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公元424年五月中,,五胡亂華的末期,,南北朝初!
北魏明元皇帝拓拔嗣駕崩,,這一時代,,十二歲以上男子盡皆從伍,這是一個很殘酷的時代,,戰(zhàn)亂不止,,真的是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
剛登基的始光皇帝拓跋燾(tao),,其十二歲就領(lǐng)軍駐守邊關(guān),十四歲就官拜大將軍,,親自統(tǒng)領(lǐng)六軍出鎮(zhèn)塞上,,這是一個馬上皇帝,這少年,,年輕氣盛攻擊性極強,,他也是被皇帝光環(huán)掩蓋的南北朝名將,史上第一蠻子,。(參考鐵木真)
雖然拓跋珪時代就和鬼子一樣提出以華制華的類似政權(quán),,積極推動以夏制夏,胡漢分治,,胡掌軍,,夏掌政,任命漢族的世家大族民望高者為宗主,、為官,。
但即便如此,,漢人的名門望族還是看不起以強者為尊的胡人,認(rèn)為他們比之原始部落的蠻子別無二致,,而有文化的他們,,自然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而胡人,,向來是強者為尊,,武力為王,管你什么之乎者也,,我自一拳撩到撂倒,,呃………
這明顯就是兩路人嗎不是?
所以,,胡人和漢人之間始終格格不入,。
這個時候的胡人怎么說吶,就好比歪果仁打到中國,,并在中國占據(jù)了城池,,然后大批大批的歪果仁搬遷了過來。
漢人對此深痛惡絕,,覺得胡人侵占了他們的家園,,當(dāng)然,這是文化人的想法,,屁民們本身連生存都成了問題,,自然不會去考慮誰當(dāng)權(quán),畢竟,,國家再怎么換,,他們該種地的還是得種地,只不過日子比較難了,。
這主要是胡人覺得他們是勝利者,,就好比鬼子一樣,那一個趾高氣昂哦,,漢人但凡有言語上的冒犯,,胡人們動輒拳打腳踢,次者砍頭,,重者抄家,,那家中婦孺、糧秣,,也便不是他們的了,。
這些情況,是這個時代的主色調(diào),,北魏治下的漢人雖然也好些,,但也是民不聊生,。
所謂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生活艱苦之下,,自然就是起義不斷。
可戰(zhàn)亂的頻繁,,起義的不斷,,會嚴(yán)重影響生產(chǎn)力,于是,,糧秣減少,布匹緊缺,,以至于這個時代的貨幣,,也就是銅錢等物嚴(yán)重貶值,他們開始以布匹,、谷物來充做貨幣使用?。?!
有人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但在這里,,現(xiàn)實會啪啪啪的打臉,這里的硬貨是食物,,是布匹,,也就是后世所謂的錢帛!帛=布匹??!
黃金那玩意他們不敢要,也要不起,,那是官家富人間的互通硬貨,,而不是他們這些吃都成了問題的屁民。
俗話講,,忠義之士向來桀驁不馴,,孝子百依百順。
這個世道因司馬篡魏,,忠義這個詞自晉以來便已羞于啟齒,,但治國總得有個主題吧?司馬家也就提倡以孝治國,,所以晉朝,,相較于忠義之士頻出的漢朝,,他是孝子最多的時候。
那么孝子的本質(zhì)是什么,?
嗯,,聽話是基本的!??!
面對五胡之亂,這些個孝子們是使不上什么勁了,,只有靠那些忠義之士,,但百年來頻繁更迭的皇權(quán),忠義之士前赴后繼的反抗,,那也死的差不多了,。
如今,北地的百姓幾乎就剩下順從的那一批人,,但這些人,,是沒有什么忠義的,他們也沒有國家這個概念,,對他們而言,,誰讓他們活,他們就接受誰的統(tǒng)治,,這是晉孝下的人們,,他們唯忠己身,并僅剩一個活字貫穿一生,,哪怕是毫無尊嚴(yán)的活著,!
劉盛,來自21世紀(jì)種花家,,九年的義務(wù)教育教會了他要心存憐憫,,于是,他便經(jīng)常救濟(jì)快活不下去的百姓,,但無數(shù)小說也告訴他,,你得有兵,你得有錢,!
畢竟,,穿越不造反,菊花萬人鉆啊......所以,,三年來,,劉盛可是打下了不小的家底!
……
“谷帛為幣,,錢帛,,錢帛,,害得老子白瞎了第一筆的生意,浪費了半年的時間,,這半年都夠我再組建一個小隊了……”
劉盛嘟嘟囔囔的,,想起孟小虎的話,不禁惋惜的嘆了口氣:“這個婚訂不訂吶,?要是不訂,,明年就是別人家的媳婦了,毛都沒長齊,,但我不禍害有人禍害吶,,這艸蛋時代,十七歲不結(jié)婚的女子就要發(fā)給光棍當(dāng)老婆,,要是……有這好事兒,,彩禮怎會那么高?就等你十七歲,,一毛不出……”
一邊說著,劉盛一邊穿上直裾窄袖上衣,,把衣服往右衽上,,再從腰間系上寬帛帶,一邊系著一邊往斜頂黑瓦當(dāng)?shù)囊婚g木屋走去~
屋內(nèi),,有柚木色的一小榻一桌椅一木架,,榻上有一案幾,桌椅是書桌,,而木架上則擺放了很多書籍竹簡,,若是細(xì)看,孫子兵法,、太公六韜等不一而足,。
劉盛至木架前,手摸書籍,,隨著走動,,劉盛的手指在書簡、書帛上不斷劃過……翻一翻,,停一停,,嘴里不時小聲念叨著。
隨著劉盛手指停在一竹簡下,,抽出來看,,俊郎的面孔露出笑容:“找到了!”
劉盛抽出的這一卷竹簡,,赫然是孫子兵法,。
古代缺乏娛樂,,唯有看書聽曲,戰(zhàn)亂遍地誰也沒有心情去唱什么曲,,唯有那些青樓牌坊還有曲可聽,,而書籍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這些書籍皆是劉盛千方百計弄來的,。
拿著竹簡,,擦拭了下不多的灰塵,躺在有著小案幾的小榻兒上緩緩讀道:“兵者,,國之大事……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
篤~篤~篤~
傳來敲門的聲音,。
聞此聲,,劉盛放下孫子兵法坐直身子,對外言一聲:“進(jìn),!”
隨著話落,,門兒吱呀一響,進(jìn)來一魁梧青年,,這青年身著右衽灰色短袍,,下著灰白褲,腰系寬帶,,頭裹絲巾,,對劉盛施禮道:“少郎主!”
“是阿柱啊,,來坐,!”劉盛看著開門進(jìn)來的魁梧青年招呼道。
柱子并未上前,,雙手抱拳再次施禮道:“少郎主,,拓跋燾剛繼位,國家不穩(wěn),,諸多郡縣豪強皆在籌備起義之事,,我等是否也?”
柱子雖然話沒說完,,到劉盛也知道他想說什么,,不由得坐直身子,想了想,對其回道:“諸地豪強皆唯利是圖,,非憐黎民,,且不知時勢,非可共事者,,姑且觀之,,以待時勢明朗,猶未遲也,!”
話雖如此,,但其心卻道:“拓跋蠻子可不是好說話的,這個時候,,誰先出頭誰先亡啊,,你們就去蹦噠吧!,!”
柱子皺眉道:“彼輩確實如此,,更有甚者助紂為虐。但我等……”
劉盛手指敲著案幾,,緩聲道:“新皇繼位,,豈有不防范之理?爾且觀之,!”
說著,,劉盛也不再言,轉(zhuǎn)而問道:“近日以來救民幾何,?”
柱子答道:“回少郎主,約有三百眾,,皆被引至鳳城治下安置,,然,拓拔嗣晚年暴政,,其下索虜卻也貪得無厭,,每掠谷草,倘若有反抗的,,便會遭索虜屠殺,,今有鳳城周邊數(shù)村之人便被其殺害!”
說著,,柱子露出怒色:“這數(shù)村中,,上至巍巍阿翁、下至哭啼小兒,,無一還者,,女郎更是凄慘,無有不被凌辱者,少郎主,,吾請命將其除之,!”
聞此之言,劉盛拳頭緊握,、面色陰沉,,怒道:“是何人?”
柱子壓制怒火沉聲道:“回郎主,,乃是綏遠(yuǎn)將軍邊延安下令為之,!”
劉盛怒火上涌,伸手狠拍案幾,,“啪~”的一聲,,將書籍、火燭都拍的跳將起來,,咬牙喝道:“八品下之雜牌將軍竟也如此貪狂,,搶之不可,便殺黎民,,民不愿存乎,?此子當(dāng)亡,今令鐵甲之士夜內(nèi)聚此,,吾當(dāng)親斃之,!”
“是,少郎主,!”
柱子擲地有聲的回言一聲,,人卻未走,躊躇片刻,,向其說道:“少郎主,,我輩一時冒此民也,谷物怕是不足三月便會有缺,,而民之戶籍卻也有難,!”
怒氣未消的劉盛回身言道:“六叔即到,谷物無礙,,年前我已帶人將府衙戶籍燒毀,,此時戶籍須得重建,安置一番便可,!”
柱子拱手道:“少郎主英明,,我卻言少郎主為何會在三州之地剛被攻克之時遷徙到此,原是如此,,只是阿奴心有不解,,少郎主何不南去宋朝吶,?魏國胡人權(quán)柄,留在此地,,說不得哪天便會遭劫,。”
劉盛狠狠的出了口氣,,覷將一眼,,搖了搖頭,帶著些許怒氣說道:“南方劉宋滿門簪纓的士族如過江之鯽,,豪族甚多,,圈地自主,民無自田,,全賴彼輩,,逢此亂世,何得安穩(wěn)之地,?而此地則不同,,勛貴唯我而已,更何況此處離那絲綢之路更近,!”
言罷,,劉盛輕嘆一聲。
而柱子聽聞有些恍然,,又道:“少郎主,,眼下我等已收留近萬人,多數(shù)安置在拓拔嗣伐孝南宋攻克的青,、兗,、豫三州,約七千人已登記耕戶,,尚有三千未曾登記,,鳳城內(nèi)更是僅有五百甲士,三百鐵甲也已在其中,,不知能否拿下綏遠(yuǎn)將軍,?”
劉盛沉思片刻,,回身言道:“綏遠(yuǎn)將軍邊延安為八品雜牌將軍兼鳳城縣尉,,其下士卒大數(shù)為奴隸,且僅有一幢,,鐵甲不足三十扎,,可攻,若是夜襲,,傷亡會更小,,即便難攻,今日,也定要他亡??!”
柱子聞言猶豫了下,抱拳道:“少郎主,,奴下還有一事,。”
劉盛佯怒道:“你我手足之間,,但說無妨,,日后且不可自稱奴下?!?p> “是,,少郎主!”柱子罕見的微微一笑,,抱拳道:“此事頗為棘手,,乃是登記在冊的民眾,其耕種需待明年,,但朝廷卻未放谷,,我等近日以來皆在購買谷物以飽其腹,卻是耽擱了收鐵甲,,且聞鐵甲較之以往也更是難收,,不知郎主可有何對策?”
聞言,,劉盛皺眉沉思,,手指不斷敲打著案幾,片刻,,劉盛抬頭問道:“阿柱,,鐵師傅可掌握了冷煅?能否冷煅鐵片,?”
柱子答道:“聽鐵師傅槊,,還尚需一段時日,主要還是鐵礦都被朝廷掌控,,鐵師傅也是因此這才遲遲未有進(jìn)展,,并且,六叔自西域置換的鑌鐵也在不斷減少,!”
劉盛聞言又是低眉沉思,,柱子給他帶來的消息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少郎主,,少郎主,,大事不好了,,新任縣令把我們的糧食扣押了,二刀子正與其對峙那,?!?p> 就在劉盛深思的時候,一道急促的聲音傳來,,卻是孟小虎踉蹌著跑進(jìn)宅院呼號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