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啟堂的尸身已經(jīng)換上了壽衣,被放入置于祠堂的金絲楠木棺材中。
嚴菁菁和嚴利明換上孝服,,呆呆地看著那口棺材,,他們還是難以相信嚴啟堂死了。
靈堂上,姨太太們跪在蒲團上哭泣,道士們則在做著法事。
下午的時候,,駐守此地的一名副官過來了解情況,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
在玄誠道人的主持下,,喪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時間轉(zhuǎn)眼到了頭七那天,,鎮(zhèn)上以及縣里與嚴家有往來的人都過來吊唁,。
錢司令親自來吊唁,以顯示自己的重義和仁慈,,但當他看到穿著孝服的嚴菁菁時,,立馬眼睛都直了,走到近前和聲細語的安慰,,并當場承諾,,嚴家以后他罩著。
他沒想到嚴府的大小姐這般俏麗,,而且完全有別于他以往所見的其他女子,,不愧是大家閨秀,是這般的與眾不同,。
這個姨太太他看上了,,明媒正娶做大娘子也是可以的。
不過,,礙于此時是嚴啟堂的頭七,,不好現(xiàn)在就下聘,將新姨太娶回家,。
嚴府的門口,,停著一輛搶來的老爺車,。
錢司令走出嚴府,坐進車內(nèi)之前,,對為他開車門的年輕副官說道:“我與啟堂兄一見如故,,如今他就這般去了。徐副官,,留一隊人守護嚴府,,可別讓那些個宵小之徒找嚴府的麻煩,你可懂本帥的意思,?”
“大帥放心,,我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護嚴府周全,?!?p> 那徐副官是錢司令的心腹,,聞言立即心領(lǐng)神會,,抬頭挺胸收腹提臀。
“嗯,,很好,,徐副官你辦事,我放心,?!?p> 錢司令拍了拍徐副官的肩膀,便彎腰坐進車內(nèi),。
徐副官關(guān)上車門,,目視錢司令的車和人馬離開……
按照當?shù)亓曀椎恼f法。
死者陰魂會于“頭七”返家,,家屬要在靈堂準備好豐盛的飯菜,,然后回避,直至頭七過去,。
夜至,。
玄誠道人命嚴府下人準備好飯菜置于靈堂,便讓所有人避退,,尤其是親眷家屬,。
“白天那錢司令言語曖昧,看到菁菁的時候,,那雙眼睛都直了,,跟頭豺狼似的,他應該是看上了菁菁那丫頭,?!?p> 四姨太譚氏的房中,,管家劉阿福與四姨太云雨過后,臉色潮紅的四姨太譚氏談起了白天的事情,。
今天頭七,,嚴啟堂馬上就要入土,二人皆是松了口氣,,情不自禁之下就發(fā)生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嘿嘿,大小姐生的膚白貌美,,只要是個男人,,又有哪個不想一親芳澤的呢?”
管家劉阿福擁著四姨太,,咧嘴曖昧地嘿嘿笑了笑,。
“死鬼,你不會是也想打菁菁那死丫頭的主意吧,?”
四姨太譚氏吃醋,,伸手擰了下劉阿福的腰間軟肉。
“嘶~”管家劉阿福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趕忙陪笑道:“哪能呢,,我怎么敢打大小姐的主意?”
“哼,,口不對心,,那你怎么敢睡了我這四姨太?”
“大小姐怎能和你相比呢,?四姨太可是咱羊角鎮(zhèn)的牡丹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嘿嘿嘿~”
劉阿福露出一口大黃牙討好道,。
“小冤家,,你真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
“如今嚴啟堂死了,,我這四姨太無法再借勢,,在嚴府的威信已不足以壓下其他姨太太。死鬼,,你說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嚴啟堂沒死的時候,她倒是可以仗著他的寵幸,,壓所有姨太太的一頭,,如嚴府的當家主母,。
但如今他死了。
嚴利笙成為了第一順位繼承人,,那平日低調(diào)的二姨太反而擺出了當家主母的姿態(tài)來,。
他們做了這么多,這些天擔驚受怕的,,卻成全了二姨太,,這真是令她很是不爽。
“雖說出了些變故,,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不過你放心,他們高興不了多久,,待我鏟除了二少爺,,我兒便是這嚴府的唯一繼承人,那些姨太太們?nèi)羰抢蠈嵄痉忠簿退懔?,若是不識時務,,那就一并送他們上路?!?p> 本來劉阿福想等嚴利明回來,,然后制造一場“意外”送嚴啟堂和嚴利笙上路,嚴利明順理成章的也就繼承嚴府的家產(chǎn),。
現(xiàn)在,嚴利明提前回了羊角鎮(zhèn),,嚴啟堂已死,,那下一個該是嚴利笙了。
“那嚴利笙雖說膿包了些,,但他曾陪同嚴啟堂與錢司令談判,,與錢司令也算是有那么一層淺淺的關(guān)系,默認他是嚴府繼承人,,若他死了,,利明能得到錢司令的認可么?”
四姨太不無擔心道,。
劉阿福想了想,,道:“錢司令看上了大小姐,而她一直很照顧咱們利明,,若是她嫁給錢司令,,利明不僅能名正言順的繼承嚴府家產(chǎn),還能借勢更上一層樓,?!?p> “對呀,!只是…菁菁那死丫頭會答應么?”
“大小姐為人仁慈,,為了嚴府,,他會答應的?!?p> ……
祠堂,。
此刻祠堂內(nèi)只有五名道士在念經(jīng)。
王鐵柱坐在蒲團上打瞌睡,,念經(jīng)什么的,,對他來說,就跟催眠曲似的,。
“喵~”
突然,,一只不知從哪來的黑貓躥上了棺材蓋。
接著那只黑貓好似受到什么驚嚇一般,,炸毛,,如嬰兒啼哭,尖叫著跑了,。
繼而,,祠堂內(nèi)陰風陣陣,氣溫驟降,。
玄誠道人倏然睜眼,。
“哪來的死貓!”
王鐵柱正夢到吃豬蹄呢,,被這刺耳的貓叫驚醒,,就看到從身側(cè)竄逃出祠堂的貓。
“驚煞,!”
玄誠道人霍然起身,,盯著那金絲楠木棺。
“師父,,怎么了,?”
王鐵柱擦了擦口水,起身走到玄誠道人的身旁,。
這時,,棺材蓋被掀翻,嚴啟堂大睜著眼,,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詐…詐尸了!”
那些普通的清風觀道士皆是滿臉驚懼,。
玄誠道人當機立斷,,沖到棺材旁,,將鎮(zhèn)尸符貼在嚴啟堂的尸身上,然后依次并指擊打尸身的天柱,、魄戶,、神堂等穴,最后將一根銀針打入尸身的百會穴,,銀針入體,,尸身又重新閉上了雙目,躺回棺材,。
玄誠道人揭了鎮(zhèn)尸符,,道:“不要驚慌,只是小小的驚煞而已,,已經(jīng)沒事了,,你們將棺材蓋重新蓋好?!?p> “是,,觀主?!?p> 那些道士將棺材蓋抬起,,重新蓋好。
“師父,,這真的沒問題么,?”
王鐵柱問道。
“煞氣已泄,,只要入土,,就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好了,,我們繼續(xù)念《太上洞玄靈寶救苦妙經(jīng)》?!?p> 幾人重新在蒲團上坐下,,閉目念經(jīng)。
“這玄誠道人還真有些本事,?!?p> 祠堂外,蕭白將之前發(fā)生的一幕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