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爾旦回到西廂房,朱柯氏已經(jīng)燒好了熱水在等著他,。
“相公,,瞧你磨磨蹭蹭的,,快過來洗腳吧,?!?p> 朱爾旦連說:“來了來了,?!庇谑亲吡诉^去坐到床上,,把鞋子給脫了,,順便把足袋也脫了,露出兩只光腳丫,。
但令朱柯氏奇怪的是,,相公明明走了那么多的路,不僅聞起來一點都不臭,,甚至連腳底板應該磨出來的硬皮都沒見到,。
朱柯氏將他的腳丫子按進尚自發(fā)燙的水桶里,朱爾旦卻跟沒事人似的,。要知道以前,,他經(jīng)常會被燙的嗷嗷直叫,甚至發(fā)脾氣,。
朱柯氏揉搓著他的兩只腳丫,,發(fā)現(xiàn)卻一點也搓不出泥來,便皺著眉道:“相公,,這還是你的腳丫子嗎,?不僅不臭也不臟,看上去反而變白了,?!?p> 朱爾旦笑道:“這話怎么說的,不是我的腳丫子還能是你的腳丫子嗎,?”
朱柯氏用沾了洗腳水的手,,去刮了一下朱爾旦的鼻子,并且呵呵笑道:“你別臭美~”
二人洗完腳便上了床,??律贅s過來擁著他笑道:“相公,你一路上肯定遇到過一些有趣的事吧,,給我講講唄,?”
朱爾旦卻道:“睡覺睡覺,講什么故事?!?p> 柯少榮卻不依道:“相公真小氣,,這一走兩個月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講講吧~什么我都愛聽……”
朱爾旦無奈,,想了想便把那天夜里遇到三寸小人的事情講了,。他把那些小人的身形,動作和表情描述的惟妙惟肖,,聽的朱柯氏連聲驚呼,,對那小人搭靈棚哭喪感到十分的驚奇。等朱爾旦說完,,朱柯氏想了想便道:“相公,,你肯定是騙我的,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奇怪的事情,?!?p> 朱爾旦道:“這算什么,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能因為你沒有看見,就否認它的存在吧,?!?p> 于是,柯少榮便讓他接著說,,朱爾旦卻不愿意再講了,。
于是,朱柯氏便又開始嘮起了家常,,從朱爾旦走后的第一天說起,,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她都能記住,此時娓娓道來,,一樁樁一件件越說越精神,。說到有趣的時候,只見她小臉紅撲撲的,,邊說邊笑呵,,看上去煞是可愛。
朱爾旦看著她,,認為娘子的額頭,、眼睛和鼻子看上去還是挺美的,唯一不足的,,就是微微的有一些小齙牙,,但他看習慣后反倒沒覺得太丑,。
于是,他就這樣在一旁用胳膊托著腦袋看著她,,而朱柯氏卻在不停的小聲跟他說話,。朱爾旦從她的額頭看到她的睫毛,,從睫毛看到眼睛,,又從眼睛看到鼻子,然后又看到她那仍然在不停張合的嘴唇,。
朱爾旦看著看著,,便忽然低頭湊了上去,說話聲立即斷了,,只是偶爾發(fā)出一些“唔唔”的聲音,。
沒一會兒,柯少榮便掙扎著起身吹熄了油燈,,又好不容易騰出手來拉上了床?!?p> ………………
第二天,朱爾旦回來的消息便不脛而走,,先是老爹的頂頭上司,,縣學教諭一早過來帶著禮物上門,口稱想要拜會一下這個后生晚輩,。接下來是縣令,、縣丞、主簿等一擔子本地官吏,,竟然都打著一模一樣的旗號過來,。還把朱爾旦吹噓到了天上,其實他們內(nèi)心揣著什么鬼,,朱爾旦不用想也能明白,,就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朱爾旦一邊陪著眾官吏捧哏,,一邊暗想:“這個玩笑可開大了,,這些家伙們平時眼睛都長在腦門上,連自己老爹都看不上,,現(xiàn)在卻屁顛屁顛的過來……要是他們知道真相,,我根本就不認識什么翰林編修什么朝中官員,不知會不會被氣死……哈哈,?!?p> 可是他老爹卻高興異常,似乎還頗有顏面,。平時走路都幾乎彎腰駝背的,,現(xiàn)在竟然高高的昂起頭,還一步三晃,也是沒轍了,。
終于打發(fā)走了這些官吏,,陵陽鎮(zhèn)上的鄉(xiāng)紳豪商又來了一堆,幾乎個個擠破頭,,甚至連自家門坎都被踩的挫了一分,。
就連少榮的親哥哥,平時極少登門的柯少陽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向朱爾旦這個他平日里一向看不上的妹夫不停的道喜,。
等送走了亂哄哄的客人,少榮留哥哥在家吃午飯,。在酒桌上,,朱爾旦端起酒杯無奈的道:“兄長,你這話總是翻來覆去說,,還沒放榜誰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你這道喜道的好沒來由……”
柯少陽只是笑,嘴上卻道:“妹夫過于謙遜了,,愚兄我雖然沒有當過秀才,,但有些事愚兄我還是知道的。連京城的官員都十分看好你,,還說定能拿到第一,,這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荚嚳荚?,有幾個真才實學,?又有幾個不靠關系就能高中魁首……”
說到這里他頓時覺得自己的話有欠穩(wěn)妥,便偷眼看了下自己妹夫,,發(fā)覺他并沒有生氣于是便假裝醉醺醺的笑道:“妹夫?。「绺缥倚睦锸钦娴母吲d,!高興?。?,咱們再飲一杯,!”
朱爾旦也懶得解釋了,看來現(xiàn)在鬧得幾乎全城皆知,,就怕到時萬一考不上,,豈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朱柯氏卻解圍道:“哥,,你少讓阿旦喝酒,,今天一天他這酒可沒有少灌,,你是自家人怎么還不懂事?”
柯少陽感覺到來自妹妹的深深的怨念,,便立即自罰一杯然后笑道:“是哥哥的錯,,是哥哥的錯,我這就回去,,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送走了柯少陽,,柯少榮卻氣呼呼的道:“我發(fā)現(xiàn)我這兄長現(xiàn)在似乎越來越勢力了,平時喊他他都不來,,現(xiàn)在卻又是這副嘴臉,?!?p> 朱爾旦一笑道:“娘子,,別生氣嘛,不過人之常情罷了,?!?p> 老爹又出去應酬了,似乎一下子轉了性,,忽然間變得喜愛交際,。朱爾旦感覺這些天最快樂的就是他這個便宜老爹,天天有人請去吃酒不說,,還個個夸他教子有方,,把他吹的幾乎有些不知道東南西北。
朱爾旦心想:“這么多人阿諛奉承,,老爹應該是飄了,,看來今晚我得想個法子點醒他,讓他把主要精力放到去找小翠才好,?!?p> 這時,客人都走了,,傭人什么的都在忙著打掃收拾,。朱爾旦忍不住把柯少榮又拽進了西廂,關緊房門后便將娘子摟在了懷里,。
朱柯氏羞紅著臉道:“相公,,這大白天的你又想做什么壞事?”
朱爾旦壞笑道:“當然是做房子里的事啊,?!?p> 朱柯氏連說討厭,卻道相公昨夜好生兇猛,,把自己折騰的已經(jīng)沒有了力氣,,今天一天都感覺雙腿發(fā)軟,,還是不要了。
朱爾旦忽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已是有修為在身的人,,一整夜都不會感覺疲倦,。可是娘子的體質(zhì)卻承受不了……”
想到這里,,朱爾旦忽然靈蟲上腦,,便道:“娘子,我這里有一套呼吸法,,不管什么時候都可以練習,,如果你學會了就再也不怕相公生猛了?!?p> 朱柯氏啐了他一口,,卻道:“什么呼吸法?莫不是你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下賤蹄子,,學了什么不要臉面的招數(shù)吧,?”
朱爾旦連忙道:“怎么可能!這是正經(jīng)的修道之法,,練好了不止延年益壽……”說完,,他便趴在朱柯氏的耳朵上小聲說道:“還可以夫妻雙修,快樂似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