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記憶,還有三天,。
圭懶一邊逗著小徒弟,,一邊想著事情,,要說起來,這些天小徒弟似乎有些不對勁,也不知道怎么了,總是看著他目不轉(zhuǎn)睛,卻又復(fù)雜萬分,,搞得他都想剖開他腦子,看看他腦子里到底裝了什么東西,,小小年紀就一腔心事,,也不怕未老先衰。
不過,,好酒好菜還是隨時為他備著的,,即使他自已不吃,只是看著他吃,,他也完全不在乎,,要知道他來了這二十多天,一百個廚子他才吃了二十四個,,這還是他小徒弟固執(zhí)的給他換了菜單,,他本來以為自已吃的上一個廚子已經(jīng)是絕味了,沒想到下一個還有更大的驚喜,,本以為下一個已經(jīng)是極限了,,再下一個原來還有更美味的特色......
不能怪他喜新還戀舊,不能怪原身護這些廚子酒曹護的跟心肝寶貝一樣,,這就是人間至境了,,給他個皇帝他都不換,小徒弟總是一言不發(fā),,除了給他換菜單,,給他倒酒,全程就跟個不存在的影子一樣,,常常都讓圭懶吃著喝著就忘了他,。
雖然,他總覺得小徒弟這些天越來越怪,。
“麗山派柳晚嫣前來拜見佛三爺”,,正在圭懶想思考一下,小徒弟到底哪里不對的時候,,一道有些嬌柔稚嫩的聲音在閣樓外響起,,只聽這聲音,,完全想象不到對方是一個怎樣的人,就是圭懶聽著,,也覺得這道聲音的女人定是一個天真懵懂的女孩兒,,完全不像記憶里那個秀美絕色。
小徒弟的眼睛都沒好奇的移開一下,,仿佛這句話他聽得太多了,,事實上,,他確實聽得太多了,。
看到自己師父面前的盤子又空了,動作飛快的移開后換上新的,,又怕圭懶還沒嘗完所有的菜就吃飽了,,又默默的把一些他認為合師父口味的菜給夾了過去,看到哪個讓圭懶多嘗了一口,,就會再次默默的把對應(yīng)的菜碟往前移一些,,因此,圭懶從頭吃到尾,,都沒發(fā)現(xiàn)其中的奧妙,,還一直以為這些廚子手藝好,做的菜全都極合他的口味,。
圭懶嘴里還在吃著東西,,自然就沒有回答,而小徒弟就是個隱形人,,誰都沒有理會外面的人,,只當(dāng)外面有只路過的狗在吵鬧。
閣樓外,,一身淺綠色飄逸長裙,,一張帶著些青澀的秀美面孔,眼角眉梢天生一股惑人媚意的女子,,此刻姿態(tài)優(yōu)美的自行禮畢,,眼波如水般,似嗔含怨,,帶著些委屈的看向閣樓,,一排雪白的貝齒輕咬了咬紅唇,在紅唇上留下一排小小的齒印,,又彎腰一禮,,“麗山派柳晚嫣前來拜見佛三爺!”
周圍饕餮樓里的客人聞言,,紛紛好奇的聚了過來,,柳晚嫣被封江湖第一美人,,美名遠揚,只是一直未出現(xiàn)在人前,,很多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但是美名卻愈加傳的天下皆知,此刻一聽江湖第一美人出現(xiàn)在單家莊,,他們哪能不好奇的想一睹芳容,。
“好漂亮!”
“果然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
“聞名不如見面,,見面更勝聞名,當(dāng)真擔(dān)得一聲仙子之稱,!”
“此生有幸得見柳仙子,,死而無憾!”
“人間難得有殊色,,江湖又將起風(fēng)波,,美人雖嫵媚,卻猶帶刺,,亂了,,亂了......”
柳晚嫣娉娉婷婷的站在閣樓外,微風(fēng)似也戀美色,,淺淺拂過她的衣與發(fā),,仿若她欲乘風(fēng)而去,羽化為仙,。
被無數(shù)灼熱的目光包圍,,她卻毫無半點不適,依然目不斜視,,而是執(zhí)著的看向閣樓,,即使如此,她的容顏也不虛其名,,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過去,,一顰一笑都帶著無聲的魅力,一姿一態(tài)也極盡天然的妍態(tài),,哪怕就是她微帶委屈的低著頭,,也是一種柔弱到最吸引人的姿態(tài),讓人完全移不開眼睛,,很多人看著看著,,都顧不上面前的美食好酒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只恨不得眼睛長到她身上一般,,
偏偏他們被美人恍花了眼,,美人卻只對一個人情有獨衷,而美人期待的人卻對她視而不見,,簡直是太過分,,竟敢如此對待此等美人!
閣樓內(nèi)仍然毫無人應(yīng)聲,,他們順著美人的目光看過去,,只覺得美人都似傷心的低下了頭,不由的,,有人都看不下去了,,甚至于大聲喊了出來,“三爺,,柳仙子拜見,!”
圭懶正在品嘗一塊脆魚片,這魚片應(yīng)是用鮮花浸過,,炸的火候也是剛剛好,入口一股淡淡花香的清甜,,卻又夾著一點淺淺的咸,,每一分味道分配的都是剛剛好,口感層次分明,,吃進嘴里又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吃完后滿口生香,感覺人都要融化在這樣的美食里,。
吃著吃著,,他眼角余光看到自己小徒弟的一截衣擺,想著這孩子又站了半天,,肯定辛苦了,,取了雙干凈的銀筷,夾了塊脆魚片遞過去,,單平明顯的愣了,,然后在圭懶示意的目光中,還是張嘴吃了下去,。
單平閉著嘴巴,,瘦瘦的臉頰一鼓一鼓的,特別喜感,,讓圭懶覺得格外好玩,,干脆把自己覺得不錯的美食,一一給小徒弟投喂了一遍,,小徒弟面癱著一張臉,,完全分辨不清楚喜歡不喜歡,,但是他也沒有說自己不吃,圭懶就興致勃勃的喂了半天,,一大桌子美食,,不過一會兒功夫,全都進了兩人的肚子里,。
圭懶放下筷子,,捏了捏小徒弟瘦的只剩下層皮的腮幫子,有些遺憾,,“怎么就喂不胖,!”
單平面無表情的看了自己師父一眼,又乖乖的站住不動了,,圭懶有些心虛的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很是機智的往外走,,“唉唉,吃的太撐了,?!?p> 單平在他身后眼眸深深的望著他,望的圭懶如芒在背,,落荒而逃,,待出了閣樓,他一拍腦袋,,想自己怕什么,,小徒弟一直就是這樣看人的,他難道還害怕起自己的徒弟不成,,一定是錯覺——這樣想著,,他慢悠悠的準備去消食了。
“麗山派柳晚嫣拜見佛三爺”,,一道嬌柔惑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圭懶斂了表情,看向行禮的女子,,他的眉頭微皺,,這女人......修習(xí)過魅惑之術(shù)?
“三爺,,人家柳仙子可是一直等在外邊,,你怎么也得給個面子”,在柳晚嫣身后,,不知何時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一看圭懶出現(xiàn),,就有心急的表示殷勤了。
“對啊,,三爺,,柳仙子這等嬌滴滴的美人兒,你也不忍心讓她一直站著吧”,,又有一個小年輕站出來替美人出頭,。
圭懶從柳晚嫣身上一掃而過,眼睛望向她身后那一群人,,氣勢忽然猛漲,,無形的恐怖威壓毫無保留的傾倒過去,加上他在其中挾帶了一絲魂力,,別說這一群人被逼的跪倒在地,,好歹他們還是顫巍巍的堅持不住才跪下去的,柳晚嫣卻是砰的聲五體投地,,整個身體仿佛被無形的東西砸到了地上,,身上不但爆炸出無數(shù)傷口,七竅之中更是流出無數(shù)血水,,一個秀美絕倫的第一美人,,頃刻間成了一個血人,還是一個衣衫破碎,,滿身傷口,血漬斑斑的血人,,哪里還能見到先前的半分風(fēng)采,。
圭懶冷哼一聲,也不管現(xiàn)場亂成了什么樣子,,直接揚長而去,,直到他與他身后的小徒弟都走遠了,才有其他人上來幫著收拾殘局,。
“這......這是三爺,?”
“三爺?shù)奈涔?.....又精進了!”
“好可怕的氣勢,!”
“我剛才一動也不敢動,,雞皮疙瘩都出來了?!?p> “三爺果然不愧是三爺,,視紅顏亦如白骨啊,!”
“只可憐了第一美人兒,?!?p> “嚇死我了,我活這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這么害怕過,!”
“不,,我是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近在咫尺!”
......
小徒弟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總像是他的尾巴,,他去哪兒他就跟哪兒,他讓他乖乖去休息或者練功,,結(jié)果小徒弟就是不聽,,非喜歡跟著他,他也不知道原身怎么養(yǎng)徒弟的,,這哪是養(yǎng)徒弟,,這是養(yǎng)了一條尾巴吧?
轉(zhuǎn)過身,,無奈的看著仍然跟著他的小徒弟,,得了,誰叫他是來背原身的鍋,,原身的徒弟也是他的徒弟,,自已的徒弟性子再怪,那也是自已的徒弟,,也得寵著護著好好養(yǎng)著,,等小徒弟走近了,他人高馬大的伸手揉了揉小徒弟的頭,,“走,,練功去?!?p> 單刜使刀,,圭懶自然也用刀,他只是沒想到,,小徒弟竟然也善刀,,在圭懶的理解里,善刀,,就是善長刀,,而不是會用刀,這是兩個概念,。
單刜的刀,,就是普普通通的環(huán)柄刀,刀身長余二尺四寸,柄長三寸,,除了刀身上的渦紋與云紋外,,整把刀樸實無華,唯一讓人詫異的地方,,就只有這把刀的重量,。
此刀煉制材料為天外飛石——不灌注內(nèi)力時,此刀重五百余斤,,灌注內(nèi)力,,此刀輕若鴻毛!
這是一把沒有絕對的控制力就無法掌控的武器,!
圭懶第一次拿起時,,差點以為自已拿的不是刀,而是一座小山,,等內(nèi)力一灌注進去,,他都感覺不到自已手里拿的是刀,還以為是沒有任何重量的羽毛,,他當(dāng)時就好奇極了,,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材料,屬性奇怪的讓人驚嘆,!
因為這把刀就算不灌注內(nèi)力,,在他力氣加持下的重量也沒有人扛的住,如果他灌注了內(nèi)力,,這把刀已經(jīng)不是削鐵如泥,,而是削一切如泥,并且在這一過程中,,毫無轉(zhuǎn)寰的余地,,包括他這個操縱刀的主人也沒法停止。
所以楊維果不愿意跟他比刀,,在很多人眼里,善刀的佛三爺太恐怖了,,他的刀下從無活口,,原身也無法跟大家解釋這把刀的霸道,他自已也無法完全控制住這把刀,,因此,,那些非要找他比武器的人,死的其實一點兒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