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江洋大盜都庇護,豈不是是非不分,?”林福忍不住道。
熱心客人道:“不能這么說,,誰也不能一輩子呆在客棧,,總有出去的時候,那時候官府再抓他就是了,?!庇植皇遣蛔屇阕?,不過晚上一些時候,,有什么要緊,?
他們這些走商做買賣的并不覺得客棧是非不分,,連江洋大盜都有能力庇護,,他們只會更有安全感。
抓盜賊是官府的事,,尋仇是江湖人的事,,離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遠著呢,,他們只關心自己的安全,,錢財?shù)陌踩?p> 說話之間,生死臺上黑小哥和藍小哥已經(jīng)有了分曉,,誰贏了,?不,沒有人贏,,誰也沒贏,,兩人打成了平手,所以是東家姑娘贏了,,贏了所有的銀子,。
“哎呀,,不好意思,又讓大家破費了,。”金九音摟著一堆銀子笑得像朵盛開的花兒,。
林崇淵敏銳的捕捉到“又”字,,望著金九音,若有所思,。
林福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樣也行?他們-----怎么能這樣,?這不是坑人嗎?”那兩人根本就沒有盡全力,,你搗我一下,,我還你一拳,你揪住我的衣襟,,我掐住你的脖子,,就這樣僵持了半盞茶的功夫,,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掌柜的就站出來宣布平局了,。
這他娘的不是換著法子騙客人的銀子嗎,?
“噓,小聲點,?!睙嵝目腿藝樍艘惶?,趕緊拽住林福的胳膊讓他住嘴,,“看東家姑娘笑得多開心,,不要惹她不高興,。平局怎么了?黑店的賭局一直都是平局,,你們這是頭一次賭,,以后就習慣了,。”一副你們見識太少的模樣,。
林福整個人都不好了,,剛要開口,,林崇淵一個淡淡的眼神過去,,他就乖乖閉嘴了,。
“一直都是平局,?這也是客棧的規(guī)矩,?誰定的?那位東家姑娘嗎,?”林崇淵有些后悔跑這一趟了,,就算回到京城,這樣的侄女會甘愿受人擺布嗎,?二哥的謀算怕是要落空了,。
林崇淵感嘆著,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又不是他的閨女,跟他有什么關系,?頭疼的人也不會是他,。
“對呀,,這也是規(guī)矩。與其說是規(guī)矩,,不如說是客棧的特色,別的地方你見過嗎,?也就咱漠北,,咱黑店才有?!迸c有榮焉的樣子,。
林福都沒眼看了,鄙夷,,剛才還說你是亳州的,,現(xiàn)在一口一個咱漠北咱黑店,還能再諂媚點么,?
“至于誰定的倒是不清楚,,老早就有了,我是三年前來漠北走商的,,那時就是這樣的規(guī)矩?!?p> “客人就沒人有意見?就沒有人押平局嗎,?”南來北往的,,什么樣的人沒有?難道都買賬,?林崇淵不太相信,。
“還真沒有,,就一兩銀子的事,,圖個樂呵,權當給東家姑娘捧場了,。明知道是給東家姑娘送銀子,,誰還傻的押平局?當然了,,也不排除有個把二愣子,但李大嘴會教他重新做人,,他那兩把菜刀一亮,,哪個不怕,?哎呀,不和你們說了,,我要趕緊走,。”
“去哪,?”林崇淵頓時想起剛到客棧那天見到的一幕下意識問,。
“點菜呀,,沒看到人都沒了嗎,?”熱心客人轉(zhuǎn)頭,“今天東家姑娘高興,,她一高興,李大嘴心情就好,,他心情一好咱們就有口福了,,你們也趕緊的吧,,一會菜都被他們點完了,。”說著就往廚房方向跑,。
“爺,奴才去,?!辈坏攘殖鐪Y吩咐,林福就緊跟在后,,心里還嘀咕著,坑了那么多銀子,,能不高興嗎,?
原來你是這樣的音小姐,林福對金九音的印象頓時打了折扣,。
很快大廳里就坐滿了客人,,飯菜香和美酒的醇香混雜在一起,勾得人垂涎三尺,,只覺得肚子更餓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滿足的笑容,像過年一樣熱鬧,。
在這種氛圍中金九音繼續(xù)數(shù)銀子,,絲毫不受影響,,而客人們居然見怪不怪。
金九音數(shù)完銀子,,拽了塊紅布一包就拎在手上了,,對著廳里的眾人道:“大家吃好喝好,東家先失陪了,?!?p> 大家紛紛回應,都說讓東家不用這般客氣,,忙去就是了,。
其中還有個人打趣,“東家姑娘趕緊回房接著數(shù)銀子吧,?!?p> “敞亮!這位客官一瞧就是明白人,,東家我最喜歡交這樣爽快的朋友了,。”金九音腳下一頓,,大聲贊賞,,“大嘴,給這位朋友多上一道菜,?!?p> “好嘞?!睆N房里的李大嘴遙相輝映。
那位客人眼里迸發(fā)出驚喜,,受寵若驚,,怎么也想不到還有這等好事,大喜道:“謝東家姑娘,?!毕朐俜畛袃删洌募敝聸]想到什么好詞,,憋出了一句,,“東家姑娘威武?!?p> 其他人一見立刻跟風,,“東家姑娘威武?!?p> “東家姑娘國色天香,?!?p> “東家姑娘嫻靜淑德?!?p> “東家姑娘神功蓋世,。”
甚至還有個扯著嗓子吼,,“東家姑娘天下第一,。”
各種好聽的話不要錢的砸過來,,金九音笑得合不攏嘴,,她團團一揖,“謝謝,,謝謝,,我也覺得自己就是這么能干的人?!币稽c都不謙虛的笑納了,。
眾人哄堂大笑。
金九音表情一變,,“但是呢——你們再拍東家馬屁也沒好事了,東家要虧死嘍,,,!東家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迸闹乜谌馓鄄灰训臉幼?。
在眾人的又一陣哄笑中,金九音搖著手,,“走了,,走了,東家回去數(shù)銀子,?!奔t色的身影一陣風似的刮走了。
林崇淵在心里幫金九音估算,,只剛才那一會,,她至少掙了百兩銀子,真是比搶還快,。扭頭張望了一下,,他裝作隨意的樣子,問旁邊的客人,“東家姑娘武功很厲害嗎,?”之前見過她拿鞭子抽人,,力道拿捏的正好,不像是沒練過的,。但她腳步沉重,,又不大像有根基的樣子。
“厲害,,厲害,,東家姑娘拿鞭子抽人可厲害了!”這人嘴上贊著,,表情卻十分怪異,,一副你開什么玩笑的樣子。
他的同伴翻了個白眼,,好心解惑,,“要說東家姑娘的性子,那真是頂頂厲害,。要說會武功,,呵呵,您瞧著像嗎,?”就東家姑娘那水靈靈的模樣,,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怎么可能是高手,?
“對,,對,東家姑娘是嘴巴厲害,,也就鞭子耍得好看,,別的------她一姑娘家,吃那份苦干什么,?您常來就知道了,,咱漠北的姑娘和別處不一樣,膽子大,,潑辣,能頂門立戶,?!?p> “受教了,多謝,?!绷殖鐪Y抱拳謝過,暗笑自己想得太多了,習武之人多是從小打熬筋骨,,日日勤練,,如此也要十多年才有小成。
便宜侄女滿打滿算才十四的姑娘,,不是睡懶覺就是到處閑晃,,從沒見她練過功夫,怎么可能會是高手,?
看來他是被便宜侄女嚇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兩邊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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