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知音佳話(二)
墨乾故作鎮(zhèn)定道:“你,你這么看著我干嘛?我剛才只是......”
晴空萬里卻突然電閃雷鳴,,一道閃電連天而落不偏不倚正正劈到了墨乾身上,,那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渾身發(fā)麻,,痙攣的疼痛和不由自主地發(fā)抖,,連他手中握著的乾冥劍上也是電光流轉(zhuǎn)。
他整個人都傻了,,對著胥瑬道:“你......”
又一道天雷劈過,!
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墨乾單膝跪地,,一手撐著乾冥劍不讓自己趴在地上,。只見胥瑬眼神一凜,眼看馬上就要降下第三道天雷了,,墨乾趕快舉手,,大叫一聲:“停!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胥瑬點頭道:“嗯,!很好!”他伸手扶起墨乾,,道:“你只要知道有些話不可隨便出口,!”
墨乾點頭道:“你,你厲害,,一言不合就劈人,!你就不怕把我劈死了?”
胥瑬道:“我自有分寸,?!?p> 墨乾:“......”
其實他也知道那句話是傷了胥瑬了,自此不管是怕傷了胥瑬還是怕傷了自己,,果斷將那句話從自己的人生中徹底剔除,。
然而之后發(fā)生的一件事,,他才知道胥瑬將他看得有多重。
那日,,他二人正在芍藥苑撫琴舞劍,,胥瑬突然少有的緊張道:“你回屋去,關(guān)好門,,我不叫你就不要出來,。”
墨乾見他神情緊張,,便也不問緣由,,照做了。他剛一回屋,,便聽到芍藥苑似乎來了很多人,。
他透過門縫看到,那些人穿著打扮都與胥瑬十分相似,,一樣的著紫衣戴金冠,。
胥瑬向為首的一人欠身作揖道:“長老?!?p> 那長老打量了芍藥苑一番,,道:“胥瑬,聽說你近日鮮少回家,,卻一直在凡間逗留,,這便是你在凡間的住所?”
胥瑬欠身作揖道:“正是,?!?p> 那長老道:“這凡間有什么好的,我們龍族的奇花異草甚多難道還比不上你這花圃里的芍藥嗎,?”
胥瑬道:“意義不同,。”
那長老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可是為了那凡人,?”
胥瑬頓了一下道:“知音難尋?!?p> 長老又道:“凡人于我們而言不過螻蟻一般,,你終日與一凡人廝混在一處,可知是在自降身份,!”
胥瑬欠身道:“長老,,他于我而言是知己,摯友,!身份二字不可丈量情誼,?!?p> 那長老似已存了怒火,道:“我們龍族音律精深者眾多,,難道就沒有一個可以入你的眼的,?我們是神族!而你又是我們龍族的王室子孫,,你現(xiàn)在就自甘墮落,,終日與凡人為伍!你有沒有想過,,如若將來龍族交于你手中,,你又將我們一族置于何地?”
胥瑬道:“我并未想過要接管龍族,,這些事情還是交給他人吧,,自然有人比我更擅長?!?p> 長老怒道:“好啊,!你竟連這些都不考慮了,,我看你真的是被那不上不了臺面的凡人給同化了!我一直看準你是我們龍族未來最有希望的儲君,,沒想到真是我看走了眼,!”
胥瑬依然平靜道:“抱歉,讓您失望了,!我無意于儲君之位,,只愿寄情高山流水,我兄弟眾多,,儲君不會差我這一個,。”
那長老指著胥鎏道:“你竟如此冥頑不靈,!......罷了,!你若執(zhí)意如此,我也不再相勸,,你好自為之,!”
那長老說罷便帶著隨行離去。
胥瑬對著房間道:“可以出來了,?!?p> 墨乾在屋內(nèi)就急得拍大腿替胥瑬惋惜,現(xiàn)下立刻沖了出去,,對著胥瑬道:“你竟連儲君之位都不要了,?那將來可是王位?。 ?p> 胥瑬道:“王位有什么好的嗎,?”
墨乾搖頭道:“你真傻還是假傻,?赤手可得的權(quán)利都比不上在芍藥苑彈琴?”
胥瑬低頭繼續(xù)撫琴道:“我說了,,知音難尋,!”
墨乾聽后有些不是滋味,心中大感是自己誤了胥瑬,,便道:“其實你我做知音也不會妨礙你回去繼承王位的,,你真的不再考慮回去了嗎?”
胥瑬半分未猶豫道:“會妨礙,!不考慮,!”
自此有幾年的時間墨乾幾乎都沒再去過芍藥苑,而是潛心修行,,一心問道,。
直到有一年一金麟獸作亂,占煙嵐山為巢,,擾民不斷,。一開始經(jīng)常有人在山間失蹤,而在山腳下只能找到一些人類的零星碎骨,,到后來那金麟獸竟還明目張膽地將一些山腳下的居民擄走,。沒人敢入煙嵐山,那些被抓走的人不知道是被吃了還是怎樣,,都沒再回去,。
墨乾得知后,便獨自一人進山救人,。那金麟獸一身金色麟甲刀槍不入,,墨乾單憑一把乾冥劍與那金麟獸大戰(zhàn)了三百回合,勢如破竹,,使得那金麟獸節(jié)節(jié)敗退,,直至布了千蹤百影陣,一時將墨乾困住,。在那陣中,,千萬個金麟獸將他圍住,任他怎么殺都殺不盡,,再加上煙嵐山上空常年云霧不散,,昏天暗地,更是找不到真身所在。正直他大汗淋漓一籌莫展之際,,隨著一聲悠揚的琴音,,密布的云霧四下消散,一抹日光灑下,,視線頓時清明,。
墨乾對這琴音再熟悉不過,笑道:“芍藥??!”
琴音如鳴佩環(huán),悠然低沉鋪散開來,,這琴曲正是墨乾與胥瑬同作的《破空》,。墨乾嘴角揚起,拿出一抹長巾,,覆眼而系,,道:“我的助攻來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琴音逐漸高亢,,墨乾隨琴音辨敵,散音攻,,泛音略,,滑音避,琴音陡轉(zhuǎn),,滾拂急促,,如神龜出水,,鹍鷂翱翔,,肅殺之氣逼出。乾冥在墨乾手中快如游龍穿梭,,聲如玉簫嘶吼,。隨著芍藥七弦共鳴,墨乾一躍而起,,一手扯掉覆眼長巾,,對著其中一頭正待勢發(fā)的金麟獸大喝一聲:“受死吧!”手起劍落,,劍氣大溢,,一聲慘嚎響徹山間。
只見那金麟獸被乾冥穿體而亡,,麟甲金光逐漸將乾冥包裹,,直至盡數(shù)被吸入乾冥劍中,劍身一時間金光熠熠,令墨乾也始料未及,。后來他才得知,,那金麟獸乃是上古妖獸,麟甲硬如金剛,,堅不可摧,,而它敗于乾冥劍,身上的麟甲便也隨之屈服,,盡數(shù)覆于乾冥,,這也是乾冥之后無堅不摧,可破天下結(jié)界的原因,。
墨乾勝,,琴音止,卻尋不見撫琴之人,,墨乾低聲道:“胥瑬,,多謝!”
他找到那些被金麟獸擄走并還未來得及享用的山民,,將他們救出,。一時間墨乾名聲大噪,他便居于煙嵐山,,建立了云煙山莊,,弟子如云。他帶領(lǐng)云煙山莊弟子斬妖除魔,,博施濟眾,,沒幾年便功德圓滿飛升成仙,成為仙門百家第一人,,也是千年來唯一飛升之人,。云煙山莊更是成為舉世聞名的第一仙門,后被擁為仙門之首,。他飛升之時,,將乾冥劍留與弟子,以示弟子救世,、除魔,、濟人、行善,。
但乾冥劍認主,,除了墨乾再無他人可喚起劍靈,自墨乾飛升后便黯淡無光,,別人使用根本猶如廢劍一把,,曾在墨乾手中削鐵如泥,而如今卻連柴都劈不斷。弟子們便將此劍供于祭劍堂,,千百年來年年舉行祭劍大禮,。云煙山莊的男子在束發(fā)之年都要參加祭劍大禮,祭劍也是祭祖,,一代代傳下來,,以警戒弟子行端立正,斬妖除魔,,廣施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