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來說,,秦叔叔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自身造血能力不足……”
一眾大佬懵懂的樣子很可愛,,但方言不敢賣關(guān)子,,生怕幾雙蒲扇大的巴掌落下來,。
“意思就是說,秦叔叔所流失的血液,,卻因為身上暗瘡和淤傷過多,,血液難以自造,并沒有得到有效的補充,,只有借助外力……”
一聲驚呼傳來,,程咬金叫道:“小言,可是前幾日的續(xù)命之術(shù),?”
方言笑道:“程伯伯說的對,。”
程咬金喜不自勝,,忙差人去了北面工地去尋趙柱子,。
牛進達將方言輸血的事對略有些茫然的秦瓊與尉遲恭講了一通,手舞足蹈地笑道:“柱子那小子眼看要失血而亡,,卻硬生生地被小言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如今可是生龍活虎!”
一道艷羨從秦瓊眼中一閃而過,,尉遲恭興奮地直搓手,,卻又懊惱道:“前幾日俺是聽到了宮里傳出來的風(fēng)聲,說是有人可以續(xù)命,,俺還好生地嘲笑一番,,如若不然,早該帶二哥來此,!”
不多時,,遠方呼哧呼哧地跑來一道人影,趙柱子遠遠地便挨個行了禮,,這才笑嘻嘻地靠前,。
尉遲恭是個急性子的,一拳便搗了過去,,趙柱子猝不及防,,硬挨了一下,打了個趄趔,,卻堅持著沒有倒地,,只是面上很快露出一股紅暈。
趙柱子欲哭無淚地看著尉遲恭,,可勁揉著胸膛,。
尉遲恭卻是又上前,一把將趙柱子的衣衫扒了干凈,,只見一道四五寸的傷口歪歪扭扭地印在他的腹部,,直達腰間,,猙獰可怖。
尉遲恭粗糙的大手此刻仿佛有了萬種柔情,,溫柔地在傷口處摸了又摸,,趙柱子如同被強暴般,虎目含淚,,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片刻之后,尉遲恭大笑著道:“二哥,,看到了嗎,?小言的續(xù)命之術(shù)確鑿無疑!待治好了病,,咱們這群老兄弟,,一起去打他娘的突厥!”
“極好,!極好,!”
秦瓊大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卻有幾滴淚花從眼中蹦了出來,,忙撇過頭去,擦拭了干凈,,頗有些扭捏道:“倒是讓小輩們看熱鬧了,。”
方言笑瞇瞇地道:“活血,,化瘀,,除瘡,養(yǎng)氣,,輸血,,須要循序漸進,缺一不可,。待到人參取了回來,,保管能讓秦叔叔在馬上與敵軍大戰(zhàn)三百回合!”
“好,,好,,好!”
饒是鐵打的漢子,,此時也忍不住熱淚盈眶,,一眾老兄弟高興地跟已經(jīng)端了突厥老巢似的,歡呼著要宴飲,連帶著整座王家村,,都有了些喜意,。
唐儉不知何時也轉(zhuǎn)悠了過來,待聽說了秦瓊的舊疾有望,,也是喜不自勝,,只不過當看到忙里忙外張羅著飯菜的方言,,卻是重重哼道:“堂堂帝國伯爺,,怎可行庖廚之事?端的不知上進,?!?p> 程咬金不樂意了,嚷嚷道:“嘿你這個老頑固,!竟還自詡出身名門,,小言為咱們燒菜,那是孝道,!懂么,?不知所謂的老東西!”
牙尖嘴利地差點把唐儉氣得憋過氣去,,唐善識忙狗腿地上前好一陣輕撫后背,。
全程苦著臉做了一次史上最沒滋沒味的飯菜……當然,只是燒菜的過程沒滋味,,至于菜是否入味,,瞧瞧程咬金和尉遲恭咬牙切齒的爭奪就知道了。
特意交代了秦瓊不可飲酒,,這才在一眾大佬意味難明的眼神中和唐善識躲了出來,。
“你姐在家作甚?”
“眼下旱災(zāi)即將來臨,,正忙著采買物資……”
“那一定很辛苦,。”
“都是錢伯在做,?!?p> “你姐呢?”
唐善識鄙夷地道:“當然居中指揮了……”
老打聽這個話題不好,,話題一轉(zhuǎn),,又問道:“最近豆油如何?”
說起這個,,唐善識頓時興高采烈地道:“好得很,!自從煙波樓采買咱們的豆油,日日滿座后,錢伯放出了消息,,現(xiàn)在滿長安的酒樓都對豆油趨之若鶩……再加上四輪馬車,,小弟我下次去煙波樓,一次定要十個姑娘陪夜,!”
瞧瞧,,這就是朱門酒肉臭的紈绔!
方言痛心疾首地道:“難道你的人生就只剩下金錢和美女了么,?”
誰知唐善識把眼一瞪,,嗔道:“胡說甚么?明明是事業(yè)和愛情,!”
沒辦法跟這個一心鉆到錢眼里的混賬繞彎子,,只好把話挑明了:“我這里有些想法,不過本錢還缺點,,你支援些,。”
唐善識警惕地道:“各家各戶合力送來的錢財呢,?”
“那是公事……”
方言忍住氣,,咬牙切齒地道:“再磨磨唧唧,你可別后悔,!”
當然是選擇相信方言了,,縱然肉痛得要死,唐善識還是決定支援兩千貫,。
一路行去,,路過了養(yǎng)豬的地方。唐善識對這可是十分上心,,強拉著方言湊到臭哄哄的豬圈旁,,嘿嘿笑道:“哥哥真是大才,竟連養(yǎng)豚的本事都曉得……看看這頭,,如今已肥了許多,。”
這是一頭脫離了低級趣味的豬,,懶洋洋地趴在泥地里,,不時哼哼數(shù)聲,蒲扇大的耳朵無精打采地耷拉著,,待看到有人走近,,忙晃晃悠悠地靠近了食槽,隨意拱了數(shù)下,,見并沒有食物后,,發(fā)出一陣不滿的哼哼,又躺下睡了。
“等這豚肥壯了,,小弟定讓爹爹請陛下來此一觀……聽說哥哥前幾日對陛下建言道,,多食肉可治夜盲,嘿嘿,,小弟這平白給大唐生出數(shù)倍的肉食,,功勞甚大,想必陛下定然不會小氣的,?!?p> 懶得理這個不要臉的夯貨,不過還是很期待閹豚好漢唐五郎的名頭響徹長安那一天的……
叉著腰巡視了一圈,,北面的宅子已經(jīng)快要建成,,連學(xué)舍也都處在收尾階段,無比期待著重為人師的那天,,但目前有龐然大物虎視眈眈,又被迫答應(yīng)李二治災(zāi)一事,,這數(shù)月都不得閑暇,,怕是只能趕到秋季才能拾起教鞭了。
好在王家村的孩子們都是些懂事的,,白日忙工,,夜了則溫習(xí)功課,學(xué)業(yè)倒也不曾落下,。不過確實讓方言頗感內(nèi)疚,,直想大手一揮便可解決所有的難題,然后再為人師表,,可惜也只不過是想想罷了,。
唐善識瞧著方言的身影頗有些蕭瑟,笑道:“雖然小弟不知哥哥為何不甚開心,,但小弟卻知道排憂解難的方法……”
方言無精打采地應(yīng)道:“甚么方法,?”
唐善識大笑道:“當然是去煙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