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男人與漩渦的距離越來越近,，漩渦里的那些東西似乎也感受到了威脅，越來越多的手臂從漆黑的湖水中探出,，瘋狂的搖晃測量船,，想在男人到達前將船傾覆?！?p>　　“可男人哪里肯給它們機會,，輕輕一躍就跳到了測量船上,，說也奇怪,，原本左搖右晃的測量船在男人上去后瞬間穩(wěn)若泰山，仿佛貓戲老鼠一般,，男人低頭俯視水中,，任憑手臂如何用力，船身紋絲不動,?！?p>　　提起莫言叔的壯舉，司機眼中滿滿都是敬佩,，“或許是中年男人玩夠了,，也可能是煩了，他反手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直接將離得最近的一只手臂釘在了船上,，砰的一聲，連岸上都聽的清楚,?！?p>　　他學的很像，就像親眼所見一般,。

　　“之后呢,？”張城追問,。

　　司機看了他一眼，頓了幾秒鐘,，繼續(xù)說道：“這一匕首下去,，水面下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怪叫，接著除了被釘在船沿上的手臂,，其余手臂瞬間撤走,，水面上開始咕嘟咕嘟冒泡，漩渦附近像是沸騰了一般,?！?p>　　聽聞湖面異像又起，張城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等到水面沸騰一段時間后,，漩渦也跟著散了，湖面上又恢復了平靜,，沒了漩渦限制,，測量船開足馬力很快靠上了岸邊，那幾個警員也得救了,?！?p>　　“那只手臂后來怎么處理的？”張城思考了一會,，好奇問,。

　　被釘在船沿上的那只手臂，下面應該還掛著一具尸體,?！?p>　　司機看了張城幾秒鐘，似乎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年輕人心還挺細,，“在確認幾位警員并無大礙后,，現(xiàn)場負責人便派人送他們去休息，接著自己跳上測量船,，和身邊幾個人一起,，準備將被釘死在船沿上的手臂拉出水面，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出了木屋里年輕人那檔子事，誰也不敢用手去拽,，只好從漁民手中借了兩條粗繩索,，簡單在手臂肘部打了個結，然后拔掉固定用的匕首,，岸上眾人一起發(fā)力,，將水下面的尸體拖拽上岸,，”司機說到這里臉色突然有點不自然，“可在負責人用力拔下匕首的一剎那,，他才注意到那根本不是什么匕首,，而是......釘棺材用的棺材釘，”他壓低聲音,。

　　棺材釘,？

　　塵封已久的記憶被喚醒，張城突然想起來,，很久以前,，在自己還能去事物所玩耍的時候，他曾經偷偷打開過莫言叔的柜子,，里面一個做工考究的盒子中就并排放著十多根粗大異樣的釘子,。

　　打開后一股陰風撲面，從酷暑時節(jié)瞬間置身寒冬臘月,。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寒意,，直冷到人的心里，血管中都結滿了冰茬,。

　　當時的自己只是覺得奇怪,，可現(xiàn)在再想想，那股寒意與楚曦孫押中身上的何其相似,。

　　“真不知道莫言叔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眼見張城不再說話,，司機只當是面前的年輕人教自己嚇到了,，“這還不是最瘆人的，最詭異的是那具尸體出奇的沉,，三四個人都沒給它拖上岸?！?p>　　司機眼神惶恐,，雙肩顫動，眼神配合著動作,，將陰郁詭譎的氣氛推至高潮,。

　　“溺水而死的人偏重，上吊而死的人偏輕,，這具尸體重些倒也正常,，”張城隨口說道。

　　這一行中有許多不成文的說法,，這一條就是,，科學依據(jù)或許有,，不過張城并不感興趣。

　　司機看起來是真怕了,，甚至都沒驚訝面前一位普通的乘客怎么懂得這些偏門知識,，他自顧自往下說：“后來負責人又叫上了許多人，甚至一些膽大的村民也加入到了拔河的行列,，眾人一字排開,，同時發(fā)力?！?p>　　“那具尸體被拽上來了,？”張城壓低聲音問。

　　“那具,？”司機瞥了張城一眼,，眉宇里多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你認為只有一具尸體,？”

　　張城面露不解,，剛才不是司機自己說的，有一具尸體被釘在了船沿上,，難道失憶了,？

　　“隨著加入的人越來越多，水下的東西終于吃不住勁了,，開始被拖出水面,，可負責拿手電筒照明的村民爆出一聲慘叫。

　　負責人擔心再出什么幺蛾子,，丟下繩索,，跑了過去，眼見叫喊的村民跌倒在地上,，一手顫抖著指向岸邊,，嘴巴微張，雙眼凸出眼眶,，分明是怕極了,。

　　他撿起跌落在地上的電筒，順著手指方向照去,，”司機說到這里咽了口口水,，左手虛抓，抓起駕駛座縫隙中的一瓶礦泉水,，擰了好幾次也沒擰開,。

　　張城奪過水瓶，一把擰開，他遞回司機,，司機看著和故事中的村民一樣緊張,，灌了幾口水，才稍稍緩過來,。

　　“他看見什么了,？”

　　“人，”司機眼神木訥的轉向張城,，接著突然拔高音量,，“人！都是人,！”

　　都是人,？

　　什么情況？

　　張城面露不解,，剛才還說是一個,，這會兒怎么又都是人了。

　　深意一口氣,，司機也慢慢冷靜下來,，依據(jù)貝勃規(guī)律，第一次刺激能緩解第二次的刺激,，所以張城覺得,，現(xiàn)在司機的情況應該還算比較穩(wěn)定。

　　“你說的很多人......是什么情況,？”張城小心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人，全都是人,，像蜈蚣一樣,，”司機緊張的牙關打顫，說的話完全沒有邏輯,。

　　“是人變成了蜈蚣......還是別的什么,？”

　　接連經歷過了衣櫥模特與713失蹤案兩次任務，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了指數(shù)倍提升,。

　　“不是,，”眼見張城領會錯了自己的意思，司機連連搖頭,，“那水下不止一具尸體，最先被拖上來的尸體后還連著一具尸體,，哎呀,，也不對，不是連著，是后一具尸體的左手抓著前一具尸體的腳腕,，一具抓著一具,，出水的就有三四具，水下還不知道有多少,！”

　　“整體樣子就像...就像...”司機越急越說不出來,，舌頭好似被凍住了。

　　“就像蜈蚣一樣,？”

　　張城不禁出聲,，腦補出了當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