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長老一回來就閉關(guān)了,,說是誰也不見?!?p> “而且讓宗主另外給他找了一處幽靜之所,,根本就沒有回水藍洞?!?p> “那可真是奇怪了,,藍長老向來喜歡水藍洞,怎么忽然就換住所了,?”
“興許是龍濺谷不夠清凈吧……”
梁良躲在水藍洞中,,隔著一片水簾偷聽洞外的消息。
先前聽到聲音,,還以為這里的主人要回來了,,原來只是虛驚一場。
“沒事了,,別怕,,暫時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绷毫嫁D(zhuǎn)頭道,。
洞內(nèi)的布置十分清幽雅靜,還有幾道水簾從頂上垂下,,伴隨著“嘩嘩”的流水聲,。
其中一道水簾邊,有一張竹席,席上躺著一個人,,全身布滿了斑斑點點的血跡,。
一個時辰前,劉謹意外從繡陣中逃出,。以為自己已經(jīng)逃出了司南谷,,慌不擇路逃到了龍濺谷附近,正巧遇到了準備從水藍洞后門潛逃的梁良,。梁良見他傷勢嚴重,,于是又將他帶回了水藍洞。
劉謹此時的精神有些恍惚,,身體還時不時一陣抽搐,。據(jù)說那是經(jīng)歷繡陣的后遺癥,至少需要半月以上才能完全恢復,。
梁良見他似乎清醒了一些,,便扶他起來,給他盛了一杯水,,輕輕地遞到他的面前,。
“來,喝點水吧,?!?p> 劉謹勉強坐穩(wěn)了身子,點點頭接過竹杯,,雙手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這里……是什么地方?”劉謹喝罷,,一臉茫然地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绷毫辑h(huán)顧四周,輕聲說:“好像是什么藍長老的住所,,不過他去閉關(guān)了,,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回來?!?p> 劉謹看他說起“長老”二字,,臉上毫無尊敬之色,只有陌生和畏懼,,不禁疑惑道:“你……你是司南谷的弟子嗎,?”
“司南谷?”梁良搖搖頭:“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p> “這么說來,,你也是被抓來的?”劉謹微微恍然,。
“嗯,。”
雖然二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倆說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但是這個結(jié)果,似乎區(qū)別也不大……
“你來這多久了,?”劉謹問,。
“我昨日午時被抓來的,一直呆在這里,,哪也不敢去,。”梁良小聲地說,。
劉謹輕嘆了一聲:“我也差不多,,比你早一天而已?!?p> 梁良默然,,接過劉謹手中的竹杯,輕輕地放回了原處,。
“你叫什么名字,?”劉謹問道。
“梁良,?!?p> “我叫劉謹,字謹言,?!?p> 簡潔地介紹完畢,二人又都十分拘謹?shù)鼗ハ嘈辛藗€禮,。
“謹言,,冒昧問一句,你身上這些傷是怎么回事,?他們抓我們是要做什么,?”梁良跪坐在草席邊上,忍不住問了出來,。
劉謹?shù)纳裆行┎桓?,低頭看了一眼千瘡百孔的皮肉,,黯然道:“這是他們招收新弟子的手段,據(jù)說每年都是如此,。所有人一起從零學習,,經(jīng)過層層篩選淘汰,留下來的才能算是正式弟子,?!?p> 梁良眉頭微皺:“那你……”
“我被淘汰了?!眲⒅斠Я艘Т剑骸氨緛砦乙呀?jīng)有死無生,,但那里的陣法不知為何……忽然有那么一瞬間失靈,我便是趁此機會逃出來的,?!?p> 聞言,梁良感到十分奇怪,。
“你的意思是,,只要學得好,被抓的人就能活下來,?”
“嗯,。”劉謹點頭,。
梁良啞口無言,,聽說過綁架為了勒索錢財?shù)模瑳]聽說過綁架為了逼別人成為自己徒弟的……
“這房間里的書籍我閑著沒事,,也都看了一點,。”梁良說道:“書上的內(nèi)容,,似乎不是非常難理解,,但就是……”
“就是什么?”劉謹問道,。
“就是我覺得靈力很難修煉,,怎么練都入不了門……”梁良說著低下頭,顯得十分挫敗的樣子,。
劉謹愣了愣,,繼而立刻安慰道:“沒關(guān)系的,聽說學陣法不一定要特別高的修為,,就算是普通人都可以學……”
末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說起來,,你又為什么會在這里,?不是應該去聽學么,?”
梁良一臉茫然:“聽學?我不知道……我被一只鷹抓來這里,,因為害怕,,就一直沒出去過?!?p> 劉謹聽罷,,心中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一想到司南谷連逼人拜師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再出現(xiàn)其他事情,,或許也就不算得十分奇怪了。
“梁……”劉謹一開口就頓了頓,,隨后問道:“你還沒有字嗎,?”
“沒有?!绷毫嫉穆曇糨p得像一只蚊子,。
“為什么?”劉謹詫異道,。
“我還未經(jīng)過成年禮,,也還沒入道,不算是一名修士,?!绷毫颊f罷低下頭。
“你不是已經(jīng)開始修煉了么,?”劉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只要邁出了這一步,,都必須要起字的,就像成年禮一樣重要,?!?p> “還是說……”劉謹猶豫半晌:“你并不想踏入修仙之道?”
“不,!我想的,!”梁良忽然抬起頭,眼眶隱隱泛起了淚花:“我也想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我爹娘,!可是……”
“我知道,。”劉謹抬起手,,拍了拍梁良的肩膀,,雖然這個動作會讓他更疼。
此時的他十分理解梁良的心情,,仿佛看到了剛決心入道時的自己,。
“沒有什么可是的,,當只有生或死這兩個選擇擺在面前,你就連什么恐懼和顧慮都沒有了,?!?p> 梁良緊緊地抿著嘴,他也明白,,這個洞府并不能躲一輩子,。
等到他們被這里的人發(fā)現(xiàn),或許就要面對死亡的來臨,。
但劉謹剛才也說了,,司南谷需要的不是死人,而是能為他們做點什么的“弟子”,。
梁良環(huán)視一圈這個不大的洞府,,光是書籍就占了一大半。
“不知道我現(xiàn)在開始學習,,還來不來得及……”梁良喃喃道,。
劉謹聞言卻是一笑:“死馬當作活馬醫(yī)唄,反正我這個樣子也跑不掉,?!?p> 梁良輕輕地站起身,走到一個書架面前,,踮起腳才夠到最頂層的書籍,,按順序拿下前四本,又回到劉謹?shù)纳磉叡P腿坐下,。
“那我們就在被發(fā)現(xiàn)前,,先學著吧?”
“嗯,!好,!”
倆人各自拿起一本書,相視一笑,。
-
寧不歡手上滴溜溜地甩著一串吊墜似的靈簡,,上面的“長老”二字刺痛了守門人林子峰的雙眼。
藍子晏歸來的消息,,司南谷人盡皆知,。
同樣人盡皆知的,還有突然冒出來的“寧長老”,。
一日完成從考核者到長老的轉(zhuǎn)變,,堪稱司南谷建宗以來的頭號傳奇。
宗主呂敬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寧不歡就是林子峰口中的闖關(guān)者,。
“陣法天才,,才凝丹初期?呵呵,,有點意思……”
呂敬慢悠悠地摸著胡子,微瞇的雙眼似笑非笑,。
龍濺谷,,只有攜帶長老以上的靈簡方能通過門禁。
寧不歡跟隨指示,,來到一片巨大的水幕前,。
持靈簡打開禁制的一瞬間,忽然一團黑影撲面而來,。
“?!?p>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
寧不歡橫劍一擋,,強大的沖勁令他差點站立不穩(wěn),。
狂風呼嘯而過,寧不歡定睛一看,,好巧不巧,,竟然就是那只抓走了梁良的黑鷹。
“別跑,!”
寧不歡眼見著黑鷹扶搖直上,,一副驚慌失措想要逃跑的樣子,便下意識馭劍追去,。
就在寧不歡離開后不久,,一張滿是詫異的臉龐從水藍洞的禁制里探出,卻左看右看,,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最后又一臉茫然地縮了回去。
“怎么了,?”劉謹問道,。
“沒什么?!绷毫嘉⑽u頭:“可能是我聽錯了,。”
“你聽到什么了,?”劉謹有些奇怪,。
“我剛才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但我探頭去看的時候,,又什么都沒有看見……所以,,我大概是聽錯了吧,。”梁良邊說邊坐下來,,重新拿起了書,。
“哦?!?p> -
寧不歡緊跟著那只黑鷹,。后者振翅橫沖直撞,前者馭劍鍥而不舍,。
由于身上帶著長老靈簡的關(guān)系,,司南谷的大部分陣法和禁制都不會對他生效。
這么一沖,,一人一鳥竟是硬生生地沖出了司南谷的范圍,。
即便如此,黑鷹也沒有停下的意思,,而是變本加厲,,朝著更遠的地方飛去。
“昂——”
遠處一聲龍吟響起,,一桿長槍如同一道閃電,,前一秒還在天邊,后一秒就到了黑鷹的跟前,。
噗,!
高空中血霧彌漫,寧不歡不禁眼皮一跳,。
只見黑鷹被凄慘地串在長槍上,,一看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是吧,?,!”寧不歡眼珠都快要瞪出來了。
韓戰(zhàn)將長槍抗在肩上,,槍尖挑著黑鷹的尸體,,看著寧不歡的眼神極度鄙夷。
“喂,,你就是追這只黑雞,,追了整整一天啊,?”
“黑雞,?!”寧不歡差點沒氣出一口老血:“就是這只黑雞把梁良抓了!我正準備逼它招供呢,!”
韓戰(zhàn)聞言一愣,,眼珠一轉(zhuǎn),撓撓頭訕訕一笑:“那不如剖開它的肚子找找,?”
寧不歡忽然一臉呆滯,,竟莫名覺得他說的還有點道理……
“帶回去剖吧!飛這么高,,凍死人了,!”韓戰(zhàn)說罷轉(zhuǎn)身,縮著脖子連連抱怨,。
寧不歡嘆了一口氣,道:“那就先回去吧,,我有新發(fā)現(xiàn)要告訴你們,。”
“什么新發(fā)現(xiàn),?”韓戰(zhàn)回頭,,一臉好奇地問。
“回去再說,?!?p> 寧不歡隨著韓戰(zhàn)回到山寨,眾人已經(jīng)早早就翹首等著了,。
站在山寨大門最前的是一對中年夫妻,。
見寧不歡和韓戰(zhàn)雙雙返回,卻壓根沒有梁良的身影,,不禁抓著寨門,,“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韓輕言
今天終于改簽約狀態(tài)啦,!非常感謝大家的陪伴?。∥以谥黜撎砑恿艘恍┙巧?,大家有喜歡的可以給角色比個心,,還有什么想要比心的角色也可以留言,我再來添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