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二樓的房間里,,伊莎貝拉坐在梳妝臺前,,慢條斯理地梳著頭發(fā),。
雖然她的眼睛看不見了,,但是她心里明白,,必須要維持體面,。
有眼睛的時候,,有靈動的美,,沒眼睛的時候,,自然也有病弱的美,。
來妓院的男人,難道都喜歡同一種女人,?
呵,,那怎么可能。
伊莎貝拉深諳勾引男人的訣竅,,這不,,這幾天不單單西蒙回來看她,她甚至還來了一些新客人,。
其中一個客商,,在所有客人中,是最富裕的,,人脈也很廣,。
伊莎貝拉明白,西蒙雖然好色,,但絕不會真的為了一個妓女做什么出格的事,,指望他報酬,就是做夢,!
他的未婚妻明目張膽地買兇傷人,,西蒙卻做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伊莎貝拉心里恨得要命,,恨鎮(zhèn)長的女兒塞西莉亞,,更恨男爵之子西蒙。
這些人自詡出身高貴,,不把她當(dāng)人看,,她的眼睛在他們眼里算什么?
哈,,三個金龍,?
但富商阿卜杜勒不同,他不僅富有,,而且憐香惜玉,,是個真正的多情種子,。
在他看來,伊莎貝拉不僅僅是滿足肉欲的工具,,還是一朵解語花,。
伊莎貝拉神情變得無助又柔弱,站起身摸索著向床邊走去,。
原本倚在床邊欣賞美人梳妝的阿卜杜勒站起身,,把伊莎貝拉抱進懷里。
阿卜杜勒是個波斯商人,,販賣絲綢瓷器以及香料,,他的商隊途經(jīng)艾莎小鎮(zhèn),眾人提議去酒館妓院等地方放松放松,。
商隊花了三個月騎著駱駝穿過伏爾甘洲,,又乘坐大型帆船在海上漂浮了近一個月,早已疲憊不堪,。
這時候休整,正合適,。
阿卜杜勒認為這是火神伏爾甘賜予的緣分,,讓他遇到了溫柔又善解人意的伊莎貝拉。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自以為對伊莎貝拉的過往,,已經(jīng)完全了解透徹。
這個女人在妓院這樣的泥潭之中,,卻依舊心思純潔,。
那個西蒙不過是個男爵的次子,男爵本身就不世襲不說,,身為次子,,恐怕連家產(chǎn)都分不到多少。
伊莎貝拉居然對他死心塌地,,他那惡毒的未婚妻,,面對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居然狠心的讓別人來挖她的眼睛,。
阿卜杜勒家族里世代從商,,是波斯有名的富商家族,他們家為什么能世代富貴,?
就是因為與人為善,,交友廣泛。
阿卜杜勒拍著胸脯保證,,原話是這樣講的,,“伊莎貝拉,,你大可以放心,我認識你們本地的巫師普蘭,,只要有他出手,,你一定可以重見光明?!?p> 伊莎貝拉心里恨不得立刻就拖著阿卜杜勒去見普蘭,,但作為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怎么可以主動提出用別人的眼睛讓自己復(fù)明呢,?
果然,,今天阿卜杜勒先忍不住了,商人重信,,尤其是像阿卜杜勒這樣成功的商人,,說出去的話,就一定要做到,。
再有幾天他就要離開這里,,去往帕爾馬主城——這次貨物的售賣目的地。
一直以來奉行的守信原則,,加上伊莎貝拉確實是她所喜歡的類型,,阿卜杜勒決定帶著伊莎貝拉去找普蘭大師。
早年他的父親曾經(jīng)為普蘭大師提供過金錢援助,,這次他去求普蘭幫忙,,普蘭一定不會推辭。
這天下午,,阿卜杜勒帶著伊莎貝拉和一眾護衛(wèi)去了瓦斯科森林深處,,普蘭大師為了方便配置藥劑,常年居住在植物茂盛的密林里,。
護衛(wèi)們一路上,,解決了不少不長眼的低級魔獸,直到傍晚時分,,阿卜杜勒才遠遠看見密林層層掩映下,,若隱若現(xiàn)的巫師塔。
阿卜杜勒常年在外奔波,,倒是沒什么事,,苦了伊莎貝拉。
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別扭,,那些護衛(wèi)看著她,,是不是發(fā)出猥瑣的笑聲,然而實際情況是——伊莎貝拉的腳上已經(jīng)起了水泡。
妓女雖然是下流的職業(yè),,但也沒聽說哪個做皮肉生意的還要長途跋涉的,。她們依靠的就是嬌嫩的皮膚和面容,怎么可能做這種粗活,?
但是想到自己可以重見光明,,別說從白天走到傍晚,就是讓她赤著腳走過熔巖山脈,,她都愿意,!
伊莎貝拉咬著牙跟上阿卜杜勒的腳步,阿卜杜勒拉著她的手,,感覺到身邊的美人開始力不從心了,。
“伊莎貝拉,再忍忍,,馬上就要到了,。”
伊莎貝拉作出一副自責(zé)的表情,,“都怪我太沒用了,,走一回路都會疲倦?!?p> 阿卜杜勒安慰地扶住她的肩膀,,“這怎么能怪你,伊莎貝拉,,你總是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我真擔(dān)心,,我走了之后,,你照顧不了自己?!?p> 阿卜杜勒嘴上說著,,心里想著回程途中要不要把伊莎貝拉買走,反正他的宅院里,,也不會缺姬妾的房間,。
兩人邊走邊說,很快就到了巫師塔前,。
阿卜杜勒斥退手下,,親自走到門前,抬起手叩了三下門,,然后側(cè)過身體,,在門旁安靜地等待,態(tài)度可以說是非常恭敬了。
過了一會,,巫師塔的大門從里面緩緩打開,,露出普蘭深紫色的長袍。
巨大的帽子將他的面容藏在陰影里,,阿卜杜勒只能看到他枯瘦的手和下巴上長長的白胡須,。
塔內(nèi)奇特的氣味順著門口飄了出來,伊莎貝拉輕微的吐了口氣,,不敢捂住鼻子,,生怕惹怒了這位巫師。
普蘭的目光猶如實質(zhì)地掃過兩人,,即使伊莎貝拉沒有眼睛,,也感到背脊一僵。
“阿卜杜勒,,帶著你的人進來吧,。”
普蘭轉(zhuǎn)過身去,,阿卜杜勒示意護衛(wèi)們在外面守著,,自己帶著伊莎貝拉進了巫師塔。
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你的人”是指身后的所有人,。
兩個人進去,阿卜杜勒就看到了熟悉的大鍋,,里面全是綠色的液體,,看起來黏糊糊的,就像是沼澤里德魯伊的尸體被融化成的,,令人作嘔的尸液,。
旁邊的架子上晾著許多不知名的草藥,工作臺上還有一些空白的絲質(zhì)卷軸,。
屋子里的書架上的書非常多,,阿卜杜勒小時候曾經(jīng)翻看過一本,全是一些晦澀難懂的文字,。
普蘭拿著一根木勺子攪拌著鍋里的液體,,沒有開口,他在等著阿卜杜勒說出自己的來意,。
實際上根本不用說,,普蘭也看得出來,他要讓身邊這個骯臟的女人重見光明,。
普蘭昨天已經(jīng)在水晶球里看到了一些片段,,這個女人,,是妓院里的妓女。
普蘭心里有些可惜,,老阿卜杜勒可不是這樣的人,,生出的兒子卻是個四處留情的浪蕩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