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命如草芥
東平縣,,青樓改名花盈樓,,成了望月山莊旗下產(chǎn)業(yè),蔣樂安暫代樓主。東平縣自新任縣令上任以來,人們生活恢復(fù)穩(wěn)定,安居樂業(yè),。顧明現(xiàn)在是縣衙的捕頭,過了那段忙碌的時間,,他現(xiàn)在有時間照顧顧長安了,,但顧長安似乎更喜歡和蔣樂安在一起,顧明就和蔣樂安商量能不能繼續(xù)跟著她,,蔣樂安喜歡顧長安的乖巧,,加之身世上的同病相憐,欣然同意,。
顧長安根骨不錯,,雖然過了最佳學(xué)武的年歲,但若努力學(xué)習(xí)也未嘗不能有一番成就,。
李惜葵一行人過去的時候,,正趕上飯點,顧長安正從廚房端菜出來,,就看到烏泱泱一堆人,,很是戒備的看著幾人。隨后蔣樂安戴著圍裙走出來,,看到幾人連忙招呼坐下,,李惜葵略略推辭了下,便從善如流,。
飯后,,蔣樂安將幾人安排在花盈樓的后院,閑聊間得知金雪蘭回了望月山莊,,周麻前幾日剛路過這,,還問了她望月山莊在哪,現(xiàn)在估摸著已經(jīng)到了半路,。
李惜葵遺憾的說“要是再等個幾日,,還能湊在一起,,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p> “誰能預(yù)料以后啊,。”蔣樂安轉(zhuǎn)身剛要走,,突然想到什么“有兩個人你見了一定歡喜,。”
“誰???”
蔣樂安賣了個關(guān)子“等到了你就知道了?!?p> 過了一會,,方雄飛與水泱泱從外面走進來,水泱泱激動的奔過來“惜葵你也在,,你一個人嗎,?”
“額.....師兄他們和我一起?!?p> “他們?nèi)四???p> “在別處閑逛?!?p> “這樣啊,。”水泱泱以為師兄是指葉子揚,,所以并不激動,,拉著李惜葵的手道“聽說這前身是個青樓,咱們逛逛吧,?!?p> “你來晚了,都改造過了,?!?p> “哎呀,跟我來嘛,?!彼筱笥舶牙钕Э摺?p> 因為之前逛過東平縣的原因,,所以李惜葵沒打算久待,,其他人也有此意,四人準(zhǔn)備再次啟程時候,,顧明正好過來,,他想借助蔣樂安的情報網(wǎng)幫他查一點東西,正遇見四人,,索性當(dāng)著大家的面說了“東平縣下屬不少村鎮(zhèn)無故少了不少妙齡女子,,希望諸位能幫忙調(diào)查,在下感激不盡,?!?p> 李惜葵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任明月,,可任明月已死,,還有誰呢?說來在張有德伏法之前,,東平縣也有類似消息,,但李惜葵當(dāng)時以為那些失蹤的少女在青樓,難道還有別的去處,。她順便問了一下蔣樂安,,蔣樂安也不很清楚“我來的時候,青樓已經(jīng)失火了,,不然不至于重修,,當(dāng)時不少人葬身火海。六王爺沒有深究,,我也就沒管,。”
彼時顧明還不是官府的人,,他自然也不清楚,,只說“我回去查一下卷宗?!?p> 潘承之一向俠義,,顧明既然說出請求,他自然不會視而不見,,大師兄都這么說了,,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水泱泱也央求著方雄飛留下,,其實水泱泱不提,,方雄飛也愿意留下,但水泱泱一提,,他就知道水泱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無奈的嘆口氣。
他們兩兩分組,,查看不同的方向,,李惜葵還以為葉子揚會選她一起,,哪知道他選了柳菲,當(dāng)著她的面兩人肩并肩離開,,李惜葵一臉驚訝,。隨后水泱泱纏著潘承之,讓李惜葵和方雄飛看的頭大,,都做好被拒絕的準(zhǔn)備,,李惜葵甚至站到了潘承之身邊,誰知潘承之竟然同意了,。
方雄飛和李惜葵相顧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訝,最終兩人組成一隊,。
蔣樂安調(diào)動望月山莊的人進行輔助,。
顧明帶著方雄飛和李惜葵最先到達鄧家村,鄧家村是無故失蹤人數(shù)最多的,,顧明認為在這里可能能得到更多線索,。
李惜葵詢問在一旁閑聊的大爺“您好,聽說這不少少女無故失蹤,,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大爺看李惜葵穿著正陽派的服飾,猜測可能是官府請來的俠士相助,,想了下說“前幾日,,村里的女人結(jié)伴去河邊洗衣服,往常幾十年都是在那洗衣服,,從來沒出過事,,哪知道這次回來時少了幾個,起初都以為是幾個丫頭貪玩忘了回來,,等到了晚上,,人還不見,村里趕緊組織找,。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洗的衣服還在,,人不見了?!?p> “那大概找不到幾個,?”
大爺嘆氣”6,7個了吧,,都是黃花閨女,,唉,找回來人也毀了,還不如不找,?!?p> 李惜葵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問道“村子附近有山匪嗎,?”
“哪有什么山匪,,連個野兔子都打不到,,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p> “還有什么怪事,?”
“哎,和我們村子沒啥關(guān)系,。是昌平縣那邊的,。那附近不是有個臥龍山嗎?有一個流傳很久的傳說,,說是山里有條臥龍,,差個機會飛升成仙,前段時間昌平縣的臥龍山電閃雷鳴,,烏云蔽日,,大家都說龍要飛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龍王老爺飛升之后缺幾個仆人,,把這些丫頭帶走了,,不然怎么消失的這么離奇?!?p> “哦,,謝謝大爺?!崩钕Э吆筠D(zhuǎn)了一圈無其他收獲,,只好回去和另外兩人會合。
三人交流下各自所得到的情報,。
顧明先道“查了一下,,村子一共少了8人,其中一個是外來的醫(yī)女,,據(jù)說是醫(yī)死了人和村里的人發(fā)生了沖突,,被扣下了,好在有路過的俠士出面解圍,,有村民說前幾天還看到那個醫(yī)女,,這幾天看不到了。還有一個是住在村外的一個寡婦,,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失蹤的,,昨天清點人數(sh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見,。剩下的都是村里人的女兒,最后一個消失的是老村長的孫女,,白天的時候還和村民打招呼,,第二天就不見了,村民說聽到了狗叫,,但誰也沒看見人影,。”
方雄飛說“我在村子周圍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周圍有山多,但沒發(fā)現(xiàn)山匪的痕跡,?!?p> 李惜葵說“我沒什么發(fā)現(xiàn),就是村子里人都說那寡婦是災(zāi)星,,克死了女兒和父母,,現(xiàn)在還來克村子。對了她曾嫁給村西頭的鄧有福,?!?p> 從這些消息也得不出什么結(jié)論,三人決定先去村外的寡婦家看看,,寡婦住的離村子有些距離,,外表破舊,推門進去里面倒還好,。
李惜葵仔細看了看屋子里的擺設(shè),,除了外邊看起來破舊,里面比鄧家莊很多人家都好“我聽村子的人說,,寡婦生活艱難,,現(xiàn)在看來還好啊?!比宋窗l(fā)現(xiàn)其他,,又看了看屋子周圍,寡婦屋子靠山而建,,周圍有灌木叢,,沒有人煙,晚上應(yīng)該很嚇人,。
三人分開查找,,不一會方雄飛叫道“快過來。”兩人聞聲過去,,在屋子不遠處有一個被掩藏的很好的山洞,,也是方雄飛湊巧尿急,不然絕對發(fā)現(xiàn)不了,。三人先后進去,,山洞很長,彎彎繞繞,,不知通往何處,,為以防萬一,三人退出,。
顧明猜測“這山洞距離寡婦家那么近,,總覺的有古怪,,就這個村子少的人最多,,說不定她是內(nèi)奸?!?p> 李惜葵提出疑問“有理,,不過她為什么這么做,村里人說老村長對她很好,,和離還是村長出面才成的,,還分給了她一塊地,雖說偏遠了點,,她不至于恩將仇報吧,。”
方雄飛道“這不好說,,一旦人的心理扭曲,,什么事可都做得出,我們回去問問就知道了,?!?p> 顧明尋訪了村子的人,大致知道了寡婦的過往,。
寡婦名叫鄧欣,,起初家境不錯,還和鄧有福家定了娃娃親,,可惜一次意外,,父母歸天,自此成了孤兒,,鄧有福家將她接回去,,順道收了她家的財產(chǎn)。剛?cè)ム囉懈<遥^得像個客人,,后來就過得不如下人,。鄧有福家境在鄧家莊算好的,再加上收了鄧欣家的財產(chǎn),,說是首富也不為過,,可他們家對鄧欣刻薄的連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可又能怎樣呢,,若是鄧欣家的財產(chǎn)還在,,說不定有人幫著撫養(yǎng)。現(xiàn)在真就賠錢貨,。
鄧欣年齡剛到就和鄧有福洞房,,等懷了孕后才補辦了婚禮,就這還是游方郎中說肚子里懷的是個男孩,,但婚禮辦的寒酸,,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納妾。
不幸的是懷胎十月,,生了一個女兒,,又因為年紀(jì)小,接生婆手重,,傷了身子,,再沒懷上。
她婆婆不喜,,更加變本加厲的打罵她,,鄧有福當(dāng)沒看見,該吃吃該喝喝,,甚至和村里的寡婦廝混起來,,一開始還避著人,后來越發(fā)光明正大,,鄧欣多次想著一根繩吊死算了,,可女兒還小,若她去了,,還不知道這孩子怎么活下去,,因此越發(fā)卑微,只為討得一口飯吃,。她以為只要她足夠卑微,,足夠賣力,她和女兒就能活下來,。
那天鄧欣扛著鋤頭從地里回來,,在鄧家?guī)椭苫畹南氯巳滩蛔±氖终f“快去看看你的女兒吧,。”她心里咯噔一下,,跑進屋里,,只見女兒身體冰涼的倒在地上,旁邊是吃了一半的白面饅頭,。她抱著女兒哭的撕心裂肺,。
哭聲引來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婆婆,她婆婆上來破口大罵“你個喪門星,,克死你父母還不罷休,,連女兒都不放過,你怎么這么狠的心,?!?p> 鄧欣抹了一把眼淚,拿起還在女兒手里的饅頭“誰給她的,?誰給她的,?”
婆婆撇撇嘴“自個貪吃怪誰?行了,,別說這些了,,死都死了,找個地埋了吧,。”
鄧欣默默放下女兒,,轉(zhuǎn)身跑進廚房摸了一把菜刀架在她脖子上“說誰干的,,誰干的?”
她婆婆當(dāng)場跪下嚇得尿褲子“不是我,?!彪S后爬著往外跑,大聲喊叫“殺人了,,殺人了,。”聽到聲音,,四面八方涌現(xiàn)出許多不明所以的村民,,圍在兩人周圍,懾于鄧欣的瘋狂,,誰也不敢上前,。
鄧有福不知從哪兒出來,拿著一根粗木棒一棒子敲在鄧欣頭上,,當(dāng)場血流滿面,,刀也不知被誰奪了去,,隨后一腳把她踹在地上,猶不解氣,,抓著她的領(lǐng)子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扇過去,,直扇的牙齒飛了出來,圍觀的人看的不忍心,,最后在拄著拐杖的老村長的指揮下,,幾個人合力把鄧有福拉到一邊,又有幾人上前扶起爬不起來的鄧欣,。
婆婆趁人不注意上去把站立不穩(wěn)的鄧欣踹在地上,,嘴里罵著不堪入目的污言穢語,人群之中,,羅寡婦露出得意的笑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
在老村長的干涉下,,鄧欣和鄧有福和離,,也是在老村長的據(jù)理力爭下,鄧欣得了一塊偏遠的地和房子,。在老村長沒死之前,,鄧欣在村子生活的還好,她人長得好看,,又勤勞能干,,也有人說過媒,讓她當(dāng)后媽,,都被她拒了,。后來老村長病死后,村子里關(guān)于她的流言就多了起來,,說她克父克母克女,,現(xiàn)在連老村長都被她克死了,對她好的人都不得善終,,還傳出她和村子里的男人有染,,最后不管有沒有,她都被趕出了村子,。
鄧有福后來娶了羅寡婦,,連生了兩個女兒,不過她為人潑辣,,鄧母根本不敢說什么,。好在最后一個是兒子,只可惜死在了不久前,,就是被醫(yī)女醫(yī)死的那個,。
“這么說,,鄧欣倒是有足夠的理由恨村子里,但老村長的孫女也在里面,,且老村長死后,,唯一對她還有善意的就是老村長的兒子兒媳了?!崩钕Э€是覺得貿(mào)然斷定鄧欣是內(nèi)奸有些不妥,。顧明點點頭“那我們再去那個山洞看看,這次我自己去,,你們倆在外面等著,。”
過了一會,,顧明從山洞出來“那頭被堵住了,,我試著推了下,推不開,,先回去,,看其他人得了什么消息?!?p> 顧明剛回到東平縣,,蔣樂安就慌張的跑過來“顧長安不見了,半個時辰前還在,,出去買了點東西,,再沒見回來?!?p> 顧明趕緊安排人去可能的地方搜尋,,李惜葵剛回到房間,就看到水泱泱眼睛通紅,,她一把抱住李惜葵“我失戀了?!睆乃筱髷鄶嗬m(xù)續(xù)的哭聲中李惜葵得知潘承之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她,,毫無委婉,李惜葵只能分出心神安慰她,。
過了一會傳來好消息,,葉子揚和柳菲發(fā)現(xiàn)了一處山匪窩,在那里面找到了部分失蹤的女子,,并把山匪帶了回來,。
經(jīng)過審問,得知距離東平縣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狂風(fēng)寨,,這伙山匪正是狂風(fēng)寨的嘍啰,,他們得到命令要收集女性,,最好是黃花大閨女,送過去一個給10兩銀子,??絾柍鼍唧w方位后,縣令派遣顧明帶領(lǐng)大批官兵前去剿匪,,同時向上級申請支援,。顧明只能把尋找顧長安的事交給蔣樂安。
為了提高成功率,,李惜葵他們決定先行探路,。按照山匪招供的地方,幾人繞到狂風(fēng)寨的背后,,據(jù)說,,寨子里還有一個極聰明的猴子,狂風(fēng)寨有今天這么大規(guī)模,,它功不可沒,。
李惜葵登上懸崖,她躲在灌木叢中,,待巡邏山匪走了之后才出來,,越是越接近寨子中心,巡邏就越嚴格,,她沒敢再前進,,在紙上標(biāo)記了重點地方,找出巡邏規(guī)律后就離開了,?;厝サ臅r候發(fā)現(xiàn)了一個鐵鏈鎖住的山洞,李惜葵在旁邊待了一會,,沒有人打開也沒有聲音,。她回去之后交代了里面的情形,顧明猜測山洞可能和鄧家莊的山洞是通著的,,鄧家莊離這里不遠,,他留在這里,李惜葵他們回去看能不能打開,。
回到鄧家莊茅草屋,,柳菲老遠就說聞到血腥味,幾人找了一圈,,在山洞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尸體,,女尸身上有很多傷口,而在山洞外灌木叢里找到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女孩,。幾人把女孩帶回村子,,得知女孩是老村長的孫女鄧林,,通過她的講述,幾人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山匪半夜前來抓人時,,鄧林剛好出來上廁所,撞個正著,,被打暈帶走,,在狂風(fēng)寨里遇見了鄧欣。鄧欣在狂風(fēng)寨有些地位,,她偷偷放了鄧林,,結(jié)果被一同被擄的兩人發(fā)現(xiàn),兩人出聲驚動山匪,,鄧欣見勢不妙把山洞鑰匙交給鄧林,,讓她有多遠跑多遠,她轉(zhuǎn)身纏住追來的人,,不敵被殺死在山洞,,追來的人看鄧林跑遠沒敢再追,鎖了山洞回去復(fù)命,,他們并不知道鄧欣有兩把鑰匙,。幾人把消息傳給顧明,顧明留了一部分人在山寨外繼續(xù)埋伏,,另一部分從這里攻向山寨,,里應(yīng)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