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易安的想法變了,。
在易安的腦海之中原本想的是將白茶帶下清涼寺就足夠了,然后自己在一頭扎進(jìn)那江湖,去感受一下這江湖的美與好,,關(guān)于這清涼寺和白郡守的恩怨,,他懶的管也懶的去想,。
可是如今,,易安卻反倒是不著急著將白茶帶下山了。畢竟,,在這清涼寺內(nèi),,易安也能確保著白茶的安全,更何況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那一位老僧要保全這清涼寺,。
這做人啊,,怎能言而無信呢,就像易安說的那一句話一樣,,承諾一至,,百死不悔。
沿著紫竹林中這一條小路慢慢的向后山走去,,過了一會,,一塊石碑出現(xiàn)在易安的眼前,石碑上刻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思過崖,。
“終于到了,,這承諾還真不是輕易就下啊?!翱粗@一塊石碑,,易安在心底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當(dāng)初只是對白茶一個小小的承諾,,如今卻是演變成了接下這清涼寺的因果,。
一個小小的因可以演化成眾多的果,不得不說,,這江湖這因果還真是奇妙,。
怪不得他家阿耶跟他說,,這江湖啊,,最忌諱的就是因果。
可是啊,,入了這江湖,,怎能不去碰這因果呢?人跟人的相處就是因果啊,。
輕嘆一聲,,繼續(xù)向前走去,驀然間,易安的嘴角挽起一絲弧度,,在他的眼前,,易安看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少女,,雖然一身男裝掩蓋了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形,,但是卻掩蓋不了她那精致的五官,她的眼角如娥眉彎月一般,,透著秀氣,,一雙眼眸透著靈氣,鐘天地之靈秀,。
看著這道身影,,易安很難想象這一位一旦穿上女裝到底是怎般的模樣。
“我來向你履行承諾了,?!翱吹竭@一位少女,于是易安嘴角輕揚(yáng),,摸了摸腰間的那一縷秀發(fā),,對她說道。
“我知道你來了,,我在等你,。“掃了掃秀發(fā),,白茶眼眸像一輪新月般彎起,,貝齒輕咬,輕笑著對易安說道,。
“啊,,你怎知我來這清涼寺了?!?p> 白茶搖頭不語,,可是臉上的笑意卻是掩蓋不住,她才不告訴他,,是因為風(fēng)將他的聲音帶到她的耳旁呢,,這多羞人啊。
“不過這段時間還需要你在這清涼寺呆一會,,因為我答應(yīng)了一個人要為他保全這清涼寺,。“走到白茶的身邊,,望向那一片云海,,易安輕聲的說道,。
“嗯,沒事,,在這里其實挺自在的,。“右手纏著秀發(fā),,白茶點了點頭,。
“咦,易公子你來了,,現(xiàn)在我們能否下山去了,?“
突然間,一道洪亮的聲音在易安的耳邊響起,,循著聲音望去,,一群大漢從那思過洞之中走去,開口的那一個大漢,,易安約莫有點印象,,正是為他打酒的那一個人。
“將這一塊令牌教給清涼寺的那一群和尚,,你們就可以下山去了,,順便跟他們說一聲清凈大師圓寂了?!皬男靥胖心贸瞿且粔K老僧交給他的客卿令,,隨意的扔給那一群大漢,對于易安來說,,這一群人在哪,,他不怎么在意。
“易公子大恩,,在下沒齒難忘,,若以后易公子在江湖上有什么麻煩,可以盡管來找在下,?!敖舆^令牌,那一群大漢對著易安稽首行禮說道,。
擺了擺手,,易安并未說話,他對于他們說的話語絲毫不放在心上,,以后若是有他處理不了的麻煩,,那這一群人更加處理不了,。
目送著這一群押鏢大漢遠(yuǎn)處,,易安想了想,于是從胸膛之內(nèi)拿出那一本《種獸經(jīng)》對著白茶說道:“這一本《種獸經(jīng)》是桃花山的內(nèi)家心法,是桃花山尋常子弟所修行的,,它雖然算不上絕頂?shù)膬?nèi)家心法,,可是在這連山郡內(nèi)也能算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p> 桃花山,。
聽到易安的言語,白茶去接《種獸經(jīng)》的手都抖了一抖,。
白茶雖然只是一個尋常女子,,闖蕩江湖也只是在連山郡闖闖??墒?,對于江湖中人怎可能沒有聽說過桃花山的威名呢,那桃花山山主可是天下第四的大人物啊,,是每個江湖兒女做夢都想達(dá)到的高度啊,。
看著這一本《種獸經(jīng)》,白茶的嘴角微抿,,她真的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一位竟然會為了一個承諾去得罪桃花山,。
“嘿嘿,你也不需要擔(dān)心你修行了這一本《種獸經(jīng)》桃花山就會對你怎樣,?!翱粗撞璧谋砬椋装埠俸僖恍φf道,,但是,,顯然他猜錯了白茶的意。
“桃花山還不會為了一本《種獸經(jīng)》就大動干戈,,若不是這里離著鎬京還有著很遠(yuǎn)的路程,,我都想去為你向梁禾姐姐去討一本《說劍》呢“
“那《說劍》可是縱橫劍派的內(nèi)家心法啊,是這江湖學(xué)劍之人最為夢寐以求的內(nèi)家心法,,梁禾姐姐一定會賣我這個面子的,。“
“我家的梁禾姐姐十年前就是這江湖有名的一品境高手了,,十年不見了,,不知道梁禾姐姐有沒有踏出那一步?!?p> 易安絮絮叨叨的對著白茶說著,,他腦海之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女子手持長劍輕易將一個上千斤的青銅鼎挑飛的情景。
不過令易安可惜的是,,十年前的某一日,,他家梁禾姐姐突然離開了鹿山下的那一個小村子,。
雖然說,現(xiàn)在易安已經(jīng)知道了山下的那一群人都是為了看守他家阿耶才在鹿山下扎根,。
可是,,對于易安而言,對于他們,,易安真的恨不起來,,畢竟,人心都是肉做的啊,,這么多年的情感怎能說沒就沒了呢,。
更何況,易安能夠感覺到,,他們對于他的喜愛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于如此,易安只能嘆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易安遠(yuǎn)望,眺望那一片隨風(fēng)飄動的云海,,輕聲的嘆了一口氣,,或許這人就如這云一般,動不動不由自己做主,,風(fēng)往哪飄,,云往哪散吧,唯一能夠做的只有讓自己在厚實一點,。
“那好啊,,那等你保全了這清涼寺,咱們一起去那鎬京,,我可是很喜歡學(xué)劍的,,仗劍走馬闖天涯?!耙宦曒p笑打斷了易安的思緒,,白茶笑著對著易安說道。
微風(fēng)襲來,,揚(yáng)起白茶的秀發(fā),,伴隨著云海,易安望去,,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嘴角輕啟,只能吐出一個‘好’字,。
“那就這么說定了,,一起上那鎬京,。“白茶笑臉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