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這大殿之上是講證據的,,不是你這樣用一張嘴胡亂栽贓就能當真的,?!?p> 最后一句話瞬間讓劉勇猛然清醒過來,,他這才恍然,,對呀,,沒有證據就不能當真,,他怎么就犯了糊涂,信了林正峰的話,!如果他們真有人證,,又怎么會只帶那個近衛(wèi)長過來!
更何況,,他這兩日根本就沒派人去刺殺那近衛(wèi)長,!
一定是因為對方提到了萊城,讓他心慌了,。只是,,林統(tǒng)領提起萊城,是否是知道了什么呢……
他的心又亂了,,但眼下這一關,,他還得過,,不能亂。他沒再敢抓著九皇子不放,,因為他確實沒證據,。當初兩人的密謀是直接由九皇子的親信來傳達的,根本就沒有書信往來,,以他的腦子也想不到要留證據,。如今他僅剩的智商讓他明白,九皇子根本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他再怎么攀咬,,也應了他的那句話,沒有證據就當不得真,。
最多,,也只是在皇上那給九皇子上點眼藥,讓大皇子那些人咬下幾塊不痛不癢的肉罷了,。以九皇子的籌謀,,能舍掉的都不是最痛的,日后他定會再奪回來,。
他們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方有多少能耐,心有多狠,,劉勇多少也是有所體會的,。
方才那些話,恐怕已經讓他對自己起了殺心了,,再多說,,恐怕不等大皇子他們下手,自己的小命就得沒了,。大皇子他們沒有確實的證據,皇上也不會對自己定罪,,還有一線生機,。
如此算來,還是趕緊改口的好,。劉勇心下微定,,抬頭沖著林統(tǒng)領道:“那倒是請林統(tǒng)領好好說說,那些人都說了什么,?,!沒有人證物證,你也別想冤枉了我,,皇上圣明,,是不會被你們蒙騙住的,。”
“……”大臣們聽到這,,皆是無語,。事到如今,還有必要說這么一句話嗎,?
他是不是忘了,,方才是誰親口承認了自己弒父奪權的了?
玉三郎這回是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從劉勇攀咬上九皇子開始,,他就一直憋著笑,,直到現(xiàn)在這人傻子一般的發(fā)問,讓他徹底忍不住了,。這出戲,,倒還真沒白看。
他的笑聲在寂靜一片的大殿里顯得特別突兀,,也讓大臣們皆是一愣,,不過看到發(fā)笑的人是他,頓時又露出一臉了然,,垂下了頭,,皆做出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在場的幾個皇子,,卻是神色各異,。今日早朝除了大皇子和九皇子,以及被硬抓來的玉三郎外,,還有擔有閑職的五皇子和七皇子,。
大皇子和九皇子都不約而同的黑了臉,看向玉三郎的眼中帶著幾分忌憚和嫉恨,,但似乎是怕引起座上的東涼皇注意,,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就快速收了回去。而七皇子似乎早已習慣了,,垂眸把玩著手中的笏板,,似乎對殿上的一切都不在意。
反倒是五皇子,,鼓著臉頰氣呼呼的瞪著玉三郎,,雙唇蠕動著似乎是在念叨著什么,但又不敢讓人聽到,,只能一個人小聲嗶嗶,。
直到一聲粗重的咳嗽聲響起,,玉三郎才漸漸止住了笑。
東涼皇見他收斂了起來,,也沒有出言訓斥,,只是眼帶警告的掃了他一眼,但那眼神也是不輕不重的,,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這般放肆的態(tài)度,,反倒帶著點縱容的意味。
接下來的事,,不宜直接在殿上審問,。劉勇既然已經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剩下的就好辦了,。東涼皇隨意的說了幾句,,便退了朝。臨走前瞪了玉三郎一眼,,示意他跟上,。
殿上眾臣似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默契的低下了頭高喊著吾皇圣安,,跪送兩人的離開,。
大皇子和九皇子跪在地上,滿眼陰鷙的看著玉三郎悠悠哉哉的跟在東涼皇身后的背影,。在此時,,這兩人的態(tài)度倒是出奇的一致了。
七皇子依舊波瀾不驚的看著東涼皇離開了,,起身拍了拍膝上不存在的塵土,,面帶微笑的與身邊的一個大臣一邊閑聊,一邊往殿外走去,。
而五皇子則著急忙慌的往玉三郎離開的方向追去,,嘴里還念叨著這回一定不能讓他逃掉了,壓根不理會左相在身后的叫喊,。
玉三郎跟著東涼皇到了御書房,,待書房里只剩下他和東涼皇,還有一個東涼皇的心腹老太監(jiān)的時候,,才略帶嘲諷的開口:“說了我對朝中的事不感興趣,你還把我喊過來做什么,?怎地,,嫌我日子過的太舒坦,給我找點罪受嗎,?”
東涼皇抬眉恨其不爭的瞪了他一眼:“玩了這么多年,,你也該收收心了吧,?”
“收什么心,我覺得這樣挺好,,如果你們不來煩我,,”玉三郎說著,挑了挑眉,,眼里滿是桀驁不馴的看著東涼皇,,嘴角輕挑,“更好,?!?p> “……罷了?!睎|涼皇瞪著他好一會兒,,最后嘆了聲,身子向后靠著椅背,,抬手揉了揉眉心,,“說說劉桐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你所見,,有人不安分,找了南蠻那邊的小嘍啰,,造出了這么些惡心玩意兒,。”
“此事當真,?你有多少把握,?”
“青云使者已經在查了?!迸c東涼皇眉頭緊皺的神情相反,,玉三郎十分淡然的說到。
東涼皇扎聽到那個名字,,神色一凜,,沉聲追問:“你見過青云使者了?”
“查劉桐一案之時機緣巧合見過一面,,他說待一切水落石出之日,,自會拜會東涼皇。只是……”
“……此案與誰有關,?”東涼皇聽出他言外之意,,目中寒光乍現(xiàn),臉色也越發(fā)深沉。
“我不知道,?!?p> “鈺兒,他們始終是你的兄弟……”
玉三郎冷笑,,“兄弟,?他們的母妃可不會這么跟他們說,我與他們始終是兄弟,。更何況,,南蠻那邊的手段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敵的,將南蠻卷入皇室之爭中,,這若是放在西涼,,可就不單單是一個人的事了,就算是西涼皇也難逃罪責,。不過是一個犯錯的皇子罷了,,舍了就是舍了,若是惹惱了蠻山界……像父皇您這么懂得取舍的人,,應該不會犯糊涂吧,?”
“……”
玉三郎從御書房出來之際,被一直等在那兒的五皇子給守了個正著,,拽著他廢話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脫身出來,還沒松一口氣,,就聽到流墨說今日不度那兒出了事,。等趕回別院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海棠院里燈火通明,,幾個小丫鬟一臉著急的端著一盆盆熱水來回跑著,守在門口的春燕剛接過一盆熱水進了廂房,,不一會兒就又端了一盆血水出來,,嘴里還催促著:“快,再多打些熱水過來,,藥呢,,藥熬好了沒有?小姐這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