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匹夫之怒
“咚咚……”
楊天保回到通濟坊的時候,,凈街鼓已經響起,。
經過小半個月的時候整理,原本臟亂差的通濟坊平民區(qū),,已經大變模樣,。坊街街道,打掃得干干凈凈,,原本臭氣沖天的臭水溝,,也被清理一空,小胡同,、小巷子再也沒有隨地大小便的現象,。
楊天保治理通濟坊,,并沒有采取罰款,畢竟通濟坊住的都是苦哈哈,,一文錢可以買兩個麻餅,,可以扛一天餓。
他讓八名城管,,只要抓住隨地大小便的人,,對不起,打掃衛(wèi)生,,直到下一個隨地大小便的人出現,。
剛剛開始,大家還不習慣,,既使被抓到,,他們也非常抗拒,,甚至有人破口大罵道:“管天管地,,管不了屙屎放屁,連撒尿都不讓,,還有王法嗎,?”
事情捅到楊天保這里,楊天保就一個字:“打,!”
我不是你爹,,沒有必要理由慣你。
當人們發(fā)現,,城管就是楊天保這個通濟坊扛旗的屬下,,反而瞬間沒有了任何異樣的聲音,作為通濟坊新任扛旗,,他們干的就是欺負人的活,。
在不明真相的百姓和商戶眼中,杜榮就是通濟坊的活閻王,,而楊天保是可以輕易收拾活閻王的人,,連杜榮都死得連渣都不剩,他們更不敢觸霉頭,。
剛剛來到坊里十字街,,看著大街上空無一人,楊天保皺起眉頭,。
他的目光和單道真一碰,,二人瞬間就了解的彼此的心意。
這里太于詭異了,,第一通凈街鼓響起,,城里各個區(qū)域的人都往家里趕,,那家伙可以趕上后世上下班高峰期擁堵,畢竟,,武侯到了晚點,,看到街上的行人就要抽起棍子一頓狠揍。
而現在僅僅是第一通鼓,,整個坊里卻靜悄悄的,家家戶戶緊閉門窗,,甚至他雇傭的八個城管,,連人影都沒有見著。
單道真隨手抄起一根扁擔,,他與楊天保二人早就防著周異同突然殺過來,,哪怕去賣炸雞,他們也帶著兵刃,。
當然,,唐朝不禁兵刃,卻是隨身攜帶兵刃卻是世族勛貴子弟的特權,,他和楊天保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帶著槊和刀,。
為此,他們將竹竿刨開,,中間挖空,,把兩柄長刀,放進竹竿內,。也幸虧橫刀是直刀,,而非苗刀一樣帶著弧度,否則還真不容易放進竹竿里,,橫刀放進竹竿里,,再用魚膠粘上,制成扁擔形狀,,即使是市署里的差役,,也僅僅掃了一眼就放他們過去了。
楊天保與單道真微微手腕一用力,,捏碎手中的扁擔,,露出里面的長刀,而是各自手持長刀,,向著家門緩緩前進,。
蘇府門口,有一輛陌生的馬車,,馬車周圍跟隨著家丁仆從,。
楊天保望著家丁仆從的幞頭,,眉頭輕輕皺起。
單道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低聲問道:“可有不妥,?”
楊天保輕輕搖頭:“你看他們的幞頭?!?p> 單道真目光落到馬車周圍家丁交腳幞頭繡著的圖案上,,低聲答道:“沒什么啊,!”
楊天保解釋道:“那叫獬豸(xiè zhì),!”
單道真道:“我認識啊,!神獸,,不就是辟邪的!”
楊天保竟然無言以對,,單道真所說的不錯,,獬豸是辟邪的,獬豸又稱獬廌,、解豸(xiè zhì),,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神獸,體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類似麒麟,全身長著濃密黝黑的毛,,雙目明亮有神,,額上通常長一角。
獬豸擁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圓睜,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發(fā)現奸邪的官員,就用角把他觸倒,,然后吃下肚子,。
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稱,,它是勇猛,、公正的象征,是司法“正大光明”、“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征,。
如果楊天保不是在后世去開封旅游,聽到導游講解,,他還不知道,,獬豸還是大理寺與御史臺官員專用的圖案。
楊天保解釋道:“那幾人,,要么出身大理或御史臺高官門下,!”
單道真微微詫異,扭轉頭看了楊天保一眼:“你對朝中的事倒是熟悉,!”
楊天保尷尬的一笑,,其實他也是碰巧,如果換成其他圖案,,他反而不清楚了。
楊天保道:“走的路多,,見識自然多些,?!?p> 既然是官員家眷,那就解釋得通了,馬車里還是一個非常大的官,,要不然不會讓人提前凈街,也就是通濟坊這樣的平民區(qū),,他們才會緊張,,如果在親仁坊、仁善坊等非富既貴之處,,反而不用如此安全警戒,。
楊天保收起長刀,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望著眾人問道:“你們找誰,?”
一名隨從道:“我家主人在里面等著郎君!”
楊天保正準備抬腳進入,,單道真伸手攔住他道:“小心有詐,!”
“那又怎么樣?”
現如今,,家都被人占了,,薛瑤、蘇鳳,、甚至何嫂,、秀娘、妞妞,,全部被別人控制,,難道讓楊三保獨親逃命,?
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還真不怕了,。
楊天保與單道真坦然走進去,進入前院,,一張木桌案前,,一名老者端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這是楊天保當初打造餐車,,用剩下的料子,,打造的一張桌子。
這張桌子,,在后世非常平常,,就是一張大圓木桌,凳子也是一樣,,可是在這個時代,,恐怕屬于獨一份。
老者仿佛沒有看到楊天保一樣,,自顧的喝著茶水,,而薛瑤在則旁邊與其說著話,不知道聊些什么,,薛瑤居然非常開心,。
而招募的八名城管,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人人低著頭,。看著楊天保進來,,他們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可是面對兩名持刀隨從,朝著他們一瞪,,這八人城管,,立馬慫了。
楊天保沒有怪他們,,畢竟民不與官斗的習慣性思維,,早已深入骨髓,面對官員,,他們從心理上先弱三分,。
薛瑤無意間抬頭,看到楊天保,頓時驚喜的叫道:“大師兄,,你回來了,,太好了,我給你……”
不等薛瑤說完,,楊天保與單道真非常默契,,整齊朝著一步,將薛瑤護在左右,。
楊天保問道:“師父呢,?”
薛瑤道:“在屋里歇息!”
楊天保道:“看看師父醒了沒有,!”
薛瑤點點頭道:“好,!”
楊天保將薛瑤支開,那名老者并沒有阻止,。
就在薛瑤離開,,走到拱門后,楊天保突然殺氣騰騰的望著老者道:“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最好不好打她的主意,!”
老者輕松的笑道:“小娘子惹人憐惜,老朽也甚是喜愛,!”
楊天保望著老者的眼睛,慢慢的向前挪動著:“敢問閣下,,何必與我等草民過不去呢,?不然……”
老者目光咄咄的望著楊天保道:“哦,不然什么,?”
“不然……”楊天保伸手握向刀柄,,一臉兇狠的說道:“不然,就讓你知道什么是匹夫之怒,!”
老者聞言哈哈大笑道:“狂妄,!”
楊天保原本只想平安過自己的小日子,然而,,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不知道這名官員怎么就找上門來,,居然還想對薛瑤產生非分之想,。
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官員,明明知道這或許是一條大腿,,但是楊天保卻沒有用薛瑤來獲得晉升之資的想法,。
人人都有自己的禁忌和逆鱗,老者偏偏碰到了楊天保的逆鱗,那么唯有可以拼命,,否則連拼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楊天保雙手握緊長刀,凌空跳起,,朝著老者的腦袋狠狠的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