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兩個惡魔
在昏暗的黑屋當中,謝文武瞇起眼睛才看出照片上人的輪廓,,就在他認出照片上的人時,,怒火從他身體的每個毛孔迸發(fā)出來。此時的謝文武如同一只兇猛的困獸,,張牙舞爪,,若不是身上的鐵鏈,他必定能將在場的所有人啃得骨頭都不剩,。
但這正是劉鋒追求的效果,,家人會是一個人心中的驕傲,也可能是內(nèi)心最大的陰影,,不管是哪種,,都能夠在一個人的心底激起波瀾,這就是他打敗謝文武的關(guān)鍵,。
“你不可能找到他們,!這不可能!”謝文武越是氣急敗壞,,劉鋒就越是篤定自己找到了攻克“保險柜”的辦法,。
“似乎你說過你的父母也和你抱有類似的想法吧,,那他們現(xiàn)在也期待著你赤身裸體地呆在警察局的地下室嗎?”就在劉鋒說話的期間,,謝文武已經(jīng)發(fā)動了能力,,老田這回依然看不到謝文武的情緒。
劉鋒把照片放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故意露出了照片上女人的臉,。“似乎游戲終于正式開始了,,就讓你的父母好好看看自以為是他們驕傲的兒子現(xiàn)在是怎樣的落魄模樣吧,。”
就在劉鋒緊抓自己的最后機會時,,吳天馳也已經(jīng)坐著火車踏上了歸程,。他倚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斷后退,,不禁陷入了沉思,。
原本羅旺村之行只是劉鋒大哥拜托自己去尋找謝文武的軟肋,但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愈發(fā)了解這個國家的黑暗,。
從超警到羅旺村,,這個國家的發(fā)展與進步到底是建立在怎樣的基礎(chǔ)上,這讓吳天馳深深感到恐懼,。
就在這時,,吳天馳接到了劉寧打來的電話。
“劉哥啊,,怎么了嗎,?”
“沒事,是想告訴你一聲,,你的方法奏效了,,謝文武果真把照片上的人當成了他的父母,我還真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眲幵陔娫捓飳μ祚Y稱贊道。
“哪有,,我也只是賭了一把,,看來運氣還是站在了我們這邊,這還多虧了劉哥你的幫忙才能把那張照片做出來,?!?p> “這也是有陸平教授幫忙,你跟我說希望根據(jù)羅旺村當?shù)厝说哪槻刻卣骱突驇旌铣沙鲋x文武父母可能性最大的臉的時候我都被嚇了一跳,我跟教授說出你的提議時他竟然一口就答應下來了,,而且在幾個小時內(nèi)就找人做出了照片,,看來他比我想象中要更加有手段?!?p> “話說,,謝文武難道沒有一絲懷疑嗎?就算再怎么像那也不可能和他父母的臉一模一樣吧,?!?p> “教授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特地調(diào)低了照片的清晰度,,再加上黑屋里極差的光線,,謝文武在看到那張不清楚的合成照片時大腦會自動把它補成最熟悉的臉,就是這樣你的方法才能奏效,?!?p> “不管怎么樣,能幫上忙就最好了,?!?p> “嗯,那就這樣,?!?p> 放下電話后,,吳天馳開始整理起自己的筆記,,這其中的內(nèi)容大部分都會成為日后在聊天室里的談資吧。想到這,,有一個名字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腦子里——“白鴿醬”,。
自從上次白鴿醬提出見面后,自己就再也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聊天室也沒有組織上線過,。也許是害怕網(wǎng)絡(luò)上的言論影響到自己現(xiàn)實中的生活,又或許是不希望自己對“白鴿醬”的幻想破滅,,他都不敢對“白鴿醬”的邀約做出任何回應,。
如果解決了這次危機,真希望能在聊天室里和大家多聊幾句,,但到時候要怎么面對“白鴿醬”呢,?吳天馳竟然久違地找到了青春期才有的那份悸動,一時也不知是喜還是憂,。
與此同時,,劉寧正守候在黑屋之外,時刻通過對講了解屋內(nèi)的狀況,。只是他聽到的與前幾日并沒有多大區(qū)別,,基本上只有劉鋒一個人的聲音,,這意味著謝文武的能力始終沒有解除。
不過今天不同往日,,對講機里傳來的不只有金屬的撞擊聲和烤肉般的滋滋聲,,還有劉鋒的沙沙低語。他聽不太清楚劉鋒具體在嘀咕什么,,但他偶爾能聽清楚幾個詞:媽媽,,期望等
光是在外面聽著劉寧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受到了此般侮辱的謝文武會作何反應,。
一個小時之后,,對講機里突然傳來了老田的聲音,這還是劉寧第一次在對講機里聽到他的聲音:“劉寧,,你在外面嗎,?快進來!”劉寧一下都不敢耽擱,,趕忙沖進了黑屋,。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劉寧突然看到謝文武血肉模糊的樣子總會生理性地反胃,。
“怎么了,?”劉寧冷靜下來仔細看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
老田把劉寧拉到自己身邊,,小聲地說:“雖然只有很短的一瞬間,但我確實看到了謝文武的情緒,?!?p> “真的啊,?”劉寧心里又驚又喜,,他立馬接著問道,“你看到了什么情緒,?害怕嗎,?”
“害怕也是有一點,不過更多的還是憤怒,?!崩咸镆恢本o繃的表情也終于放松了些。
“有進展就好,,那我先出去了,。”
“你不留在這看一下嗎?”老田問,。劉寧看了看劉鋒露出來的那變態(tài)的笑意,,又看看謝文武,搖了搖頭出門去了,。
就算劉寧沒辦法贊同劉鋒的辦法,,但現(xiàn)在還是忍不住在心里為他叫好。
“你很恨我,,對吧,?”黑屋內(nèi),劉鋒依舊不斷地用言語折磨謝文武,,“其實你不用恨我,,你應該恨你自己,恨自己怎么這么沒有用,。你不應該想辦法把你的父母從山里帶出來嗎,?你不應該替他們向整個國家報仇嗎?你可真是有本事啊,?!?p> “看看他們,看看他們,?!眲h把照片晃動著舉在謝文武眼前,“不管你說不說出炸彈襲擊的目標,,你都不可能再見到陽光了,,要么死,要么永不見天日,,這就是你父母的期待嗎,?我還以為對你有更多的希望呢,,看來他們也不愛你吧,,只是在山里沒事做,才生出你這個野娃,,最后還把你一個人趕出了山,,落到這種地步是不是也在他們的料想之中呢?”
劉鋒現(xiàn)在面對謝文武的笑是發(fā)自肺腑的,,自那一刻起,,受刑者就已經(jīng)不能算是個人了,不過是一只任人擺布的靈長類動物罷了,。
而現(xiàn)在謝文武還能感到憤怒,,那說明自己的工作還差一口氣,只要把這口氣續(xù)上,就能打散謝文武的最后一口氣,。
突然,,謝文武小聲嘟囔了一句話。
“什么,,大點聲,。”劉鋒笑著靠近了謝文武半步,。
謝文武又重復了一遍,,這下劉鋒是聽清了。他靠在謝文武耳邊,,也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也甘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