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卡不行,,得用這個,?!?p> 阮守年站在自動閘機前,,用綠色的學生卡刷了兩次圖書館門禁,機器上都顯示紅色的叉,,正一腦門子霧水,,一雙白皙的大胖手就擺了一張標注著“借閱證”的卡在她面前。
借閱證上面的名字叫周義,。
周義把借閱卡貼在刷卡機上,,閘機就打開了。
“咦,是這樣啊,。”阮守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地耳后,。
“你是新生嗎,?哪個院的?”周義看著眼前這個短頭發(fā)大眼睛的小姑娘,,覺得有些眼熟,。
“我是信科院的新生。你....這個借閱卡是在哪里辦的呀,?”守年在新生材料中沒有看到這個卡,,心想是不是還要自己申請。
“這個啊,,過陣子學院會統(tǒng)一辦理的,。今天可以先用我的進去看看?!?p> “這樣可以嗎,?太謝謝了!”
周義刷了一下閘機,,示意守年通過,。
“你先進?!?p> “欸,,謝謝!”守年趕緊趁著閘機打開,,跑進了圖書館大廳,。
“那,謝謝你,,我先自己去看看書啦,。“看到周義隨后也刷卡進來了,,守年有意不再打擾,。
“你是阮守年?”周義想起在哪里見過這個小學妹,。
“嗯對,,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守年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高個子師兄的臉,,細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白胖的臉頰下面有輕微的雙下巴,還是沒有想起來在哪里見過,。
“我們,,在哪見過嗎?”
“算是吧,?!?p> “啊,?”守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有事聯(lián)系,。”周義看了看手表,,急匆匆地和守年道別,,轉身去了圖書館的機房。
“聯(lián)系,?怎么聯(lián)系,?他是誰啊?!?p> 今天是守年來到S大學的第二天,,除了報道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推銷電話卡的師兄,認識的新同學都是女生,,這個周義師兄,,是哪里冒出來的?
“奇了怪了,。不管他,,先看看圖書館再說?!?p> 圖書館有四層,,二樓到四樓結構一樣,分東西兩側,,都是些書架和自習桌,。一排排的陳列書架,擺放整齊,,分類標志清晰明確,,地上鋪了清一色的靛藍色雜紋復合地板,白色吊頂,,采光充足,。各式各樣地桌椅沙發(fā)排放在不同的角落,顏色卻都是相同的酒紅色,,顯得古色古香又簡約淡雅。
一樓的功能比較多,,有自習區(qū)、會議室、機房、還有個咖啡角,。
守年轉了一會兒,感覺有些累,,到咖啡角點了一杯珍珠奶茶,味道一般,,但是量很足,。
咬著Q彈的珍珠,大口大口地吸醇香的奶茶,,再選一個靠窗的位置,,借著光滑如鏡的深紅桌面反射出來的柔弱的光,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中默默觀察著周圍,,有的人對著電腦敲敲打打,,有的人趴在桌前奮筆疾書,有一對對情侶相依,,也有三五好友圍坐,,守年感慨,時光仿佛就停在了這些人身上,,不忍打磨,,他們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開心著自己的開心,,煩惱著自己的煩惱,,而自己就看著他們的世界在這并不寬闊的空間中平行著,既相似,,又不同,。
看了一會兒書,守年走出了圖書館,。
3點鐘的陽光還是挺毒的,。
一陣風吹過,阮守年的短發(fā)被吹亂了一些,,她撩了下鬢邊的幾根不安分的頭發(fā)到耳后,,瞇了瞇眼睛,打開遮陽傘左轉拐回宿舍,。
路上不乏拉著行李,,一臉稚嫩的大一新生,,也有匆忙趕去上課的高年級學生,各個學院門口都放置著迎新生的橫幅,,在橫幅的大紅色的映襯下,,草木更顯得鮮艷欲滴了。學生會的同學熱心地幫助新生完成報道事宜,,一切都是充滿生氣的樣子,。
守年回到宿舍,發(fā)現(xiàn)宿舍的門沒鎖,,想來是有新的室友到了,。推開宿舍門,一眼就看到半掩著的藍色絨布窗簾被微風吹得輕擺,,陽光透射進來,,整個屋子都泛著輕微的藍韻,顯得寧靜溫馨,。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兩個室友都已經(jīng)到了,昨天還空空如也的另外兩張上床下桌,,此刻已經(jīng)擺了一些雜物,。
住在自己對面的人應該是個崇尚極簡生活主義的姑娘,桌子上只有充電的插排和一瓶水,。
而住在靠近門口的這位女生,,則顯然是一位居家小達人,桌子上竟是些保溫杯,、紙巾,、水乳、防曬霜,、書包,、針線盒、充電寶等等,。
守年站在門口仔細打量著桌子上的東西,,想象著這些東西的主人是什么性格。
“我這兩個室友性格很有可能一個冰山一個熱火,,以后我要生活在水深火熱里了,。”守年心想,。
突然一個女生從身后像一只小白兔一樣跳了出來,,阮守年嚇得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眼前的女生比自己矮了半頭,,膚色白皙,,穿著一身灰色格紋短褲短衫,臉圓圓的,,有些嬰兒肥,,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十分招人喜歡。
“你叫阮守年是不是,?我叫祝靈犀,!”祝靈犀笑盈盈地露出了八顆大白牙。
“啊~啊,,對對對,,我叫阮守年?!笔啬昝鎸@個女生超乎尋常地熱情有些不知所措,。
“我住在這里,那里是丁依依,,依依!這是守年,!”守年順著祝靈犀的眼神看過去,,居然發(fā)現(xiàn)一個女生從床上坐了起來,清湯掛面一樣的長發(fā)挽在耳后,,豆綠色襯衫顯得她五官寡淡,,臉色清冷,瓜子臉上的薄唇擠出一絲微笑,,輕輕的說道:“你回來啦,。”
“原來,,原來你剛才在床上躺著呀......”守年想到剛才自己站在門口仔細打量人家的東西時,,絲毫沒有想到屋里有人,一時之間尷尬感爆棚,。
“嗯,,我剛才在看小說,你也是今天到的嗎,?”丁依放下手機,,端坐在床上和守年講話。
“不是,,我昨天就到了,,隨便在學校逛了逛,奧對,,我昨天嘗了嘗方圓餐廳的面,,挺好吃的,,推薦一波,誒,,你們倆是一起來的,?之前就認識?”
“沒有沒有,,我們倆是早上在報到處認識的,,在那還看到了名單上你的名字,嘻嘻,?!弊l`犀抖了抖手中的抹布,開始擦桌子,。
“那晚上的時候我們?nèi)齻€一起去方圓吃面吧,!”祝靈犀說。
“好啊,?!?p> “嗯,沒問題,?!笔啬瓴辉趺磿以掝},干脆坐在桌前,,從書包里翻出一本東野圭吾的小說,,準備嗑書。
“我是H省人,,你是X本地人嗎,?你長得高鼻梁大眼睛,個子也高,,看著像少數(shù)民族哈哈,!”靈犀的聊天熱情絲毫沒有下降。
“嗯嗯是的,,我家在B市,。”
“依依是N省人,,對吧依依,!”
“嗯嗯是?!倍∫酪琅吭诖采先朊缘乜粗謾C,,仿佛看到了十分精彩的部分,聊天參與度直線下降,。
“誒,,你的名字怎么這么漢化呀,?”祝靈犀突然訝異。
“因為我是漢族人呀,,全中國漢族的名字都差不多哈哈,。”看來內(nèi)地人民對X內(nèi)了解十分匱乏,,守年不禁有點想笑,。
“網(wǎng)上說你們家里都有氈房是嗎?”
“我家…我家住在公寓里面,。家里有草原的人家里有氈房吧,。”
“沒有草原,,那你們家沒有羊,?也沒有牛?”
“我.....”守年又無奈又想笑,,腦海中突然就蹦出了個點子,,想要惡搞一下眼前這個傻小妹祝靈犀。
于是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們高考除了要考文化課,還有一項是野外訓練考驗,,段位高的人能徒手抓狼,騎馬射箭,,一般段位的人可以在大漠里荒野求生,。”
“???每個人都要野外訓練嗎?”祝靈犀停下了收拾東西的雙手,,瞪大了眼睛看著阮守年,。
“倒也不是,像我這種體質(zhì)比較弱的,,表演才藝也行,,比如民族舞,我就是因為脖子動得好,,才加分保送到咱們大學的,。”
“我的天哪,!太厲害了,!”祝靈犀驚呼一聲天哪,,轉頭就去發(fā)了個說說,一邊組織文字還不忘讓阮守年教她跳民族舞,。
“你,,夏天用保溫杯喝水呀?”阮守年注意到祝靈犀往保溫杯里倒了一杯熱水,。
“對呀,,夏天也要喝熱水,喝熱水對女生身體好,,喝茶也行,,比如玫瑰花茶是養(yǎng)顏美容的,不過來例假的時候還是不要喝……”
“唔,,可以的,,很養(yǎng)生?!比钍啬旰蠡谔岢隽诉@個問題,,祝靈犀地回答沒一句自己能接住的。
“哈哈哈哈哈,?!倍∫酪劳蝗话l(fā)出了一陣笑聲。
阮守年和祝靈犀同時愣了一下,,望向丁依依,,發(fā)現(xiàn)她只是在笑自己的小說,兩個人不由得相視一笑,,默契地都沒有再說話,,方便丁依更加沉醉在小說的海洋中。
守年覺得有點累,,于是放下書,,爬到床上躺好,準備睡一會兒,。
過了幾分鐘,,安靜的屋子里突然傳出祝靈犀的一聲嗔怪:“你,,,,,你騙我!”那條被群嘲的說說成功讓她自己成為了“祝天真”,。
還沒睡著的阮守年聞聲躺在床上笑出了聲,,翻個身,準備繼續(xù)醞釀睡意。
卻突然感覺床在搖晃,。
“地震了,?!”阮守年突然警覺,。
然后就看見靈犀慍怒的臉——她正在往守年的床上爬,。
“你干嘛!”阮守年驚呆了,,趕忙坐起來,。
“我要揍你一頓?!膘`犀揮了揮她的小肉拳頭,。
“別別別,這床受不了,,咱們下去解決,!”
“不會的!我來了,!”祝靈犀已經(jīng)成功地爬上了梯子,,一屁股坐在了守年的床上。
然后拿出了手機說,,“我罰你跟我一起看《咒怨》,。”
“什么鬼,?,?”阮守年大叫。
“日本鬼,,你對我的賠償,。”
這邊兩人正在說笑打鬧,,丁依依突然說:“我們要開班會了哇,,群里說今天下午5點,,會二102開會,。”
阮守年和祝靈犀拿出手機一看,,確實,,新生群里剛發(fā)了通知,再看表,,距離開會還有辦個小時,,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開班會,,再去方圓吃面條,。
新生對校園的熟悉程度還很欠缺,,阮守年記憶里只有一個大致的方位,一路上問了幾個同學,,總算是按時到達了班會地點,。
進門之后,,守年十分驚訝,,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教室,。
“你不是......,,你怎么……”
周義居然坐在第一排,。他指了指自己后面的座位說,“你們坐這里吧,?!?p> 守年突然想起來,,周義,,不就是新生群里經(jīng)常給大家解答問題的周師兄嗎,!
自己還私聊周師兄問過報道的事,怪不得他說見過,,因為頭像設置的是自己的照片。
“我是助班,,也就是助理班主任,你們?nèi)绻枰脑挾伎梢哉椅規(guī)兔??!敝芰x微笑著說,。
“現(xiàn)在知道我是誰了吧,哈哈,,下午那會著急去開個會,沒跟你認親成功?!?p> “師兄,,不好意思呀,,下午那會兒沒認出你,?!笔啬瓯緛硐氘斪魇裁炊紱]發(fā)生過,渾水摸魚地過去,,沒想到師兄主動解釋,真是有點尷尬,。
“沒事,正常,,這是你室友嗎?”
“嗯嗯,,這是我的兩個室友,這是丁依依,,這是祝靈犀,這是群里的柴犬師哥,,周義?!?p> “師哥好~”丁依依和祝靈犀乖巧問好,。
“你們好~住的還習慣吧,?”雖然周義只比三個人大了一級,,但是總是對這幫新生小孩操心得像個阿婆,。
話說著,一個漂亮干練的女生走了進來,,看樣子也就24或者25歲,。梳著一個高馬尾,極瘦極白,,圓臉,,柳葉眉,吊梢眼,,頗有點王熙鳳的風骨,,腳踩一雙平底穆勒鞋,上身是一個鵝黃色的薄款西裝外套,,內(nèi)搭一條黑色碎花長裙,,自帶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場,。
“大家好,,我叫李麗,是你們的輔導員,,以后可以叫我李導?!?p> 三人慌忙坐下,。李導自帶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場,。隨后她交代了一些通知以及注意事項。
“這是周義,,你們的師哥,也是你們的助理班主任,,以后有什么生活上和學習上的問題可以和他聊?!敝芰x站起來面向大家點頭示意,。
“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都認識一下,我先打個頭哈,,我叫周義,12級計科系,,H省人,平時喜歡打羽毛球,。”周義笑道,。
“周義師哥笑起來,真顯瘦,。”阮守年心想,。
“到你了?!敝芰x輕輕敲了敲阮守年的桌子。
阮守年站起來說:“大家好,,我叫阮守年,B市人,,我喜歡看書?!?p> “我叫丁依依,,N省人,,我喜歡看小說?!倍∫酪赖ㄕf道,。
“大家好,!我叫祝靈犀,,我和周義師哥是老鄉(xiāng)誒,,我也是H省的!”
“哈哈哈,,是因為爸媽心有靈犀所以你叫靈犀嗎?”周義看著這個眼神清澈,、笑容熱情的的女孩子,,不自覺地想逗逗她。
“對,!嘻嘻,。”靈犀開心地坐下,。
一個班里30個人都介紹了一遍,,除了舍友和老鄉(xiāng),能記住的人寥寥無幾,。
“5天開學教育之后,,你們就要軍訓了,軍訓之后咱們班有兩件事,,第一件事是英語分班考試,,這個要重視,發(fā)揮出自己的真實水平即可,,進入快班的同學可以免修大學英語一,、二,直接修三,、四,。第二件事,十天的軍訓之后大家也互相了解一些了,,到時候會選班委,,希望大家積極點?!崩铥惖?。
“這次班會除了希望大家記住以上通知,還希望同學能毛遂自薦,,我們需要一名新生代表在學院開學典禮的時候代表新生發(fā)言,。還有,需要一名助班秘書幫助助班工作,,助班秘書其實也算是班長的試用期,,如果軍訓之后,同學們對助班秘書的工作沒有異議,,也就是沒有人和助班秘書競選班長的話,,助班秘書就自動當選班長,。”
話音剛落,,空氣安靜了幾秒鐘,。
“老師我愿意代表新生發(fā)言?!币粋€銅鈴般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著修身粉色長裙,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生站了起來,。
“這誰?”靈犀問到,。
“她叫馮塘。新生群里特別活躍,,之前高中好像還拿過播音主持的什么獎,,剛才她介紹自己時候還說自己喜歡演講,?!笔啬暧洃浟€是要比靈犀強一些。
“很好,。”李麗顯然對這個女生很滿意,。
“助班秘書有人毛遂自薦嗎?”李麗提高了嗓音,。
“老師我想試試?!?p> 一個身高175左右,,身材頎瘦的男生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有點緊張,,中規(guī)中矩的白色翻領polo衫和他稚嫩的臉有些年齡差,他仿佛等著李麗審判一般,,嘴唇緊緊地抿著,,眼睛微微瞪大,雙手垂在身側不時地往下拽一拽自己的上衣,。
“林委屹,。我叫林委屹,。”
“好,,”李麗很干脆地答應了,“周義你回頭和他們兩個聊一聊,。今天班會就這樣,希望大家這兩天盡快適應學校的環(huán)境,,迎接新的大學生活,!”李麗說完便離開了教室,。
同學們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地作鳥獸散。
這時候靈犀突然緊張兮兮地湊到守年和依依臉前低聲說:“你們有沒有看到,,林委屹有一只耳朵戴著助聽器,。”
守年剛才沒有注意,,順著靈犀視線方向看去,不由得老血一口噴出八米外,。
“那是無線藍牙耳機啊,!”阮守年絕望道,。
隨即靈犀的無敵小肉拳就輕輕地打在了守年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