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高人”不給他解開術(shù)法,,是“高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施法解法純靠運氣,,這人剛好碰上了施法而已,。
現(xiàn)在初窗就看著魚書偷偷蹲在扶欄那里,,手左右上下來回比劃著,,還時不時往樓下一指。如此重復了好多次,魚書也累得不行,,眼里帶著挫敗,,垂頭喪氣地回來了。
初窗奇怪不已,,魚書不是興致勃勃地去看熱鬧了嗎,?只是魚書現(xiàn)在悶悶不樂的樣子,怎么看個熱鬧還能鎩羽而歸,?
初窗也邁步出了門,,往樓下一瞧,只見樓下大廳里躺著一個很奇怪的男人,,男人雖然是躺在凳子上,,但是右腳膝蓋彎曲著垂在半空,后面還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在那兒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掌柜站在一旁無奈地看著凳子上的男人,,低聲嘆了口氣。門外還站著三三兩兩的人,,指著門內(nèi)的男人掩嘴偷偷地笑著,。
初窗不知道前因后果,有點看不明白這是個什么狀況,?;氐椒块g,魚書還在那里左劃右劃,,上指下指,,極力想抓到什么東西的樣子。
“你在做什么呀,?”初窗不得不問,。
魚書回過神來,神秘兮兮地看著初窗,,小聲地問:“你會定錮術(shù)嗎,?”
初窗不解地看著魚書,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只搖頭,。
“你師父是曲鏡鏡靈,居然沒有教你嗎,?”
“我?guī)煾覆]有教我什么什么術(shù),?!睅煾附趟燥垼趟┮?,教她不要輕易相信別人,,但就是沒有教她什么術(shù)法。
魚書一臉驚詫,,懷疑地拉起初窗的手臂,用力捏了捏,,表情變了又變,,最后才冒出一句:“你體內(nèi)居然沒有一點靈力,難道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
“難道我不能是普通人嗎,?”
“鏡靈收你為徒,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天賦異稟的驚艷絕才呢,!”
“不是驚艷絕才就不能當我?guī)煾傅耐降軉??”其實鳶對于初窗來說,更像母親,,這師父不過是一句稱謂罷了,!
“倒也不是?!濒~書尷尬地笑笑,,又不甘心,“你真的什么術(shù)法都不會嗎,?”
初窗搖頭,。
“納靈會嗎?”
初窗又搖頭,。
“你師父連最基本的吐納靈力都沒有教你嗎,?”
初窗想了想,還是搖頭,。之前魚書說萬人中才能出一兩個習道者,,興許是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天賦,所以師父就不教了,。
“那你跟著我試一下,。”
“怎么試,?”
“來,,坐下?!濒~書拉著初窗坐在床邊,,“然后,,閉上眼睛?!?p> 初窗照做了,。
“你把心沉下來,放慢你的呼吸,,腦袋放空一切,,什么都不要想。你聽不見,,也看不見,,身體像是浮在空中,輕盈柔軟,。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在你的身體中,,去尋找一抹柔和的溫暖的光,,它在慢慢地繞著一個點旋轉(zhuǎn),很慢很慢地旋轉(zhuǎn),,旋轉(zhuǎn),。你找到這個點沒有?嗯,?找到?jīng)]有,?”
沒有等到回答,魚書這才睜開眼去看,,卻不想初窗已經(jīng)倒在床上睡著了,。趕了這么久的路,其實初窗也很累了,,只是為了快點找到師父,,才一直撐著身體,累也不說而已,。
魚書有些無奈,,又有些不忍,只輕輕脫了初窗的鞋,,扯了被子小心地給她蓋好,。
次日清晨,晨曦落華,,鳥語花香,,小院清幽,閣樓層疊,,一切都很美好,,如果撇開樓下的鬼哭狼嚎的話,。
昨日的男子還在樓下,在這里待了一晚上,,所謂的高人也沒有解開他的術(shù)法,,他現(xiàn)在腿已經(jīng)麻木了,完全沒有知覺,,再不解開腿可能就要廢了,。他哀嚎了一夜高人不理他,所以現(xiàn)在他又在那里罵天罵地,,已經(jīng)罵到高人的祖宗十八代了,!聲音明明已經(jīng)嘶啞得不行了,居然還有力氣罵人,,也是難得呀!
初窗被這鬼嚎吵醒,,睡眼惺忪,,抬手揉了揉眼睛,睜開眼四處瞧了瞧,,發(fā)現(xiàn)魚書正貼在門后面偷偷聽外面的動靜,,便問道:“你在做什么呀?”
“噓,!”魚書忙轉(zhuǎn)過頭小聲地提醒初窗也小聲一點,。
想起昨天和今天魚書的反常,初窗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地靠近魚書,,輕聲問:“昨天樓下那個人是你弄的?”
魚書無奈地點頭,。
這哀嚎實在讓人心煩氣躁,,寢食難安,還是給他解開了比較好,。
“那你怎么不給他解開呢,?”
“我也想啊,但是我這術(shù)法怎么用都不靈了,,沒辦法給他解開,。”
“那你昨天又是怎么弄的,?”
“就捏個訣,,匯個靈,再一指,,他的腳就定在那里了,。后來想給他解的時候卻怎么都沒用了,。”魚書轉(zhuǎn)身嘆了口氣,,“唉,,我就是個半吊子都不如的習道者,就學了點皮毛,,施法解法全靠運氣,,有時靈有時不靈的。所以平時我都不用的,,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搭進去了,。”魚書也很無奈,,昨天看那男子平白無故欺負人氣不過,,想小懲一下,可惜收不回來了,。沒本事還是不去做那些行俠仗義的事了,。
苦惱未幾,又聽見下面一陣喧鬧嘈雜聲,,這又是怎么了呀,?
魚書又躲在扶欄處悄悄地看,初窗也躡手躡腳跟過去,,在魚書旁邊藏著,。
只見樓下又來了一群人,雖著華服卻有些凌亂,,裙擺上隱隱有刀劍火燒的痕跡,,一男子走在前頭,后面還抬著兩個人,,應該是受了傷,,看樣子又是惹不起的一群人。
掌柜的一看門外這陣勢心里就有些發(fā)怵,,昨天的瘟神還沒送走,,今天又來一群。
“掌柜,,我們要五間客房,。請快一點安排?!弊钋懊娴哪凶蛹膊竭M門,,連掌柜的面都還沒看見就在那邊自言自語定房間了。
掌柜快速來到這男子身邊,,生怕怠慢了又惹橫禍,。但又十分無奈,,平時生意半天不來一個,這兩天客滿了偏偏人又來那么多,,還都惹不起,,也躲不掉,真是愁死人了,!
但掌柜的也不敢流露出什么不滿,,依舊十分恭敬地回答著:“這位大人,實在不好意思,,小店客滿了,。”
那男子進了門才發(fā)現(xiàn)一旁還有一群奇怪的人,,凳子上有個形體造型很奇怪的男人在嘶啞地哀嚎,,叫得撕心裂肺,后面的漢子站在那兒面面相覷不敢動,。男子細看之下才發(fā)現(xiàn)原來男人的腳上被施了一道定錮術(shù),,只是一道很簡單的術(shù)法,便隨手運靈捏訣,,往那人腳上一指,解了這術(shù)法,。
原本哀嚎的男人腳突然一沉,,便咚地一聲撞在凳子上,但腳已經(jīng)麻木了,,沒有感覺,,并不覺得痛,持續(xù)了很久的動作讓腿還是僵硬的保持著屈膝的樣子,。
這突然咚地一聲,,嚇得那男人呆在那里,愣了許久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腳沒事了,。一個大男人,,居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喜極而泣地去摸自己的腳,,發(fā)現(xiàn)腳真的掉下來了,,高興得想站起來,卻咚地又一聲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即便倒在地上,,還是很開心地去摸自己的腳。他又抬起頭,,咧開嘴笑得不知所以,,看著自己的幾個隨從,,就在那里一直傻笑。隨從也高興,,也陪著他一直傻笑,。
解了他術(shù)法的男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個樣子,懷疑這人是不是瘋了呀,?連房間都沒有問了,,而是小聲向掌柜打聽:“這人……是不是……”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掌柜明白昨天的人不是真的習道者,,只不過是仗著自己人多又橫耍威風而已,,但今天來的不一樣啊,這人隨手一指就把困擾了一宿的麻煩給解了,,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呀,!思及此,掌柜連忙將昨天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非常耐心地解答了這人的問題,。
“哦~看來這附近還有習道者,不知道是哪家的,?也沒說出來見一見,。”男子明白了事情原委,,也不去管那人了,,又對著掌柜,“你說昨日客滿了,,那今日還有空房間嗎,?一間也行,我們有傷者,,至少要一間,。”
“有的有的,?!闭乒駪溃诌B忙囑咐小二把他和他家人的房間騰出來,,不管怎樣都要滿足這位高人的要求,。并且這位高人很好說話,并不為難自己,,這才讓掌柜自愿做這些事,。
男子出去說了幾句,后面一行人才進來,全都地去了后院,,掌柜的院子,。
到此,樓下就只有一群在那兒不停傻笑的漢子了,。
只是初窗很奇怪,,有人幫魚書解了她為難一夜的術(shù)法,魚書卻并不怎么高興,,反倒耷拉著眉,,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
“魚書,,有人幫你解了術(shù)法,,怎么你看起來反而更不高興了呢?”
魚書一邊拉了初窗的衣角向房間去,,一邊轉(zhuǎn)移話題:“快走吧,,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你師父?!?p> 一想到師父,,初窗便也不得空去想魚書的問題了,迅速收拾東西出了門,。
魚書卻是一路左看右看,,在樓梯上四處張望,下了樓又飛快地穿過大堂,,經(jīng)過柜臺時只輕飄飄地對掌柜說了一句:“掌柜,,退房?!?p> 掌柜看了她一眼:“好勒!”
旁邊的男子還在那里和隨從傻笑,,魚書特意避開他們,,畢竟是自己干的好事。
初窗在后面看著她在樓梯上磨磨蹭蹭,,后面又走得飛快,,差點跟不上她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