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明年進了之后,,她們也不一定能三年之后出來了,。”
先前詢問的那位子弟低頭想了想,,忽然笑道,。
“哦?”一直聽著眾人的奉承淺笑不語的王落淵這時候聽到那子弟的話,,也不禁有些興趣,,問道:“這又是為何?”
“因為,,進去之后,,看見王兄這樣的師兄,哪還有心思顧修煉之事,,怕是要等王兄從預(yù)閣出來后,,她們才能收心學(xué)習了,哈哈哈,?!?p> “如此說來,倒是我罪過了,?”王落淵哈哈一笑,,顯然這兩人的一唱一和,他十分的受用,。
幾人笑談了幾句后,,王落淵見客棧內(nèi)需要參加選拔的子弟一個個結(jié)伴離開了客棧,也擺擺手對眾人說道:“諸位莫要取笑王某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行一步吧,,以免誤了預(yù)閣開閣的時間,。”
“好,,那就王兄先請~”幾位弟子伸手做邀請狀,。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蓖趼錅Y向幾人一拱手,,便率先向著客棧門口走去。
“呼,,我一定能進,,我一定要進。”
一身樸素淺灰衣衫的陸長風使勁地勒緊了腰帶,,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fù)鲁觯绱藥状沃?,等?nèi)心稍稍平靜了些后,,他便轉(zhuǎn)身幾步走到了門口,拉開門往著樓下走去,,而此時小源已經(jīng)等候了好一會,。
“你怎么還沒走?”陸長風走下樓望著小源問道,。
“今日都是一起去預(yù)閣,,我是第一次,很多地方不懂,,所以想著等一下陸兄會比較好,。”小源笑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參加了很多次,,怎么看不起人是吧?”陸長風聽了,,眉毛一挑問道,。
小源連連擺手:“不是,不是,,陸兄誤會了,。”
“切,,開個玩笑罷了,,緊張什么?!标戦L風見小源那一副急著解釋的模樣,,撇了撇嘴,但這么閑聊兩句,,他心里那最后一絲的緊張感也隨之消失了,。
“走吧,去后山廣場,?!标戦L風揮揮手,往著門口走去,。
“后山廣場,?”小源有些不解:“預(yù)閣就在后山,?!”
“去到就知道了,,哪來這么多廢話,。”陸長風不耐煩地說道,,然后跨過了門檻,,走了出去,小源連忙跟上,。
掌柜見狀從柜臺里小跑走了出來,,對著兩人喊道:“長風,小源,,你們努力啊,。”
小源聽了,,轉(zhuǎn)身點點頭,,行了一禮,陸長風只是舉起手揮了揮,,然后雙手枕著腦袋繼續(xù)往前走去,。
在客棧出來的小石路上走了一小會,面前就出現(xiàn)了一條用大塊大塊的青石板鋪蓋成的大道,。
當兩人踏上大道時,,才發(fā)現(xiàn)此時的大道兩旁早已豎起了一桿桿的旗桿,懸掛著大紅的旗幟,,旗幟上繡有“御”字,,一直排列到后山廣場處,旌旗飄飄,,煞是好看,。
大道上,三三兩兩的已經(jīng)有不少世家子弟結(jié)伴同行,,從高空俯視,,參加預(yù)閣選拔的各家弟子正從不同方向的客棧里沿著小道走,不久后便匯聚到了大道上,,而唐門十四名弟子正是這人流中的一員。
“困死了,?!弊咴谌巳褐校簧睐Z黃色衣衫的唐仁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角,,眼角的淚花都出來了,。
唐曉舞沒好氣地說道:“每天都是睡睡睡,都快變成豬了,,還睡,。”
“話說,,你為什么一定要跟我穿一個顏色的衣服,,你不知道你穿著這衣服從遠處看就是個胖乎乎的梨子球嗎?”
“嘿嘿,,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我必須要襯托一下我的妹妹嘛,有我在一旁,,顯得你多可愛,。”唐仁皆嘿嘿一笑,。
“哼,,沒你我也很可愛!”唐曉舞嫌棄地說道,,但是從她那小梨渦還有那微微上翹的嘴角來看,,是不是真的很嫌棄,那就不知道了,。
在一旁統(tǒng)一穿著深藍勁裝的唐門弟子,,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個是族長的親傳,,一個就是你怎么說他也無所謂,厚臉皮到極點的親傳弟子的兄長,,兩個都得罪不起,,看看別的世家,都是清一色統(tǒng)一的服裝,,就是自己唐門,,眾星拱月般簇擁著兩個穿著尋常衣衫的兄妹。
唐曉舞還好點,,畢竟人家年輕貌美,,一身鵝黃色的衣衫,用發(fā)帶簡單扎起的馬尾,,顯得伶俐可愛,,看起來好歹賞心悅目。
看看唐仁皆,,本來就胖成個球了,,還穿和她妹妹穿一樣的裝束,,還穿不上,使勁塞進去的,,那肉都快勒得變形了,,別人看著都好害怕他走著走著的時候,那根腰帶會突然“蹦”的一聲就斷裂了,。
那時候就丟死人了,。
也不知道,就他平日在族里的表現(xiàn),,還有自身的靈力,,族老們怎么就會選上了他。
這不是瞎胡鬧嘛,!
小源走在大道上,,一邊看著周圍,朝氣蓬勃,,一臉自信的世家子弟,,一邊又不住地抬頭望著兩邊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御字旗。
一種有些緊張,,但又有點興奮和期待的感覺開始涌上心頭,。
“怎么,開始緊張了,?”陸長風嘴里叼了根不知道從哪里拔來的草根,,雙手抱著后腦勺一臉隨意的表情,隨著人群慢慢地走著,。
“還好,,就是沒有見過這種陣仗,一時有些心情激蕩,?!毙≡凑砹艘幌乱滦洌志o了緊腰帶,。
“切,,那等會你豈不是更激蕩?”陸長風眼睛一翻,,嘴里慢慢地咀嚼著那根草,。
“啊,?什么意思,?”小源扭過頭問道。
“諾,,到了,。”陸長風抬頭望著前面示意道:“看吧,?!?p> 一頭霧水的小源順著眼光往前望去,眼前的一幕,,讓他頓時呆滯當場,,腳像是生釘一般,邁都邁不動了,。
在他們面前,,一只如同巨岳一般的身上鱗片烏黑發(fā)亮,猶如玄鐵一般龜身蛇頭的巨形生物正在白玉京這座浮島外的虛空中,,一步一步地踏近廣場,,身后的朝陽散發(fā)出的光輝籠罩在她的身上,背部外殼上的鱗片蹭蹭發(fā)亮,,給巨獸那龐大的身軀增添了幾分神圣,。
“媽啊,這是神獸玄武,?”小源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驚訝的一時之間都忘記合上了。
相傳玄武乃是玄蛇和龜武的化身,,龍首鳳翅蟒身為玄蛇,,而龜武則是龍首鰲背麒麟尾,二者的化身即為玄武,。
在他小的時候,,每逢夏夜,屋內(nèi)悶熱難耐時,,他就會拉著妹妹拖著一張小竹凳,,跑到寨子門口那里乘涼,因為那里有一棵大樹,。
在一旁點上艾草,,驅(qū)趕掉那些蚊蟲后,坐在竹凳上,,雙腿不安分地晃悠著,,清風徐來,吹得葉子簌簌作響,,讓人心里甚是愉悅,。
然后再躺在竹凳上,抬頭望著滿頭的星空,,胡亂地指著星星,,然后隨便編成故事說給在一旁支這下巴抬著小腦袋的妹妹聽,。
每當這個時候,不管聽沒聽懂,,妹妹總是很捧場地鼓掌,,然后使勁地推開哥哥,說輪到她坐凳子了,,讓小源拿著大蒲扇給她扇涼,。
有時候,寨子里的老人也會三三兩兩地結(jié)伴到這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扇,,偶爾聽著小源那胡說八道隨意編造的故事,笑罵了幾句,,隨后用蒲扇指著天空的繁星,,一個個給兩個小家伙介紹道。
這個是東方蒼龍七宿,,這個西方是玄武七宿,,什么“三垣”啦,什么四象啦,,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要是遇上小源感興趣地追問上兩句,老人又回答不上來的時候,,就會拿著蒲扇拍著兩個小孩的屁股,,把他們趕走,惹得小源兩兄妹直翻白眼,。
童年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事情也已經(jīng)變了,老人在當初的那個夏夜里說的那些星宿故事也忘記得差不多了,,但是唯一還留在小源腦海里的就是那四神獸,,特別是那玄武。
多奇怪啊,,其余的三只神獸聽老人描述還覺得挺正常的,,唯獨玄武,又龜又蛇,,簡直無法想象她到底長成什么樣,,但也就是因為這樣,四神獸里,,小源印象最深刻的反倒是玄武,。
不過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玄武長什么樣了。
小源眼睛都不眨地望著玄武,,忽然捂著自己的心臟,,他突然覺得,這輩子貌似值了,。
在桃林見到了仙人一般的內(nèi)御直,;
在桂嶺見到了狐妖,嘗過天劫,;
到了都城,見識到了仙境一般的浮島白玉京,;
而現(xiàn)在,,他居然在白玉京見到了傳說中的神獸-玄武。
媽啊,,那是玄武啊,,那是活的玄武啊??!
小源從來沒有如此失態(tài)過,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只遠在天邊,,但是看著身形感覺下一步便近在眼前的龐然大物,,他的嘴巴從張開后就沒合攏過。
其實也不怪小源這么驚奇,,除了陸長風和個別世家弟子,,現(xiàn)在路上的大多是世家子弟也都是這樣一幅模樣,王落淵就是這其中一人,。
“竟然真的有神獸,?”王落淵呆呆地抬起頭望著那只腳踏虛空,緩慢地移動著那龐大身軀的生物,,內(nèi)心震驚得如同驚濤駭浪般,。
雖然在家中的時候,不時聽人說起預(yù)閣的那些事,,也不止一次聽說過預(yù)閣里有一只神獸,,但卻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巨大的一只神獸,,旁人千言萬語的描述,,不及眼前看到震撼之萬一。
預(yù)閣竟然有如此神獸庇護,,難怪能成為天下靈者向往之所,,王落淵望著玄武,聽著周邊人失態(tài)地歡呼著,完全沒有了往日世家子弟的風采,,他忽然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膽大包天的想法,。
若是,我能馭這神獸,,恐怕這天地間再也無幾人能擋了吧,。
王落淵的眼里滿是狂熱,這心底的想法一出,,就像是一顆種子掉入了泥土里面,,開始迅速地生根發(fā)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