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震動,,懸音閣頂層的墻壁開始逐漸剝落,,眾人紛紛蹲下保持身體平衡,樂安寧明顯感覺整個樓閣在往下沉,。
某個角落的地面忽然塌落,,塌陷處卻緩緩升起一座平臺,,九層的那把銀色古琴竟是通過某種機關被拱托了上來,。
緊接著,剩下的四把古琴也以相同的方式出現(xiàn),。
等到震動完全停止,,眾人才站起身,樂安寧環(huán)顧一圈,,發(fā)現(xiàn)這樓閣內(nèi)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那五把古琴分別安靜擺放在五個不同的方位,,像是某種陣法,。他相信這樓閣從六層到十層已經(jīng)完全融合在一起,應當是那無根琴弦完全正確歸為所引發(fā)的機關,。
溫朗罵罵咧咧道:“這什么狗屁琴魔也太閑了,,就這五把破琴還分別搞了五層,從一開始就像現(xiàn)在這樣擺著不好嗎,?”
施洛神色明顯有些不悅,,便冷聲解釋道:“琴魔愛琴如命,怎會忍心讓五把琴擠在同一層里,?若我們不來,,這些琴就會安靜躺在此樓閣內(nèi),沉睡千年無憂,,自然是一把琴獨占一層了,。”
溫朗搖頭道:“不理解,,現(xiàn)在不也還是擠在同一層內(nèi),?”
施洛反駁道:“那是因為我們破解了琴魔留下的機關?!?p> 李若蘭說道:“可現(xiàn)在除了五琴聚在同一層之外,,也沒有其他什么事情發(fā)生啊,?”
施洛低頭沉思:“不會的,,肯定有什么地方是我們忽略了?!?p> 這時,,樂安寧忽然說道:“你們看這些墻壁,似乎有什么字刻在上面,?!?p> 眾人聞聲,便抬頭往四周墻壁上看去,,果不其然,,墻上印刻著一些字,,只是印刻的方式很特別,若不仔細看,,完全察覺不到,。
眾人不由自主靠近墻壁查看,樂安寧看了一眼,,便認出這墻上的字皆是由宮商角徵羽五個字和一些他看不懂的符號組成,,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是一曲琴譜,。
他看向施洛,,問道:“這是你要找的那本琴譜嗎?”
施洛仔細看了半天,,最后卻是搖了搖頭:“我在心中彈了一遍這墻上的琴譜,,哀怨動人,也稱得上是佳作,,可我總覺得,,還是少了些什么?!?p> 從很久之前便一直忍著不說話的錢大義終于開了口,,一臉的絕望和惱怒:“到頭來,這里面除了這琴譜,,還是啥寶貝都沒有?。≌媸前踪M了我這么多力氣,!樂少俠,,咱可說明白了啊,這次我要是啥值錢的玩意都沒撈到,,我可不會付你一分錢,!”
樂安寧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根本就懶得搭理胖子,在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之后,,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便問道:“如果這琴譜并非是這懸音閣最后珍藏的東西,那會不會還是某種機關呢,?這里有五把琴,,難道是要用這五把琴將此曲彈出來?”
宋詞一聽,,眼睛忽然一亮,,笑道:“樂安寧,真虧你能想到,,還真有這種可能,!”
施洛也是恍然點頭道:“這種可能性確實很大,,不過……”
他苦笑道:“我們之中能找出五個會彈琴的嗎?”
溫朗忽然舉起了手,。
樂安寧驚訝道:“你也會彈琴,?”
溫朗嘿嘿笑道:“其實我舉手是想說我不會?!?p> 樂安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可是除了我之外,劉柿和小姐都會啊,?!睖乩授s忙補充道。
樂安寧看向李若蘭,,正對上少女漂亮的眸子。
“看我干什么,,我不能會彈琴嗎,?”李若蘭瞪了一眼。
樂安寧收回目光,,想著她既然是慶秋城城主的女兒,,彈琴這種事情應該不在話下??删退慵由纤蛣⑹?,也不過才三個人而已。
施洛看向宋詞,,問道:“宋公子應該也會彈琴吧,?”
宋詞實話實說道:“彈琴不是我的強項,但給我一些時間熟悉一下這墻上的琴譜,,應該沒什么問題,。”
施洛又問道:“這樣就還差一人了,,你落英莊這么多弟子,,還有人會嗎?”
宋詞苦笑道:“我這些弟兄都是粗人,,除了會打架之外沒什么長處了,。”
于是眾人又陷入了苦惱,。
而就在這時,,有一道聲音輕輕響起:“那個……安寧哥哥,還有我呀,?!?p> 樂安寧驚訝地看著坐在赤炎駒背上的小姑娘,,問道:“陳塵,你會彈琴,?”
小陳塵靦腆道:“以前爹娘不讓我出門的時候?qū)W過,,如果實在沒有人了,我可以試一下,?!?p> 樂安寧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你幫了大忙了,?!?p> 陳塵小臉微紅,眼神中透著歡喜,。
于是,,會彈琴的五個人便開始背下墻上的琴譜,剩下的樂安寧幾人候在遠處,,不去打擾他們,。
等到五個人完全熟悉了琴譜之后,便各自挑了一把古琴坐下,。
樂安寧看到施洛五人坐在古琴后,,隱約感覺哪里有些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五個人在以眼神溝通確認準備好之后,,施洛抬手停頓片刻,而后落下?lián)崆?,剩下四人便以此為信號,,開始彈奏。
五把古琴琴色微微不同,,但湊在一起卻顯得無比美妙,。
正如施洛所說,這琴譜所寫歌曲哀怨動人,,如一條條無形河流淌入人的心中,,滲入人心的最深處,五人的每一次撥弦,,都像是在波動聽眾的心緒,,讓人完全沉溺于琴曲之中。就連對音律一竅不通的樂安寧都聽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似要滴落下來,。
等到一曲終了,五人同時雙手離琴,眾人的心緒一下又被拉了回來,,似乎正在等待著發(fā)生什么,。
可偏偏卻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樓閣內(nèi)安寂如死,。
“不會啊,,難道我記錯琴譜了?”施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便跨步走到墻壁下,,又仔細觀察起來。
宋詞嘆氣道:“你若記錯了琴譜,,剛剛我們彈奏的時候便能發(fā)覺,,難不成我們五個人都記錯了?”
“難道是我們彈的方法不對,?”李若蘭和劉柿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很奇怪。
陳塵還端坐于琴后,,臉色平靜,,似乎在想剛剛自己有沒有彈錯。
樂安寧低著頭,,默默想著剛剛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一旁的溫朗已經(jīng)沒有多少耐心,,臉色陰沉,怒道:“他娘的,,這琴也彈了,,這里到底有沒有寶物啊,!你好歹也給個提示啥的?。≌@些個花里胡哨的琴放在這里,,然后屁都沒有,,耍我們呢!信不信老子火起來,,把這些都給你砸了,!”
樂安寧忽然眼睛一亮,一把拉住溫朗的手,,激動道:“你剛剛說什么,?”
溫朗一愣,愕然道:“我說我要砸了這里,,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樂安寧忙說道:“不是不是,,再上一句,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溫朗古怪道:“哪句?。空@些個花里胡哨的琴放這里,?”
樂安寧茅塞頓開,,點頭道:“對對對,就這句,!沒錯啊,,為什么要用五種不同顏色的琴呢?如果是一起彈的話,,沒必要用顏色區(qū)分?。 ?p> “你說明白點,?!彼卧~催促道。
樂安寧解釋道:“琴譜上有五音,,而這里有五把琴,,難道只是巧合嗎?會不會每一種顏色的琴都代表著某一種音色呢,?”
他看向施洛,,問道:“宮商角徵羽,這五音和這里的五種顏色有沒有某種聯(lián)系,?”
宋詞和施洛幾乎同時明白了少年的意思,,猛然意識到了某件被所有人都忽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