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亂世(二十七)南劍北刀
劍不留行,,刀不見影,。
……
“我是何人?你們可以把我當(dāng)做一個路過且口渴的人,?!鄙衩厝溯p輕一點(diǎn),,便從樹上一躍而下,隨即撣了撣身上的積雪,,看了看李念塵,,又搖了搖頭說道:“本想路過討杯茶水喝,怎料你這少年小院麻煩事夠多,,借你茶水一盞”
話語間,,李念塵竟然看不出此人深淺…心中有些駭然,這神秘人從頭到腳一身黑色勁裝,,而衣服又看上去有些風(fēng)塵仆仆的味道,,必然是遠(yuǎn)行而來,路過此地,。
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從聲音判斷,或許年齡不會太大…或許還會更年輕,,這樣的人物,,連自己都看不出深淺,,必然不是泛泛之輩。
李念塵本著不是敵人,,便是朋友的做人準(zhǔn)則,。想要出言挽留一番,但見其語中不喜人多,,出言告辭…不給一絲機(jī)會,,李念塵想想也就作罷了。
只見這神秘人抬起茶幾之上一盞茶水,,咕嚨幾口喝下,,拱了拱手:“好茶,多謝…”說完便要走,。
怎料吳用先是被此人截了暗器,,又全程無視…江湖闖蕩數(shù)十載,雖無好名聲,,但也是人人敬畏,,怎滴今日在此地連連栽跟頭,見那神秘人要走,,怒喝一聲:“無名鼠輩,,哪里走?!?p> 李念塵當(dāng)即一驚,,連忙出言道:“小心?!?p> 話語之間,吳用雙手連揮,,幾道黑影飛速而出,,直奔那人后背,只見那黑衣神秘人也不回頭,,腳尖一點(diǎn)墻院,,依舊離去,吳用心中怒不可揭,,暗道:“死來,。”
千鈞一發(fā)間,,那黑衣人左手隨意一揮,,已是高高躍走,只聽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數(shù)聲響起,,吳用當(dāng)即臉色一變,,還未看清那人出手,,自己三枚袖鏢皆已落地,而李念塵身旁樹干上,,一柄閃著寒光的紅纓飛刀正插在那,,入木三分,再回頭看,,那人早已無影無蹤,。
李念塵此刻亦是駭然,如此無聲無息的暗器手段…當(dāng)真可怕,,但經(jīng)他這么一攪和,,李念塵反倒是有些無奈了,本想練練手…暗自笑了一聲,,看向吳用,,說道:“老頭,方才你可是好手段,,小爺差點(diǎn)就遭了你的暗算,,此滴怎么說,還打不打,?!?p> 但卻見吳用臉色異常,老臉有些抽搐,,低頭看了看腳下,,眾人目光一轉(zhuǎn),當(dāng)即臉色一變,。
李念塵心中駭然…方才若是用可怕形容,,現(xiàn)在簡直無法形容,那神秘人飛刀暗器的手段恐怕亦是登峰造極,,已入化境,。
只見吳用雙腳鞋面處分別釘著一枚飛刀,飛刀剛好從大腳趾縫隙穿過,,釘在地上…
吳用緩和片刻,,虧的那黑衣人并無殺心,否則自己此刻定然已經(jīng)成了冰冷的尸體,,當(dāng)即有些顫抖的撿起插在腳間的飛刀看了一眼,,瞳孔一縮,朝宇文孜躬身說道:“公子,,今日是老夫唐突了,,甘愿受罰?!?p> 只見宇文孜臉色一緩,,又眉頭一鎖說道:“吳伯此次確實是著急了些,,李先生本就是我極為尊崇之人,你怎能貿(mào)然出手,,還有鐵護(hù)衛(wèi),,此次回去罰三月俸祿,下次記得不要如此魯莽從事,?!?p> “是,公子”
見手下無了聲響,,宇文孜極為滿意,,又道:“先生,今日的事情卻是神戶管教不嚴(yán),,手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p> 李念塵并未理會,,而是從樹干上取下那枚飛刀觀看起來,過了半響,,出言問道:“方才之事,,我也有錯,出言有誤在先,,不過此刻我更關(guān)心,,剛剛這黑衣人是何方神圣…”
說完,李念塵看向吳用,,顯然剛才吳用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所以李念塵方才看向吳用,。
吳用見李念塵亦是道歉,心中一緩,,眉頭一緊,,自嘲說道:“老夫今日真是運(yùn)氣上佳,先是遇到小哥你這個文武兼?zhèn)涞膬?nèi)家高手,,后又遇到這傳說中的人物,想不到如今武林已是后輩如潮,,巨浪驚濤,,老朽慚愧?!?p> 李念塵一驚,,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宇文孜,連忙招呼坐下,,邊喝邊聊,,方才問道:“傳說中人,,此話怎講?”
宇文孜略微喝了半口茶水,,看向吳用,,吳用拿出手中飛刀,方才說道:“李小哥你可知這江湖之上,,有這么一句話,,劍不留行,刀不留影,,南劍北刀之說,。”
李念塵一聽,,頓時有些疑惑,,但也知道其中一人講的必然是南宮翎,畢竟自己認(rèn)知中劍法第一的當(dāng)屬南宮翎,,隨即說道:“小子下山不久,,初來乍到,倒是沒聽過,,不如前輩講一講,。”
在坐眾人皆是混跡江湖中人,,一聽有這種隱秘,,自然也是來了興趣,那玉羅剎王天鳳美目一瞪,,看向吳用,,吳大哥,:“趕緊講吧,,真是的,,賣什么關(guān)子”
這話讓李念塵一聽,頓時心中詫異,,差點(diǎn)沒把茶水噴出來…暗想,,這吳用年紀(jì)一大把估摸著五六十了吧,在看玉羅剎年齡估計也就三十多四十不到……這一口大哥叫的那叫一個真切,,用一個虎狼之詞形容也不過分,。
吳用自然是很受用,但卻不知李念塵心中所想,,若是知道,,想必怕是要跳起來找李念塵拼命,喝了一口茶,,吳用方才開口道:“南劍北刀啊,,那南劍自然是成名已早,,又聲名遠(yuǎn)播的萬劍宗宗主南宮翎了,至于剛剛那位,,若是老夫所料不差,,必然是最近四年間流傳起來的漠北飛刀客,傳聞這人,,自四年前起,,開始顯露江湖,一手飛刀暗器用的行云流水,,江湖上很多臭名遠(yuǎn)揚(yáng)的江湖人物只要有事跡傳到這人耳中,,這人又覺得該殺,不出三日,,身上必然就會多出一枚飛刀,,且一刀致命?!?p> 宇文孜忽然開口道:“吳伯,,那這人豈不是自詡正義之士,能否將其…”
吳用當(dāng)然知道自家主人什么念想,,當(dāng)即出言道:“哼,,這人最愛管閑事,但卻受不得人多眼雜的吵鬧,,一個人來去無蹤,,公子想要籠絡(luò)確是不可能的”。說完,,看了看李念塵,,不再言語。
李念塵心知肚明,,卻是叉開話問道:“那不知前輩如何得知剛剛那人便是那飛刀客,,據(jù)我所知,江湖上玩暗器的高手不少吧,,比如前輩你,,想要玩飛刀也無不可?!?p> 吳用難得一笑,,說道:“說笑了,老夫自詡暗器手段還算拿的出手,,但剛剛你也看到了,根本做不到那番精準(zhǔn)無誤,,例無虛發(fā),,但若說如何辨認(rèn),,江湖上很多中了飛刀斃命的人物,身上的飛刀卻是流傳開來,,飛刀刀柄處必然刻著一個三字,,雖然不知何意,但大家也就當(dāng)成是辨認(rèn)是否是飛刀客了,?!?p> “竟是如此神秘莫測?!崩钅顗m心中有些疑慮,,但依舊開口道
話語說道這,只見宇文孜忽然開口說道:“那先生你意下如何,?!?p> 李念塵摸了摸嘴唇,笑道:“答應(yīng)不是不可以,,不過在下還是有條件的,。”
見李念塵答應(yīng),,宇文孜臉上一喜,,眉頭一松,笑道:“好說好說,,只要先生答應(yīng)助我,,什么條件盡管提來?!?p> 李念塵一笑,,搖了搖頭說道:“卻也簡單,我可以幫你,,但卻不受管制,,在下野慣了,受不得約束,,若是宇文公子有需求,,大可詢問與我,在下必然不敢私藏,,盡數(shù)教之,。但亦有兩條在下不做?!?p> 見李念塵抬著手指這樣說,,宇文孜卻是眉頭一緊,隨即又慢慢松開,方才說道:“想必先生是閑云野鶴的生活過慣了,,那神戶自然不能太過不識抬舉,,那便依所說,不過哪兩條,,且要先生說來,。”
李念塵心中一動:“跟我斗嘿嘿,,拿我做小卒是沒戲,,不過嘛?!彪S即張口說道:“簡單簡單,,想必宇文公子定然同意,其一,,一年之內(nèi)不得超過三件事,,其二嘛,自然是遵從本心做事,?!?p> 宇文孜一聽當(dāng)即一愣,這算哪門子條件…說的好聽便是交易…而且全憑李念塵喜怒…
本想發(fā)怒,,但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管怎樣的人物,到了那時,,也由不得你,,哼。
嘴上卻是說道:“既然如此,,那邊這般了,,若是先生有何需求大可找神戶,神戶定然辦的妥當(dāng),,而且…”
只見宇文孜手中掏出一張熟悉的紙張,,李念塵一看,心中暗喜,,“竟然是地契…蓋著王印的的臨東小院…嘿嘿,。”
遂不動聲色說道:“這,,宇文公子何意,。”
宇文孜連忙說道:“先生別想岔了,,神戶一番心意還請收下,,且不說先生這地方過于寒酸,,地方偏僻也不方便,這張地契是城東的一座院子,,閑著也是閑著,,便算是拜見先生之前官居六品的賀禮了?!?p> 李念塵本想推脫一番,但宇文孜卻是一把塞在李念塵手中,,一溜煙出了門,,李念塵一時愣在那…心中不妨冒出個疑問來,“自己何時如此虛偽了”,。
……
雪越來越大…大的有些遮擋了視線,。
“公子,剛才你何必如此,,那人簡直是目中無人,,一年三件事,全憑喜好…這算什么”
“哎,,鐵護(hù)衛(wèi)無需多說,,那姓李的今日答應(yīng)便好,待得本公子登上那王位,?!?p> 吳用嘿嘿一笑,在一旁附議說道:“公子說的對,,待得公子成了大梁的王,,到時候,那小子由不得他如何,?!?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