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校尉不解其意,納悶地問道:“什么意思,?”
馬睿博組織了一下語言,,神色有些古怪地說道:“說來白校尉你可能不信,其實這北宸星很有些奇異之處,。據(jù)傳在十二年前,,北宸發(fā)生過一場變故,導(dǎo)致這顆星球上出現(xiàn)了很多怪異的現(xiàn)象,,這些現(xiàn)象都集中出現(xiàn)在荒土西方的原始森林之中……”
“而在那片廣袤的自然山嶺之中,,就有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似乎掌控著一些奇異的能力……就比如,,我曾今從流民口中聽說,,祂具備將人送離北宸星的能力,,而且也曾確實地做到過。所以如果你們一定希望盡快離開北宸星的話,,或許就只有這一個可能性了,。”
“祂,?”白校尉輕輕咀嚼著這個字眼,,想起了荒土上流傳的所謂圣主,他緊盯住馬睿博的臉,,意味莫名地緩緩道,,“無畏的帝國軍人,可從不會像愚昧的聯(lián)邦人一樣,,信仰一些莫名其妙的虛假玩意兒,。”
馬睿博回憶起自己親自率隊探索荒土西方那片森林的經(jīng)歷,,腦中浮現(xiàn)出了那個神秘少年的樣貌,,又想到自己四年前選擇來到這顆星球的那個原因,他心中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白校尉已經(jīng)聽說過了吧,那在荒土上流傳的有關(guān)圣地的傳說,?!?p> “帝國榮耀無上,我自己也曾是親歷過戰(zhàn)爭的士兵,,心中自然永遠(yuǎn)銘記著帝國用鐵與血鑄就的不朽榮光,。但我之所以還要說起這些貌似無縹緲的東西,是因為我曾經(jīng)真的在那片‘圣地’中遭遇過一些咄咄怪事,,所以才會認(rèn)為流民所說只是或許有那么幾分真實性……”
白校尉目光深邃,,不置可否。
“起碼就我親身經(jīng)歷而言,,不去妄談什么圣地和圣主,,但那片森林中倒確確實實有一個神秘的高人,在離開北宸星這件事情上,,他或許真的能助你一臂之力……”
白校尉聲音冷然地打斷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在這連你軍方駐地都沒有一艘飛船的北宸星上,卻有個住在山林中的所謂高人,,反而有著幫助我們離開北宸的可能,?”
馬睿博臉色有些不自然,他也知道自己這番說辭顯得有些扯淡,,但想到北宸星的實際情況,,還有自己心中亟待驗證的那個猜測判斷,,心中尷尬之余,他輕咳兩聲掩飾道:
“這個……其實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更多的還是通過聚集地的流民們有所耳聞,。畢竟職責(zé)所在,我們北宸駐地還是以荒土情況為主,,所以荒土之外……實際上并不是我們的管控范圍,。而且,這個人應(yīng)該不是流民,,他自稱是在北宸避世的高人隱士……”
說到這里,,馬睿博不得不停下了話頭,因為坐在首位的青年的眼神已經(jīng)從最初的探尋轉(zhuǎn)變?yōu)閺娏业膽岩?,最終變成了‘看你怎么扯淡’的無謂淡漠,。
于是他停頓片刻,正色道:“我會盡我所能做好分內(nèi)之事,,并且為白校尉你提供幫助,。我只是想告知白校尉,這或許是離開北宸星唯一可能的機會罷了,,至于到底如何行動,,一切自有大人決斷?!?p> “只是我還必須提醒一點,,北宸星的荒土之外確實非常神秘,處處透著詭異,,而那居于森林之人,,也絕非易于之輩。他言行或多有古怪之處,,若是白校尉你決定要一探究竟,到時候還一定請多多擔(dān)待,?!?p> 白校尉凝目細(xì)視,端詳著馬睿博的一臉誠懇,,良久才輕嘆一聲,,緩緩道:“罷了,既然是你的由衷建議,,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那么,你口中的這位高人,,又該怎么稱呼,?”
想到那個古怪少年給自己起的無數(shù)個稀奇古怪的名號,,馬睿博有些頭痛道:“我也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不過他,,嗯……在荒土的流民之中,,一般稱呼他為,碧梳湖的牧羊人,?!?p> 白校尉眉頭一挑,淡淡道:“哦,,碧梳湖的牧羊人,?我知道了?!?p> “不過,,民間一傳十十傳百成就的名聲往往沒什么可信度,何況還是荒土上的流民,,所以我到底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這樣一個虛無縹緲的人物身上,。我可能會采納你的建議,前去一探究竟,,但在找到出路之前,,還是只有麻煩馬長官你多多費心,做好迎接即將到來敵人的準(zhǔn)備……”
“這,,也是為了北宸星的安危,。”
馬睿博恭聲道:“這是自然,,身為此地守將,,我必當(dāng)竭盡所能?!?p> ……
懸掛在窗外的北淵聽到這里,,暗自撇了撇嘴:馬睿博啊馬睿博,還真是一只老狐貍,,在這樣的情況下,,都還不忘借別人之手來試探我。
以這老家伙的經(jīng)驗智慧,,不可能蠢到理解不了來敵的強大和恐怖,,如果這個白校尉身后的追兵真的是黑暗三角星域的大型星盜集團(tuán),單單以北宸駐地的實力,,絕對無力抵抗,,結(jié)局只可能是被夷為平地。
不過,雖然我早就知道這老頭面厚心黑,,但沒想到他會狠到這種程度,,居然是帶著顆IV級晶能炸彈來上任的……這老家伙,從一開始就有股不怕死的瘋勁兒啊!
將生死置之度外之后,,一顆【真理】還真他么能簡單地解決絕大多數(shù)的問題,,無論是鬧事的流民,還是來襲的星盜……或者,,所謂圣地里的神秘存在,。
這老狐貍······
難怪之前敢孤身入圣地,在我的地盤,,也都一點也不怕我,。
北淵瞇了瞇眼,暗自咂舌:要是那群追殺而至的匪徒膽大妄為,,敢降落地表直接搞事,,這老家伙恐怕就敢直接帶著他們一起原地爆炸螺旋升天……表面的慌張和恭敬之下,是骨子里的鐵血和對生命的漠然······
真不愧是帝國老將,,這老家伙實在穩(wěn)得一匹,!
而且,相較于即將到來的匪徒,,他好像反而更想再試探一下我萬初圣地的隱秘,,但這樣一來,估計這位白校尉就不太好受了……
不過也好,,我也正好對這批軍人還有他們身后的追兵都有些興趣,,等你們找上門來,我就可以占據(jù)主動權(quán)了,。
……
想到這里,,北淵已經(jīng)在心中勾勒出了大致的計劃。
他繼續(xù)聽了片刻,,發(fā)現(xiàn)會議室里兩人接著在心思各異地交流著有關(guān)駐地防備力量的布置等問題,,便沒了多少興趣。
北淵思量片刻,,覺得自己獲得的情報已經(jīng)不虛此行,,接下來更重要的則是如何憑借著這些信息,把控節(jié)奏,,掌握主動,,達(dá)成自己的目的,。
于是他不準(zhǔn)備再聽下去,,只再次探頭窺視,記錄下了房間里的情況后,,便悄無聲息地沿著墻壁緩緩向下,,來到稍底位置的一個無人房間外,,從大開的窗戶翻身躍了進(jìn)去。
他輕而易舉地在同一樓層找到了官兵的儲物間,,“禮貌”地隨機打開一間衣柜,,套上了駐地士兵的作戰(zhàn)服,戴上頭盔和目鏡,,然后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他仿佛對駐地崗哨了如指掌,一路繞開那些需要身份驗證的巡檢的地方,,來到了駐地角落的物資儲存庫,,鉆進(jìn)了一輛補給車的車廂,挪動物資騰出一塊藏在角落中的空地,,盤膝坐下,,安然等待著發(fā)車。
等到幾十分鐘后,,補給車緩緩駛出了北宸駐地,,到達(dá)了某個聚集地,北淵乘著開廂下貨之時,,丟下了借來的士兵服裝,,無聲地離開。
他向西走出聚集地,,在夕陽揮灑的漫天飛沙中奔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