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宮中·飛信入宮恐生亂
“這一夜,我睡得有些不安心,。”
陸亦桐一邊揉著自己被冷硬地面硌的酸痛的腰,一邊將地上的被褥拾起來,。
“睡在這地上,皇上能安眠才怪呢,,”鈺貴人打了個呵欠,,起身將陸亦桐手里的被褥一口氣扔在了床上“臣妾讓皇上到床上去睡,皇上卻是寧愿整日腰酸背痛也不肯的,?!?p> “我們是盟友,便說什么就要是什么才行,?!?p> 陸亦桐一邊說,一邊看著床上被鈺貴人扔的十分凌亂的錦被,,不禁挑了挑眉,。
“這手法是否過于激烈?”
鈺貴人不解,,順著陸亦桐的目光緩緩?fù)虼查街?,立刻就羞紅了臉。
陸亦桐見狀倒是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這時,,忽然門外的宮人推了門緩緩走了進來,她們原本應(yīng)在門內(nèi)候著,,見陸亦桐和鈺貴人已經(jīng)起身,,這才走進內(nèi)室。
床榻之上分外凌亂,,鈺貴人面頰緋紅,,宮人便都低了頭,收拾的收拾,,為他們二人更衣的更衣,,權(quán)當是什么都沒看見,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鈺貴人今日起的如此早,,待孤去上早朝時,,可以再休息會兒,畢竟……”
陸亦桐嘴上不閑著,,眼睛還笑瞇瞇的往床榻的方向看去,,鈺貴人此時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
只是為鈺貴人更衣的宮人手里的動作緩緩?fù)O?,她們因陸亦桐的話而垂著首,等著鈺貴人的應(yīng)答,。
鈺貴人只得笑著搖搖頭,,心里卻是十分無語“臣妾已經(jīng)休息好了,多謝皇上掛懷,?!?p> “方海,”陸亦桐卻是半分都不閑著“命人把前段時間進貢的燕窩多拿來些給鈺貴人補補,,讓小廚房的人做的可口些,。”
“鈺貴人的小廚房那可是有整個后宮里最好的廚子,,定不會委屈了鈺貴人,。”方海領(lǐng)命后,,便讓福恒帶著人去取了燕窩,,自己仍是守在室中。
不多時,,洗漱穿戴完畢,,小廚房便端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熱粥來。
“皇上多吃些,,一會兒上朝可是費心神呢,。”鈺貴人一邊說著,,一邊將熱粥一勺一勺吹溫了,,再送到陸亦桐口中。
陸亦桐笑的眼睛都瞇了起來,,不住的說著好,。
他和鈺貴人鸞鳳和鳴的模樣讓眾人看在眼里,宮人每日生活平乏,,打探宮闈之事便是最好的消遣,,如此一來,消息不脛而走,不消幾個時辰便傳到了來上朝的歧王耳中,。
“宮外今日是否有信,?”陸亦桐坐在轎輦上輕聲向方海問道。
方海不答,,只是將一張疊的小小的紙交給了陸亦桐,。
陸亦桐隨意的將其接過,借著晨光熹微,,他將那上面的字仔仔細細看了個清楚,。
“歧王胃口倒真是不小,”陸亦桐笑笑“我喂他多少,,他竟想要系數(shù)吞了,,也不怕噎著?!?p> “歧王這是有些急迫了,。”方海緩緩說道“是否還需要再多些,?”
“不必了,”陸亦桐搖搖頭“這些就夠他消化一陣子了,,況且,,云苓也已經(jīng)出了永安城,歧王的線索如今便又斷了一根,,且看他如何是好吧,。”
“只是,,朝顏那里掌控現(xiàn)在黑無常所有信息,,若是歧王對其有何異動,恐……”方海沉了沉,,又接著說道“是否需要再多加派人手,?”
陸亦桐聞言卻是面色輕松“歧王現(xiàn)在在永安城中可用之棋雖多,宮中有容妃與鈺貴人,,白無常司中先有川柏,,現(xiàn)有玉竹就相當于控制住了整個無常司,軍中亦有其暗哨,,但在這可探聽機密且可先斬后奏的黑無常中,,他只有朝顏一人,如此,,他怎敢放過,?”
“朝顏姑娘是個聰明人。”方海點了點頭,。
“越是聰明的人,,歧王越是要加以控制,且在最后,,越是伶俐就需要死的越妥帖,。”陸亦桐瞇了瞇眼睛“歧王可不希望身邊有太多聰明人,,特別是敵人,。”
“如此,,皇上對黑無常那邊便可放心了,。”
“北原那邊進展如何,?”陸亦桐揉了揉眉心“雖然有將小王爺安插在其中,,但我卻仍總是擔心?!?p> 方海笑了笑“皇上向來對小王爺關(guān)心備至,,且此次是小王爺?shù)谝淮涡腥绱酥匾拢噬蠐囊苍谒y免,,只是以小王爺?shù)穆斆鞑胖?,皇上無需多慮?!?p> “話雖如此……”陸亦桐合了合眼,,眉心仍是皺的。
“按卿家二子所來書信可知,,其軍大抵一個月后便可班師回朝,。”
“一個月,?”陸亦桐忽然笑了“這些路程竟要走一個月之久,?想來北原恐其中生亂,盡量拖延時間,,或許……是想等孤用那貝西散用到油盡燈枯吧,。”
“貝西散之事歧王已經(jīng)派川柏詳細記錄,,屆時我們借來一用便可,。”方海附身說道,。
陸亦桐搖搖頭“任歧王如何也想不到,,他身邊親信之人竟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投靠,而忠心于他之人,或死或殘,,亦或是已受其懷疑,。”
“聽說他府中那美姬已經(jīng)……”方海嘆了口氣,。
“之前在朝貢大典之上跳舞的那個,?”
陸亦桐驀然回想,卻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那日,,歧王所執(zhí)心上笛是怎么回事?可查出什么,?”
方海聽到陸亦桐的發(fā)問,,猶豫片刻,而后嘆了口氣,,才緩緩說道“從宮中記錄中查出,,眉下琴與心上笛確實與先帝后同葬皇陵……”
方海沒有將話說盡,但言盡于此,,陸亦桐已經(jīng)明白其中含義,。
盜取皇陵乃是誅九族的罪名,陸亦桐卻并不惱,,面容且變得平和起來,。
“其實,此事我并不怪他,,”陸亦桐抬眼緩緩?fù)蚯胺椒路鹂床坏奖M頭的深深宮廊“畢竟,他的母后當年被先帝賜死,,他亦被廢黜,,任誰都不會原諒如此吧?!?p> “歧王……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陸亦桐長長的嘆了口氣,,腦海中的記憶仿佛又帶他回到了十幾年前,他們年少的無憂時光中,。
“然,,先皇后所做之事,亦是不能被原諒之事,?!狈胶5穆曇糁袔е唤z無奈,還有一絲可惜,。
“前人恩怨結(jié)出的果,,卻是要后人品嘗,用生死了斷,”陸亦桐的笑多了些慘淡“方海,,你說,,這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