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歲孫古懷與三太歲雷火,,記憶里崩塌了小霸王人生觀的一家人,看這樣子,,他們是剛去抓了人回來,。
圭懶現(xiàn)在比原身更好奇的是,這家人到底藏了什么,,為什么四大太歲寧愿殺了他們也不放過,,要知道以前,他們抓的人還有些被賣了,,這一家人可是死絕了,。
孫古懷的眼睛微瞇,打量著他們,,他一身的勁裝也不顯得鋒銳,,反而充滿了儒雅之氣,原身曾經就感嘆過,,他的這位二哥是最不像壞人的壞人,。
“諸位從何處來,往何處去”,,孫古懷身后的人戒備著,,還有人已經放出了信號,雷炎手放在腰間短刀上,,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畢竟圭懶他們的前進方向,就是他們的老巢,,被人摸到了老巢,,他們如何心安,。
圭懶伸出兩根手指,“一,,招安,,二,救人,?!?p> 他沒想跟他們講什么兄弟情義,他們現(xiàn)在沒有兄弟情義,,相反,,有兄弟情義的是趙弩,只是如今的趙弩自顧不暇,,就算是有暇,,也不一定會來救他們,他直接來硬的,,剛好他的隊伍里有一個超級說客——七休大和尚,,想來,大和尚是極愿意勸人向善的,。
孫古懷愣了,,雷炎卻放聲大笑,“哪里來的白發(fā)怪,,找死也不看地兒,,兄弟們,給我上,!”
孫古懷都來不及阻止,,眼看著除了他自己,以及被他們抓來綁著扔在地上的人,,全都一窩蜂的沖了上去,只能嚴陣以待,,這是哪里來的一群人,,一點兒也不講江湖規(guī)矩,還招安,?
招什么安,,朝庭的人難道吃飽了撐的?
這群人也不像朝庭的人???
然而,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急轉直下,,甚至于糟糕的超出他的想象,。
四大太歲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墨國西南一帶讓人聞風喪膽,怎么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莫名其妙的就栽了,。
跟雷火打的是個鶴發(fā)童顏的老道,此人身法飄忽近于鬼魅,,不過方圓之間,,他們的人把人圍了個嚴實,卻傷不到對方分毫,,反而被對方引著自己把自己人給全放倒了,,等大太歲帶人沖下來時,他又跟雷炎與四太歲蕭斯予三敗俱傷,,半個時辰不到,,一切都結束了。
孫古懷怔怔的站著,,他因為沒加入戰(zhàn)場,,倒還好好的站著,只是這地上躺著的密密麻麻的人,,卻顯示著一切不是他在做夢,,而是現(xiàn)實。
圭懶讓人帶了被抓的一家人過來,,替他們去了束縛,,在這家大人故作鎮(zhèn)定的神情中,無奈的打消了好奇的念頭,,“走吧,。”
這一句走吧,,驚醒了孫古懷,,他幾乎是瞬間就朝地上的三大太歲撲了過去,待一一探明他們還活著后,,整個人脫力般坐倒在地,,心有余悸的擦了擦汗。
一家子老老少少共六人,,一對保養(yǎng)的很好的四五十左右夫妻,,一對青年男女,兩個小男孩,,此刻,,婦人與年輕女人把兩個孩子護在懷里,長相相似的父子倆站在家人前面,戒備的看著他們,,衣著雖然凌亂,,仍能看出質量上乘,想來家中條件并不差,,哪怕圭懶讓他們走,,他們也只是保持著原動作,一動也不動,。
過了好久,,中年人跟青年男子似乎確定對方真讓他們走,不由的有些遲疑,,兩父子對視一眼,,把女人孩子留在身后,慢慢走到了圭懶面前跪下,,兩人同時行了跪拜大禮,,“仙門荀氏千華/荀氏萬鈞拜見霸王爺,叩謝霸王爺救命之恩,!”
仙門,?
焦鳴仙人影一閃,出現(xiàn)在圭懶身邊,,他有些焦急的問道,,“仙門荀氏?仙門怎么了,,你們怎么會被人抓到這里,?”
圭懶不知道仙門是什么地方,不過看焦鳴仙的樣子,,他應該是知道的,,他不奇怪會有人認出他,不過也不在意,,“恰逢其會而已,,還有事?”
荀千華還未回話,,又被一股力量提了起來,,他驚訝的看向干瘦書生,是這人做的,?
圭懶施施然讓開位置,準備回馬車上補眠,,兄弟一場,,他保下他們性命,讓他們少做孽債,,已盡了他們之間的情誼,。
荀萬鈞也不管他爹,,直接又跪到圭懶面前,真誠懇求,,“還請王爺留步,!”
本來不想問的,不過人都擋在他面前了,,他挺好奇,,“你認得我?”
要知道他須發(fā)全白也沒有多久,,一年的時間,,也不足以讓天下人都知道他這個霸王未老先衰,要么這人家里有當官的,,官職應當還不小,,要么這人的消息很靈通,不過無論哪一個,,一開始沒認出他來,,被救了后才認出他,想來也是不確定的,,為什么行了禮后,,反而敢確認了?
荀萬鈞苦笑一聲,,“草民與父親原本還不確定,,不過王爺這么一問,草民倒確認了,?!?p> 得到了答案,圭懶也不意外,,他一開始就說了招安,,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如果是招安,來的肯定是朝庭中人,,而朝庭之中,,年紀輕輕卻白發(fā)白眉,能猜出來的人肯定很多,。
“有事,?”
攔了又攔,更何況已經有焦鳴仙出面問了,,他們還有人攔他,,這是肯定有事了。
“王爺明見,草民父子確實有事稟報”,,荀萬鈞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要說他們不怕死,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這事太重大了,,他們不能為了小家置天下黎民百姓不顧。
同時,,焦鳴仙也沉著臉提了荀千華過來,,荀千華再次行了一禮,先告了聲罪,,帶著兒子把妻子兒媳孫兒都安慰住,,又有焦鳴仙讓人幫著安頓,他才上到圭懶的馬車里講明情況,。
仙門坐落在墨國與陳國還有向國唯一相交的地方,,那里常年籠罩著大霧,外人很難進來,,進來也難以認路,,很多誤闖進來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在其中迷失后,,又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入口處,,各種傳說就多了起來,漸漸的,,很多人喚這里叫仙門鎮(zhèn),。
其實仙門鎮(zhèn)沒有多神秘,不過是祖上為了避難,,找了個無人的地方住了下來,,為了躲避戰(zhàn)亂與猛獸,又在外圍修建了奇門八卦,,后來祖祖輩輩的加以修補增改,,把仙門改造的愈加神秘莫測,就是仙門自己人都容易迷失其內,。
仙門說不好進,,也要看是誰,如果來個懂些門道的人,,仙門的進出也不是難事,,因此,他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仙門會迎來強大的敵人,。
來人以仙門鎮(zhèn)里的人命要挾,,讓他們跟他們走,,還要他們交出祖上傳下來的星龍石,,他們怕連累了仙門中人,以全家性命作保,,說星龍石不在仙門里,,在仙門外一處道觀之中,他們全家被人帶走,,臨出仙門陣時,,父子兩人毫不遲疑的鎖上了仙門陣,自此,,沒有個十年時間,,仙門陣不會打開,里面的人雖然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
仙門鎮(zhèn)的人保住了,他們全家卻落入了這些人手中,,他們暴怒到了極點,,要不是為了星龍石,說不定當場就殺了他們,。
圭懶不解,,看荀氏父子也是有些身手的人,怎么這么容易被抓了,,“你們有多少人,?外面才多少人?”
這么點人就把你們給嚇住了,?
荀千華苦笑,,怎么可能只有這點人,要是只有這么點人,,他們就是拼死都會拼一拼,,絕對不會束手就。
來的人至少有八百之數(shù),,個個身手不凡,,而且手段毒辣,下手全無半點憐憫,,他們家里的所有仆人都是一招斃命,,沒有一個活口,相比來說,,仙門鎮(zhèn)的老老少少們,,又怎么會是這些人的對手,。
焦鳴仙對他一抱拳,“剛才多有得罪,,是焦某小人之心,。”
荀千華自從知道了他是誰,,哪里敢接他的禮,,飛快的趕緊閃開回禮,“焦先生不是折煞我,,我也是仙門人,,能舍我一家保全大家是份內之事,更何況,,此事說來也是由我家而起,。”
焦鳴仙對著不解的圭懶搖頭,,“這事說來話長,,不過星龍石確實有些怪異,你帶了吧”,,最后一句話,,問的卻是荀千華。
荀千華點頭,,他要了些烈酒與燭火,,拿出一把短匕,淋上酒液在火上炙烤,,烤的短匕泛著層紅光,,方才對著兒子一點頭。
荀萬鈞脫下上衣,,露出堅實的胸膛,,奇異的是,心口處卻有一處怪異的紋路,,形狀似龍非龍,,首尾盤成了一顆星子,越看越真實,,看久了,,仿佛會活過來一般。
焦鳴仙皺了皺眉,,“你們把它激活了,?”
荀千華無奈,“無處可藏,,又不能不藏,,只有拿心血藏之,。”
“給我”,,焦鳴仙伸手接過短匕,,“備清水?!?p> 他愿意出手,,荀千華自然萬分欣喜,連忙下馬車去準備,,獨留下圭懶看著。
星龍石,,這名字可取得大氣,。
焦鳴仙一邊劃開荀萬鈞胸前皮膚,一邊給圭懶解釋,,這星龍石是件有點怪的奇物,,正常的時候,就是塊嬰兒拳頭大石頭,,除了荀家人,,其余人都碰不得,滴上荀家人的心頭血,,就會自動融進持有他的荀家人心口處,,這種情況下,不知道的人自然也找不到星龍石,。
“疼嗎,?”
圭懶好奇的問荀萬鈞,把一塊石頭藏進心里面,,那得多疼,。
荀萬鈞愣了下,傻傻的搖了搖頭,,“有焦先生出手,,一點兒也不疼?!?p> 圭懶打了個哈欠,,“我說的是把石頭藏到心里......”
把石頭藏心里?
荀萬鈞被他問懵了,,他沒有藏什么在心里啊,。
焦鳴仙倒是知道圭懶問什么,無奈的解釋,,“不是整塊石頭,,是化成水一樣的東西貼在心口處,,就是這里?!?p> 圭懶伸手摸了摸,,確實有層淺淺的膜狀東西,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紋身,,他彈了彈,,“有趣?!?p> 聽到‘有趣’這句評價,,知情的焦鳴仙與荀萬鈞都相視苦笑,這東西可一點兒也不有趣,。荀家人不敢生,,不敢死,不敢不留后代,,不敢與人走的近,,一代一代又一代,活的小心翼翼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只為了能保證把這東西看顧好,,不敢讓它流落到外面,他們背負的壓力有多大,,也只有荀家人與一些知情人清楚,。
只聽名字,可能還會有人以為這是個寶貝,,卻不知這東西,,是滅世的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