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憐好好記住了百靈的話,回去后又交代了不凡和樂卿,,便將百靈偷來的鑰匙交給了不凡,。
趁大家都熟睡的時候,子憐一個人偷偷去了功德林,,將上次藏好的紙筆偷偷拿了出來,。借著微光開始抄寫樹上面的名字。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挑戰(zhàn),,那樹上的字雖然還很清晰,,但是隨著增長,有些字便開始認不清了,,子憐只能先將他們抄寫下來,,等回去后再細細琢磨。
夜晚霧氣重,,漸漸染濕了子憐的衣裳頭發(fā),,伴著微風(fēng),子憐覺得背后有點發(fā)涼,。
“子憐——”
子憐回頭望去,,只見樹蔭下站著一個人,一身白衣與這黑的過分的夜格格不入,。
“師父,?”
子憐瞧那人細細望去,夜色太濃,,但是子憐分明看見,,汐鳳的眼里閃著光亮。子憐一路小跑過去,,抱住了汐鳳,。
縱使之前再怎么懷疑面前的這個人,,但是見面時卻總是忍不住想要抱住她。
子憐何曾沒有想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真的為了這件事情賠上自己的命。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每當見到汐鳳的時候,,她突然覺得這條命又不算什么了。
“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在這里干什么,?”汐鳳輕聲問道。
“玉清仙老病了,,需要我過來給他看病,,想到之前總是和師父在這小樹林練劍,有些想您,,便來這里轉(zhuǎn)轉(zhuǎn),。”子憐說道,。
這番話,,真假摻半。但是從子憐最里面說出來的時候,,卻都跟真的一樣,,好像子憐自己也都是這么認為的。
“師父,,您怎么也在這里呢,?”子憐問道。
“為師感覺有人在想我,,便來了,。”汐鳳笑著說道,。
這番話子憐現(xiàn)在聽來也覺得似真似假,,但是她知道,那個想字是真的,。
“聽說你通過了候選人的測試,?”汐鳳問道。
“嗯,,師父,,您知道在這次比賽中我見到誰了嗎?”子憐一臉欣喜的望著汐鳳,。
“誰,?”汐鳳問道,。
“我見到了棲梧大仙!”子憐說道,。那語氣很是欣喜又帶些驕傲卻終是以悲傷結(jié)尾,。
汐鳳聽到這個棲梧的名字沒有特別驚訝,反倒像是觸碰到了什么傷疤一樣,,心里隱隱作痛了一下,。
“都發(fā)生了些什么?能不能跟為師講講,?”汐鳳說道,。
那晚的月光并不強,夜色也很是濃厚,,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了,,可是,就在這樣的一片黑暗下,,子憐看到有些許光亮在汐鳳的眼里泛濫著,終究是順著臉龐滑落了下來,,落在這悠悠草地上不動聲響,。
子憐突然覺得這個時候或許不該提棲梧的事情,這個名字,,哪怕只是提一次對于汐鳳來說就是揭開了那結(jié)了痂的傷口,,痛不欲生。
“師父,,您還好嗎,?”子憐問道,這個話題必然是不能夠再聊的,,得轉(zhuǎn)移話題,,“您怎么會來著功德林?”
“玉清中蠱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知道你來蓬萊了,,怕你出事,便也跟了過來,?!?p> 子憐聽汐鳳說的是“跟了過來”,便想問汐鳳之前去了哪里,,可是汐鳳好像明白了子憐的心思,。
“之前,降服那妖樹的事情你還記得嗎,?”汐鳳問道,,“那個事情本來不歸我管,,是火判官的事情,我偷偷的跟了過來,,遭受了點責罰,。”
“是什么責罰,?師父你沒有受傷吧,?”子憐慌慌張張的望著汐鳳。
“沒事,,終歸是幫他們消滅了妖樹,,肯定不會受傷了,只不過面壁思過了幾日罷了,?!毕P說道,“你呢,,有沒有受傷,?”
“徒兒沒有受傷,但是,,師父你走了以后,,南國便遭受了天災(zāi),整個南國,,都被毀了,。”子憐說道,。
那日的場景好像歷歷在目,,讓子憐有些后怕,也滿心愧疚,。
“我聽說了,,不必愧疚,你做的很好了,?!毕P安慰道,“反正,,南國最后都是會被毀滅的,,還有樓蘭也是,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p> 子憐本想告訴汐鳳這次候選大賽發(fā)生的事情,但是聽到汐鳳說道南國說道樓蘭,,便明白這些事情,,汐鳳是知曉的,。
“師父,您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弊討z說道。
“都是聽師妹說的,?!毕P說道,“那次,,我們參加候選大賽以后,,師妹回來以后跟我說,她認識了一個女子,,現(xiàn)在想來,,那女子便是你了吧!”
“大仙她提起過我,?”子憐驚喜道,。
“是的,她說那女子不只是面貌和自己很相像,,就連佩劍都和自己一樣,。”汐鳳說道,。
“對的對的,我見到大仙手里的前塵了,,只不過那時候前塵好像還沒有被刻上,。”子憐說道,。
“那‘前塵’二字,,是參加完候選大賽以后師妹刻上的,此前,,她一直不知道刻師妹名字比較好,,見了你,便覺得‘前塵’二字也挺好,,便刻了上去,。”汐鳳說道,。
“這把劍,,把我和棲梧大仙兩人連在一起?!弊討z摩挲著前塵說道,,轉(zhuǎn)而又想起來,,蓬萊閣那臺刀架,便又問道,,“師父,,你也佩劍的對嗎?”
“你怎么知道我佩劍的,?”汐鳳問道,。
“您忘了,我的劍術(shù)還都是您教的,,若是你不配劍,,又怎么會這么厲害的招式?”子憐說道,,心里卻緊張不已,,她不能搞告訴汐鳳自己去了逍遙閣,見到了那臺刀架,,不然自己所做的事情就都會被汐鳳知道了,。
“我的劍,自師妹走后,,便不再配了,。”汐鳳說道,,“我的兩個師妹都已經(jīng)走了,,這世間也沒有我要執(zhí)劍保護的人了?!?p> 聽到汐鳳這么說,,子憐心里反倒很是失落,一是為汐鳳那么好的劍術(shù)卻再也不會執(zhí)劍,,二是為自己在汐鳳心里,,是不需要她執(zhí)劍保護的人。
“原來徒兒不值得師父執(zhí)劍,?!弊討z酸酸的說道。
汐鳳看出來子憐的心思,,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道:“你才十四,人生才剛開始,,師父已經(jīng)是活了幾千年的人了,,我也害怕有一天不能保護你,與其一直守在你身邊,倒不如把我這一聲本事都教給你,,讓你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自己,。”
“那不一樣,?!弊討z略到生氣地說道,“那怎么能一樣呢,?”
子憐沒有明說,,哪怕是她已經(jīng)擁有了通天的本事,她也還是想要汐鳳去保護她,,不在乎的是她有沒有能力保護她,,而是她發(fā)自內(nèi)心的想要去保護她,這是子憐想要的,,她想要自己在汐鳳心里能有和棲梧一樣的待遇,,最主要的,她也真的很像汐鳳能夠再次拿起劍,,那樣好的一身本領(lǐng),,不該就此沒落。
“怎么了,?小腦袋瓜里在想什么呢,?”汐鳳輕輕彈了一下子憐的額頭。
夜晚微風(fēng),,師徒兩人在這樹林里閑談了許久,,可是兩人卻都各自懷揣著心事,誰都不知,,誰也不說,。
不凡和樂卿拿著百靈偷來的那把鑰匙去了藏書閣密室,一推門進去,,滿眼都是烏壓壓一片藏書,卻都寫著“禁書”,、“禁傳”幾個大字,。
“沒想法蓬萊的藏書閣里面居然還收集了那么多的禁書?!睒非湔f道,,“這么多書,不讓人看,,還放著干什么,?”
不凡隨手翻看了幾本,多半都是記錄一些世間戰(zhàn)爭還有一些邪惡術(shù)法的書籍,,這樣的書籍若是流傳出去必然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我們先找找有沒有關(guān)于記載過隸祿冊的書——”
“為什么要聽你的,?我就要先找關(guān)于那幾個蓬萊前幾任仙主的書?!睕]等不凡說完,,樂卿便插嘴道。
不凡心想樂卿本就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哥,,這個時候若是強行給他講道理只會是浪費時間,。
“這鑰匙是子憐費盡心思弄來的,若是不一點,,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受責罰的也必然會是子憐?!?p> 樂卿見不凡搬出子憐來,,本來很是不滿,但是回頭一想他這話也并不是沒有道理可言,,便沒有還嘴,,乖乖的跑去查閱書籍。
正當兩人全神貫注的查找書籍的時候,,不凡聽懂有人推門的聲音,,還伴著一陣陣的咳嗽聲。兩人連忙找地方躲了起來,。好在這藏書閣書籍過多,,也放了許多書架,兩人找個地方藏身倒不算什么,。
腳步聲漸近,,不凡認出了那人穿的衣服,是上清仙老,,來的時候子憐囑咐過他們,,一定得小心上清仙老,不凡還記在心里,,只不過沒想到干好就那么巧,,便碰上了上清仙老。
上清仙老似乎沒有察覺出來,,顫顫巍巍的拿著一把鑰匙向那最后的藏書走去,,在最后面站住了腳。
接著不凡聽到一陣瓷器挪動的聲音,,最后面的那兩個書架便朝兩旁挪動開來,,露出厚實的墻壁。
上清仙老又在墻壁上面摸了一番,按動了一個石塊,,那墻壁便朝開出一個能容納一人的小門來,。
不凡這才明白,原來在這密室之中還有密室的,,看來他們要找的書籍一定藏在這石門里面,。
“現(xiàn)在想來,這密室應(yīng)該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我也覺得奇怪,,蓬萊的密室怎么可能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放在眾目睽睽之下?!睒非湔f道,,“現(xiàn)在怎么辦?是明晚再過來,,還是等上清長老走了以后我們再繼續(xù)翻書,?”
不凡心想,這樣的機會可能不多,,這密室的鑰匙總不能天天都偷,,萬一被別人發(fā)現(xiàn)可就不好了。
“等,,我們在這等上清仙老走了以后再去那個石門里看看,。”不凡說道,。
“鬼知道上清仙老什么時候會走,?”樂卿抱怨道,“夜都這么深了,,還來藏書閣看書,,那么大年紀了,也不知道早點休息,?!?p> “不管多久,我們都得在這里等,,這次的機會太難得了,。”不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