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宴席已然散了許久,,月亮半隱在云下,只投灑下隱隱綽綽的光,,空中一抹寒涼劃過,,便見著蒼穹自上而下細細碎碎飄下了片片雪花。
黑暗中,,閆烙清猛地睜開了眼睛,,便一個鯉魚打挺,往窗外掠去,。
那人隱沒在一身黑袍之下,,看不清身型,但是長得很高,,應該是個男人,。
閆烙清瞇著眼,,什么話都沒說,只雙手成爪,,迅速朝他襲去,。
能只身闖驛站如過無人之處,黑衣人顯然也不是吃素的,,只見他幾個側(cè)身閃躲,便找到了閆烙清的薄弱點,反守為攻,,動作迅捷靈敏,,招招凌厲,一招一招,,皆是攻向她的下盤。
不是自己身體不好的一點就是,,盡管再怎么練,,始終不如先前那般靈敏,平日里對付一些江湖俠客還行,,但若真正遇上頂尖的高手,弱點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
閆烙清被凌厲的殺招逼得一退再退,,磅礴的內(nèi)力裹著殺氣襲來,,她瞳孔猛地一縮,側(cè)身一閃,,又一道內(nèi)力幻化成勁刃襲來,,沒入她肩頭,那力道將她直直掀飛,,便見她被往空中一拋,重重撞在數(shù)十米外的大樹上,,又被狠狠地彈開,,再“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
“咳咳,,咳咳?!彼瘸隽艘豢邗r血,。
她撐著身子,試圖站起來,,只是體內(nèi)五臟六腑像是被搗碎了一般,,一牽扯便是要命的疼。
她嘗試著調(diào)動源力,,完全沒動靜,。
最后,她只能咬了咬牙,,用盡全身力氣往背后的樹爬去,,然后氣喘吁吁靠在樹上,。
那人便一直看著她,絲毫沒有再動手的意思,。
閆烙清眸光清冷,,發(fā)絲上沾了細細碎碎的雪花,再配上她此刻蒼白的臉,,更顯得清冷了,。
“你是誰?”這一開口,,喉間又是涌上了一股甜腥,,她喉頭一動,咽了下去,。
黑衣人盯著她看了好半晌,,才道:“你是閆烙清?!?p> 是個肯定句,。
閆烙清也盯著他,再問:“你是誰,?”
絕殺閣的殺手,?
不像。祁染說了,,談松在永安寺喝茶,,絕殺閣就算想殺她,也不會蠢到現(xiàn)在動手,。
江湖那幫人,?
有可能。
她還沒來得及思考出什么,,那人猛地一竄,,眨眼便半蹲在她面前,盯著她的眼睛,。
他似乎是斷定了她此刻沒能力對他造成威脅,,貼得很近,她甚至看到了他眸中自己的倒影,。
那雙瞳孔,,比之她的有過之而無不及,是那種荒蕪的,,全然沒有生息的冷,,冷得荒涼,冷得人心臟緊縮。
她見那一片荒蕪中忽然間有一抹綠光閃爍,,緊接著便聽到他森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黃泉之眼呢?”
黃泉之眼,?
閆烙清愣了一下,,皺起了眉頭,“什么,?”
那人也皺起了眉頭,,忽然感受到四周有異動,還想追問,,空氣一陣扭動,,他脖間便多了一柄劍。
“欺負女人,,算什么本事,。”這是一張熟臉——看守降月林的尊者,,只是閆烙清并不識得,。
閆烙清面色一凝,這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那么橫空出世,,像是破空而來,,拿劍抵著黑衣人,。
若是他要對自己不利,那她...
一點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令她更為意想不到的是,,幾乎是在那劍貼到他脖子的下一刻,那黑衣人倏然一退,,霎時間便站到了遠處,,在她眼中只余一團黑霧。
她當下警鐘大震,,這是什么能力,?
尊者挑著劍,沖了出去,,霎時間兩人糾纏,,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
風起云涌,。
有雷電,自上而下劈了下來,幾乎照亮了夜空,。
引雷,!
是那人,拿劍指著天,,蒼穹之上,,便下了一道閃電。
閆烙清緩了好久都沒緩過來,,只睜大眼睛,,看那兩人打出一道道不知是何的光芒,連祁染什么時候蹲在她面前她都不知曉,。
“清兒,,是誰傷了你?”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撫上她臉的手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問,是誰傷了你,。
閆烙清一下子感覺身上的痛越發(fā)厲害了,,眼睛酸酸脹脹的,卻是扯開一抹笑,,“大師,,雪凝膏還有沒有啊,?”
--雪凝膏還有沒有啊,,身上好痛,用雪凝膏擦一下會不會好一點,。
說完這句,,她再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