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初秋的深夜,涼風(fēng)徐徐,,淡淡的月光照著整座山頭,。
兩個赤腳的少女奔跑在下山的道路上。
“紫蘇你停下,?!逼綐防∽咸K說,,“我們已經(jīng)跑得夠遠了,他追不上了,?!?p> 紫蘇腳步一頓,臉色一僵,,隨后浮現(xiàn)出劫后余生的表情,,轉(zhuǎn)身凝視平樂:“姑娘,剛剛實在太危險了,,那個人功夫好厲害。我連他三招都接不過,?!?p> 言罷,喃喃問道:“奇怪怎么厲害的人為什么會來殺你呢,?”
“你的功夫很高嗎,?”平樂問。
“嗯,,還好吧,。”紫蘇見她突然轉(zhuǎn)開話題,,楞了一下回道,。
“還好是能打倒多少個有功夫底子的大漢?在山下那個世界能排得上名,?”
“十幾個勉強可以,。”紫蘇思索說,,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至于山下那個世界,天外有人,,我怎么會排得上呢,?”
“即使排不上,但憑你能打得過…”
她說到這里頓了頓,,低垂眼簾,,清亮的眸子被長如折扇的睫毛遮住,溫和道:“十幾個有功夫底子的大漢就足以證明你的功夫不弱了,?!?p> 她抬起眼眸,嗓音柔和的像春天的風(fēng),,“你完全可以憑借你這功夫去謀條富貴榮華的路,。為什么你要留在困苦的山上照顧我這個曾經(jīng)的瘋子?”
銀輝的月色下,,女子眼睛如幽深的黑洞般凝視她,彷如要把她吸進那個黑洞,,紫蘇望著那雙眸子心神有些恍惚不由自主開口,,“為報恩?!?p> 平樂的黑如幽洞的眸子閃過一抹光,。
真的是為報恩。
平樂謙意升起,,繼續(xù)柔和著聲音,,“忘記剛剛的問題,現(xiàn)在你慢慢的,,慢慢的醒過來,。”
紫蘇恍悟的表情漸漸褪去,,浮出不解的表情,,然后明白什么一樣,眉飛色舞道:“我功夫當(dāng)然不弱了,?!?p> 平樂抿嘴輕笑重重點點頭。
“姑娘,,我們現(xiàn)在就下山吧,,這是下山的唯一道路,再不走我擔(dān)心會再遇到那個要殺你的人,?!?p> “好?!逼綐伏c點頭,,突然又搖搖頭,“那個人并非想殺我們,?!?p> “什么?”紫蘇一臉震驚道:“那她為什么要拔劍,?!?p> “他是怕我們害他。他拔劍是為了保護自己不會讓我們所傷,?!?p> “姑娘你是如何看出的?!弊咸K說完又道:“他不是上山來劫命難道是為了劫色,?”
“不是,。”平樂抬腿信步往山下而去,,“如果他為了劫命,,那么他那把劍的長度足夠他一下刺死我們兩個,他又何必把手放在你的肩膀上,?!?p> “他是想轉(zhuǎn)正你的身子,看你的臉,?!?p> “為什么看我臉?”紫蘇跟上不解的問。
“因為他在找人,?!逼綐返?“所以得看臉?!?p> 說罷,一旁的雜草叢伸出一只血手抓住她的腳裸,。
平樂瞬間后背發(fā)涼,,心驚不已,她低頭一看是只血手,,一個橫踢往草叢而去,,血手旋即放開她的腳裸,發(fā)出一記痛苦的悶聲,。
她深呼一口氣,,撥開雜草,看到滿身是傷的男子,。
“姑娘,,你一腳就踢暈了他?”紫蘇看了一眼倒在雜草堆里的男子,。
平樂彎腰把男子拉了出來,,借著月光凝視他。
是個年約十五六的美少年,。
如墨染過的劍眉,,濃密像刷子的睫毛,高挺的鼻,,淡薄的唇,。
今天沒想到能看到兩個帥哥,只是可惜另外一個已經(jīng)結(jié)仇了,。
而這個嘛,,平樂再次看了看他的傷,,身前被戳了好幾個洞,劃了數(shù)不清的傷,。
傷成這樣還用力氣抓她的腳,。
平樂抿嘴搭脈,而后起來,,對紫蘇道:“我們走,。”
“姑娘我們不帶他走嗎,?”紫蘇眼睛露出疑惑,。
小小年紀(jì),就出來碰瓷,,委實不好,。
男子的傷雖然重,但已經(jīng)服過讓他能多撐一會,,不暈的藥,,而她那一腳雖重但還不至于成功令他暈倒。
“等…”少年虛弱開口喊,。
聲音細小被風(fēng)吹散了一些,。
程蔚心中憂傷,他為什么要裝暈?zāi)兀?p> 好了,,現(xiàn)在少女走了,,他是要死在這個地方了嗎?
程蔚心中痛叫,。
應(yīng)該醒了,,該撈錢了。
平樂停下腳步,,嘴角起了一抹淺淡,,狡猾的笑,清亮的眼睛亮閃閃的,,像有星星,,仿若一只狐貍。
“姑娘你,?”紫蘇不解的問,。
平樂笑瞧她一眼,轉(zhuǎn)身看著少年,,道:“你醒了,,不裝暈了?”
程蔚抬起沉重的眼皮,,見到平樂笑吟吟瞧著他,。
“你…”程蔚一時無言,,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在裝暈。
“救我必感激不盡,?!背涛悼粗簧順闼匾氯旱钠綐罚D了頓道:“必有重謝,?!?p> “那你付多少診金?”
“你…”程蔚一下子喉嚨哽咽,她這是怕給錢少嗎,?
還有她真是大夫嗎,?
一開始就談錢治病的大夫他第一次見。
“你說給多少錢,?”
“一萬,。”平樂抬了下眼皮,,臉上顯出思索,,“一萬兩白銀?!?p> 紫蘇驚訝大張嘴巴,。
姑娘你知道一萬兩白銀是多少嗎?
平樂看了一眼紫蘇,,她疑惑了。
她要得好像有點多,。
可是…難道他不值得,?
她可是打算豁出命去救他的。
平樂瞧著他身上所穿著的天藍色錦衣修竹紋的衣服,。
那衣服有些地方?jīng)]有一絲褶子,,能穿得起經(jīng)過一番廝殺還能平滑光亮布料的人,想來是付的起一萬兩的,。
“你怎么不去搶?。俊标愇道懔艘粫箝_口道,。
“搶是犯法的,。”平樂一臉正氣微笑道:“我們得做守法的好良民,?!?p> 宰人不犯法,你就宰人了,?
程蔚大叫,,盯著她一臉虛偽的笑,,心中咬牙切齒,面上一點不露,,道:“我大梁能有你如此良民真是天佑我大梁,。”
平樂見他生氣嘲諷,,心中波瀾不驚,,微笑道:“你是有人追殺才會如此周身是傷,我猜一下追殺你的人就在附近不遠處,?!?p> “再不答應(yīng),那么他們追上來,,你就要沒命咯,?再者你中毒了,我得為你找藥配藥,,難道這些辛勞不足一萬兩嗎,?”
程蔚心頭一震,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慘白了,,不敢置信喃喃道:“我中毒了,?”
“你不知道?”平樂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