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等是你能想的事情嗎,?好好腳踏實(shí)地,先寫出一篇過丙等及格線的文章吧!”
春測的成績分為甲等,、乙等,、丙等、丁等,,四個等級,。
甲等是杰出,乙等是優(yōu)秀,,丙等是合格,,而丁等是差!
而在甲等之上,,還有一個超等的品級。
一旦獲得超等的認(rèn)可,,就能不需要參加其他考試,,直接晉升為舉人。
但是超等何其困難,?
整個云山書院,,已經(jīng)快七八年沒有出一個超等了。
就算放眼整個玉京城,,超等也是兩三年才能出現(xiàn)一位的絕世天才,,必當(dāng)轟動玉京。
上次易塵考試的成績,,僅僅是最差的丁等,。
別說是什么甲等乙等了,在上官靖眼里,,他連考個丙等都非常困難,,更何況是虛無縹緲的超等。
“上官大人,,你不想聽聽我的開篇嗎,?”易塵淡淡說道。
上官靖語氣冷漠的說道:“不必了,,我公務(wù)繁忙,,沒時間花在這種瑣碎小事上。好高騖遠(yuǎn),,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去,,根本懶得知道易塵的文章,。
“唉,你這上官叔,也真是的,!小塵別氣餒,,就算文測考不好,明天武測努力就行了,。哪怕今年不行,,那就明年努力,總能考出個舉人,!”
蘇姨鼓勵了幾句,,隨即就跟了上去。
“哼,,還超等呢,,真是活在夢里!”上官婉兒同樣嘲笑道,。
一個連合格都考不出的人,,怎么可能寫出超等的文章?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我若是拿到超等的評級呢,?”易塵反問道。
上官婉兒不屑的笑了笑,,“你要是能拿到超等,,我就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都行嗎,?”易塵笑著問道,。
“對,什么要求都行,!”
上官婉兒心直口快,,沒多想就跟著回答。
等她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得太滿了,。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易塵說道,。
“哼,一言為定就一言為定,,反正你也不可能考出超等,!”
上官婉兒賭氣的嘟著嘴,似乎是在安慰自己,。
要是他真考出了超等,,肯定會想那種這種,,那樣這樣的要求。
不過,,就他那點(diǎn)本事,,做夢都不可能超等。
沒事,,沒什么好怕的,!
……
云山書院的考試院,。
一群老學(xué)究,,在批改著今年的春測答卷,。
“這,、這寫的都是些什么東西,?狗屁不通,!”
“白卷,?氣死我了,,還敢交白卷的,,這種學(xué)生讀的什么書,?”
“胡鬧,!胡鬧!這文章寫的,,連字都沒練好,,寫個屁的文章,!”
……
考試院里,,咒罵聲此起彼伏。
這群錙銖必較的老學(xué)究,,一個個氣得都快炸毛了,,顯然是對今年的春測非常不滿意。
“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云山書院的院長孫鶴年,閑庭信步的走來,,隨手拿起幾張考卷一看,,忍不住搖頭直嘆氣。
這都快八年沒出一篇超等的文章了,。
再這樣下去,,云山書院的地位,就要被榆林書院和金誠書院給超過了,。
“八王畢,,四海一,;胡山兀,,云天出,。覆壓六百余里,隔離天日……”
突然,,一張考卷出現(xiàn)在了孫鶴年的眼前,。
他隨意掃了一眼,,搖頭嘆息,,“開篇寫的都是什么啊,,好歹先點(diǎn)題?。渴裁窗送醍?,四海一;胡山兀,,云天出,這都寫的……”
嗡,!
當(dāng)他再一次念出那段開頭時,,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像是受到了某種巨大的沖擊,,一下子就愣住了,。
氣勢!
磅礴大氣,!
如歷史大潮,,滾滾而來,無人可擋,!
那種濤濤大氣,,讓孫鶴年忍不住拿起考卷,當(dāng)眾朗誦起來,。
“嗟乎,!一人之心,千萬人之心也,。商愛奢靡,,人亦念其家……”
“嗚呼,!滅八國者八國也,非商也,;族商者商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八國各愛其人,,則足以拒商;使商復(fù)愛八國之人,,則遞三世可至萬世而為君,,誰得而族滅也?”
“商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鑒之,亦使后人而復(fù)哀后人也,!”
呼,!
一口氣,朗誦完整篇文章,。
這位云山書院的老院長,,滿臉通紅,像是費(fèi)盡了全身力氣,。
但是,,在他的臉上,卻充滿了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令他欲罷不能,,甚至還想再讀一遍。
一群老學(xué)究,,完全沉醉在,,這篇千古文章的氣勢之中。
甚至不知道,,剛才過去了多久,。
直到有人突然大贊一聲——“好!”
眾人才驟然驚醒,,臉上卻仍然有一種意猶未盡的神色,。
“好啊,!好文章,!”
“磅礴大作,震爍古今??!”
“不虧是孫院長,,這等文章,足可名留千古,!”
“院長之才,,我等愧不可及也!”
……
贊嘆之聲,,絡(luò)繹不絕的響起,。
如此驚世駭俗的文章,如此驚艷絕代的文章,。
他們就是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來,肯定是眼前這位學(xué)貫古今的老院長所作,,為的就是給這群學(xué)生,,做一個表率!
“你們夸錯人了,?!?p> 孫鶴年淡淡說道,臉上卻難掩那種發(fā)現(xiàn)瑰寶的驚喜,。
“夸錯人了,?難道,這篇文章不是院長您寫的嗎,?”
李守義疑惑不解的問道,。
“是啊,除了院長,,還有誰能寫出這等文章,?難不成是程慕明程大學(xué)士?”
“若非院長所作,,那想來想去,,也就只有程大學(xué)士了?!?p> “沒錯,,院長和程老先生,,并稱為‘程孫’,,乃是當(dāng)今文壇雙絕。若不是院長,,那就只能是程老先生了,。”
……
這群老學(xué)究紛紛點(diǎn)頭,。
如此文章,,可流芳百世,,可傳頌萬年。
除了人稱“程孫”的程慕明和孫鶴年,,還有誰能寫得出來,?
既然不是孫鶴年孫老院長寫的,那就只能是當(dāng)朝大學(xué)士程慕明的大作了,。
“唉,,你們都錯了。這篇文章,,既不是我所寫,,也不是程老兄?!睂O鶴年搖了搖頭說道,。
“那還能是誰?”李守義追問道,。
哪怕在他這種苛刻至極的眼光里,,這篇文章,也絕對是上上之作,,無可挑剔的好,。
將大商的滅亡,和天下百姓的主題,,牢牢聯(lián)系在一起,,借古鑒今,意味長遠(yuǎn),,更是忠告當(dāng)今朝廷,,要以民為本,方是萬世之策,!
不是程慕明,,也不是孫鶴年。
總不能是那個易塵寫的吧,?
想到這里,,李守義不禁譏笑起來。
如果那個易塵能寫出這種文章,,他就干脆一頭撞死在墻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