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里,,雞飛狗跳,,血流成河,。
從一開始趙飛對虞超成的一刀割喉,,到憑借一己之力團(tuán)滅蕭化龍的護(hù)衛(wèi),,再到跟伍虎“合作”坑殺了大量賓客,,然后是大安和劉秋妹雙姝對賓客們槍槍爆頭,,最后是大量食人蟻涌出來收場……
整個過程中,,雖然趙飛沒有承認(rèn)自己是許玉衡,,但他也沒有否認(rèn),而是在行動和話語之間,,一步步將別人對他的身份的猜想,,引向了許玉衡的方向。
尤其是趙飛喊的那句:“正晌午時說話,,誰也沒有家,!”
想讓人認(rèn)為他跟許家沒有關(guān)系?比登天還難,。
看了完整的視頻,,真正的許玉衡氣得渾身發(fā)抖。
他用力把手機(jī)扔還給趙飛,,一言不發(fā),,雙目含怒。
顯然對趙飛在不動聲色之間,,把他放在火上烤的作法極為氣憤,。
“我們的目標(biāo)不一樣,我是想要救人,,許少爺想要復(fù)仇,;但我們卻有共同的敵人:蕭家。而且,,我們最終可能殊途同歸:徹底消滅蕭家,。”趙飛接過手機(jī),,淡笑道,。
“消滅蕭家?!痹S玉衡小聲地重復(fù)著這四個字,。
多年來,,他一直忍辱負(fù)重、如履薄冰,,帶領(lǐng)著一群殘兵敗將東藏西躲,、出生入死,吃盡苦頭,,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qū)⑹捈疫@群畜牲送下地獄,!
如今,,有一條粗壯的大腿讓他抱著,可以使得他花費更少的時間來達(dá)成目的,,即使被當(dāng)槍使又何妨,?
“其實,許少爺不需要急著作出決定,,可以充分考慮一下,,我下次來訪時,再給我答復(fù)也不晚,?!?p> 說完,趙飛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對小安說了一聲:“走,。”
然后徑直朝著樓梯口離去,。
小安看了許玉衡一眼,,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跟著趙飛離開,。
“頭,,咱們什么時候回來這里?”小安一邊走,,一邊在趙飛耳畔低聲問道,。
“還回來個屁?!壁w飛也壓低聲量回答道,。
“您不是說,還要回來得到他的答復(fù)嗎,?”
“要得到他的答復(fù),,何需下一次?”
“什么意思”
“只需5秒,,他必有決定,?!?p> “啊,?”小安一陣疑惑,。
她忍不住好奇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許玉衡。
可是她剛有動作,,背后就傳來了許玉衡的輕喝:“站?。 ?p> 剛好5秒,!
兩人立即停住腳步,。
“我想,閣下精心策劃這么一出,,應(yīng)該是沒有給我第二個選項吧,。”許玉衡冷聲道,。
聞言,,趙飛也轉(zhuǎn)過頭來。面具下方露出來的嘴角,,勾起了一道弧度,。
雖然趙飛沒有回答,但他的笑容,,就是最好的答案,。
“被你們綁上了戰(zhàn)車,我也只好自認(rèn)倒霉了,。不過,,即使是被當(dāng)槍使,我也想要搞清楚,,握槍的人到底是誰,?”許玉衡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你猜啊,?!壁w飛笑道。
“你們是來自……”說到這里,,許玉衡伸了一根手指,,往上豎了豎,“國內(nèi),?”
“你猜,。”
“你們是哪個部門的,?警察,?邊防軍,?安全局?還是老緝,?”
“你再猜啊,。”
一連三個“你猜”,,讓許玉衡眉頭皺得更甚,。顯然,趙飛是想不坦白自己的身份,,采取似是而非的態(tài)度,,就像之前在視頻里,誘導(dǎo)那些賓客們相信自己是許玉衡一樣,。
雖然要推斷趙飛的身份并不難,,可趙飛這種模糊不清的態(tài)度,,卻為自己留下了足夠的回旋空間,,也不會留下任何把柄讓對方抓到,可謂是做到滴水不漏,。
由此可見,,趙飛對于許玉衡那種完全拿捏的態(tài)度,是有著絕對的實力和背景作為支撐的,。
許玉衡也是一個聰明人,,在連續(xù)三次詢問趙飛的身份失敗后,他也不再繼續(xù)深究下去,。
如今這個情況,,除了跟趙飛合作,沒有別的辦法,。
至于會不會被趙飛所害,,許玉衡判斷應(yīng)該不會,就憑趙飛手中掌握的那些關(guān)于他和他的部下的情報,,如果趙飛真的想要害他,,輕而易舉,根本不需要如此拐彎抹角,。
“好吧,。”衡量再三之后,,許玉衡點了點頭,,淡淡道,“要我?guī)湍銈冏鍪?,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嗯,?”趙飛饒有興趣地看向許玉衡,。
都到了這種境地,竟然還敢提條件,,果然是有膽色,、有魄力之人。
“如果真的徹底鏟除了蕭家這顆毒瘤,,我希望……”說到這里,,許玉衡又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能夠給我合法公民的身份,。”
“哦,?”趙飛有些意外,,竟然是這樣的要求,“你們許家在緬北的基業(yè)不要了,?”
“什么基業(yè)不基業(yè)的,?”許玉衡不禁苦笑起來,“在地圖上,,緬北就是個指甲蓋大小的彈丸之地,,卻亂成一窩,各種軍閥,、世家,,你方唱罷我登場。其實明眼人都知道,,像這樣的法外之地之所以能存在,,那是因為它處于幾大列強(qiáng)的勢力范圍夾縫之中,那些風(fēng)光無限的軍閥,、世家,,都只是其背后的勢力用來維持平衡的工具而已。若是某一天,,平衡被徹底打破,,法外之地也就會慢慢消失,直到不復(fù)存在,?!?p> “所以呢?”趙飛問,。
“若是法外之地沒有了,,成為一個大國的合法公民,,也總比成為喪家之犬更好?!痹S玉衡道,。
“你考慮得還挺周全?!?p> “其實,,這也是我爺爺和父親給我鋪的路。知道為什么在許家最鼎盛的時候,,他們要送我回到國內(nèi)讀書嗎,?除了我們一家都有華人血脈之外,更重要的是,,一旦我們許家在法外之地混不下去了,,還有一條很好的退路?!?p> “你爺爺和父親挺有遠(yuǎn)見的,。”
“就是這個遠(yuǎn)見看得太‘遠(yuǎn)’了些,,沒看到近在伬尺的危機(jī),。”
說到這里,,許玉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是啊,。誰也沒想到,,在許家最輝煌、最強(qiáng)盛的時候,,蕭家會突然在背后捅了致命的一刀,。
誰也不會想到,許家這座看起來金碧輝煌,、固若金湯的摩天大樓,,在一夜之間轟然倒塌。
以至于許玉衡這枚剛放出去鋪路的后子,,路還沒來得及鋪成,,就要被迫回來操持復(fù)仇大業(yè)。
“這里的天空被陰霾籠罩太久,,是時候該變一下天了,。”說到這里,,趙飛摘下了他的面具,,以真面目示人,,“至于變天之后,該過怎么樣的人生,,由許少爺自己說了算,。”
看到趙飛終于放下了偽裝,,許玉衡也露出會心的一笑,。
“只要能滅了蕭家,我和聯(lián)合防衛(wèi)軍全體將士,,愿聽從閣下差遣,。不過……”說到這里,許玉衡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不要再叫我許少爺,,請叫我——許司令!”
說話的同時,,許玉衡將手中的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拄,。
拐杖上的偽裝頓時消失,變回了它原本的真面目:一把指揮官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