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子煜毒發(fā)
白子煜輕功卓越,,再加上他此刻挲毒突然爆發(fā)心亂如麻,,他現在只想盡快的離開莫言那處,,腳下的動作便又增快了幾分,。
直到確定莫言并沒有跟上,,他才收了內力,,體力不支的停了下來,。
白子煜一只手攥的緊緊的,明明是盛夏,,此刻他卻覺得寒冷異常,,只覺得一股寒意直沖頭頂,讓他整個人都彷如置身寒潭,,無法呼吸,。
噗的一聲,一口黑色的血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他半跪在地上,,一手用紅鸞支撐著身體,不至于直接攤到于地,,一手緩緩攤開眼前,,只見掌心赫然一團黑氣。
她是女子,?
莫言是女子,!
這一結論似炸雷般在他腦里轟響,一瞬間侵占了他所有的思緒,。
為何她一女子要女扮男裝接近寧王,?
又或者寧王本就知道她是女子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不,!不對,!
寧王多年來不近女色,決不可能一夜之間便尋了女子留在身邊,,況且還帶進宮去,!
若是在宮里被發(fā)現,不正碰在皇上的刀刃上,,到時候寧王更是百口莫辯,!
唯一的結論就是:
寧王不知道她是女子!
莫言這么做,,她又是圖什么,?
圖寧王的財?還是寧王的色,?
腦中思緒不斷,,一陣腥甜涌上喉頭,白子煜又猛然噴出一口黑色,!
黑血從他的唇角不住的滑落,襯著他的臉白的讓人心驚,。
緩了口氣,,白子煜咬著牙,,強支撐起身體,跌跌撞撞的朝六皇子府中走去……
莫言的秘密只能先放在一邊,。
現在,,只有六皇子才能救的了他!
在天陽,,只要是成年皇子,,不管是否封王都不會再住宮中。
這是天陽帝對所有皇子的鞭策,,美其名曰獨立,,實則為慎防。
對天陽帝這一行為,,期初,,皇子們多多少少都有微詞,有的覺得離朝堂太遠,,有的覺得不能侍奉母妃,,但唯有六皇子楚玉風,樂見其成,。
有自己的府邸,,自然就少了宮里的規(guī)矩,當然也沒有人能阻礙他惠顧那些秦樓楚場,,就算在府里添幾個美嬌娘,,也沒有人會阻攔他。
今日六皇子少有的沒有到春香坊去品茶觀景,,而是直接在府中設了只有他一人的歌舞宴,。
廳前,舞姬歌姬們歌聲嘹嘹舞姿翩翩,,時不時地還有幾個婀娜女子朝著六皇子媚眼橫飛,。
高位上,六皇子慵懶的半臥著,,一面品著手中美酒,,一面微瞇著眼睛欣賞廳下的美色,好不愜意,。
嘭的一聲,,大廳門被人突然用力推開。
“殿下……”白子煜握著紅鸞跌撞進廳內,,但因劇毒發(fā)作,,在推開門之后,便直接倒在了地上,渾身顫抖,,連聲音也變的微不可聞,,“解藥……”
倒在地上的白子煜嘴唇青紫,白色蒼白,,翩翩白衣也被黑血染了近半,,哪里還有平日里半點溫潤如玉的模樣。
廳內的歌姬舞姬見突然闖入滿身是黑血的男子,,紛紛驚恐的叫出了聲,,三五抱團朝最遠處躲去,唯恐那已經倒下的人突然起身再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六皇子是見慣了白子煜這副模樣,,只是輕微的直了直身子,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把玩著酒杯,,依舊保持著老神在在的姿態(tài),只是面上頗有些掃興的看著廳下幾乎命絕的白子煜,,嘲諷道:“怎么著,?本皇子帶你出去,你把人家春香坊的花魁伶倌兒一踢一個準,,今日卻是擺脫所有的暗衛(wèi)自己去春香坊開心去了,?”
歌舞姬們不知六皇子所說何意,但從六皇子的話也中聽出了這白衣男子是六皇子所熟識之人,,心中雖然依舊害怕,,但是神態(tài)明顯松了許多,只是各個的雙眼依舊在六皇子與倒下的白衣男子身上流轉,,既怕六皇子突然發(fā)怒殃及她們,,又怕地上男子突然彈起傷人性命。
但是六皇子那話已經說完許久,,地上的白衣男子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莫不是已經死了?
歌姬舞姬們臉色霎時變得蒼白,。都說六皇子最是憐香惜玉,,她們本以為能趁著今日獻藝能博個青睞,得個侍妾婢女什么的當當,,也好過在歡場度日,,沒想到居然讓她們瞧見這樣一幕,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歌姬舞姬們紛紛惶恐不安的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地上傳來,,“屬下……知錯……”
話落,白子煜身子突然一松,,便徹底沒有了知覺,。
感受到了白子煜的服軟,,上方的六皇子依舊一副懶散冷漠的表情,,低垂著雙眸看著奄奄一息的白子煜,嘴角輕微勾勒起一絲邪魅嘲諷的笑意,。
同他作對的人,,就算再高風亮節(jié),下場也不過如此,。
至于白子煜,,他現在還不能死!
當白子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溫暖的床上,,體內挲毒已然被壓制。
雖然此時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已經能支撐著身子緩緩的坐起來,。
每一次的毒發(fā)都讓他仿佛置身地獄,冰火交加痛苦萬分,,就算他封住全身的經脈也無濟于事,,那毒發(fā)的過程非言能喻。
每一次毒發(fā)過后,,他的身子并不能因為挲毒被壓制而完全的好起來,,至少需要三天的修養(yǎng),他才能恢復原本的內力,。
白子煜緩慢的移動到木桌前,,拿起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水,雖然他此時體力并沒有恢復,,但已經能夠自理,。
一杯清水入腹,白子煜看著手中空空的茶杯,,輕微一嘆,。
這一次是他疏忽了。
他本以為碰觸男子本應無事,,但誰能料到那男子竟是女子所扮,。
腦中浮現出莫言那日與上官霖切磋的畫面,白子煜慘白的臉上,,嘴角竟微不可見的上翹,。
怪不得因為上官霖的一句小白臉就要氣急上火,原來是怕被人發(fā)現!
只是……那招式動作也未免太強悍了些,,還有今日,,她使出的招式凌厲讓他應接不暇,若不是因為她內力不濟,,恐怕今日輸的便是自己了,。
那么強悍霸道的招式,誰又能想到是從一個女子手中使出的呢,?
女子……
白子煜不由想到莫言今日與自己切磋時瀟灑恣意的模樣,。
作為一個男子尚且已經如此風姿出眾,若哪日著上女裝,,那又會是如何的景色,?
白子煜獨自在桌旁臆想著,面上浮現從未有過的柔和,。
只是……她女扮男裝的原因到底是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