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之后,,安安踏上了去道魔交流大會的路程,。踏出圣宮,小姑娘的心情像一個自由的小鳥,,一心鋪在了外面的新世界上,。
這次魔門帶了上百人去參加道魔大會,部分前去的人是圣宮的護衛(wèi),,派來保護圣女殿下的安全,。
護衛(wèi)就不說了,參戰(zhàn)的修士基本都是來自魔門五大宗門和三大家族的子弟,,也有一些優(yōu)秀的小門小派,,但都是魔門的佼佼者,一共有五十人,。
他們的年紀(jì)看上去與安安差不多,,面對這次交流大會,也是一臉的向往和欣喜,,畢竟能夠被家族和宗門選中參戰(zhàn),,就意味著他們有機會去七星島尋找機緣。
鐵面怪的飛行法器是一個巨大的骷髏頭,,人能夠從骷髏頭的嘴巴進去,,上下牙齒合攏,,還可以透過牙縫看外面的風(fēng)景,看著就覺得心里怪怪的,。
月拾護法的飛行法器是一個圓月宮,,上面小橋流水,冷月宮闕,,還有一棵桂花樹,。
安安毫不猶豫的跳上了月拾的飛行法器,她才不想在牙縫里看風(fēng)景呢,。
兩位護法的飛行法器外面看著小巧,,里面空間卻都很大,直接可以把所有人都載著飛行,,這樣也比較方便他們帶隊,。
與安安同行的有不少人,不乏名門大派的子弟,。遠遠的坐在桂花樹下,,都能聽到他們的談笑風(fēng)生,或者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這次的道魔交流大會,連圣宮的圣女殿下都參與了,,我從來沒有見過圣女殿下長什么樣子,,也不知道實力如何?!币粋€手拿團扇的女子小聲的說道,。
旁邊另一個白衣女子緊接著附和:“是呀,我也沒見過,,聽說這圣女殿下長得貌美如花,,由魔尊大人親自教導(dǎo),定是非同一般,。要是能夠與這位圣女殿下搭上話,,說不定還可以去圣宮做客呢?!?p> 一個藍衣女子很不合時宜的冷冷一笑說道:“齊若雪,,你就少做夢了,圣女殿下八年前隨魔尊大人回宮,,誰都沒見到過,,人家現(xiàn)在肯定是在月拾護法的冷月宮里打坐修煉呢,怎會輕易出來讓你攀交情,!你以為都像你,,誰都想去巴結(jié),!哼!”
說完那藍衣姑娘轉(zhuǎn)身就走,,氣的白衣女子直跺腳:“你?。∧悖,?!斗蘭依,你給我等著,!”
“好了好了,雪兒妹妹別生氣,,蘭衣妹妹向來心直口快,,你大人大量別跟她計較。不如我們?nèi)ベp賞桂花,,月拾護法的桂花樹聽說是其他界域帶回來的,,常年花開不敗,人在樹下站一會兒,,身上都會留香呢,。”起先拿著團扇的女子連忙在中間勸和著說話,,并挽著那白衣女子緩緩?fù)鸹湎伦邅怼?p> 安安正偷聽得起勁,,就見二人款款而來,她正在猶豫是走還是留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到了近前,。
看到桂花樹的另一側(cè)站著的紅衣少女,白衣女子先是一皺眉,,然后開始上下打量,。
安安八年了,第一次見到了圣宮以外的人,,心情還有點激動,,正想著怎么打招呼的時候,那白衣女子開口了:“你是哪里來的野丫頭,,怎么站著這里偷聽別人說話,?哪個小門派的?連個身份牌都沒有,!”
安安聽到這里,,才留意到她們腰上都掛著一個門派令牌,那白衣女子的令牌上寫著“玄陰”二字,,想來是玄陰門的人,。
手拿團扇的女子腰間掛著的令牌寫著“鎖魂”二字,,應(yīng)該是鎖魂宮的人。
兩人見安安不答話,,反倒是打量起她們二人腰間的身份牌,,心里更是不悅。
白衣女子又接著道:“我們問你話呢,,啞巴了,?一身紅衣,跟要嫁人似的,,也不知道是個什么小家族派來的炮灰,,生怕自己嫁不出去嗎。見到我玄陰門和鎖魂宮的令牌也不知行禮,,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白衣女子牙尖嘴利的數(shù)落,那拿著團扇的女子就掩面而笑,,也不言語,,更沒有阻止。
安安漫不經(jīng)心的摘下一支桂花枝,,眼皮都沒抬一下的說:“玄陰們和鎖魂宮好了不起嗎,?”
兩個女孩兒先是一愣,后反應(yīng)過來大怒:“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信不信......”女孩兒話未說完,只見安安動了,,手中的桂花枝像利劍一樣旋轉(zhuǎn)著襲來,,朝著白衣女子的眉心而去。
好在拿團扇的女子拉了她一把,,桂花枝穿過白衣女子的防護罩,,劃到了她的發(fā)髻,瞬間釵環(huán)散落,,頭發(fā)散亂,,甚至有幾縷發(fā)絲輕飄飄的落地。白衣女子嚇得腳一軟,,坐在地上,,滿眼驚恐的看著安安。
安安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我再問一次,,玄陰門和鎖魂宮好了不起嗎?”
那手握團扇的女子一臉不可置信的開口道:“你居然敢動手,,你居然敢在月拾護法的飛行法器上動手,!”
桂花樹下的動靜已經(jīng)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就有不少人圍攏過來看熱鬧??吹窖矍暗那闆r,,都是一臉的差異,紛紛開始指責(zé)起安安來,。
“怎么有那么不講道理的人,,居然敢對若雪姐姐動手!”......
“可不是嘛,,你還不向若雪姐姐道歉,,小心鬧大了,讓月拾護法來直接把你從這里扔下去,!”.......
“就是,,就是,玄陰門大長老的孫女你都敢惹,,是活膩了吧!”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時候,,忽然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齊若雪,,你又在裝可憐了呀?你也就這點出息,,有本事真刀真槍的打呀,,仗著你宗門的勢力,長輩的勢力,,躺地上算怎么回事兒,?”
安安抬頭望去,是剛剛走掉的藍衣女子,,記得叫斗蘭依來著,。
地上的齊若雪氣的臉都綠了,安安卻笑了,,總算遇到個合胃口的了,。說的沒錯,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干,,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指著她安安能夠憐香惜玉不成,?
“都圍著做什么?”這時候,,月拾的聲音從人群外響起,。
人群紛紛讓出了一條道,月拾看清了里面的場景,,眉頭一蹙,,臉色冰冷,。
半躺在地上的齊若雪見來人,連忙雙眼淚瑩瑩,,改半躺為雙膝跪地,,跪在了月拾的面前,不等任何人開口,,自己先凄凄切切的哽咽道:“回稟月拾大人,,我與知夏姐姐本是仰慕月拾大人種的桂花樹,想來此一觀,,卻不料樹下已經(jīng)有人,,見我二人前來,怕是擾了這位妹妹的雅興,,讓妹妹不悅了,。二話不說就動了手,還折了月拾大人的桂花枝,。也是我們不對,,沒有事先打個招呼,怕是這位妹妹誤會了,?!?p> 這番話說得百轉(zhuǎn)千回,彎彎繞繞,,安安是個直腸子,。聽著好像是在說她打了人,其他的一概沒聽懂,!
但其他人可都是聽得真切,,這話看似是在自責(zé),實則是在說得安不分青紅皂白動手,,還膽大包天的折了護法大人的桂花枝,。打人是小,折桂花枝是大,!大家都心想這姑娘怕是要完蛋了,!
只聽月拾冷冷的一哼,道:“放肆,!”
二女心中竊喜,,還未有下一步動作,就聽見月拾護法繼續(xù)說道:“敢對圣女殿下不敬,,來人呀,,給我把她扔下去。”
什么,?圣女殿下,?兩人只覺得腦子里轟然一聲響,齊若雪渾身嚇得哆嗦起來,!魔門是一個階層分明的地界,,統(tǒng)治者的權(quán)威那是刻進骨子里的。
那滄州西驚慌的說不出一句話,,就見圣宮的護衛(wèi)已經(jīng)上前拖拽,。
“等等?!卑舶埠鋈婚g說道,。
護衛(wèi)停住了動作,月拾上前一躬身道:“殿下可是對我做出的處罰不滿,?”
安安搖搖頭道:“不,,我只是有一個問題要問?!?p> 齊若雪臉色蒼白的看向安安,,哆哆嗦嗦的說:“圣……圣女殿下,請……講,?!?p> 安安面無表情的道:“我最后問一遍,玄陰門,,鎖魂宮好了不起嗎?”
話音剛落,,手拿團扇的女子原本還站著,,此時嚇得連忙也跪地道:“不,不敢,!不敢,!圣女殿下饒命!是知夏眼拙愚笨,,唐突了殿下,,還請殿下饒命!”
安安忽然就笑了,,風(fēng)輕云淡的說:“哦,?既然玄陰門和鎖魂宮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就饒你們一命,。就請你們二人把玄陰門和鎖魂宮所有人全都帶回去吧,,你們的參戰(zhàn)名額會分給其他家族和宗門!”
什么,?二人又是一驚,!反應(yīng)過來才知道這下徹底完了,!安安的決定,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要嚴重,!
若是從這里扔下去,,他們都有各自的飛行法器,頂多就是面子上不好看,,根本不會要了她們的命,!
安安這么一說,損失的可是他們整個宗門的利益,!且不說回去以后會受到什么處罰,,光那些被她們連累了取消參戰(zhàn)資格的同門就不會放過她倆,這才是殺人不見血,!
安安揮揮手:“都下去吧,,別讓我再看到玄陰門和鎖魂宮的人!”……
“屬下遵命,!”月拾表面不露聲色的吩咐到:“來人呀,,把玄陰門和鎖魂宮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遣送回去,并且給其余三個門派和三個家族送信,,讓他們加派參戰(zhàn)人手過來,。”月拾的命令下去,,圣宮的護衛(wèi)就開始行動,。
圣女不愧是魔尊大人養(yǎng)大的,一樣的邪性,!即使這樣的做法讓月拾覺得有些打臉,,卻也沒有辦法,臨行前魔尊大人吩咐過,,這次出行除了照顧好圣女殿下,,更多的是要觀察圣女殿下的處事風(fēng)格。
所以,,對于安安做出的決定,,月拾只會觀望服從,并匯報給魔尊大人,,不會輕易駁回,。
身份被公開后,大家都遠著安安,,不是不想巴結(jié),,只是覺得這圣女殿下喜怒無常,讓人害怕更多一些。
一出手就是針對宗門而非個人,,這絕對是上位者的思維,。連月拾都小心翼翼,生怕觸霉頭,,不知道蛇姬這么多年成天面對這個丫頭是怎么過的,。
要說沒人敢靠近,也不是全然,,至少有一個人列外,,那就是斗蘭依。她那身藍衣比較扎眼,,是一身藍色勁裝,,纖腰窄袖,輕便長靴,。
再看看旁邊那一個個寬袍廣袖的羅裙,,她就顯得特別一些。她還有一個特別之處,,她也沒有掛身份牌,。
她姓斗,應(yīng)該是斗家的人,,斗家可是大家族,,不應(yīng)該沒有身份牌。
那天安安襲擊齊若雪折下來的桂花枝,,被斗蘭依偷偷的撿走了,。她時常一個人,身邊也沒個朋友,,偶然開口,,通常是揭人家的短。
這種人,,其實比較欠抽,卻也沒見到誰要跟她打架,。安安觀察了一兩日,,終于有一天忍不住走上前去主動開口說:“你拿桂花枝做什么?”
斗蘭依坐在倚欄邊抬起頭,,看了看安安說:“種活了請你吃桂花糕,。”
“好啊,?!卑舶瞾砹伺d趣道:“斗蘭依,你在斗家排老幾?”
斗蘭依抿了抿唇說:“我是旁系,,沒有排行,。”
嗯,?安安心里有點吃驚,,旁系也能來參加道魔交流大會?
斗蘭依看出了安安的疑惑繼續(xù)說道:“我雖然是旁系,,但是我拳頭硬,,別看你是圣女殿下,你不一定打得過我,!”
安安笑道:“那要比比看嗎,?”
斗蘭依想了想說:“那就等七星島之行結(jié)束以后吧?!?p> “你那么自信,,就覺得自己一定可以進入前三名?”安安其實挺喜歡這女孩兒的性格,,她的輕松堅定并不是惺惺作態(tài),。
斗蘭依點點頭說:“那是一定的,你要不要坐,?我不想一直仰著頭跟你說話,。”說著斗蘭依讓出了一點位置,,安安就挨著她一起坐在了倚欄邊,。看著云海在腳下翻涌,,距離他們不遠處是鐵面怪操縱的骷髏頭,。
安安又問:“你們斗家來了多少人?”
斗蘭依指了指不遠處緊跟著的骷髏頭說:“那邊還有兩個,,是斗家的嫡系,。”
原來來了三個人,,能夠拿到三個名額,,也還算不錯了。她在斗家只是個旁系,,能占三分之一的名額,,更不是個簡單的。
“圣宮很寂寞吧,?”斗蘭依忽然問道,。
安安一愣,,寂寞嗎?好像有點,,比起在蛤蟆山,,圣宮的日子確實太冷清了。也曾懷念過,,但是她并沒有后悔來到這個世界,。
安安想了想說:“修行的路都是寂寞的,可能我住的地方更無趣了一些,?!闭f完這話,兩人相視一笑,。
后面的路程安安和斗蘭依就時常湊在一起說話,。不知不覺就到了道魔的邊際——不滅城。
這個地方之所以叫不滅城是因為這里有一座不滅亭,,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建造,,也不知道是誰建造,在道魔交界之處,,經(jīng)受過無數(shù)次道魔大戰(zhàn)的洗禮,,卻依然屹立不倒。
所以道門挨著不滅亭修建了一座城池,,取名不滅城,。
這里道魔混居,貿(mào)易往來十分繁榮,。也許只有在這里,,才能看到道魔其樂融融的場面。安安不知道的是,,拜鐵面怪所賜,,她出生的地方,就在這座不滅亭里,。
此時的不滅亭周圍已經(jīng)搭建了十個巨型的擂臺,,這里來來往往已到了不少人,有道門的,,也有魔門的,,他們時不時的點頭或者攀談,看起來和和氣氣,,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