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絕不給親家公丟臉
蘇家即便不滿,,到底是不敢和如今的蘇潁耍無賴,,好歹是朝廷二品大員,,真的鬧起來,,只能是他們吃虧的份,。
當(dāng)然,,即便因為蘇潁的關(guān)系,,才讓蘇家造了難,,可蘇子儀并未與這個父親產(chǎn)生隔閡,,反而心中一直敬佩有加,。
能在那樣的情況下犯言直諫,如此鐵骨錚錚的父親,,怎么能恨得起來,。
他為的并非是自己,而是那些深陷于水深火熱的平民百姓,。
若是朝堂沒有半個人為這群百姓說話,,大周還有什么前景可言。
總有人要跨出那一步,,不是你就是別人,,如此簡單。
和福伯一起來到中堂,,蘇子儀向父親請安,,然后坐在下首,福伯也恭敬的站在蘇潁身后,。
“福伯,,你也坐吧?!?p> 福伯搖頭,,“老爺,老奴站著聽就好,?!?p> “坐吧,您老這些年為了蘇家也是吃盡了苦頭,,子儀他們?nèi)舴怯心谏磉呎疹?,不知道得面臨多少凄風(fēng)苦雨,這是您應(yīng)得的,。父親在世時,就把你看做半個兄弟,,我自然就算您的半個兒子,,在自己家中,別那般拘束?!?p> 這番話聽得福伯紅了眼眶,,未免蘇潁再說出什么令人無法招架的言語,福伯趕忙道謝著坐在了蘇子儀的旁邊,。
“父親,,不知您喚兒子前來有什么事?”
“今日早朝,,陛下說了一件事,,要求大周土地國有制,各家各戶的田產(chǎn)都要帶上地契,,在戶部按照時下的每畝銀錢獲得補償款,。福伯,如今咱們家有多少田產(chǎn),?”
“老爺,,咱們府內(nèi)共有三座莊子,共計田地六百五十畝,,因都是良田,,每畝七兩銀,故能得到四千五百五十兩銀,,這只是咱們蘇府的田產(chǎn),,同時還有夫人的嫁妝,比之府內(nèi)的要豐厚一些,,兩下合計約有萬兩銀,。”
“阿暖的嫁妝,,都是要留給子儀的,,拿到補償款后,那筆銀錢交給少奶奶,?!?p> “是,老奴會照辦,?!?p> 蘇子儀則趕忙起身,“父親,,我們既然是一家人,,何必要說兩家話,全部放在公中即可,?!?p> “你懂什么,,我如何說你如何做就行?!碧K潁欣慰于兒子對自己這個父親的親熱,,可那是妻子的嫁妝,他膝下只有蘇子儀這一個兒子,,妻子的嫁妝自然是都要留給兒子的,。
即便兒子不在意,可兒媳婦那邊,,難免心中覺得不妥當(dāng),。
蘇子儀的妻子姓方,是京城一商戶方家的幼女,,也是獨女,。
因方幼娘的母親與蘇子儀的母親自小相識,哪怕當(dāng)時是官商結(jié)合,,蘇潁也未有任何的反對,,畢竟方幼娘這孩子,被方家教導(dǎo)的非常出色,,足以堪當(dāng)宗婦,。
夫妻倆成婚后恩愛非常,琴瑟和鳴,,如今一對兒子都四歲了,,蘇子怡房中依舊只有方幼娘一人,通房都沒有,,莫說妾室,。
當(dāng)晚飯后,方幼娘帶著一對兒女回府,,先把兩個孩子送到了公公那邊,,自己單獨返回小院。
蘇子儀把父親的決定,,告訴了她,。
“幼娘,你覺得如何,?”
方幼娘想了想,,對蘇子儀道:“依妾身看,父親并無再娶的意愿,,如今是妾身打理府內(nèi)中饋,,那筆銀錢放在公中也無妨,,并非妾身斤斤計較,,只是妾身為相公打算,同時也為咱們的兩個孩子打算,。”
見蘇子儀似乎在考慮,,她繼續(xù)說道:“妾身的嫁妝也算豐厚,即便沒有母親的嫁妝,,妾身自認(rèn)也能幫著相公管好這個家,,妾身覺得既然是一家人,自然不能做的那般生分,,父親想必是擔(dān)心妾身心中有怨,,故此才將母親的那筆錢交給咱們,妾身感念父親的好意,,自然也不希望相公為難,。”
“幼娘,,謝謝你,。”蘇子儀攬著妻子的肩膀,,心中暖意融融,。
次日,趁著蘇潁去上朝后,,方幼娘再次回了一趟娘家,,和父母說起了家中的事情。
得知親家公的這番做派,,方家父母自然感念對方的胸襟,,也勸女兒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方家是商戶,,家中田產(chǎn)不少,,至少比起蘇家要多得多。
如今朝廷頒布這條制度,,他們也覺得如同剜去心頭肉似的,。
可親家公都這么痛快了,他們自然也不會負(fù)隅頑抗,,好歹也別讓親家公難做,,誰讓人家是這般誠心對待自己的女兒呢。
因此,,送走女兒后,,方老爺也帶著家中的一疊田契去戶部領(lǐng)取補償款了。
若非如此,,方家根本就不缺錢話,,畢竟田產(chǎn)可都是百姓們的命根子,,哪里是說上繳就上繳的。
不用猜,,方老爺也知道,,這命令下發(fā)到各州府后,勢必會引起狂瀾,。
謝瑯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可如今正是一個好時機。
若非有這些年姚太后大力斬殺皇族中人,,若非姚家這些年大肆構(gòu)陷謀害大周勛貴,,如今這條政令絕對無法實施。
說到底,,她這也是沾了姚家的光,,誰讓這些年被他們折騰的厲害,大周只剩下一些軟柿子呢,。
可但凡是改革,,總會伴隨著不同的聲音,若大周之后發(fā)展壯大,,糧食儲量超過負(fù)荷,,恐怕真的想種地的就沒多少人了。
謝瑯前世的同學(xué),,畢業(yè)后自己創(chuàng)業(yè),,每年都給老家的父母一大筆錢,供他們吃喝玩樂,。
對方父母干脆也不種地了,,擴建了老家的房子,每日里就是遛遛狗,,養(yǎng)養(yǎng)花,,跳跳廣場舞,而手里的那點人口地,,白送給村子里的人,,人家都不肯要,誰有那閑工夫種那么多地啊,,你種下去簡單,,收獲的時候可不就累的腰酸腿疼的。
因此,,那時的土地,,基本都承包給了別人,他們會承包一大片地,種上一些水果等,,也不會浪費,。
可如今的大周呢?
每年的稅收少的可憐,,其中有大部分都是掛靠在了當(dāng)朝官員甚至是那些功名之人的身上,,這樣就不需要繳納稅收了。
同時,,古代的主要稅收就是集中在百姓的耕地上,,反倒工商兩行繳納的稅收比起耕地的百姓還要少,這簡直不可理喻嘛,。
其他兩行賺的比耕作百姓還要多,反而稅收卻少,,你說冤不冤,?
因此,謝瑯又召集三司商議,,準(zhǔn)備出臺一份個人所得稅的律法,,商人賺那么多想要不交稅?鬧呢,?
同時也禁止將土地掛靠在官員和有功名在身的人身上,,因為這些人的特權(quán)將不復(fù)存在,該繳納的稅收,,誰都不能少,。
如此,朝官們也就不在意了,,反正他們手里也沒地了,,愛咋咋地。
哪怕有人掛靠在自己身上,,每年還能拿到一筆錢糧,,那也無所謂了,真的是破罐子破摔,。
沒辦法,,誰讓大周的這一位女帝,如此的能折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