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毒親
菱兒二人帶著小春回到梁伯家沒有片刻功夫,,梁伯夫婦便將聞風(fēng)之前給的銀子雙手奉上,,道:“菱兒姑娘,我們真是瞎了眼,,不知你竟是神女,有這大神通,!住我們家是我們祖墳上冒了青煙了,,這銀子絕對不能收啊,!”
聞風(fēng)道:“梁老伯,,我們這銀子既然給了你們便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總不能在您家里白吃白住啊,,那我們就成了強盜了,。
梁伯趕緊否定道:“這怎么能說是白吃白住呢?,!你們是恩人!我們報答還來不及呢,,哪能再收銀子?。 ?p> 搪推之間,,村長竟找來了,。一見他們二人便立即畢恭畢敬道:“啊呀,二位啊,,住這里太委屈了,!隨我到我家里去吧,我給二位安排最好的屋子,,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菱兒一看那村長就心煩,,趕快打斷道:“不必!我們在這里住的很好,,不用勞煩了,!”
聞風(fēng)也道:“心意我們領(lǐng)了,村長不必費心,,我們住在這里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村長見狀只好作罷,,放下了一堆禮品,,便回去了。菱兒看了看那些禮品,,都是村民們平時都舍不得吃的東西,,比如肉啊,瓜果點心之類的,。這村中缺吃食,,每家每戶都是緊巴巴的,這些東西不知都是從哪里搜刮來的,菱兒隨即便與聞風(fēng)商量,,決議把這些東西都分給村民,。
菱兒拿了一塊點心給小春,問了問她家里的情況,。原來她的母親再生她弟弟的時候難產(chǎn),,產(chǎn)婆說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個,她那奶奶做夢都想要孫子,,都沒猶豫一下便要求保孩子,,她母親生下弟弟后便撒手人寰。她父親又是極沒主見的人,,什么事都是聽她奶奶的,。小春在家里一直過著牲口一般的生活,吃他們剩下的東西,,穿他們剩下的衣物,,睡柴房,干重活,。在那道士去小春家里時,,一聽不給人就要塞錢,便說家里的錢是留要給她弟弟娶媳婦的,,當(dāng)機立斷便把小春讓了出去,。
菱兒極為不解,小春怎么說也跟那老太是血親,,為何如此對待小春,?
聞風(fēng)道:“許是因為盛行重男輕女之風(fēng)吧?!?p> 菱兒道:“那也不對啊,,她奶奶也是女子來的,怎會輕自己重他人,?”
聞風(fēng)道:“她不是輕自己,,而是太重自己了,總覺得肉長在別人身上不疼,!其實就是一個糊涂人,!哎,跟你說你也不明白,,你的腦子不會拐彎,!”
菱兒對聞風(fēng)做了個鬼臉,心道:“小春不愿再回她的那個家,,梁伯家里無兒無女,,若是小春愿意做梁伯夫婦的女兒便再好不過了,,他們夫妻二人都是實誠良善之人,定會善待小春,?!?p> 商議了一番,小春與梁伯夫婦都是愿意的,。多年無子的梁伯見自己憑空多了個女兒十分欣喜,,至少他們再不用孤孤單單,而且將來有人給他們養(yǎng)老送終了,。只是梁大娘有些擔(dān)憂道:“小春這孩子討人喜歡,,我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他們家那個老太婆,,在我們村是出了名的潑,,沒理也要攪三分,怕是不肯善罷甘休啊,?!?p> 聞風(fēng)道:“不必?fù)?dān)心,我們會將此事處理妥當(dāng),。”
小春十分感激地又要下跪,,菱兒趕快扶起她,,道:“你總是跪我做什么?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你再跪我,,我可要跪回去的?!?p> 是以翌日起,,梁老伯家里門庭若市,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地來看望“神女”,,有的還扎堆來,,每個手里都拿著禮品,每個見了菱兒都要跪拜,,把菱兒忙的既要阻止他們下跪,,又要勸說把東西拿回去,累得她口干舌燥,,應(yīng)顧不暇,。
那些村民有的是專門來看望答謝,有的是求她縱水救田,,有的甚至朝她許愿希望自己的媳婦能懷上兒子......
聞風(fēng)看著苦惱的菱兒大笑道:“還有人把你當(dāng)成送子觀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菱兒即便百般解釋,,可在村民們的觀念里已經(jīng)將她神化了,根本當(dāng)她的解釋是謙虛之詞,,推脫之詞,,沒人當(dāng)真的。
這日,,來了一個熟人,,正是小春的奶奶。那老太一改上次那副囂張的嘴臉,,手中也是提著禮品,,前來愿請她縱水。又是一番推禮勸說后,,那老太看到了小春,,便一把拽著她道:“死丫頭,兩天不回家瘋在外面干什么,?家里一堆活計等著你呢,,快跟我回去!”
小春掙脫了她的手,,躲在了菱兒身后,,小聲道:“我不回去?!?p> 那老太耳朵還挺好使:“啥,?不回去?你不回去就一直住在別人家,?傳出去你還要臉嗎,?我們家還要臉呢!這里還有外男......”說著看了聞風(fēng)一眼,,指著小春繼續(xù)道:“你以后還嫁的出去嗎,?”
聞風(fēng)被老太這么一看,有些不自在,,便解釋道:“這位大娘,,您多慮了!我們也正好想要找您來說一說小春的事情,?!?p> 老太礙于小春“神女”的身份,強忍著那囂張的氣焰不顯露出來,,道:“小春能有什么事,?這死丫頭兩天都不回家,家里都急瘋了,?!?p> 聞風(fēng)道:“這位大娘,,小春被讓給那道士獻(xiàn)祭時,就說明您已不當(dāng)她是家里人了,,現(xiàn)在又來尋她,,不妥吧?!?p> 老太勉強笑道:“哎喲,,怎么不妥?她這不是沒事嗎,?既然沒事哪有一直待在別人家的道理,?只要她一天不嫁人就是我劉家的人,就是死了也是我們家的鬼,?!?p> 菱兒道:“哪有你這樣的?把她讓出去獻(xiàn)祭的時候怎么不說她是家人了,!我們已經(jīng)商量好了,,梁伯已經(jīng)同意認(rèn)她做女兒了,以后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待在這里,!”
那老太有些慍道:“啥,?神女這話可說錯了!她是我們家的閨女,,憑啥認(rèn)這梁老頭做爹,?她有爹,是我兒子,!我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養(yǎng)這么大,她將來嫁人,,聘禮都該是我們的,!憑啥便宜這梁老頭?”
聞風(fēng)笑道:“聘禮嗎,?您還真是算的精細(xì)呢,!”
老太理直氣壯道:“那是當(dāng)然,我們養(yǎng)她沒有回報怎么行,?那不是成了賠錢貨了,?她將來的聘禮是要留給我們小哥兒娶媳婦的!”
聞風(fēng)道:“您只算到了她的聘禮,,那她的嫁妝呢,?您不用預(yù)備嗎?”
老太道:“嫁妝好說,!她那早死的娘留下了那么幾件首飾,,她帶走當(dāng)嫁妝好了,!”她似乎耐心已經(jīng)磨光了:“她現(xiàn)在又不嫁人,說這么多干什么,?,!小春!你個死丫頭躲在神女后面干嘛,?趕緊跟我回家,!再磨蹭仔細(xì)回家打斷你的腿!看你還怎么往別人家跑,?!闭f著便要去抓小春。
聞風(fēng)攔住那老太,,仍笑著說道:“大娘,,您看您那么著急做什么?您說您把她抓回去,,還要再養(yǎng)她幾年她才能嫁人,,您不覺得這是浪費本錢嗎?不如這樣,,那聘禮錢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給您,,您一天也不用再養(yǎng)她了,怎么算您也不虧呢,!”
那老太聽聞立即喜笑顏開道:“聽這位小哥的意思,,可是要娶她?她才八歲,,年齡有些小吧,?”
聞風(fēng)一聽,臉上紅了一陣,。菱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道:“這傲嬌馬,也會有今天,!竟還會臉紅,,真是活久見啊,!”
聞風(fēng)瞪了菱兒一眼,,解釋道:“并非是我要娶!而是我們先把她的聘禮提前給您,,從此以后你們兩清,,小春今后便是梁伯的女兒,您看如何,?”
老太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道:“那我們把她從小養(yǎng)這么大,,也是費了好多心思的,,單單只是聘禮可不行!”
聞風(fēng)道:“您想要多少,,但說無妨,!”
那剛才還理直氣壯的老太現(xiàn)在好似沒了主意,似在盤算這小春價值多少,,又該怎樣才能賣個好價錢,,以至一時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來。
聞風(fēng)不再多說,,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道:“您老看看可還滿意?”
這村中貧困,,幾乎沒人見過這么多錢,,那老太一看驚道:“金子?這么大一錠金子,,得值多少錢喲,!發(fā)財了!發(fā)財了,!”聞風(fēng)見她半天不答話只顧自己盯著金子自言自語,,便對著她打了一個響指道:“大娘?夠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