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夜里,,一名使者悄悄出了游康城南門,,乘著快馬奔跑在通往淶洲西邊重鎮(zhèn)瓦一城的官道上,。夜色凝重,四周靜得讓人覺得有些可怕,,只有馬蹄碰地之聲響徹四野。
騎在馬背上的使者正全神貫注地趕著路,,突然覺得馬前蹄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拉住韁繩想要穩(wěn)住平衡,但不管做什么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馬前腿的突然跪地,由著慣性幾乎使整個馬身由后向前翻了個跟頭,,馬背上的人發(fā)出一聲驚呼,,也被甩出去老遠(yuǎn)。
本就夜黑風(fēng)高,,再加上四周揚(yáng)起的漫天塵土,,渾身作痛的使者一時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他罵了兩句,,撐起上身想要站起來,。
此刻,頓覺得一把閃著寒光,,冰冷的硬器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讓他整個人不由打了個機(jī)靈。
幾個人影漸漸從慢慢沉降下來的塵土中顯現(xiàn)出來,,沒等使者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幾個人開始在他身上摸索著,。
“你們要干什么,?”使者驚恐地看著這些在他身上肆虐的人影,聲音打顫,,“要錢的話,,我、我有,,我給你們,!”
現(xiàn)在淶洲正亂,各地不是起義的暴民,,就是趁火打劫的強(qiáng)盜,。遇到這些人,只能服軟,、散財(cái),,才能保命。
使者吞了吞口水,強(qiáng)作鎮(zhèn)定,,說道:“幾位爺,,我身上,左邊,,那里放著錢袋,。”
“這個嗎,?”暗紅的眼睛直盯著使者,,瀝有礽從他身上掏出了一個布袋,打開一看,,露出了笑容,,“多謝提醒,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拿錢,?!?p> “那、那些錢不少,,都給你們了,,快、快放我走吧,!”
使者扭捏著被綁住的身體,,但卻遭到了有礽的踢踹。使者不敢發(fā)怒,,但他已經(jīng)主動交出了錢財(cái),,不由心中躥火。
“別亂動,!就那點(diǎn)錢,,你還滿足不了我們?!?p> 有礽不顧使者反抗,,仍舊在他身上摸索著。
使者心中剛才那股小小的怒火,,瞬間熄滅,。他覺得自己真是出師不利,也后悔自己出來沒多帶些錢,。當(dāng)然他也不可能多帶,,這一趟多少他都要去揩些油水,哪有倒貼的道理,。
很快,,有礽又從他懷中摸出了一個信封,。一旁的玹羽點(diǎn)起了火把。兩人打開一看,,有礽再次露出笑容,。
“那個、那個是……不行,!你們不能拿走,!那個對你們沒用,你們再找找,,我身上,、我身上還有錢物,都給你們,!都給你們,!”
正自嘆倒霉的使者看到了有礽手中的信,發(fā)出驚呼,。丟失了密信,淶侯怎么可能會放過他,,連他家小恐怕都活不成了,。
他心中焦急,露出了哀求之色,。但卻沒有得到同情,,得到的仍是有礽幾腳不耐煩的踢踹。
“和枔子說的一樣”,,玹羽說著,,拿著火把照亮了使者的臉,“這么重要的信就派這么一個疲軟的家伙去送,,這位汐將軍還真是自信,。難道游康城中沒有飛馬嗎?用飛馬的話,,我想我們就不會這么容易截到他了,。”
“飛馬,?”有礽哼笑一聲,,瞟了一眼玹羽,“飛馬雖然是我們虹國特有的物種,,但只生長于明洲,,所以現(xiàn)在各洲所擁有的飛馬都是王室所賜。
但淶侯那廝可是一直和王室唱反調(diào)的,,王室怎么可能會給他飛馬用,。他現(xiàn)在手里有的,也是上任淶侯們所遺留下來的。
不過,,那個家伙為了自保,,才不會輕易使用飛馬。況且他們也絕對不會想到,,這個軍事機(jī)密會這么快,、這么輕易地就泄露出去?!?p> 有礽說著,,暗紅色的視線又轉(zhuǎn)到了玹羽身上,玹羽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自己從明洲帶來的那匹飛馬,,一直無法解除有礽對他的懷疑。
雖然他說自己的爹是位名醫(yī),,因?yàn)獒t(yī)術(shù)高超治好了一位貴人的病,,所以才得到了一匹飛馬。但這種謊話,,以有礽的精明謹(jǐn)慎,,是絕不會信的。
有礽瞇起了暗紅色的眼睛瞧著那封信,,道:“調(diào)用瓦一城一半兵力就能擊垮我們,,以那位將軍的實(shí)力,的確能辦得到,?!?p> “不過現(xiàn)在他辦不到了”,玹羽拿過信看了看,,突然睜大了眼睛,,“這真的是那位將軍的親筆嗎?”
“應(yīng)該是,?!庇械i說著,又開始在那名使者身上翻找,。
“這字寫得可真秀氣,,一點(diǎn)也不像是出自武將之手?!?p> “我調(diào)查過汐峰谷這個人了,,他在十年前那場洪水中失去了所有親人,成為了孤兒,。
小小年紀(jì)的他并未因此消沉,,而是積極投入了救災(zāi)之中,,而且他在那時救了一個后來成為淶侯小妾的女子。
從那時開始,,他就得到了淶侯的賞識,。淶侯將他帶在身邊一直栽培,對他信任有加,。而汐峰谷也將淶侯視為自己的恩人,。”
玹羽撇了撇嘴,,皺起了眉頭,,心中莫名有些妒忌:“擁有這么一位優(yōu)秀的軍人,真是太便宜那個淶侯了,!”
“汐峰谷這個人倒是不壞,,但他卻太沒眼光,跟了這么一個主子,?!?p> 此時,有礽經(jīng)過一番翻找,,終于找出使者身上帶著的半塊飛馬形的縹色兵符,。
他看著兵符露出了一絲淺笑,仿佛已經(jīng)將瓦一城的二十萬守軍捏在手掌中了一樣,。
看到被有人奪去的兵符,,那名使者又發(fā)出一聲哀嚎,,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些劫持他的人并不是真的為了劫財(cái),,但卻比劫財(cái)更加糟糕。
“你們,、你們是亂……”
使者的話還未說完,,就又挨了有礽一腳,讓他直接把下半句話吞了回去,。
有礽不愿理睬哀嚎不斷的使者,,對玹羽說道:“我們趕緊帶著這家伙回營吧,莊達(dá)字體的模仿在淶洲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p> “喂,有礽”,,就在有礽招呼其他同伴將使者帶走之時,,一直在看那封信的玹羽出了聲,“我們現(xiàn)在除了可以操縱瓦一城之外,,似乎還可以做其他事,?!?p> 有礽走了過來,看著玹羽認(rèn)真的臉,,一臉疑惑:“什么事,?”
“淶侯這種人不配擁有汐將軍這樣的良將為他賣命,如果……”
有礽暗紅色的眼睛射出了犀利的光,,玹羽的話未沒說完,,他就已經(jīng)猜出了大概。