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要給你當牛做馬,,又不是給我,我見她作甚,?”不度撇了撇嘴,,將茶杯往他跟前挪了挪,示意他將茶滿上,。
“雖是這么說,,可我身邊一個婢女也沒有,突然收了她,,未免有些太過突然,。”玉三郎說著,,又給她續(xù)上了一杯茶,,“可你既然搬入我府中居住,將她安排在你身邊伺候這個由頭正合適,,自然還是需要你走上一趟,,以免讓人生疑?!?p> 不度想了想,,似乎也是這么個理,便點了點頭當做是應了下來,。
兩人又商議了一番,,決定明日再去大牢。
到了玉三郎的別院,,不度看著眼前的朱漆大門,,還有那高懸的金匾,不由得嘖嘖出聲,,“云中書說的倒是不錯啊,,你的一個別院可比我那破落院子富麗堂皇多了,讓你屈尊住在我那小破屋里,,真真是太委屈你了,?!?p> 玉三郎斜了她一眼,“不過是個避風之所,,哪有那么多講究,。走吧,你住的院落我已經(jīng)讓人收拾出來了,,我?guī)氵^去,。”
不度跟在他身后,,有些好奇的詢問:“這別院還有什么人住,,比如說你金屋藏嬌的什么侍妾之類的,可也有住在這,?你可得提前先給我打好招呼,,免得我不小心沖撞了你的女人可怎么辦?!?p> 玉三郎面色微寒,,語氣也生硬了幾分,“我沒那些嗜好,,身邊也沒有妻妾通房丫頭,這別院除了你我,,沒別的主子,,你也不用擔心會沖撞誰?!?p> “……我記得你已經(jīng)及冠了吧,?”
“二十有二,不度天師有何高見,?”玉三郎頓足,,回身垂眸低睨著她,語氣越發(fā)森冷,。
不度見他停下,,也順勢停了下來,似乎沒有聽出他語氣的不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這正值年輕氣盛之際,身邊居然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你莫不是……”
玉三郎笑了,,冷聲反問:“呵呵,莫不是什么,?”
“沒,,沒什么……”似乎是終于察覺出他的神色不對,,不度后知后覺的倒退了一步,訕笑兩聲,,猛拍馬屁,,“三公子潔身自好,當真是絕世好男兒,!哪位姑娘若能有幸入了你的眼,,得你傾心,那可真是三世修來的福分呀,!”
“哼,,你若真是這么想的,自是最好,?!庇袢衫浜吡艘宦暎抗馍畛恋淖⒁曋?,意味深長的說著,,轉身繼續(xù)向前走去。
馬屁拍在了馬腿上,,不度心虛的低頭,,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但卻不敢再開口亂說話了,。
玉三郎一邊在前邊引路,,一邊給她介紹這處別院的布局。別院內(nèi)假山林立,,花草樹木錯落有致,,層層疊疊中隱著幾處布局別致的院落,其間有回廊小徑將幾個院落和大小花園連在一起,,既不失每個院落的獨立性,,又保有了別院的整個景致布局,可見這別院的設計和建造都十分用心,,不似一般工匠所為,。
他將她領到了一處十分雅致的院落,“這是海棠院,,是以院內(nèi)這兩株海棠樹命名,。每年這兩株海棠盛開時,常有海棠花雨,,也算是這別院內(nèi)的一處奇景,。”
不度倒是不甚在意的看了那兩株枝繁葉茂的海棠樹一眼,,四處看了看,,“這院里可有小廚房,?”
玉三郎抬手指了指西邊的位置,“小廚房設在那邊,,旁邊是奴婢們住的房間,。我這沒有婢女伺候,回頭我找人去牙婆那給你買幾個,,你若不放心,,也可以自己去挑?!?p> “別了,,我可不習慣什么主仆婢女那一套,也沒那么多講究,?!辈欢融s忙打斷他的話,連連擺手拒絕,,“再說了,,回頭你還要把鈴兒往我這兒塞,有她一個就夠我頭疼的了,,我可不想沒事找事,。而且到時萬一哪個小婢女看上了你誤把我當做眼中釘了可怎么辦?大戶人家后院宅斗的那些腌臜事,,我可吃不消,。”
玉三郎忍不住抬手彈了彈她的額頭,,咬牙道:“你這腦子里一天天的都在胡想些什么呢?”
不度哎呦一聲,,捂住了腦門,,氣惱的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胡想了,,那些后院里的女人為了爭一個男人,,都變成什么瘋魔樣了你又不是沒見過,你看看那劉氏何氏莫氏,,哪個是真的落得了一個好下場的,?女人之間的戰(zhàn)場,可不輸你們男兒在戰(zhàn)場上的廝殺慘烈,?!?p> 玉三郎神色微頓,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沉下了臉,,哼了一聲,,似是承諾般說到:“總之我不會讓我的府里出現(xiàn)這些爭斗,我也不會讓我的女人陷入這種危險之中,?!?p> 不度也哼了一聲,“現(xiàn)在說的這般好聽,,三妻四妾哪能沒有爭斗,。”
“我這一生,,只會衷情一人,,也只愿與之攜手白頭?!庇袢赊D頭目光幽深的看著院內(nèi)那兩株海棠,,沉聲說到。
不度有些不信:“若她不愿呢,?又或者,,有第三人是你拒絕不了的呢?”
“若她不愿,,便是孑然一生又如何,?”玉三郎轉頭看向她,“若是拒絕不了,,那殺了便是,。”
“那若是殺不得的人呢,?”不知為何她忽然變得執(zhí)拗起來,,十分想知道他的答案。
“那便要看是尋哪個倒霉鬼能接了這燙手山芋了,?!痹練⒁怛v騰的玉三郎忽而一笑,渾身殺意退去,,狐貍眼微微瞇起,,“既然對方不想讓我有情人終得眷屬,那我便讓她嘗嘗自食惡果的滋味,。我可不想我的心上人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終日惶恐,,心生不安,過不了安穩(wěn)日子,?!?p> 不度看著他嘴角的那抹殘忍嗜虐的笑意,卻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反倒低喃了一聲:“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嗎……呵,,但愿你能得償所愿?!?p> 玉三郎聽到了她的低喃,,垂眸定定的看著她,眸中原先染上的寒意也退了去,,語氣中含有一種勢在必得之意:“是一定能,。”
不度抬眸,,看到他那灼灼的目光,,不由得怔住了。過了許久,,她別過了眼,,“這流墨怎么還沒把我的東西送來,你這手下辦事效率有些差呀,?!?p> 看著她這故意岔開話題的模樣,玉三郎忍不住笑了笑,,他可沒錯過她方才眼中的那抹落荒而逃的狼狽,,只是不去拆穿,有些事有些話,,現(xiàn)在也還為言尚早,,他自己也有諸多不確定,所以也不打算說太多,。
讓一切留給時間吧,,若她真是那個人,屆時再想逃,,就由不得她了,。
玉三郎這般想著,順口回到:“東西已經(jīng)讓人早一步送進東廂房里了,,這一路坐馬車你也乏了,,先進去休息一下吧,,待會兒午膳好了我給你帶過來,。”
說著,,他不待不度答話,,便轉身往院外走去。
不度見他離開,這才微微松了口氣,,暗罵方才自己太不鎮(zhèn)定了,,居然被他眼中的深意給嚇住了。
只是這口氣還沒喘過來,,就聽得玉三郎又說了一句:“對了,,忘了告訴你,我住的院子就在你這海棠院的旁邊,,那暖玉床我也搬到我院子去了,。”
不度抬眸看向他,,只見他站在院門口處輕輕的笑了笑,,那明晃晃的笑容險些灼傷她的眼,“還有,,按著這大戶人家院落的布局,,你這院子,相當于是當家主母的位置哦,?!?p> 說完,他直接轉身離開了院子,。
不度呵呵笑了兩聲,,最后忍無可忍罵了一句:“流氓!鬼才是你的當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