的人對我反而無比的憎恨,,你說我這……”
薛文月大咧咧的坐進來,沒頭沒腦的說了一通,。陸銘在旁聽著,,忽然問道:“對了,你一早就讓我和你出門,,結(jié)果我等在馬車里什么也沒干,,你這是讓我來做什么的?”
“額……其實我有點害怕,,有秦兄弟你跟著我比較有底氣,。”
陸銘無語,。
拜會了祖奶奶之后就是拜會各家叔叔了,,陸銘被帶著幾乎逛了一遍上蕓城,到了傍晚的時候還沒完,。到了夕陽殘血的時候,,眾人又停在了一家宅院門前,那丫鬟提醒道:“這里住著薛家四長老,?!?p> 陸銘一聽,頓時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和薛文月并肩而立,,說道:“我陪你去吧?!?p> 薛文月感激道:“多謝了,。”
二人剛一踏進門,,就聽到歌陰陽怪氣的聲音:“瞧,!我說誰來了,原來是當年下毒的小孽種,,做出那種不光彩的事情,,連家容得下你,我薛家可容不下,!”
說話的是一個青年,,年紀二十出頭,左手拿著一柄短刀靠在墻邊上,他一腳踩著凳子,,眼中全是輕蔑之色,。
眾人頓時愣住了,陸銘身邊的小丫鬟頓時氣得一張臉脹起來,,瞪著那人道:“薛城,!你亂說什么?”
薛城站直了身子,,把刀摁著手里,,嗤笑一聲:“亂說?她母親給連家的幾位長老下毒,,毒死了連筆時,,這筆血仇連家當真還能忘了?這掃把星還敢回來,,如果讓連蕓小姐知道了,,也不能讓她好過!”他眼神十分輕蔑,,走上前,,一把擋在眾人面前:“家中無人,請回吧,!”
丫鬟道:“你說沒人就沒人?”
“即便有人也不愿意見你們,,走吧,還賴著做什么,?”
“哈哈!”
陸銘忽然笑了一下,,笑得聲音很大,,眾人都好奇的朝他看了過來。他笑道:“這里沒有人,,難道全是畜生,?你一個姓薛的,見到自家宗族的繼承人不趕緊跪下,,還在這里陽奉陰違什么勁兒,!”說著語調(diào)升高,忽然一指點向薛城,。
薛城修為不弱,,連忙側(cè)開兩步,但陸銘的指頭實在太快,,他還沒退開半尺就被點中了腰部,,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他一張臉漲得通紅,刷的一下拔出短刀,。誰知這時候,,他的肩上忽然被陸銘拍了幾下,體內(nèi)頓時被一陰一陽兩種內(nèi)息打亂了內(nèi)息,,頭暈目眩,,往青花石板上撞了上去。
咚得一聲,,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給薛文月磕了一個響頭,。
眾人全都愣住了,陸銘第一招把人打的跪下來他們看見了,,但之后幾下眾人根本沒看懂,,那輕飄飄的幾下一點都不厲害,又怎么會把薛城打得磕頭的,?
眾人還當薛城服軟了,,主動磕了一個響頭。
陸銘點頭道:“孺子可教,!不錯,,不錯,你既然主動磕頭了,,就放你走吧,。”繞開一步,,率先朝里走了進去,。薛文月幾個人落在后面,見薛城還跪在地上,,互相對視了一眼也朝里走了進去,。
進了大廳,幾個仆人正在那兒打掃,,陸銘朗聲道:“叫你們四長老出來,,就說他主子來了!”
“主……主子,?”
“還不去,?”
“是,是,,小的這就去稟報去,!”
那小廝連滾帶爬的進了里屋,沒一會兒就領來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穿著金絲大袍,,氣沖沖的進了大廳喊道:“誰說我主子來了,?滾出來說話!”操著一口的南方音調(diào),。
陸銘朗聲道:“你本家唯一的嫡系血脈回來了,,還不過來請個安?”
薛文月十分的尷尬,,雖然之前教訓薛城很解氣,,可面對這個老者她就不想那么盛氣凌人了,她走上前一步,,拜道:“薛文月見過四長老,。”
“嗯,?是你這小賤種,?”
誰知那老者一開口就是辱罵人的話,薛文月聽了頓時皺起眉頭,。
“你這小賤種還敢回來,?你娘把家族連累成這樣,害得我一把年紀了還得給連家那幫人低眉順眼的,,你說說,,你怎么有臉回來的?”
陸銘對薛家這幫人本來就沒好感,,頓時怒道:“一把年紀了,,抓著成年舊事不放,還和你的主子計較,,我看你才是賤種,!”
“你說什么?,!”
四長老大怒,,一記排山掌劈了過來,掌風呼呼的蓋在空中,,發(fā)出悶雷一般的聲響,。但陸銘說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提起三分真氣,,此時一掌回擊,,和那老者結(jié)結(jié)實實的碰了一掌。兩人運功對碰,,頓時把腳底的石板踩得粉碎,,四長老一開始并未用全力,被陸銘一掌反震了回來,,蹭蹭了退了三步,。
陸銘一收手,,也往后退了一步,他不是被打退回來的,,只是找一個更好的距離來施展二相分鴻掌,。
四長老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陸銘,連聲說了:“好好好,!果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你這小輩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