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帝后
宿雨一向聰慧,,把宋家協(xié)理的井井有條,,宋夫人因此對宿雨的厭惡也少了幾分。一日,,宿雨正要去荷花池轉(zhuǎn)轉(zhuǎn),,看見晚晴坐在池邊繡著什么,,便走過去,笑著說道“弟妹果然是心靈手巧??!”晚晴看到宿雨忙起身行了個禮“嫂嫂來了?!?p> “我來偷個懶,,弟妹可別和娘說啊?!蓖砬缬门磷友诖叫α似饋怼吧┥┳??!?p> “晚晴,你手真巧,,這荷花繡的栩栩如生,,改日教教我可好?”
“豈敢,,嫂嫂繡給大哥的香囊我是見過的,,繡工遠在我之上,我豈敢班門弄斧,?!彼抻昀砬绲氖郑f什么,,卻看見晚晴手臂上青紫的傷痕“這怎么回事,?誰干的?”晚晴連忙抽回手,,沒說什么,。“是不是承孝干的,?”宿雨追問,。晚晴低著頭,沒說話,。
“我?guī)闳フ业镌u理,。”
“嫂嫂不要,!”
“為什么,?”
晚晴為難的思索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承孝已經(jīng)很多天沒回來了,,昨天,,爹叫人把他抓回來,他還沒盡興就被抓了回來,,又喝醉了,,就把氣撒到我的頭上。這些年,,我都習(xí)慣了,,我倒是巴不得他永遠都不要回來!”
“晚晴,,你愛承孝嗎,?”宿雨遲疑的問,,晚晴苦笑一下“嫂嫂覺得呢,?”
“你既不愛他,,為何不與他和離呢?自高宗一朝,,民風(fēng)日漸開放,,女子和離改嫁不在少數(shù),你又何必在這里獨守空房呢,?”晚晴看著宿雨,,微笑著說“不是每個人都像嫂嫂一樣得遇良人,長相廝守,,我沒有那么好的運氣,,既然愛而不得,退而求其次或者更次又有什么區(qū)別呢,?!?p> 宿雨沉默了一會兒,復(fù)又開口道“我聽說,,你曾與承恩有婚約……”
“嫂嫂不要誤會,,我與大哥絕無私情,我嫁給承孝是我心甘情愿的,,與他人無關(guān),。”宿雨拉著晚晴的手苦笑道“我?guī)讜r疑你了,,我只是不想讓你這么好的姑娘被承孝那種人誤了終身,。”
晚晴搖搖頭,,起了身,,沖宿雨行了禮“嫂嫂,,若無事,我便先走了?!彼抻昶鹕砘亓硕Y,看著晚晴遠去的身影,,嘆了口氣,。
“夫人,你是不知道,,晚晴夫人自從嫁給二少爺這種窩囊氣不知受了多少,,二少爺當(dāng)初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把晚晴夫人弄到手的,誰知娶到手沒幾天就膩了,,要么不回家,,回來了就對晚晴夫人又打又罵,老爺夫人也不管,。晚晴夫人的境遇有時候連奴婢們都不如,,難為她忍了這么久,,也不知還要忍到幾時!”
宿雨看著晚晴的背影,,淡淡的笑了一下“苦嗎,?還好吧,至少還能守一輩子,,日日得見,,多少人連這種機會都沒有,日日思君不見君,?!?p> “夫人,你的意思是……”輕羅似是明白了什么,。
宿雨笑了笑打斷了她“我可沒什么意思,,隨口說說罷了,走吧,?!?p> 奉天城內(nèi),各路援兵陸續(xù)趕到,,這邊徐諶的軍隊傷亡慘重,,另一邊李安時帶兵用戰(zhàn)術(shù)攻占了長安,假皇帝被李安時控制住,,下令奉天處收兵,。
亂軍大勢已去,這一場大亂總算結(jié)束了,?;实鄢虩詈鸵桓纱蟪荚诟髀吩ニ拖禄亓司┏恰?p> 車駕入長安城門的時候,,百姓夾道歡迎,,山呼萬歲。程燁下了車駕,,在百姓的歡呼下登上了城樓,,俯瞰整個長安城,俯瞰他的萬千子民,,他曾無數(shù)次登上過城樓,,那時也是這樣的場景,所有人跪著山呼萬歲,,他是萬歲,,可是跪的卻不是他,于他們而言他只是一個傀儡,,如今程燁再次登上城樓,,一切都不同了,。于被亂軍折磨數(shù)月的他們而言,程燁是明君,,是希望,是救世主,。他們跪的只有他,,他成了真真正正的天下之主,真正的天子,。他等了十年,,蟄伏隱忍了十年,如今他終于真正的擁有了一切,,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獨一無二的威望,他曾經(jīng)發(fā)過誓,,要給大周一個太平盛世,,他父皇做不到的,他一定要做到,,大周的未來,,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次日晨,,程燁上朝之時罷免了左相,,以貽誤軍機的罪名收了監(jiān),褫奪程林攝政王的名號,,保留宣親王封號,,幽禁王府。最后,,大內(nèi)官宣了一封廢后詔書,,“皇后驕橫無禮,多疑善妒,,內(nèi)不能統(tǒng)領(lǐng)六宮,,外不能母儀天下,遂降為昭儀,,貴妃秦氏,,溫婉恭順,端良著德,,言容有度,,德才冠于六宮,今立為皇后,?!币槐姶蟪急贿@三封接連而來的詔書搞得措手不及,,尤其是廢皇后的父親孫睿,如今更是焦頭爛額,,他乃是程林原配的妻弟,,如今生怕被其牽連,自身都難保,,眼見著女兒被廢,,心中也明白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了頭了。
麗政殿里,,卻是另一番景象,,新皇后一身華服,剛剛結(jié)束了封后儀式,,陛下照顧其身懷有孕,,簡化了許多繁文縟節(jié),可是一圈下來,,身體也難免有些吃不消,。芝蘭正服侍皇后脫下繁復(fù)的禮服,皇后閉著眼睛休息,,除去幾層外衣之后,,芝蘭聽到有腳步聲,一回頭看見天子,,正要行禮,,天子伸出手指放在唇上,示意眾人不要出聲,,擺擺手讓他們退下,。眾人悄悄退下,天子輕輕為皇后繼續(xù)除去里面的衣衫,,脫的只剩一層單衣之時,,從身后輕輕抱住了她。秦瑤身體一顫,,似是一驚,,回頭見到程燁,笑著嗔怪到“陛下也不叫人通報一聲,,嚇死臣妾了,。”
“阿瑤今天可還歡喜,?”程燁貼在秦瑤耳邊輕輕的問,,“臣妾自然歡喜,只是”秦瑤說著轉(zhuǎn)過身,雙臂勾上程燁的脖子,,輕輕說道“臣妾歡喜不是因為做了皇后,,而是因為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陛下站在一起,是因為這么多年過去了,,陛下的心依然在在臣妾這里,。”程燁聽了秦瑤的話,,心中喜不自勝,,把秦瑤抱到了床上,便要俯身吻上去,,秦瑤輕輕推開了他,,說道“陛下,,仔細傷到孩子,。”
“阿瑤,,我們已經(jīng)四個月沒同房了,,朕問過太醫(yī)了,太醫(yī)說如今胎相十分安穩(wěn),,可以同房了,。”說著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秦瑤見狀,,坐了起來道“臣妾知道,陛下血氣方剛,,只是臣妾身子實在不便,,不能侍寢,陛下不必日日陪著臣妾的,,不如這樣,,陛下去吳妹妹或者劉妹妹宮里去歇著吧,臣妾絕對不會為此爭風(fēng)吃醋的,?!?p> 程燁聽完臉一沉,直直躺了下去,,背對著秦瑤,,閉著眼不說話了。秦瑤推了推他,,他也不動,,秦瑤噗嗤笑了起來,程燁聽了笑聲,氣不打一處來,,翻過身瞪著秦瑤道“你還笑,?你笑什么?”
“臣妾笑陛下都是要做父親的人了,,怎么還像小孩子似的,。”
“你還怪朕,,哪有人把自己丈夫往別的女人那推的,,朕告訴你,朕今天哪兒都不去,,就在這,。”說完又把頭轉(zhuǎn)過去,,閉上眼睛,。
秦瑤看著程燁,無奈的搖了搖頭,,躺到他身邊,,從背后抱著他,輕輕道“阿燁,,阿燁,,真生氣了啊,我也是為了孩子著想,?!背虩铋]著眼睛,沒有開口,,秦瑤繼續(xù)道“阿燁,,好啦,既然太醫(yī)說可以了,,那,,那你小心點……”
“真的!”程燁翻身過來,一臉喜出望外,。
“好啊,,你騙我!”
“阿瑤,,朕會小心的,。”
蓬萊人少到,,云雨事難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